回到谢府后的日子,谢行泽依旧每日装瘸。白天,他和许宇、莫柒一道出门游玩,尽情感受着这古代街市的热闹喧嚣;夜晚,三人便聚在一处,压低声音,仔细商讨着下一步的对策。
这天,阳光正好,许宇推着轮椅,和莫柒跟着谢行泽出府。一路上,许宇神色纠结,犹豫了许久,终于忍不住问出了那个在心里憋了很久的问题:“我们真的要那么做吗?”
谢行泽自然明白他所指,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胸有成竹的笑容:“若想让那昏庸无能的皇帝相信我们,目前看来,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许宇还是满心纠结,眉头拧成了个疙瘩:“可为什么不能直接收拢民兵,起兵造反呢?”
莫柒轻轻叹了口气,伸手拍了拍许宇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兄弟,这世道艰难啊,各地官兵割据一方,想要收拢民兵,谈何容易。”
许宇紧咬着牙关,眼中满是不甘:“可是这样一来,谢哥你更容易出事,万一……”
谢行泽伸手,将手搭在许宇推着轮椅的手上,轻轻拍了拍,安抚道:“别担心,我既然提出了这个计划,就一定能保证自己安然无恙。”
见许宇还是一脸闷闷不乐,莫柒赶忙转移话题,手指向前方,说道:“你们看前面,有卖家仆的。”
谢行泽和许宇同时顺着莫柒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前方闹市之中,有人正售卖家仆。
谢行泽眼中闪过一丝兴味,饶有兴致地说:“走,过去看看。”
“好嘞!”许宇应道,推着轮椅快步向前。
待他们走近,谢行泽目光好奇地四处打量。
那些在路边的贩主,瞧见谢行泽一身华贵的穿着,便知眼前这位坐在轮椅上的少年非富即贵,顿时纷纷卖力吆喝起来。
“公子,您来看看我这儿的,个个勤奋吃苦,家里的活儿都能放心交给他们干!”
“别听他的,他那些人可懒了!公子,您瞧我这个,身材魁梧,用来看门最合适不过!”
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有个少年气息奄奄地靠着笼子。他身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口,有些已经结疤,有些还在渗着血,显得狼狈不堪。对于周围的吆喝声,少年仿若未闻,他连活下去的力气都快没了,觉得或许自己本就不该再苟活于世。他家满门被抄斩,自己是唯一的幸存者,重伤后躲避官兵追捕,却还是被人抓来丢到了这里。他觉得自己早该随爹娘去了,在这世上已再无牵挂。
这时,耳边传来轮椅轮子在地面滚动的声音,少年强撑着最后一口气,缓缓睁开眼望去。
只见一位衣着华贵、面容精致的少年停在了他的面前,紧接着,少年好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这位怎么卖?”
贩主见谢行泽问起这个气息奄奄的少年,有些为难地皱起眉头:“这位公子,您还是看看别的吧,您眼前这个怕是没多少时日了,买回去也没什么用处。”
谢行泽微笑着摇了摇头:“不用了,我讲究个眼缘。说吧,要多少银子?”
贩主瞧了瞧笼子里的少年,又看了看谢行泽,一咬牙,心一横,闭上眼睛伸出了五根手指。
谢行泽扭头,对莫柒吩咐道:“拿五百两给他。”
贩主:“……啊?”他本想说五十两来着,这一下可真是出乎他的意料。
莫柒利落地从口袋里掏出银两,递给贩主。贩主有些发懵地接过,直到莫柒背起少年,一行人远去,没了踪影,他才回过神来。
贩主看着手中沉甸甸的银两,忍不住嘀咕道:“这是遇到活菩萨了?”算了,管他呢,反正是笔大生意,稳赚不赔。
想罢,他将银两揣回兜里,又继续扯着嗓子吆喝起来,满心期待着再碰上一个像这样豪爽的主顾。
路上,许宇看着莫柒背上的少年,倒吸一口凉气:“谢哥,你说这人还能活下来吗?”
谢行泽摇了摇头,神色平静:“不知道,尽力试试吧。能活下来自然最好,要是没救过来,咱们也好好给他下个葬。”
许宇冲谢行泽竖起大拇指,由衷赞叹道:“哥,你人可真好!”
0897在谢行泽脑海里,也满是疑惑,忍不住发问:“你买这个生死未知的人做什么?”
谢行泽垂眸,看着脚下的路,声音里带着一丝不解:“我也不清楚,就是莫名觉得我应该认识他,他不该如此狼狈。”
0897听后,也感到纳闷:“会不会是原主的记忆在作祟?”
“不知道,也许吧。”谢行泽说着,目光看向莫柒背上的少年,心里暗自思忖,自己真的认识这个人吗?
等回到谢府,立刻有下人跑去跟谢丞相禀报,说谢行泽买了个半死不活的人回来。
谢丞相正悠闲地摆弄着笔墨作画,闻言,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心想那个废物又掀不起什么风浪,想买谁就买吧,懒得管他。
坐在一旁喝茶的谢行谦,倒是露出疑惑的神情,开口问道:“二弟买人回来做什么?”
谢丞相端起茶杯,轻抿一口,漫不经心地说:“或许是买来解闷的吧,不必理会他。对了,谦儿,三皇子那边情况如何了?”
谢行谦一听,注意力立刻被转移,连忙说道:“已经没事了,多亏了爹找来的大夫。”
谢丞相松了一口气,神色郑重起来:“没事就好,咱们谢家也是时候选边站队了。谦儿,你务必和三皇子打好关系。”
谢行谦赶忙站起身,拱手鞠躬,态度恭敬:“是,孩儿定不负所托。”
另一边,谢行泽把自己的房间让了出来,让莫柒把少年放在自己床上。许宇则关紧房门,守在门边,防止有人偷听偷看。
这几日,他们总发现有人鬼鬼祟祟,许宇不止一次吐槽谢丞相就像个老变态,非要知道谢行泽每天都在干些什么。在他看来,亲父子之间可不该如此“亲密无间”。
谢行泽走到床边,坐下来,伸手搭在少年的手腕处诊脉。片刻后,他皱起了眉头。
许宇一直关注着这边的动静,见状,赶忙问道:“怎么样,情况如何?”
谢行泽起身,走到旁边的柜子前翻找东西,边找边回答:“有点危险。”
莫柒听了,看向谢行泽,说道:“我大学学的临床医学,或许能帮上点忙。”
谢行泽闻言,挑眉看向莫柒,心中暗喜,这可真是太巧了,方便不少。他拿出一把小匕首,丢给莫柒:“麻烦你帮他先处理下伤口。”
“好嘞。”莫柒稳稳接住匕首,拿到烛火旁仔细消毒。
谢行泽抱着一堆瓶瓶罐罐放在桌上,手臂上还挂着包扎要用的布。他递了几个罐子给莫柒:“这几样等伤口消了毒就可以敷上去。”
莫柒接过罐子,便埋头认真处理起伤口来。
谢行泽突然对许宇的专业产生了兴趣,看向许宇问道:“你学的什么专业?”
“啊?”许宇愣了一下,挠挠头回答,“我学的历史学,我们是混寝,所以我和老大才在一个宿舍。”
谢行泽恍然大悟,点了点头,接着又问:“你们平常会去练散打吗?”
许宇一脸惊讶,仿佛在说“你怎么知道”,随后又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练是练,但没达到精通的地步。”
谢行泽笑着安慰道:“没事儿,跟其他练散打的人比,你们已经很棒了。不过没办法,我更厉害,所以打不过我可别伤心。”
许宇:“……谢谢,有被安慰到。”
莫柒听到这话,要不是正专注于处理伤口,不然差点手一抖,刀就歪了。
许宇看向躺在床上的少年,问谢行泽:“谢哥,你还懂中医啊?”
谢行泽喝了口茶,轻轻点头:“略懂一些。”
许宇了然地点点头,没再多问。
不知过了多久,莫柒终于把伤口处理好了,也仔细包扎完毕。看着依旧昏迷不醒的少年,莫柒长舒一口气:“好了,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了,只要让他伤口别碰水,别再发炎就行。”
谢行泽拍了拍莫柒的肩膀:“辛苦你了。”
莫柒摇摇头:“没事儿,这不算啥。”
谢行泽看了眼窗外,天色已晚:“时间过得真快,走吧,去吃饭。”
许宇有些担心地看向床上的人:“万一你那个变态爹派人进来怎么办?”
谢行泽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抚道:“这个点不会有人来的,放心吧。”
莫柒见许宇还是不放心,便说:“反正我们就在小厨房吃,离这儿也不远,有什么情况能随时赶回来。”
为了避免和谢行谦碰面,谢行泽他们很少去前厅吃饭。好在原主也有这个习惯,向来不去前厅,所以他们的行为倒也没引起旁人怀疑。
吃饱喝足后,几人又重新聚在一起,继续讨论那尚未完成的计划。
莫柒倒了杯茶,问道:“什么时候实施计划?”
谢行泽看了眼床上还在昏迷的少年,思索片刻后回答:“等他醒后过个两三天吧。”
许宇还是放心不下之前那个问题,忧心忡忡地说:“谢哥……”
谢行泽知道他要说什么,拿起毛笔的笔杆,轻轻敲了下他的头:“都说了让你放心,我既然提出这个计划,就肯定有把握。与其担心我,你们还不如想想怎么应对谢行谦,总不能一直躲着不见面吧?”
“是哦,”许宇蔫蔫地趴在桌子上,“你说,有没有一种药可以让他忘记我们的长相,这样就算见面也不用担心被认出来。”
谢行泽摸着下巴,陷入思索。这个想法倒是不错,就是不知道系统空间里有没有这种药,不过好像还有个地方可能会有……
“有,我知道一个地方有这种药。”
三人听到这话,皆是一愣,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只见少年不知何时已经醒了,正挣扎着想要坐起来。
谢行泽赶忙快步走过去,稳稳地扶住他。
少年有些诧异,目光落在自己胳膊上的那只手上,随后缓缓抬头,看向谢行泽,轻声说道:“多谢。”
“没事。”
等谢行泽帮他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坐好后,莫柒才问道:“这位公子,请问哪里能找到那种药?”
少年闻言,微微垂眸,说道:“不用叫我公子,叫我贺渊就行。”
随后,他抬眼看向房间里的另外三人,接着说,“京城有一家聚宝庄,那里藏有世上罕见的宝物,不过价格往往高得离谱。”
谢行泽闻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自信的笑容:“我们别的或许缺,唯独不缺钱。”不过这聚宝庄的名字,怎么听起来这么耳熟呢……
多亏了原主虽然纨绔,但喜欢存钱的习惯,他们现在手头十分宽裕。
贺渊:“……”对,五百两买一个废人的人,确实不缺钱。等等,买他的不是坐轮椅的吗?
贺渊低头看了眼谢行泽完好无损的腿,又看向被搁置在桌子旁边的轮椅。
谢行泽似乎看出了他的疑惑,耐心解释道:“因一些特殊原因,我需要装作瘸子坐轮椅,但过段时间就不用再装了。”
贺渊虽然不太明白,但也识趣地没有多问,毕竟这是别人的**。
谢行泽突然想起一件事:“但聚宝庄有些宝物不是不出售吗?”
他就说为什么这个店名这么熟悉,原剧情里莫柒和许宇为了造反筹集神兵,去找聚宝庄,结果老板却告知他们店内宝物是非卖品。
贺渊解释道:“这只是明面上的说法。聚宝庄每月十五会有一次拍卖会,届时你们想要的东西就会拿出来拍卖。”
“不过要参加这拍卖会,需要有里面的人带着,否则就算你再有钱也进不去。”
“啊?”许宇一听,抱着头又趴回了桌上,“那完了,还是等死吧。”好不容易感觉事情有了转机,这下又遇到了大难题。
谢行泽看着重新丧失信心的许宇,有些无奈,伸手轻轻戳了戳贺渊裸露在外的手:“你肯定有办法的,对吧?”
贺渊被谢行泽这一戳,浑身猛地一僵。
谢行泽也因为自己这个下意识的动作僵住了,心想他们关系有这么好吗?这才刚认识不到十二个小时啊,自己怎么就这么大胆呢?
想到这儿,谢行泽立刻站起身:“没有办法也没事,我再去找找别的办法。”
贺渊不知哪根筋搭错了,一想到谢行泽要离开,心里莫名有些失落,连忙伸手抓住了他的手,急切地说:“有办法,我认识里面的人!”
等谢行泽站住,目光落在拉着自己手的那只手上。贺渊这才反应过来,像触电一般立刻松开手,耳尖迅速泛起红晕。
自己这是怎么了?人家想走就走,自己反应这么大干嘛?虽然……他的手摸起来好软……不对!贺渊你在想什么啊!?
谢行泽看着贺渊越来越红的耳朵,心中暗笑。
许宇和莫柒显然没察觉到这两人之间微妙的气氛。
莫柒看向贺渊,问道:“那能麻烦贺公子把那人约出来吗?”
贺渊回过神来,有些心虚地转移视线,看向莫柒:“可以,等明天我带你们去见他。”
“太好了!”许宇一听,彻底松了一口气,感觉像是轻舟已过大冰山。
见许宇这么兴奋,谢行泽看向贺渊问道:“明天你就能下地行走了?”
贺渊坚定地点点头。谢行泽有些不太相信,拉住贺渊的手,搭上去诊脉。
莫柒看着贺渊身上的伤,也同样不太相信,看向谢行泽问道:“谢哥,怎么样?”
谢行泽表情有些复杂,松开手。许宇连忙凑过来,见谢行泽这副表情,担忧地问:“是不是他身上还有暗伤?”
莫柒有些懊恼地垂下头:“都怪我医术不够精湛……”
谢行泽知道他们误会了,站起身拍了拍莫柒的肩膀,说:“这是医学奇迹。”
医学奇迹?
莫柒不敢相信地看向谢行泽:“你是说,他……”
谢行泽点点头:“之前他的脉象虚弱紊乱,现在沉稳有力,可不就是医学奇迹嘛。”
莫柒听后,两眼放光地看向贺渊,贺渊被他盯得浑身一颤。
许宇拍着莫柒的肩膀说:“老大,你可别把人研究出问题了。他是谢哥的人,要是出了事,谢哥会揍你的。”
莫柒叹了口气:“可惜了,没有仪器。”
许宇:“……不儿,你还真想研究啊?你是真不怕谢哥揍死你啊!”
莫柒斜睨了他一眼:“我是那种没有医德的人吗?最多抽点血检查一下。”
谢行泽:“……”得亏贺渊是个古代人,要是他明白这些话的意思,还谈什么合作,估计直接就翻脸了。
贺渊虽然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莫名有种逃过一劫的感觉。
谢行泽转移话题道:“离十五还有好些天,既然这样,等拿到药了我们就实施计划。”
莫柒和许宇对视一眼,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贺渊有些好奇,问道:“什么计划,我能知道吗?”
许宇看了眼谢行泽,说:“这个计划名为谢哥的寻死计划,过几天你就知道了。”
“寻死?”贺渊一脸疑惑,看向谢行泽,“为什么?”
谢行泽被他问得一时语塞,整理了下思绪,解释道:“不是真的寻死,只是做戏给他们看。”
还没等贺渊继续追问,谢行泽赶紧转移话题:“天色不早了,回去休息吧,明天我们去见那个人。”
“好。”
“谢哥晚安。”
谢行泽笑着对许宇摆摆手:“晚安。”
等人都走后,屋内就只剩下贺渊和谢行泽。
贺渊看到谢行泽坐在榻上,似乎打算在榻上将就一晚,便要起身。
谢行泽听到动静,连忙走过去按住他:“身体好了也不能胡闹,好好睡你的。”
贺渊抬头看着谢行泽:“我现在是你的下人,哪有下人睡床,主子睡榻上的道理。”
谢行泽:“……”这古代人还真是讲究这些规矩。
他无奈地说:“你现在是伤者,睡榻上不方便。”
贺渊脱口而出:“那为何你不来床上一起睡呢?”
话一出口,他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多么大胆的话。
谢行泽原本被他这话弄得有些害羞,见他耳尖又红了,之前的害羞瞬间被逗弄的心思取代。
他伸手轻轻捏了捏贺渊的耳朵,打趣道:“话是你说的,你还害羞个什么劲?”
“我没害羞……我…我只是……”贺渊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谢行泽眼中笑意更浓,收回手道:“我睡姿不好,你身上有伤,容易被我伤到。”说着,他边往回走边打了个哈欠:“早点睡吧,我现在好困。”
见状,贺渊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目光一直追随着谢行泽的动作。
谢行泽躺回榻上,没一会儿便陷入了梦乡。听着那渐渐平缓的呼吸声,贺渊悄声下床,轻手轻脚地走到榻边。他小心翼翼地伸手穿过谢行泽的膝弯与后背,稍稍用力,便将他稳稳抱起。
“唔……”谢行泽皱起眉,发出一声低吟。贺渊瞬间僵住,一动也不敢动,直到谢行泽的呼吸再次变得平稳,才长舒一口气,缓缓将人抱到床上放下,并细心地帮他掖好被子。
做完这些,贺渊身上的一些伤口又重新撕裂,渗出了鲜血。他低头看了眼被自身鲜血染红的纱布,面无表情,仿若感受不到疼痛。走到桌边,拿起之前没用完的纱布,熟练地重新包扎了一道,随后躺在小榻上,闭眼沉思。家仇必须得报,不过他现在很好奇,谢行泽对自己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贺渊想着,不自觉地摸着自己的心口,暗自疑惑,所以它为什么会跳得那么快呢……罢了,先观察一段时间吧。
次日一早,晨光透过窗户,洒在屋内。谢行泽缓缓睁开眼,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打了个哈欠。他嘟囔着:“果然还是自己的床舒服……不对,我怎么躺在床上的?”谢行泽瞬间清醒,猛地坐起来。
此时,许宇和莫柒正在和贺渊商量事情,贺渊已经换上了莫柒送来的干净衣服。不得不说,贺渊长得十分俊朗,身姿挺拔,气质不凡。谢行泽瞧着贺渊,心里不禁琢磨,这贺渊在文中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呢?
这么想着,谢行泽连忙在心里问0897:“帮我查查贺渊。”
0897叹了口气,无奈道:“早知道你会查,但别白费力气了,查不到他的信息。”
“查不到?”谢行泽皱起眉,满心疑惑,为什么会查不到呢?难道贺渊不属于这个世界?但不对啊,贺渊给他的反应,分明就像在这个世界生活了十多年,除非……贺渊的所有表情都是伪装出来的。
谢行泽想到这,抬眸看向还在给莫柒和许宇出谋划策的贺渊,眼中闪过一丝探究。如果一切都是演的,那可就太有意思了。
许宇杵着下巴,打了个哈欠,不经意间看到谢行泽醒了,连忙拍了拍莫柒:“老大,谢哥醒了。”
贺渊停下讲话,扭头看向身后。谢行泽还未到弱冠之年,只见他头发随意地用发绳绑着。他一边走,一边束发,嘴里还咬着发绳,模样十分随性。许宇和莫柒就静静地等着他,等束好发后,谢行泽重新坐回到轮椅上:“走吧,去见那位。”
许宇刚想上前推轮椅,却被贺渊抢先一步。贺渊恭敬地说:“我是公子买回来的下人,这点小事就交给我吧。”
许宇耸耸肩:“也行。”
等他们出门后,又有小厮像往常一样跑去和谢丞相禀报。谢丞相正在专心作画,闻言,满不在乎地说:“他想出门就出门吧,反正也是个瘸子,以后这点小事就不必再来和我说了,让那些跟着的人都撤了吧。”
“是。”小厮领命退下。
等他们到了街上,许宇扭头看了眼后方,神色有些诧异。
莫柒侧头看向他,问道:“怎么了?”
许宇转回头,低声道:“谢府的人没跟着了。”
谢行泽百无聊赖地用手支着下巴,闻言,轻笑一声:“没跟着不是更好,估计我这便宜爹听烦了我在外面的行踪。”
许宇想了想他们这几天的举动,不是出门闲逛,就是在家窝着,不禁看向谢行泽,好奇地问:“谢哥,你是不是早知道那老登会撤人?”
谢行泽摇摇头,一本正经地说:“我没那么神通广大。”
“那你这几天……”
“我真的是纯属瞎逛。”
“……”许宇满脸怀疑,0897也在谢行泽脑海里吐槽:“……我信你个鬼。”
不多时,他们来到了一个酒楼前。贺渊停下脚步,说道:“就在这里。”
谢行泽抬眼打量着酒楼,脸上挂起了标准的笑容:“走吧,我们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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