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戈闻言笑了笑。
答道“可以不听哦,这不是要求,是请求。”
燃殊看了他一眼,狐疑的眼神这都遮不住,更何况他都没想遮掩。
“你不是我的接应者吧?”
燃殊听到这句话先是一愣,他没想到现在就能被戳破,他原本为了给地堡的人找麻烦,是打算好好演的,谁让这个人不按套路出牌。
燃殊轻啧一声,心里想着这真是件麻烦事,也许就不该带他回来。
柏戈见此笑意微收,“如你所见,我也是‘异种’,我的能力是治疗与净化。”
燃殊神色恹恹的,带着被戳穿的不爽,不过他还是抬了抬眼,这似乎挑起了他的兴味。
他懒洋洋地道地一句“哦,然后呢?”
“然后?你每次使用异能之后都会感到很痛苦吧。”
话音还未落地,一股暗红色的能量直冲着柏戈的面门而来。
“我可以帮你缓解它,甚至让你不再痛苦。”
临门一脚,这股能量在柏戈的眉心处堪堪停下。
外溢的能量波溅在柏戈的皮肤上,泛起阵阵焦黑。
燃殊的异能-吞噬与毁灭。
柏戈忽略掉脑内系统的阵阵尖叫,继续说到。
“能量稳定剂虽然可以抑制异能者的暴动缓解痛苦,但会加重下一次的暴动,以及在使用异能之后的痛苦。”
(暴动:是指在实验体或异能者,多次使用异能后,异能者均会出现的,一种能量运转异常的情况。
通常会在异能者/实验体使用完异能后发作,但并不是每次都会,量变引发质变,痛苦程度随次数增长。且目前只能通过能稳定剂来缓解。
一般异能越强大的,暴动突发越频繁,也越猛烈。)
“没错,知道得很详细嘛。”
燃殊缓步走到柏戈面前,右手从柏戈的胸膛划过,落在他的脖颈上。
然后,慢慢收拢。
二人四目相对,燃殊的暗红色的眼中泛着阵阵寒光。
柏戈没有挣扎,反而淡定地笑了出来,“可我不会,我没有暴动,也不会有。”
他依旧用那双透亮又毫无波澜的眼睛看向柏戈,一字一句的说到。
“我是他们制造出来的稳定体,作用吗,就是为实验体带来稳定,”他顿了顿,“也许你能感受到,这次异能的施展,没有此前痛苦了,对吧。”
柏戈的声音很轻,但燃殊每个字都听得真切。
他蓦地笑了出来,抬手撤掉了抵在柏戈眉心的异能。
只见刚刚骇人的灼伤眨眼便消失了。
燃殊神情冷峻,说到“然后呢?你不是挺有用的吗,你的元老父亲还派人来接你回去呢,现在又是做什么?”
“总有人不想让我回去,护送的人和车毁成这样,可不只是异兽的手笔啊。”
“而且”柏戈压低声音,“想杀我的不就是我的父亲吗。”
燃殊细眉微挑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柏戈笑了出来配着他那张脸显得分外真诚真诚,弯腰凑近燃殊说到“所以,我想投靠你啊,你那么强,我又有利用价值,何乐而不为呢?”
“我为的是什么?为了活下去啊。”柏戈声音低低的,莫名的让人信服。
“呵呵呵。”
燃殊听此突然神经质的笑出了声,“好啊,好啊,就这么说定了,毕竟……”。
他掐住柏戈脖颈的手猛然收紧,手臂用力将柏戈抵在墙上,“这确实是双赢啊。”
“不过,我要留个保障。”
话落,一丝又一丝的能量从燃殊手中溢出,连成丝线,严丝合缝的贴在柏戈颈部的肌肤上。
燃殊将掐在柏戈脖颈的手收了回来,语气无波却透着残忍,手指在柏戈颈部上慢慢摩挲。
“有这个,我察觉到不对,就杀了你。”
话音未落,缠在柏戈颈部的丝线便猛地收紧,无数的血珠溢了出来。
燃殊看着那流出的血珠眼眸里隐隐透着兴奋。
奇怪的是,柏戈的血珠是蓝色的。
见此燃殊指尖在柏戈喉间划过,卷起一滴血珠,举到眼前好奇的观察着。
“原来你真是异种啊。”
“我没有必要骗你。”
柏戈的声音因为细线的紧勒而断断续续。
“好吧。”
燃殊抬手大发慈悲的放过了柏戈。
柏戈感受着空气重新流回肺里,靠着墙壁滑座到地上,一口一口猛烈的喘着气。
脖颈的伤口在蓝色荧光的覆盖下一点点痊愈,但围绕在上面的丝线依旧紧贴着他的皮肤,不至于让他感到窒息,但又那么的不可忽视。
燃殊看着柏戈直到现在都没有露出哪怕一丝的恐惧与抵触,心里更加烦闷,却又不知从哪里冒出一丝兴味。
他突然觉得柏戈与他之前接触到的人真不一样的,虽然有可能是装的,他想就算柏戈无法治愈他的暴动,那他就将他当作新奇的玩物留在身边,哪怕装也要装成有趣的样子。
燃殊看着坐倒在地上人,心里居然有些不忍,不过他将这种情绪归结为只是害怕有用的东西坏掉而已。
然后啧了一声,心里觉得这人真弱,然后揪起柏戈的衣领,把正在发呆安慰系统的家伙直接扔到了床上。
然后站在床边大发慈悲的说到“赶紧休息一下吧,免得我需要用你的时候又死了。”
柏戈一时间不知道该摆什么样的表情,索性也累了,就直接闭眼躺着了。
床不大,燃殊也不想挨着别人睡,柏戈躺下后他就坐在床头,曲起一条腿,靠着墙壁闭目养神了。
另一边的柏戈,他想睡,但睡不着,因为系统在他的脑子里狂叫。
【啊啊啊啊啊!他这是干什么呀!他这是干什么呀!】
柏戈安慰它安慰的脑干头燥。
【柏戈,我要不还是从你的头里出来吧,我拿第三视角看你们,成吗?】
系统一般是寄宿在宿主的精神体里面,与宿主共享视角,当然也可以用第三视角,这随意,只不过宿主脑子里呆着比较舒服罢了,不用消耗能量隐藏自己。
【可以啊。】
话还没落呢,系统就嗖的一下从他的脑子里飞出来了。
一个白面团子飘在床边的半空中,与周围的人和物明显都不在一个图层上,没有四肢,还挺可爱的。
柏戈看着系统用不存在的手抚了抚不存在的胸口。
其实这是不用问的,就是系统刚刚着实被吓到了。
柏戈又安慰了系统一会,然后就真的闭眼休息了,但今天注定是个不眠夜。
清晨,今天外界又是个难得的晴天,所以今天经由七拐八拐、费劲巴力挤进屋里的光亮就没有显得那么少。
柏戈在微弱阳光的沐浴下睁开眼,他觉得他现在应该不太好,一点也不好。
昨晚展现出那么有边界感的人,那么不屑于跟自己挨在一起的人,昨晚居然睡着睡着趴在自己身上了,还死抓着他的手不放,关键是还抓的那么紧,他的手都快断了。
柏戈偏头看着侧睡在自己旁边的人,只觉得头和手一样疼。
他是在是想不出来现在是什么情况,不过他从对方紧皱的眉头和更加惨白的脸色得出来,燃殊大概率是做噩梦了。
不过柏戈也真心实意的觉得,燃殊这张脸是真好看,可以让任何一个颜控给他真心实意当狗的程度。
但这也不能消弭柏戈手部的疼痛。
昨晚燃殊原本不打算睡的,或者该说他被暴动折磨的已经失去了睡眠的权力,他只有在被暴动逼到晕厥后,才能久违的抛下痛苦,昏睡那么一时。
那晚燃殊靠在墙壁上,细细咀嚼着那个被自己遗忘至今才被提起的名字,承载着他过去所有的温暖与伤痛。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柏戈询问姓名时就这么回答了出来。
也许0631不像是个名字,也许是通过这种方式宣泄。
姚博士给每一个实验体都取了名字,他不是特别的。
也许他是在用这种方式诉说着他的不在意,他想丢掉那些过往,可同时又靠它们过活,像腐烂的伤口,治不治疗都那么的痛彻心扉。
可今天不一样,燃殊感觉今天被割裂了。
他如往常一样等待被痛苦充斥的夜晚,却又忽然想起自己今天捡了个人回来,这个人让他不再痛苦了。
也久违的让他体验到了真正的睡眠。
困倦的浪潮一点点把他淹没。
把他卷到许久的从前。
他梦到了那个实验室,那个承载着他最初的幸福与痛苦的地方,也是他不敢回想又不愿忘却的地方。
他记得很久之前,那是他刚出生时,他被人从培养仓里抱出来,落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他睁开眼,看到了一个温润如玉的女子,然后,轻柔而有力的声音落到了他的耳中。
她说“你的编号是0631,也许我可以给你取一个别的名字,”
“就叫燃殊,怎么样?”
他当时听不懂,却是十分合时宜的笑了出来。
咯咯咯的逗得在场几人都笑了出来。
他慢慢的长大了,照顾他的依旧是出生时见到的那个人,他在长大中也慢慢学习着,他听其他的人说,照顾他的人叫做姚博士,他也这么称呼着她。
偶尔他也会见到一个不认识的男人。
他总是与姚博士待在一起。
姚博士会培他学习,会给她讲故事,虽然每次只有那么一小会儿。
姚博士经常说她很爱他,他也爱姚博士。
姚博士很少来,她一直都很忙,可能是刚出生时不记事,他总觉得姚博士陪他的时间越来越少了。
直到那一天,他被带到了一个房间,和他平时住的没什么区别,不同的也许是这个屋子外面站着不少人,不过他对他们不感兴趣,引起他注意的是站在房间中央的姚博士,他看到了她,便松开了牵着他的手将他带过来的人的手,朝着姚博士飞奔过去。
他扑到了姚博士的面前,姚博士也蹲下身摸了摸他的头。
他当时并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姚博士也只是简单安慰了一下他便出去了,之后出便被封住了。
姚博士加入刚刚在房间外的那一群人,一起隔着实验室外的玻璃看着他。
之后的事,他并不想回忆,只记得那是一场恶战,他杀了那个异兽,自己也受了不轻的伤,那也是他的二次被姚博士抱在怀里,他那时很疼,他一直不住的哭泣,姚博士抱着他一起躺进了修复仓。
在她的怀里,他的伤口一点点修复,在之后他吃到了自己人生中的第一颗糖。
他表现不错,那是姚博士陪他最长的时候,后来他走了,之后是其他人带着他训练,他见到了其他的异兽,也见到了其他的实验体。
这几次训练中他都避免着受伤,可姚博士只是在训练完后看他几眼,并没有那日的怀抱,直到他有一次受重伤,他在姚博士的怀里醒来,感受着她不同于往日的温暖。
姚博士爱他,可……
也许受伤和疼痛能帮他博得更多的爱呢。
所以他频繁受伤,可姚博士来看他的次数逐渐减少,也不如往常温暖,直到他一次受伤后,姚博士没来,他冲出门去,看到姚博士在安慰着其他实验体,也温柔鼓励着其他的实验体。
比对他温柔。
那是他第一次失控,他打伤了那个实验体。
他后来才知道,那是狂暴。
他是出现狂暴最晚的实验体,当然他也是失败的。
自那次伤人后,除了被困在他原本的休息区,被强制注射药物后,姚博士再没来过。
直到那是,他忽然意识到,他被丢弃了,他被戴上颈环,成为其他实验体的训练物品,姚博士再没来看过他。
之后,他又失控了,成为了真正的废弃品,因为异能特殊,被拉去做实验,成为训练材料。
很疼,可再没有人安抚他。
之后他逃了出来。
居无定所,带着痛苦,他原先最忌讳的疼痛,也成为了他确认自己依旧存活于这世间的依靠。
他沉入梦魇、沉入痛苦,直到一股清凉的潮水抚平他的痛苦,也将他从梦魇中唤醒。
燃殊睁开眼引入眼帘的就是柏戈蓝灰的的眼睛,与眸色相同的发丝一缕缕的落在他精致温润的脸上。
燃殊不甚清醒的脑子突然想到,也许蓝天也是这个颜色。
然后燃殊的视线落在了他与柏戈相交的手上,他无意识的摩挲了一下,只觉得这双手真是好握。
看着二人交握的双手,燃殊意识陡然清醒,猛地抬手就像把柏戈的手甩开,却发现握住手的不是柏戈,正是他自己。
昨天我打游戏王者,我拿的孙尚香,那局打的真爽啊。
全程就死了一次,然后直接五杀加五杀,爽![墨镜]
你们那。
王者改机制了,我就老是输,好不容易赢一次啊。[笑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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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2章 我想跟着你,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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