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哭泣

“终于解放了。”

确认完提交完答案后,齐项禹马不停蹄的跑出教室来到走廊。

他一边走着一边伸了个拦腰,脖颈微微向后仰去,整个人呈现出一种放松又舒适的状态,仿佛这段时日以来的满心疲惫和紧张通通一扫而空,随着这一简单的动作尽数被抛到九霄云外。

荆星渊和丁槐站在一边等着他,明明两人站在一起,在林启铭的视角看来这两人之间的距离简直可以放下一艘飞船,陌生的不行。

唏嘘的摇了摇头,林启铭心里想着阿渊可真是冷酷无情,连这么可爱的Omega站在身旁也不知道把握住机会,反而将人当空气对待。

荆星渊看到林启铭出来,视线从手中的光脑上移开,还没等他说话,一旁的丁槐就率先迎了上去,脸上满是丝毫不作伪的关切,“怎么样?”

林启铭绷着一张脸摇了摇头,一副不太好的样子,实则心里乐开了花。

直到Omega眼里的焦虑都快要溢出来了,他才“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骗你的,简直不能太好了。”

丁槐心中气不打一处来,可又按耐住自己的人设不好冲上前去暴打眼前这个alpha一顿,他小幅度的抽了抽眼角,一脸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呵呵。你真有趣。”

强迫自己寄出笑意和嗔怒,丁槐心里的小人实则早已经骑在对方的头上愤怒嘶吼了。

他现在总算理解了桑柳憋屈的感受,身为一个弱小无辜的小白花,除了哭哭啼啼简直什么也做不了。

人家还能动不动“冷眼以对”或者“不理不睬”,可自己呢?什么事只能咬碎了牙往肚子里咽。就像现在,要放在以前面前的alpha放八个都不够自己揍得,哪能让他像现在这么张狂?

相当满意丁槐对自己的评价,林启铭心里还有些恶作剧成功的窃喜感。

跟对方相处了这么久,他自以为丁槐就像他表现的那样,人又善良又有着不服输的倔强,这样的Omega简直与好友太配了!

深藏功与名,林启铭走到荆星渊身旁,不留痕迹的将人向丁槐的方向挤。

看透了林启铭的小心思,荆星渊放慢脚步,直直落后两人一大步,他看着疑惑转过头来的某人,语气耐人寻味的说道:“你没睡醒?”

林启铭一头雾水的挠了挠头,“没有啊。”

轻笑了一声,荆星渊慢条斯理的问道:“那为什么走的七扭八歪的。”

林启铭哽住了,但他又不好直接向荆星渊明说自己是想撮合他们两个人。

“你注意一点。”荆星渊掀起眼帘,轻飘飘的在丁槐身上扫了一眼,“不然对学长的名声不好。”

这话一出,林启铭瞬间意识到了自己的疏漏之处。确实,他刚才一门心思的想着如何把这两人的距离拉近,却忘了身为Omega,丁槐的行为举止多数会受到桎梏。

哪怕是在前段时间桑柳和丁槐的接近,那也是带着合情合理的名头来的。一个是众目睽睽之下来表达被救感激的,一个是穷苦到处兼职谋生的Omega。

这两人的出现总是能找到正当的理由,让人无从去恶意揣测。但现在自己的行为,无疑是破坏了AO之间正常交往的距离,真是不应该。

被荆星渊说服,林启铭不再坚持,甚至主动拉开了三人之间的距离。

丁槐木着脸接受了林启铭的好意,心中则一片凄凉。

对方说的头头是道,连Omega名声这件事都拿出来了,自己再继续纠缠那不就是明晃晃的不知羞耻了吗?

还学长?以前怎么没听这人叫过,现在提出来估计就是在嘲讽自己年龄大,老牛吃嫩草罢了。

越想越气,却还只能保持着微笑。等到走进食堂,丁槐连忙随便扯一个和朋友一起吃饭的借口就快速逃离了。

荆星渊和林启铭在打饭窗口排队,他轻轻瞥了一眼仍旧沉浸在考完试的兴奋中的某人,仿佛只是随口一提的问道:“你什么时候有当红娘的爱好了?”

林启铭一愣,随即理直气壮的回答道:“我那不还是为了你嘛!”

“丁槐这个omega人长的漂亮,性格又好。人家一个omega主动追在你屁股后面,你还不把握住机会,我看着都着急!”

将餐盘放在桌子上,林启铭越说越激动,“你这简直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荆星渊坐下,轻飘飘的看了一眼神情愤慨激昂的某人,“你既然那么喜欢,那你去追。”

“但是我和丁槐一点可能都没有。”

为了防止林启铭再做傻事,荆星渊直接把话说死了,不让对方有回旋的余地。

林启铭听着好友斩钉截铁的话,有些心虚的说:“我去追就我去追,别到时候我成功报得omega归,你连哭都没地方哭去。”

对于alpha的嘴硬不置一词,见自己的目的达到了,荆星渊也没有再揪着这件事不放。

林启铭一边看着对面的好友,一边摸了摸自己的脸,“你说我长得也不差啊,怎么就没有人主动追我呢?”

想他林启铭不说多么高大威猛,那也算是个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帅气alpha。

可自从开学到现在,阿渊的桃花倒是源源不断,自己这却连一朵都没开。

到底差在哪了呢?林启铭看着alpha脸上光滑到一点瑕疵都没有的肌肤又是羡慕又是嫉妒。

算了,跟这个从小到大都长的妖孽的家伙比,自己简直就是在主动找苦吃。

林启铭愉快的放弃了,并且化悲愤为食欲,还是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下午还有体能测试,等到两人走到测试场地的时候,柯朗和林子墨已经在那里排队等待了。

上午因为在不同的考场,林启铭一直都没有见到两人。

见柯朗朝这边看过来,他兴奋的挥了挥手。

柯朗同样懒散的摆了摆,算是回应。

荆星渊则看向故意避开自己视线的某人,思绪回到了那一天。

虽然说他和齐项禹同住一间寝室,但这段时间下来,荆星渊和自己一个人住也没有什么差别。

当初信誓旦旦宣布自己是房间另一个主人的人,如今却鲜少出现在这间屋子里。

只是偶尔才出没一下,像是在观察荆星渊有没有离开。

等到确定荆星渊还乖乖待在屋子里后,齐项禹又像做贼一般蹑手蹑脚的离开,来无影,去无踪。

两人就维持这样诡异的室友关系,一个不说,一个不问,倒也相处的自在 。

直到有一次对方又要离开时,荆星渊出声说道:“你在故意躲着我?”

“怎么可能?”像是被踩住了尾巴的猫一样,齐项禹瞬间炸毛,一脸心虚的大幅度转过来,声音瞬间拔高了一个度。

看着荆星渊冷淡的脸,眼神有些躲闪,四处乱飘,左看右看,就是不去看对方。

“那为什么不回来住?”荆星渊又抛出了一个炸弹。

“…我那是…我那是…”齐项禹支支吾吾的回答着,身体却不由自主的向后退去。

谁料面前的人居然步步紧逼,直到感觉后背已经触碰到了坚硬的门板,齐项禹才恍然发觉自己已经无路可退,彻底没有躲避的空间了。

对于自己所处的局面有些羞愤,齐项禹恨极了在对方面前如此不争气的自己。

也对这人明知故问的姿态感到愤怒。

他闭了闭眼睛,睁开眼睛破罐子破摔道:“这话应该问你吧?”

“不是某人一直以来都不想看到我吗?”

他将头偏向一侧,不去看面前的人,语气迷茫又委屈。

“我只是如了你的愿而已,不感谢我也就罢了,为什么还要让我陷入如此难堪的境地。”

“还是说,”齐项禹猛的抬起头,眸中迸发着熊熊的火焰。

“你就是想看我在你面前窘迫犯傻的蠢样子。”

“不是吗?”

荆星渊被齐项禹这一系列的发问给弄的怔愣了一瞬,他没有想到对方居然是这样看自己的。

可两人积攒的历史遗留问题太多,这件事情也一句话两句话解释不清。

正当他犹豫应该怎么安抚对方时,齐项禹却以为对方的沉默是在无声的承认。

仅存着的一丝希望也全部落空,齐项禹失落地垂下了眼帘。

他的自尊心不允许自己再留在这里,趁着荆星渊的意识松懈,齐项禹转身打开门大步离开了。

看着对方离去的背影,荆星渊居然觉得自己有些说不出来的烦闷,他回到房间里思考了良久,直到天光渐渐泛白才堪堪睡去。

他不知道齐项禹站在门口固执而又执拗的站到腿都微微发麻才慢慢蹲坐着环膝盖,将头埋了进去。

听不到旁边门传来一丝一毫的响声,齐项禹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

轻微的呜咽声在漆黑的楼道里响起,像是一只找不到主人的流浪狗,在幽深的夜中显得格外凄凉。

察觉到荆星渊看过来,齐项禹下意识的就想藏起来。

这段时间他已经能做得很熟练了,保准不会让对方发现半点踪迹。

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这人居然直直的朝他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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