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行还在继续，沈研和郁清大理古城逛得差不多，准备去洱海看看。与季长云商量完后续事项，他们离开泊风居，乘大巴前往洱海。

窗外水光粼粼，还没到海鸥迁徙的时间，洱海边上是一些常见的水鸟，它们站在石头上闹哄哄地叫唤，和车内略显尴尬的二人形成鲜明对比，没了外人在场，他们不约而同地回忆起那个青涩的吻。

“前晚你说想亲我，是什么意思？”沈研率先打破两人之间微妙的氛围。

“一定是因为那天晚上吃了醪糟牛奶，酒精冲昏了我的大脑，我一时见色起意，就……”郁清双手捂脸，不想面对。

沈研无情地戳破他的借口：“那杯醪糟牛奶你只尝了一口，剩下的全是我喝的。况且醪糟那么低的酒精含量，混了大量牛奶早就稀释得什么也不剩了，我估计你对着酒精测试仪吹一口都冒绿灯。”

这下没法解释了，郁清开始后悔喝茶，后悔胡思乱想，后悔色胆包天。

唯独不后悔那个吻。

“亲都亲了，还要再把我推开吗？想要名分。”沈研抓住郁清的手腕，专注盯着他，语气充满蛊惑。

“那……那你要不要当我男朋友？先说好，虽然我很喜欢你，但是我还没有把喜欢中额外的情绪摘出去，你可能还得……”

沈研不愿再等，摘下碍事的眼镜，按住郁清的后脑勺再次亲吻了他，这次的感觉真实而长久，两人气息交缠在一起，彼此的悸动通过唇瓣浓墨重彩传达给对方。

沈研很少在外摘下眼镜，朴实无华的黑框使他的气质温和而无害，主动摘下眼镜这个行为却让他强势的气质瞬间暴露无遗，看得郁清腿软心软，徒劳地抓着沈研卫衣的带子任他胡作非为。

公共场合，不好越界太多。虽然周围没有坐人，他们仍然很快停下。

沈研放开郁清，见他脸红心跳丢了魂的模样，覆上他的手，诱导他放过自己的卫衣带子。

“下次别抓这儿了，勒紧了容易谋杀亲夫。”沈研调整好两边带子长度，末了还不忘口头占一下便宜。

郁清回过神来，感觉手里被塞了个东西，张开手心一看，竟是沈研的眼镜。

“帮我戴。”沈研笑眯眯看着他，特意把脸送到他面前。

眼镜是个极为私密的物件，佩戴过程中很难不接触头发和皮肤，郁清小心翼翼替他戴上，中途刻意避免与沈研对视。眼镜托四平八稳架在鼻梁上，最后他下意识一按，那支架轻轻回弹，仿佛郁清隔着眼镜摸了一下沈研鼻梁。

替他人戴眼镜这个动作本身就相当暧昧，更别提动作产生的前提条件来自他们刚才的亲密。

面对沈研的持靓行凶，郁清招架不住一点，心想再这么逗下去自己恐怕一天都没法正眼看沈研。他捏捏沈研的脸颊：“我可没有你那么会撩，确定要当我男朋友？”

沈研点头：“之前谈到季长云内耗问题的时候，你告诉我哪有那么复杂，写就完事了。我现在对你也是一样的答案——亲就完事了。”

郁清怕沈研马上付诸实际，赶紧捂住他的嘴：“行行行我再也不敢内耗了，你别乱来。”

洱海边上有卖仙人掌果的，他俩怕被仙人掌刺扎，买了一袋小贩剥好的，淡绿色果实味道清甜，汁水很多，种子有些硌牙。

毛茸茸小刺难防，虽然吃得很小心，沈研还是被扎了一下。

走在洱海边上，郁清不时打开手机回复员工提出的问题，有时沈研和他说话他都需要重复听一遍。没办法，砚清招人阶段暂时结束了，随之而来就是管理方面的难题，他们是新团队，大家都不太熟悉工作，压力全往郁清这边堆。

沈研看在眼里，他知道郁清想回去好好经营砚清，于是提议道：“要不我们等晚上看完洱海月就回去。”

“不看完大理‘风花雪月’再走吗？”郁清在回去工作和陪沈研旅游之间犹豫不决，如果现在就离开，他担心沈研不尽兴。

“下关风，上关花，苍山雪，这些等下次再看吧，我们一辈子又不是只来这里一次。”沈研看得很开。

夜晚，月亮自矮山后而出，洱海上起了波澜，皎月倒影随之摇曳，天光映水光一片皓素。此时离中秋还有几个月，前来赏月的人并不多，沈研和郁清在这清辉笼罩中注视着彼此，许下一段未来。

匆匆而来，匆匆而去，这趟仅持续了一周不到的旅行并没有他们原先想象的那么漫长。但他们找到了子禾，吃了很多好东西，最后还确定了关系，其精彩程度确实不亚于长期旅行。

回到秋县，郁清再次恢复忙得不可开交的状态，在运营平台的同时他还抽空把驾照给考了，沈研佩服他的毅力和规划，心想上辈子他能创业成功是有理由的。

他们去云南旅游的这些天，张一志的直播事业蒸蒸日上，他明天坚持对着观众侃两个多小时，渐渐也留住了一些固定粉丝。大伙都爱借着他的相声下饭，为了全勤不断播，张一志慢慢断了假期出去玩一趟的念想。

郁清看中张一志的潜力，本想把他签到砚清旗下，开一个专栏让他推广小说，不成想张一志考虑过后拒绝了。

“对不起啊，郁清哥。比起赚钱，我更想自由地点评小说，有了合同束缚后我就没法对观众保证我的公正性了。”

如此天真，如此任性，如此……潇洒。也只有这个年纪的小孩才会毫无负担地说他不要金钱，只要理想。郁清不愿破坏他身上这层干净特征，随他去了。

身边的人都在干活，沈研想起告别时季长云给他下的战帖，任劳任怨开始码字。

回归巅峰状态的季长云实力相当恐怖，沈研更新六千她就补八千，沈研追更一万她就陪一万二，僵持几天过后沈研意识到她这是变着法催更，于是他揉揉酸疼的手腕，举白旗退居全勤榜榜二，不再和她卷字数。

回归正常更新速度的第三天，季长云给他打电话：“沈研，有没有兴趣带个新人？”

季长云对新人总是有无穷的耐心，她的爱好就是顺着新晋榜捞人，上辈子沈研也被她捞过。

“有，你详细说说。”沈研还没收过徒，觉得很新鲜。

“他在新晋榜榜一，是个好苗子，就是感觉年纪太小，脾气臭。我问他需不需要我给他提点建议，他说‘只有月票榜第一才有资格教我’，现在月票榜榜一不就是你嘛，这小子是在拐弯抹角点我呢。”季长云倒不觉得被冒犯，她心大，只觉得好玩。

沈研相信季长云的眼光，当即发了条私信给那位笔名为“杀你只须一枪”的新人。

从笔名就能看出一股中二味，沈研简称他为一枪。等待他回复的期间，沈研去翻了翻他的文。

一枪写的是克苏鲁后宫文，书名为《触须？鳞片？还是眼珠？》，两个大热题材意想不到地糅合，估计读者也是看它猎奇才会点进去看。

剧情还不错，抽象得合情合理，整体风格荒诞怪异，有一条严谨的逻辑线支撑，很有原创性，值得一看。

直到下午七点，一枪终于回消息了，他开口第一句就是“你能把我教成月票榜第一吗？”

真是个狂妄的家伙，沈研的回复比他更狂：“不能，月票榜第一只会是我。

一枪大概是被震住了，过了几分钟才回消息：“没事，我肯定比你年轻，我才16岁，把你熬走我就是第一了。”

沈研被他孩子气的话看笑了，怪不得这家伙7点后才回复，原来是因为高中生每天用手机的时间有限制。他慢悠悠打字告诉一枪：“我也就18岁，你准备熬多久？”

这次一枪很久没回复，接近八点时他发来消息：“我去查了资料，你居然真的没撒谎，我还一直以为三月一是个老头呢。唉，还要不要待在砚清呢？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我还是找个能成为月票榜榜一的地方吧。”

沈研把一枪这种中二少年的心思吃得透透的，简简单单回他个“你怕了？”，立马激起了他的好胜心。

“哼，区区三月一不足为惧！那我跟着你先学会怎么写小说，把你本事全偷了再把你榜一位置给抢了！”

“那你现在该叫我什么？”

“哎……师傅师傅师傅！这样总行了吧。”

沈研越看越觉得有意思，把他方才看文想到的几个建议全发给一枪。这小子虽说脾气臭，虚心求教这点倒是做得不错，按沈研说的修改过后，会再发一遍给沈研看看效果，如果还是写不出效果，他还会多次返工用心琢磨。

沈研体会到了季长云同款教徒弟的乐趣，如今的砚清不仅需要他和子禾扛台柱子，更需要新鲜血液的注入，有了他们才算抓住了未来。

这徒弟一收，自己应该也算是替郁清减负了吧，沈研想。

我写沈研戴眼镜就是为了今天口牙！

昨天满课，太困，没来得及精修就发了，今早补了一点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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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第27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