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 6 章

关于童话。

魏玄秒出差第二天,姬灭厌去了异调局。

她好奇魏玄秒究竟去抓什么鬼了,居然要抓这么久,但不想打扰魏玄秒工作,就决定去异调局问问荻子鸣。

荻子鸣的回答是:“如果真的存在‘鬼界’、‘地狱’或者‘阴曹地府’的话,你可以理解为鬼界通往人间的那扇门开了。”

“所以鬼界到底存不存在?”姬灭厌并不认为这玩意儿是存在的。

巧了,荻子鸣也这么认为:“我觉得不存在,但不知道为什么,每年的这个时候,都会有大量的鬼在那个地方聚集,其中不乏一些怨念深重,已经丧失理智,只剩杀戮本能的厉鬼,魏玄秒去处理的就是这些东西。”

“看来不是什么轻松的工作,怎么不让我陪她一起去?”姬灭厌后悔没陪魏玄秒一起去了,抓鬼,她也会啊。

“因为你也是鬼啊。”荻子鸣回答,“鬼去阴气重的地方容易丧失理智。”

姬灭厌欲言又止。

要怎么反驳呢?总不好说自己是神。

她在成神之前,确实是鬼没错,一只灵力强大,比厉鬼还难缠的,尚存理智的鬼。

就在这时,一旁的乔云迁开口了:“那个地方很邪门,不只是鬼,情绪不稳定的人去了都会性情大变。”

姬灭厌看向他。

今天的乔云迁穿着一身日式女仆装,只要不开口,没人能看出来他是男的,而就算他开了口,雌雄莫辨的嗓音也极具迷惑性。

姬灭厌原本想问他为什么这么了解,是不是去过?

然而看到他这身装扮,忍不住歪了个话题:“今天司月明不在,你怎么也穿女装?”

在异调局待久了就会知道,乔云迁平日里穿什么全是由司月明决定的,其实他本人并不喜欢穿女装,但架不住司月明喜欢。

司月明也去了魏玄秒去的那个地方,而乔云迁跟姬灭厌一样被留在了总部。

按理说,这几天他想穿什么都可以,不用看任何人的脸色,怎么还是穿了身女装来上班?

还是女仆装……

“啊……”乔云迁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选择了坦白,“女装穿习惯了,早上起来穿了身男装,在镜子前怎么看怎么怪异,有种什么都没穿的羞耻感,最后出门之前还是换了女装,至于为什么是女仆装……就是,咋说呢,穿女仆装有种cosplay的感觉,反而没那么羞耻,穿普通女装我是真的会有欺骗了别人的罪恶感。”

姬灭厌和荻子鸣都有辨别谎言的能力,知道乔云迁说的是实话。

看来长得太像女生也不是什么好事。

不过如果这就是乔云迁想要展现给别人的外貌呢?

“你的外貌是天生的还是后天形成的?”姬灭厌问。

“天生的啊。”乔云迁回答,“从我有记忆起就长这样。”

“对,这个我可以证明。”荻子鸣说,“我们的人找到他的时候,他甚至对性别没有认知,不知道自己是男的,也不知道男女有别,司月明问他性别,他直接把裤子脱了,被司月明一拳从窗户里揍了出去,得亏他身体结实奶量充足……”

“啊啊啊别提了!太羞耻了!我知道错了!”乔云迁逃避似的抬手捂住自己的耳朵。

现在的他不仅有性别认知,也有羞耻心,甚至脑子里都有了些杂七杂八的念头。

“所以他到底是什么?”

比起乔云迁的黑历史,姬灭厌还是对他的物种更感兴趣。

魏玄秒说他不是鬼也不像灵,那他到底是什么呢?

“这个啊,还真没有定论。”荻子鸣回答,“不过荆极道曾经给过我一本童话书,里面描绘了这样一个故事,有一个精灵国,精灵国有个王子,精灵的寿命很短,最长不超过25,几乎是刚生完孩子就嗝屁了,王子5岁的时候参加国王的葬礼并继承了王位,6岁的时候参加母后的葬礼,他眼睁睁地看着周围的人一个接一个离他而去,他希望提升精灵的寿命,于是离开精灵国,踏上了寻找长寿秘诀的道路。”

“中间他经历了各种各样的事,反正最后的结局是,他找到并喝下了一瓶名为永生之愿的酒,从此容颜永驻,不死不灭,并拥有了治愈他人的能力。”

“喝下永生之愿的精灵?”姬灭厌留意了一下乔云迁的耳朵,发现他的耳朵确实有点尖,但尖得并不过分。

“嗯,根据荆极道的调查,这本童话书里的内容最早诞生于2000年前,所以,乔云迁可能是人类根据童话内容无意识构建的幻想生物,也可能是直接从童话里诞生的灵,不过,不管他是什么,他对人类没有恶意就是了。”荻子鸣说。

姬灭厌点点头表示知道了,然后看向乔云迁,冷不丁地就问回了之前的问题:“你说那个地方邪门,情绪不稳定的人去了会性情大变,你怎么知道?”

“啊……因为我去过,然后,我失控了……”乔云迁抬手捂脸,不愿面对当时发生了什么。

然而他不说清楚,有人会帮他说清楚。

荻子鸣补充道:“他不想穿女装,当街撕衣服,被司月明三下五除二制服后用绳子绑了丢到飞机上送了回来。”

“失控了只是撕自己衣服,那还好啊。”姬灭厌笑道,“我还以为你对司月明做什么了呢。”

“别提了,反正从那之后,月明去那儿就不带我了。”乔云迁郁闷地说。

他的情绪让姬灭厌觉得有趣:“这么说你是想去的?我还以为你不喜欢司月明?”

要是有人天天逼姬灭厌穿她不喜欢的衣服,她一定不会给对方好脸色看。

然而乔云迁对司月明的感情要复杂得多:“呃……我找老婆绝对不会找月明那样的,她太强势了,总是压我一头,但是……我放心不下她,她战斗的时候太疯了,根本不管身上的伤,我怕我不跟在她身边,她一不留神就流血过多而死了。”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每一个狂战士的身后,都有一个操碎了心的奶。”荻子鸣调侃。

“挺好的,各司其职,互相扶持,这才是搭档嘛。”姬灭厌说。

司月明和乔云迁都有各自的问题,就像她和魏玄秒也不是完美的,但是两个人之间,搭档也好,情侣也好,只要彼此契合,互不嫌弃,就可以一直相处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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