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芮安是上了桌子。
边榆觉得挺没意思想挂电话,结果那一头的苏芮安却不知道怎么,刚刚稳定下来的情绪突然变得疯魔,“咚”地一声从桌子上跳了下来。
“苏珉沅,反正只是要苏家和边家两要联姻换谁都行。当年你跟边榆发生那种龌龊事,不如你俩结婚算了,领证哪都能领,去国外领证也不是什么麻烦事,你——”
“你喝醉了苏芮安,这条路是自己选的你忘了吗?”不知道是不是环境太过混乱,苏珉沅的声音被熏得略微有些沙哑,沉声的几句话明明没有呵斥,却好像一座大山压得苏芮安透不过气。
苏芮安的理智就被酒精冲散了,她的脸上没了平时的惶恐,嘲笑道:“是我选的,可也是你帮我选的,当初你跟我分析利弊,跟我说那么多。咱们=苏家可真有意思,哥哥睡完的人留给妹妹——”
啪——
一声清脆的耳光止住了所有的声音,电话还在通着,苏芮安低着头久久没有出声,苏珉沅拿走她手中的手机,苏芮安没反应。
“还在听?”苏珉沅的声音传过来时,边榆正蹲在地上捡碎玻璃碴子。
“这热闹可不是一般时候有,错过了多可惜。”
边榆的声音更偏于少年,轻快的语气倒真像在看一场十分有趣的舞台剧。
话筒里听不出苏珉沅什么表情,对于打了自己妹妹还被别人听见这事儿没多少不好意思,平淡地“嗯”了一声,平淡地道了歉:“很抱歉让你听见这些,等苏芮安醒酒我让她亲自和你赔罪。”
“不用这么麻烦,也不是什么大事。”
边榆没太上心,苏珉沅松了口气,毕竟对于这场联姻边家虽然有私心,苏家也是一力促成,苏家上下都不想搞砸,包括苏珉沅。
可是在听见边榆接下来的话时,苏珉沅的脸色不自觉地沉了下去——
“苏芮安的话也没错,哥哥睡完给妹妹,也就咱们圈子这么脏了。婚前需要多少项目的体检?我回头提前安排一下,毕竟不能给苏家小姐带病不是?”
“边榆。”苏珉沅声音带着怒意,脸色比看见苏芮安站在桌子上不像话地骂街时还要阴沉,尤其边榆那毫不在意甚以为然的口气,让他一口气哽在喉咙里,上不来也下不去。
“好了沅哥,我这没什么事你去照顾苏芮安吧,她估计喝了不少别再出什么岔子。明天我俩的婚讯和她的花边新闻一起上热搜的话,想必咱们两家都很麻烦。”边榆的话听上去十分懂事,可是这点懂事加上苏芮安之前的话就变得意味深长了。
苏珉沅以为边榆在暗示苏芮安的那个男朋友。
说起苏芮安的这个男朋友,其实对方只是没什么背景的普通人。大学普普通通工作普普通通,两人很狗血地在咖啡店相识,偶然加上了联系方式,偶尔聊聊天,时间久了顺其自然就发展成了情侣关系。
苏芮安以为自己藏得很深,其实所有人都知道,只有苏芮安以为自己很聪明没被发现。
“苏芮安的那个男朋友,苏家会出面解决——”
“没必要。”边榆不以为意,“苏芮安在外面有多少人,以后想怎么生活我都不管,边家也不会管,本来就是为了利益,各过各的互不干预。”
“边榆,这是婚姻不是儿戏。”
“作为当事人之一却最后一个知道自己要订婚的,儿戏?呵呵,也没人关心吧。我能配合走完所有的流程,当然也别指望我跟苏芮安举案齐眉,想必苏芮安也不会对我产生好感,毕竟我当初可是躺在他哥床上——”
“边榆!”
给操了个遍。
后面的话没有说完就被苏珉沅打断了,边榆无所谓地耸耸肩。
碎玻璃也不知道收没收拾干净,边榆将捡起来的那些丢进垃圾桶,打算明天让保洁来收拾,又突然想起来今天他把保洁辞退了——他现在不太喜欢有人到自己家里,像是个圈地盘的兽,一步都不让人靠近。
左右也扎不死人,边榆放弃了,光着脚走回了卧室,坐回床上时问苏珉沅:“沅哥你还有别的事吗,我要睡了。”
问是问话,边榆根本没有征求意见的意思。
手机已经拿到了跟前,苏珉沅却突然出声问:“听说你遇到了点事?”
“嗤——”是苏芮安的嘲讽的笑声,边榆没有将手机拿回耳边。
边榆不知道苏珉沅问的是哪一件,不管哪一件都跟他没什么关系。
“没事。”他回的很淡,紧接着是长时间的沉默。
外面雪越下越大,铺在玻璃上像一层幕布,原本漆黑的夜突然变亮了,是雪映照下的光。
手机扔到了一旁,电话不知道什么时候挂断,边榆缩在被窝里闭着眼睛,空荡荡的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觉得刚刚喝的那点酒太少了,没能熏混脑子反而越发清醒,一道血光乍然出现在脑子里,像一张铺天盖地的网,困住边榆四肢的同时也抑制着边榆的呼吸。喘气声越来越重,边榆突然掀开了被子下了床,回到岛台前拿着大半瓶酒往嘴里灌。
殷红的液体顺着嘴角缓慢流淌,像一条裂缝延伸到下巴、脖颈,而后没入衣衫。
一瓶酒很快见底,边榆的酒量很好,好到一瓶还是没多少感觉,正在他打算开第二瓶时,手机铃声又响了,是段东恒。
段东恒的声音听上去不太妙,没有半点寒暄,直奔主题:“城东公安局,你过来一趟吧。”
刚刚上来一点的酒劲儿在听见“公安局”三个字时瞬间散了,边榆问:“怎么了?”
“谢之临捅人了。”
*
城东公安局距离边榆的家挺远,在安昌大学附近,好在夜里车不多,出租车师傅是个老司机,很快就到了。
车还没停稳边榆飞快下车,关门前扔了一百块给司机说不用找了。
说来这一百块还是上次顾蒙酒局上给他赢的,当时场景有点混乱,也不知道顾蒙什么时候塞进他兜里,这会儿倒是用上了。
大半夜里公安局灯火通明,边榆没有看见谢之临,先看见了蹲在门口抽烟的段东恒。
“怎么回事。”边榆望了一眼里面,七拐八拐看不见什么东西。
段东恒拉着边榆让他不着急进去:“问话呢,我已经叫了律师在里面,你先别着急。”
边榆觉得段东恒这是屁话,谢之临那样乖学生能捅人,得多大的事儿。
“这事说起来也不怪小谢,得怪你。”
边榆背锅太多,刚被苏小姐骂了一通,这会儿到这又莫名其妙扣一个罪名,一乐 :“怪我?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前几天——等会儿,你喝酒了?去哪喝酒了?”段东恒扯着边榆的衣服使劲吸了吸鼻子,“还没少喝,我不是送你回家了么。”
边榆挣开段东恒的手,有些不耐烦:“说正事,我前几天怎么了?”
见着边榆喝酒,段东恒有点不太敢说,这位爷平时就够无法无天了,别借着酒劲儿把公安局一起端了,那谢之临捅人真就不叫事,保不齐明天还能赶上边榆枪毙现场。
边榆看出了段东恒的想法:“别想那么多有的没的,我虽然混蛋但也知道轻重,你先说事情。”
段东恒想想,觉得边榆岁数也不小了,应该也不至于那么混账,遂接着之前的说:“你之前是不是去了趟安昌大学?”
边榆不明所以:“去了,怎么了?”
段东恒叹了口气:“我不知道你们之间说了什么,估计有些话被有心人听了进去,找谢之临麻烦。”
“他同学?”听见段东恒这句,第一个想到的也就是饭局上的那些。
边榆想了想那天的饭局,那几个人看上去不像是这种人,但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边榆没跟他们深交,倒也是不清楚他们究竟是什么人。
段东恒摇摇头:“什具体情况还没来得及多问,得等人出来再说。听说是他们学校有人散布谣言,说他欠了高利贷,被人包养靠身体换钱还债,今天有几个人到学校找谢之临,听说谢之临有了金主就逼着谢之临干什么,一来二去动了手。”
边榆眉头紧皱,扯了扯衣领。这会儿酒劲儿上来,他有些热。
段东恒也觉得这事儿着实荒唐,说着说着自己都笑了。
“真是太操蛋了。受伤的人现在在医院,我问过了,没有生命危险。还好谢之临只是个没有练过的学生,刀子捅进的位置又很寸,没伤着内脏,只是外伤,不知道该说那人不幸还是幸运。”段东恒点了根烟,又递给边榆一根,“我今天不放心让人去看看,幸好是去了。你不知道我的人找到他时什么样,一身血,再晚点就真要出人命了。”
这事儿也不是非要边榆过来,但是多少跟边榆有点关系。
边榆沉吟,紧接着走到一边打电话去了。
这边的事情段东恒都已经安排好,但是高利贷怎么就跑到学校,那个在学校造谣的人是什么人,怀着什么居心等等,这些事还得查。
段东恒站在原地任由边榆一通通电话打出去,自己则是看着雪花一层层盖在院子里出神。
过了会儿边榆回来,问段东恒:“你那律师怎么样,不行我叫人。”
段东恒嘴角抽搐:“我手里最好的律师,你说怎么样。”
听见这话边榆就知道来的是什么人,点了点头算是放了一半的心。
其他的已经在安排了,只要谢之临没有在慌乱中说错话,事情应该不会太严重。
“得亏是谢之临。”段东恒不知道想到了哪里,笑得肩膀颤抖,一不小心被烟呛着咳嗽了两声。
边榆看向他。
段东恒嗤嗤笑着:“若是换做边少,那人可不得进太平间了?”
边榆不知道这话从何来,转过头懒得理段东恒。
段东恒还在笑。
今天他底下的人知道他俩被围堵,就问边少有没有将人送进太平间,这会儿他满脑子都是这句话。
“不过话说回来边榆。”段东恒笑够了,脸上笑意一扫,转而严肃地看着边榆说,“我怎么觉得这件事是冲着你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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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相信有地狱吗?
沈梧莫名其妙进入了一个奇怪的地方,和一群奇怪的人,玩着俗套的角色扮演,上一秒还在说话的同伴,下一秒成了盘中餐。
死亡成了常态,怪物咀嚼的声音成了梦魇,如影随形,而那些人的死亡方式正映照着地狱的十八层。
紧迫的气氛压得人喘不过气,比之更离奇的还有一个神经病每天追着沈梧说一些不着边际的疯话。
角落里恶鬼在呻吟,身后牧一拿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打的草稿边跑边读:“……我想抚摸你的乌发,你的腰线,你那丝滑的肌肤……”
沈梧看着牧一那张和自己有五分相似的脸,强忍着将他喂鬼的冲动,忍无可忍地斥了一句:“闭嘴!”
牧一颇为遗憾地收了草稿:“好吧。”
深夜,牧一独自一人蹲在角落,随手将滚到脚边的不知道什么肉扔进阴暗,伴随着叽叽咕咕的咀嚼声,牧一慢条斯理地翻着书页——【反抗之下是衣帛撕裂的声音,紧接着是铺天盖地吻……】
书是前几天从墙缝里捡的,讲两个男人,闻所未闻,牧一看得津津有味。
啪地一声指响,角落里亮起一道无名火,吵人的咀嚼声戛然而止,牧一继续翻动书页:“不然我也去亲个嘴?”
火光扫过封面,偌大的几个字闪着银色的光——《美貌炮灰被掰弯后的日日夜夜》、附图:(马赛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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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一本**某棠小说掰弯的攻·牧一(绰号咪咪,沈梧起的)
半死不活被莫名其妙盯上的受·沈梧(绰号十五,牧一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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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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