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道成匆匆而来,推门掀帘,刘燕方才进食,吃了一点,倚在床头望着帘外,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期盼秋娘。他看见萧道成回来,安安静静地看着他屏退下人,他离自己越来越近。刘燕向后退了退,让出位子来。
萧道成坐下,又给吧滑落的被子盖好,端起床边的粥,道:“吃的不合口味?才用这点。”
刘燕不看他了,只是说:“陛下此时应该在上朝。”
“许小儿逃课,还不许兢兢业业的朕逃上一回?朕昨夜累了,今日没精神上朝。”
刘燕抬头看他面上,精神瞧着不错,只是昨夜确实是他陪着,心中感动,只是垂下头轻轻摇了摇。
“不要晃,朕头晕,你不要再叫我担心。”
担心?想着之前这人口口声声的一字一泪,不由心中有些抱歉。“对不起。”
“说什么呢?好好吃饭,再用点。”
刘燕看着他喂小孩的样子,也顺着他张口吃了一勺,吞咽完又见这人舀了一勺,“有些太甜了,我本就喜欢酸苦一些的东西,有味道。”说着也张口要吃。
萧道成收手放勺子,道:“不喜欢就不吃了,我们换酸梅汤。只是这样的酸苦我不喜欢,我希望你也多尝尝甜蜜的东西,苦日子你该过够了!”想着他受过的罪,说着话把碗掇在桌上。
刘燕叫那声音弄得一颤,不知道自己怎么又惹他生气了,只好低着头盯着被子上的云纹发愣。
道成看着他小小一只安安静静的样子,该是怎样的日子吧一个天之骄子弄成这样的性子,经常遇上莫名其妙的发怒,然后默默承受莫名其妙的惩罚?那些鞭笞的伤痕可还在背上?以前见过他的身子,正面还是没有伤痕的。他伸手把刘燕捞起来,抱怀里便解他衣服。
刘燕睡衣本就凌乱,让他一拉扯便散开了,刘燕倒是没多大反应,只是呆呆瞧着这大失风度的帝王。
直到这帝王掰过他膀子,不,不可以,他伸手便去阻拦,可是两只手在萧道成那根本不够看。他躲闪缩下床,萧道成提回来,也不便看,只一手按住他的腰,一手伸进了衣服。“不,别碰,…道成……”刘燕埋头在被褥里,今天的萧道成太反常了。
“我想看看。”
“很难看。”
“你怎知道难看?大不了我的伤也给你看。”他说着一手扯开自己的衣襟,刘燕惊讶地回头喊:“您是君王,不可……”
“我行伍出身,做不好文雅君王,洛边王倒是习得君礼,可以教我。”
朕都不用了,生气了?刘燕知道自己毛病又犯了,萧道成登基这么久自己都忍过来了,怎么又犯了。只见那蛮子的伤痕并不多,却是怪模怪样,看着很凶险。
做让人触目惊心的就是胸膛上那一道刀痕,这是致命伤呀!他伸手去碰碰那道伤疤,那人是多想杀了他,又该是多亲近的人才能再这人这个地方插上一刀。“谁……谁弄的?”
萧道成感受着他手指的颤动,他的语气是那么地忐忑不安,这人是爱他的。“别怕,已经没事了。是以前的亲信刺伤的,也不是很厉害一个人,只是当时刚刚接手家业,很信赖他,没料到他野心这么重,看走眼了。”
“萧家?”
“浊龙会。”
“信赖的人呀!”
“对,我就很信赖你,比对他更信赖。”他凑过去,和刘燕轻轻地挨在一起。
“你的眼光很奇怪。”你信赖我,我却早已不信赖任何人了。
萧道成看他这样子就是多想了,扯扯他的手,道:“你也可以信赖我,我不是反复无常之人,不会无故害你。”
刘燕轻轻一笑,这人倒是说实话,不保证太多,却又显得坦诚。“你如何处理那人的?”
“没处理,那时候嫂嫂把我救了,醒了来再看也知道那人一时冲动,我活着也不必怪他,他野心大,能力也不差,我倒是乐得将浊龙会交给他,不过好朋友之间,以后办事必须给我通融一二,不过他倒好,反而视我为主。”
“用生命之危来换取这些身外之物您倒是觉得值得?若是……没救回来,他怕是要陪葬吧!”
“那得看他愿不愿意随我死,我死都死了,哪里管得到身后事!旁人生死我不在乎,不过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有放不下的,”他看向刘燕,“我放不下你,我死也拉上你。”
他目光中的热度叫人身子发烫,刘燕的心像是泡在温泉里,原本凶恶的话对于一个不在乎生死的人而言太值得珍惜。他们的确不太懂对方,不能常理推论的思想倒是怪在了一处,想着自己若是孤孤单单走在黄泉路上,没有这人的胡闹打扰,道的确很不自在,我死也拉上你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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