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的很快,转眼已经来到八月七日。
不知不觉已经出行七天,经历过一夜的睡眠,我的精神也彻底好了过来。
我下床穿上鞋,简单的洗漱了一下走出了宾馆,
旅店的之前借衣服的藏族小伙不在,只有一个妇女,年龄很大。
看上去应该是小伙子的母亲,我看到他没在就想他可能去买菜了。因为昨天早上差不多也是这个时间就看到他乘车出去了,他们这里没有农贸市场,所以买菜要去好远的地方。
经过一夜的雨,空气清新了很多,天气也不再像降雨时那么冷,但也并不暖和。
正常八月九月在老家的时候正是炎热的季节,这边一早一晚的温度却低的可怜,只有十度左右。
原本想和藏族小伙子告个别的,但是由于小伙子没在,所以我只能简单的整理下衣服然后把小伙子的衣服放在了前台,同时和小伙子的母亲办理了退房手续。
就在办理完退房手续准备离开的时候我被小伙子母亲前台摆放的一对银色耳环吸引了,那应该是工艺品。
耳环很大,上面有花纹,看上去很美,那耳环的做工不像是那种装饰店打造的,倒是像在自己家手工制作的。上面有字,很小,应该是梵文我看不懂,当看到耳环后我主动和妇人打招呼,央求她卖给我,她不会说汉语,但似乎能听懂我的意思,最后在一个合理的价格内她将耳环卖给了我。
简单整理之后我再次出发了,奔着目的地的方向继续前行。
很快我再次经历青海湖,顺着青海湖一侧的公路很快进入高山公路,接着继续向目的地出发。
这一次和昨天的感觉不一样,昨天的天气时而晴朗时而阴沉,所以湖面看上去总是闷闷的感觉,不透明。
而今天当在高空位置看到青海湖的全貌后湖面湛蓝,清澈。今天的青海湖明显要比昨天的好,在视野中所展现的,很可惜我此刻无法拍照,否则一定要将这完整的景观留住。
不知过了多久,随着一阵缓慢的降落我终于看到了平缓的路面,高空环绕的路也算在此刻结束。
虽然路面变得平缓,但其实所处的海拔却并不低,只是在高山之上变成平缓的道路。这一路上看到了无数大大小小的湖泊,我不知道它们是不是天然湖泊,但是在这么高的地方和这样的环境下似乎每一个湖泊都充满了神秘感,在光的照射下借着淅沥沥的小雨,尤其是现在,虽然在下雨,但是天空中却可以看的到太阳。
太阳偶尔会被乌云挡住,但是只要乌云飘过太阳的一道光就会瞬间透过乌云照到湖面与湖面形成一道光速,好似一条隧道。那场景像极了神话电视中人物飞天时射下的光速出现的场景,美到极致。
随着车程的行驶天空又开始慢慢晴朗起来,两侧的山谷也多了起来,伴随着一路的景观观赏,汽车就慢慢的驶入了果洛区,周围的海拔也高了起来,而我的高原反应也开始慢慢的出现了。
我可以明显的感觉到太阳穴的疼痛,不过还好,因为我是从平原一点点的升入高原,所以对于这种高原反应也是一点点缓慢带入的,就可以接受的快一些,但依然还是有很多不适。
车一直在行驶着,也许是高海拔的原因,虽然时间已到下午,但是依然感觉不到天色的变化,几乎和刚起来的时候一样。再配上周围刚刚经历过雨水,绿植的颜色都变得新鲜,使周围的环境变得更加清晰,更加明亮。
随着车的继续行驶,海拔的高度也越来愈高,路旁两侧的山谷就变得越来越低。
接着越来越少,最后没了,我们又从高山路进入到另一个平行路。
当进入新的平原公路后树越来越少,草变的多起来,时不时的还会有一些貌似田鼠一样的鼠科动物在国道上穿行,遇到车辆也不急着闪躲,导致这里路上看到很多这种田鼠的尸体。
它们的尾巴短,耳朵是半圆形的,给人的感觉好像反应很慢,有一种憨憨的感觉。
这一路上向上行驶的高山路和平原路很多,一直都在互相交替,好像刚刚进入平行道路。慢慢车子又开始上行,进入到新的环山路,终于在进入另一个高点后我们来到环山路的顶峰,之后就不会再有上行之路。
在这里我们可以看到一个巨大的经轮,在路旁,经轮的下方有一个方形的石台。很大,两者是结合在一起的。
我在电视上也看过经轮,但都没有这个大,这是我现在为止见过最大的。经轮旁边坐着一个僧人,穿着僧袍,是属于藏式佛教的僧袍,橘黄相接,静坐在经轮旁边双目紧闭,手中戴着串珠。
看到这一幕后我竟然不自觉的被吸引了,我想下车留影,就将车缓缓的开到路旁,停靠好。这位置的海拔很高,路面并不宽,但我还是想要留下这个景观。
下车后我尝试将手机调整到最佳的拍摄角度,可是在即将拍摄时我突然想起了车里的花,就想着把花放在僧人的房间和僧人一起拍一张合照,好像会有一些特殊的意义。
说着我就转身向车的位置走去,将花取了下来,同时带着花缓缓的向经轮的位置走去,就在我把花刚刚放到水泥台的位置,僧人的旁边,僧人突然睁开眼,非常锐利的看着我。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我知道是我冒犯了,可是在他闭目的时候我又不能把他叫醒,就这样冒昧的直接把花放在了它旁边。我看到僧人醒了连忙鞠躬道歉,同时解释自己这么做的想法,但是僧人并没有回复我所说的话,我猜测他可能听不懂我的语言,随后再转身再次看了看花后起身直接向下行的方向走去。
对于这一幕我有些尴尬,因为我的莽撞打扰了一位正在静修的僧人,但是诚然道歉已经无法改变,我只能将花再次拾起,重新放回车内,在这之前我还是给花拍了照片。
我准备开始继续行程,但是意外来了,车子停在路边,这地方有砂石路,路过的车也会留下很多沙子,没办法及时清理。
由于大意,车子在启动上行的过程中油门踩的太猛突然打滑,车子转向了另一个方向,那下边就是悬崖,在那一瞬间我的冷汗都流了下来,我紧踩刹车,车子反而滑得更快,整个车横着出去。
这不是在开玩笑,掉下去就彻底没命了,和之前的那些路过的矮崖完全不一样,不到两米高,车掉下去人也没事。这里有近十米高,车和人掉下去都会碎裂。我甚至都已经准备闭眼接受车子掉落,就在这时放在旁边的花像跳起来一样掉进我怀里,车子居然灭火了。
我从来没遇到过这种现象,这可是自动挡,钥匙还在车上打火的位置。如果是手动挡灭火还可以理解,自动挡是不存在的。
而花就更奇怪了,它是飞落到我胸前的,看上去像因为刹车颠簸起来的,但是颠簸的高度不见的有那么高,可这花就落到了我胸前,我此刻正捧着它。
我不敢想象的看着车子的位置,就在悬崖边上,非常近的距离,再往外一点,我想车子就直接下落了。
在停顿几分钟后我将花重新放向副驾驶席纸壳的位置,随后重新拧转钥匙,车真的打开了,万幸,如果车子是没电了,停留在这里就更麻烦了。
我这次冷静地启动汽车,随后快速向前方的位置行驶,躲过这个高山路段的位置,在这之前还有一个标语牌专门标记:“请勿停留”的字样。
再次到达平原陆地之后我将车停靠一旁,这次没事,旁边只有草原,没有悬崖。我不经意的还回想刚才的场景,同时也犹豫着刚才花的情况。
“是你救了我?”
我对着花说道。
它没有反应,当然不会有反应,要是有反应就真的有鬼了。
说完我自嘲的笑了笑,但是真的感谢刚刚汽车的紧急灭火。反而让我冷静下来,否则混乱中真的可能已经发生意外。
也许是借着这样的油头,在停留一会后重新启程我又转向花的位置重新自我调侃起来。
“如果是你救的我,我感谢你,特别感谢你。”
“但是要真是你救的我,你幻化个人,最好是女人。漂亮一点的,我请你吃个饭,当面感谢你。就像那些神话传说里的狐狸一样,幻化成人的模样报恩。”
说完我还拍了拍花的叶子,但这时我才发现花根部的位置很多叶子都断了,有断痕,可是叶子却不知道哪去了。
它还是没有说话,当然也不可能说话,我看了看花又自嘲的笑起来。
“玛多”,中国海拔最高的县,平均海拔在4200以上,藏语原有黄河源头之意,现被称为黄河源头第一县,千湖之县,也是自然环境最恶劣的县。
起初的时候是属于全国的贫困县,后来退出了贫困县系列,不过,虽然这里起初的自然条件不好,但是藏族文化,这里却是历史最悠久的地点之一。
像黄河源头的牛头碑,莫格德哇古墓群遗址,格萨尔王王妃珠姆宫殿遗址,当然我都没看过,只是在网上了解过。
车子进入制高点后进行下行差不多两个小时就来到了这里,这个时候已经是七点的时间。为了防止疲惫,同时也不想再继续开车,最后我选择留宿在这里。
我选择了一个这市区中心的一个酒店,房间很大,价格也很便宜。
前台的接待依然是一个藏族人,年龄不大,估计要小我十几岁。人很不错,在给我介绍周围的环境的时候很热情,我询问他海拔的高度,他主动告诉我需要准备的物品。
玛多是非常高的位置,这里虽然已经七点,但是外面依然是晴空万里,一点感觉不到黑的迹象。
藏族小伙告诉我要多准备一些氧气瓶和高原反应的药,这里的高度和别的地方不一样,现在感觉不出来,晚上睡觉的时候就很明显了。随后我听从他的话在入住手续办理完毕后走出房间,在街道的一些超市里购买了氧气瓶和高原反应的药。
这县城不大,但很安详。
一路上遇到的穿藏袍的人很多,顺着酒店前的街道一直走,不知走了多长时间我眼前看到了一尊特别大的雕像,面目威严。
这尊雕像的形象像一个大王坐在王座上一样,王座金光闪闪,受到阳光的反射,很显眼的路上的人就可以看见。这人在王座上一个脚盘坐在椅子上,另一只脚平放在椅子下面,头戴王冠,右手应该是举着一个类似法器的东西。离得太远看不清,背后是一个王座一样的屏背板。
同时在这尊佛像的前边还有一个骑着马头上长有牛角我想应该是牛角类的东西的人物,右手同样高举一个像法杖一样的东西,在远端观望去显得非常威严。
因为第一次可以驻足观望这样的雕像,所以我特意去网上查了一下这个雕像的来历,最开始我以为是藏教佛教中的某个菩萨,后来才知道雕像的名字叫做格萨尔。原来我所处的位置是格萨尔文化园,格萨尔是藏族的一个非常有名的历史人物,能征善战。因为他的历史背景,所以藏族人把他当成神一样去对待。
由于离得太远,我不能看清格萨尔雕像的全貌,格萨尔坐落在文化园内,因为时间已经很晚,园区已经关闭,所以我不能进入,只能在园区脚下简单瞻望一下。
园区脚下的周边同样有一排转经轮,是小的,还有一个放着藏经音乐的小屋。在如此近的距离还是在夕阳下看着玛多格萨尔的雕像,再配上这特有的藏经音乐,还真有一种置身异域的感觉。简单行走后开始返程,我所在的位置距离酒店不远,回来时藏族的小伙子还在,我们打过招呼之后我就回到了房间里。
之前在外边的时候感觉不到高原反应,但是等到回到宾馆后,这个感觉突然变得强烈起来,太阳穴疼的要命,头也像要爆开了一样,同时呼吸也变的困难。
当发现这些症状后我急忙去取了刚才在药房和超市买过的药拿吃,但是即使在吃完后这种感觉还是不好。紧接着我又下床去拿来氧气瓶打开吸了吸,在这一次之后疼痛感稍微缓解了一点,但是没过多长时间,头部的疼痛感又重新开始起来,接着我就继续吸。
这样一直持续到十二点多,渐渐的头痛感变弱了,可能是高原反应的药慢慢开始见效了,然后迷迷糊糊的进入梦乡。
我做梦了,我又梦到了昨天的时候攻击我的牦牛,牦牛疯狂的冲向我,我来回躲,周围还是那片草地和山坡,但是这一次和上次不一样的是牛身上多了一个女人,我看不清全貌,但这女人好像熟悉。
梦中的她手里拿着一个柳枝一样的东西,不停的抽打牛身,牛快速的向我奔来。我左右躲闪,但最终躲闪不开,被牛用力的顶倒在地。
我想起身,但是起不来,我的肋骨被牛角撞裂。
当我准备调整身体的时候牛再次奔来,直接从我身上踏过,我能感受到身体的腔骨完全碎裂。
但是我没有死,就是安静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牛停止了奔跑,不一会女人从牛身上跳了下来。
我听得到她走步的声音,可是我眼睛睁不开,我想起身,但是由于肋骨的疼痛致使我根本无法动弹。
我努力的仰起脖,想看来自我上方的女人长什么样,但是无论怎么用力眼睛就是睁不开。
我只能通过声音感知,通过梦里的空气波动感知。没多久脚步声在我头上停下,我以为她会救我,没想到在到达近前后她突然拿起手中的柳枝抽打我的头,不停的打,那感觉火辣辣的,在梦里也很真实。
受到打击后我开始用手不停的挡,但那抽打根本抵挡不住,而且越来越疼。那柳枝的叶子从我脸上手上划过,火辣辣的,还是持续疼痛的那种。甚至因为脸部和手部的疼痛让我忘记了肋部和腔部的疼痛。
没过多久那柳枝就已经沾满红色液体,一滴一滴的落在我面部,此时我的手只剩手骨,面部已经血肉横飞。
被无数次抽打后也许是红色液体流失过多我开始进入昏迷状态,在梦里也是这样。
但是虽然我进入昏迷状态可她的手依然没有停,她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我虽闭着眼,但真正的我似乎进入了第三视角,在观看这场打击,每次挥手时脸部的肌肉都跟着一起颤动。
后来因为体内的红色血液流失过多,我的力气越来越弱,我阻挡的手也越来越弱。最后我干脆放弃阻挡,而接下来就是面部受到无尽伤害。我渴望着快速从梦中醒来,但是这梦的意识就是不减退,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她终于停下来。
我看着眼前的女人长舒了一口气,我以为这一切就要结束了,我的梦就要醒了。但是就在我以为这一切就快要结束时她突然拿起柳枝另一端断痕的部分,挪到我头部太阳穴的位置。那断痕部分有尖刺,用力的往里戳,一瞬间我感觉头要炸裂了一样。
就在整个树枝全部要插进太阳穴的时候突然一个雪球扔了过来,砸在了女人的身上,这感觉顿时消失了,我也瞬间的醒了过来。
但是我睁不开眼睛,只能闭着眼睛感受周围,不过我知道我已经醒了,这感觉就像身体被梦魇住一样,有一切知觉,就是睁不开眼睛,醒不过来。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做这样一个梦,最后又会出现雪球,完全没有关联的两件事,虽然现在的行程里偶尔遇到雨水和冰雹,但还没看到任何完整的雪域,这梦来的就很新奇。
我浑身被汗包裹,我知道我出了很多汗,我睁不开眼,只能安静的聆听周围。这周围全部是黑暗,一点光没有。正在我闭着眼尝试转动眼球时突然一个黑影在屋内开始跳动,一直在跳动,是那种像兔子一样双脚并拢是的跳动。
还是来回跳动,好像一会从床边跳到了沙发,又从沙发跳到了电视柜,偶尔还会突然出现在我头上,但是没多久又离开,跳的时候好像还在哼着歌,看样子不高。
过了好久这种感觉消失了,我又睡了过去,等我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五点多,但是天没亮。
我感觉到浑身干冷,因为出过汗昨天的衣服全部湿了,随后我起身走到行李旁边快速翻找出备用的衣服换上,重新又钻回被褥内,这个时间好冷,我完全忽略了那一晚的梦,醒来后只记得身体的轻盈,也没了任何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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