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那你多试试手感

周旖旎见他是真的没听到自己和闺蜜顾桑宁的通话内容,那颗悬着的心稍稍放了下来,可是,她也没记错的话,她当时是将手机放在免提上的,他是真的没听到吗?何况那时她将声音放的特别的大,他不会是在骗自己吧?不想承认?可话又说回来了,那时学长在前面走着,自己在后面慢悠悠地跟着,而且两人之间的距离隔得说近不近,说远不远,毫不夸张的说,最起码能容下七八十个人的距离。于是,她不死心的继续试探他:“学长,我再问你一遍,你是真没听到吗?”

叶霄凡见女孩还是不肯放弃的追问他,不禁笑出了声,反问她:“你这般不停地追问我,是不是怕我知道些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啊?或者是……”他顿了顿,继续道:“你看上我了?对我有意思?”

周旖旎见他说出如此浮浪不经的话,耸起眉毛,怒目横眉的说道:“堂堂学长,怎么可以说出这种话?我哪里对你有意思了?不要这么自恋好不好?”

“难道不是吗?我问了你半天的问题,你都没有正面的回答过我,你问我问题我为什么要回答你呢?”

“有句话说得好听,人都是互相的,说句不好听的,学妹,你好像从开始到现在没有尊重过我吧?”

周旖旎被他的话给问住了,她细细地回想起从进校门到现在,她确实一直都在煲电话粥,可以说是完全没有理会过为自己帮忙拿东西的学长,甚至更过分的是她还说了些不该说的话,什么吐槽,不满,挑剔啊等等都被她说了出来,即使学长听到了,那又怎么样呢?自己没有尊重人家,忽视人家,甚至无视人家,明明是自身的错,又有什么资格去评判人家学长呢?她意识到自己的所做所为后,耳红面赤地向他道歉:“对不起啊,学长,刚刚是我忽略了你,你说得对,我确实一开始到现在没有尊重你,我跟你道歉。”

叶霄凡将自己环在身上的双手放了下来,摸了摸自己突出的下巴,渐渐地一步接着一步的走向女孩的面前,伸出修长的手臂,女孩下意识地往后退了退,男孩一把扶住女孩的肩膀,命令道:“别动!”

周旖旎不明白学长为何离自己这么近,难不成他是要打自己吗?为自己报仇?不管是因为什么,他突然的贴近,使她的内心砰砰乱跳,小鹿直撞。公寓楼下,蓝天白云,像是照片一样,一动不动地定格在蓝天上面,就像此时的他们,双眸相视,定格在对方眼前。周围的学生们无不回头张望他们,如同夏天膨胀的蝉鸣,秋天蟋蟀的叫唤,喧嚣的起伏在空气里,仿佛四季联合,回响在二人的身边,秋天落叶缤纷,层林尽染,携一缕清风,把阳光和微笑纳入行囊,去采撷来年夏日的美丽,春日的温暖。

叶霄凡从来都没有想过就因为自己这一个小小的举动,他对眼前的女孩在往后的日子里变得尤为上心,就好比诗人龚自珍诗句里所说的:“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就好比现在叶霄凡的内心:“入眼不是落叶风,化作心动覆难收。”没错,心动只需要一瞬间,可能是因为一丝微笑,一声道歉或者是一点挑眉,一个不经意间的举动,这完全是没有任何理由的事,也不需要理由。就像现在的他们,也许是叶霄凡在女孩打电话那么长时间时,他都能耐心地等她打完电话,不打扰她一句,即使对方对自己有所偏见,有所不满等等一系列的问题,在不停试探自己的时候,他都不会说女孩半句不好,静静的等着她,可能有些人就会说,这毕竟是刚开学嘛,他身为学长就应该这样啊,一个学长连这点素质都没有,还谈什么为人榜样啊,是的,话是这么说,学长应该要尊重新生学妹,可是,那也不是一个人反复质问他人的理由。

也许是女孩最终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在对他道歉的那一刻起,那羞愧难当的样子使他叶霄凡心生怜爱;也许是女孩扎着低马尾,黑头发好似丛林一般,覆在她的额头上,耳边上,风吹起了女孩耳间的碎发,也吹起了男孩内心中的那点柔软,只见他轻轻地来到小姑娘的跟前,顿住脚步,我见犹怜地将女孩柔媚的碎发轻轻地拨弄到了她的耳后根,温柔的撅起自己的薄唇,吹了吹女孩额头间散乱的刘海,吹完后,也不忘温和的帮她拨到了后边去……。

原来叶霄凡接近小娇人,是为了帮娇人儿整理头发,动作娴熟,拨弄自如,那么温柔细致,那么自然流畅,就是不知道对其他女孩有没有这么细致温柔过,周旖旎想到这里,脸上的表情瞬间从满心微笑转变成了失望,苦丧着个脸,脑海里的思绪凌乱地结成一张网,越缠越紧,直达她的心脏,一阵隐隐作痛之后,方才罢休!

叶霄凡帮女孩整理好秀发之后,一双黑亮的眼睛盯着女孩,他以为女孩是开心的模样,毕竟自己难得对一个女孩子如此温柔,可谁知,小娇人脸上却写满了不高兴,而且失望极了,羞红的脸蛋比挨了霜打的芭蕉叶还要蔫黄,仿佛像灭火剂一样的把女孩心头的希望之火给浇灭了。周旖旎突然感到一股失望的苦水,淹没了她全部的期待。

在她以为自己的期待真的将要被淹没的时候,叶霄凡明媚的双眸如一泓清水般,涓涓而流,凝眸又如同波澜不兴的黑海,不解地问道:“学妹,你怎么了?”见女孩没有理会自己,他微微颤了一下,突然明白了些什么,挠了挠自己的头发,轻声嘟囔:“其实,我这是第一次帮女孩整理刘海碎发。”叶霄凡是何等的聪明人啊,早早就猜到了女孩的心思,所以方才便一直观察她,在经过叶大校草的细细琢磨后,他得出了一个结论,说得亲密些小姑娘这算不算是吃醋了呢?表面点儿的话,是不是误会自己呢?难道这就是女孩口中所说的才不是那什么什么样?难道男生细致点,热情点儿……,就被女孩子记在小本本上,然后爱搭不理了?这叫什么事儿啊?叶霄凡大大的脑袋大大的疑惑。可是,多年后,叶霄凡说他之所以喜欢落日,是因为他像极了他喜欢的女孩子的心,就算会一点一点的沉下去,明天照样会升起,一年四季,甘之如饴。

周旖旎在听到叶霄凡的话后,不免感到有些惊讶,闪烁着自己的睫毛,像碧空的星星一样,闪闪而动,长长的眼眉如弯弯的柳叶,蜿蜒而行,半信半疑道:“你真的在这之前从来都没有过?”

叶霄凡自信不疑的点了点头:“没有啊,我说的都是真的。”接着,他故意反身自问女孩:“学妹这么关切的问我,是不是吃醋了?”

周旖旎强装内心的镇定,神情如常,语气柔和的说道:“吃醋?我怎么可能会吃醋?学长,你也太自恋了吧?”

男孩站在女孩的面前,饶有兴致的望着她,兴会淋漓的说道:“那你敢说自己方才没有对我心动?”

周旖旎斩钉截铁,断然拒绝的说道:“没有,绝对没有!”

看着女孩拒绝的如此干脆利落,不拖泥带水,叶霄凡的内心不知何时多了一份失落感,也是从这一刻起,女孩的这番话一直像石头一样的压在他的心上,以至于到了后面的相处中,每次见到她那满不在乎的样子,气的他叶霄凡差点鼻子都歪了。

公寓楼前,在绿树掩映的之中,整齐的瓦房和复古式的交错杂陈,东面的墙壁沐浴在太阳的光线里,上面的建筑附着金碧的锦绣,反射出耀眼的光彩,群层高耸,巍峨各式,别具一格。

叶霄凡抬头看了眼天空,天蓝得像一汪海水,几朵飘悠悠的白云,洋洋洒洒的点缀在空中,悬在二人的头顶上,像一个绣有纱巾上的白玉兰花,又像碧水一样清澈,不禁使人想起唐代诗人贺知章的诗句:“碧玉妆成一树高,万千垂下绿丝绦。”虽然目前已是秋天,可是天气却是格外的好,微风轻轻地吹,浓浓秋意,温度适宜,覆盖着整个校园,也覆盖着整个南城,让人留恋。不知留恋的是属于南城秋天的美景,还是男孩心中那抹独有的风景。

他对着眼前的女孩说道:“我们上去吧!”

女孩点头附和:“好的,学长,麻烦你了!”

在楼下惊叹校园中的风景有多优美,在上楼的时候就有多么的疲惫不已,二人历经千辛万苦后终于登到了所在的楼层,叶霄凡气喘吁吁的问女孩:“你在407寝室?”

周旖旎点头道:“是的,学长。”他见男孩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不解地问道:“怎么了?学长,你有什么问题吗?”

叶霄凡‘啊’了一声,随后摆手道:“没有没有,就感觉挺巧的。”

“巧?”

他见女孩莫名的困惑,如河水中的鱼儿一样,找不到方向。于是,就说道:“我的意思是,你所在寝室都有好几个跟你是同一个的,现在这会儿恐怕都在宿舍,赶快进去跟她们认识一下吧!”说着,他将手中的行李归还给了女孩,催促道:“快进去吧!”

在叶霄凡准备离开时,女孩叫住了他,喊问道:“学长,你这么着急离开,是不想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好歹认识一下再走嘛!”接着,女孩继续道:“还是做好事不想留名啊?”

叶霄凡愣了愣,摸摸自己的后脑勺,尴尬又带了些莫名的卑微说道:“我叫叶霄凡!”他没想到女孩会突然的叫住自己,一时之间愣怔在了原地。

更令他惊讶不已的是女孩将所有东西都扔在了一边,飞快的跑到了自己的跟前,一点一点的靠近自己,仿佛寻找与他的距离,近的触手可及,却又隔着星海,遥遥相望,就差贴近他的胸膛了,还星海,还遥遥相望,哈哈……。叶霄凡此时心跳加速,这女孩如果是想知道名字那就好好说不就得了,没必要离这么近吧,这好像是心动的感觉。

女孩迷人的眼睛紧盯着他,仿佛春雨洗刷过的一对新叶,也冲刷着她对男孩的那种好奇感,闪烁着生机的光彩,问道:“哪个霄?哪个凡?能写在我的手上吗?”

叶霄凡不可置信的瞪大自己的双眼,他站立在女孩身前,打量着女孩,大脑仿佛已经失去指挥自己行动的能力了,木头一般的站在那里不动,愣着眼睛呆呆地看着眼前的女孩。周旖旎被学长的这般模样给可爱到了,下意识地又顺势而为的伸出了自己的右手,摸了摸他头。此时的叶霄凡像只呆萌的宠物一样,凝视着小姑娘,目不转睛,仿佛凝视着一件水灵灵的艺术品,百看不厌。

可问题是这画风好像有点不太对啊,明明应该是他叶霄凡主动啊,怎么还被女孩子给撩拨了,离谱的是他居然心跳得那么快,脸红了,像个情窦初开的孩子一样,在大一的时候,几乎都是他撩拨别人,行走在万花丛中,片叶不沾身的高冷男,虽然比不上魏耀航的高冷古板,但好歹自己也算是个人送外号‘叶装冷,叶小坏’等等的逗比校草吧!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外号是他叶霄凡最不想提及的,因为他觉得这毁了他的‘高冷’形象,那就是他平常都把刘海放下来,很少梳上去,所以看起来比较秀气又很乖顺,因此,他的另一个外号就是‘叶乖乖,叶顺毛’。还都带有姓氏,这就太夺笋了。

叶霄凡见女孩怜爱的抚摸着自己的头,一时之间,竟然忘了要回答她的问题了,要是眼前的这个水灵灵的女孩是属于自己的艺术品那该多好啊!这时,女孩笑着说道:“学长,你的头发好柔软。”

他从女孩的话里回过神来,握住了女孩手上的动作,趁女孩没反应过来时,将她禁锢在自己怀里,语气暧昧道:“那你多试试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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