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和钱明净约好周六要去对方家里一趟,所以林隽这天早早就出门了。一出门就到了晚上才回来。
想起临走时钱明净托付给自己的“东西”,林隽想着要怎么和顾以柯解释比较好。
到了家门口,照旧是顾以柯来开的门:“终于回来了,”他依然和往常一样活力满满:“今天和明净玩了好久啊。”
虽然不止一次两次,但林隽每次都会为对方能听出自己的脚步声而感到神奇。因为脚步声这种小事,他平时根本不会去留意,真的有人能听出区别吗?
看着顾以柯的笑脸,林隽忽然感觉到了一种有人等待的温暖。从小到大,因为父母工作的关系,他一般独居的时间比较多。即使父母在家,像这样特意的等待几乎也是从来都没有过的。原本他一直很习惯一个人生活,但自从和顾以柯住一起后,他体验到了有人陪伴的充实,这种时时刻刻的陪伴是钱明净和钟安覃都不能给予的。事实上,他与顾以柯的相处本来也就和其他人很不一样。
看林隽站在门口不说话也不进来,顾以柯奇怪道:“怎么了?”
“…………”林隽还在思考要怎么开口时,一声突兀的猫叫传了过来。
“?”顾以柯很疑惑:“哪来的猫?”
“是……这个。”林隽尴尬转身,把藏在后面的一个笼子提到了两人面前,笼子里,一只黑白花纹的小猫趴在里面,琥珀色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顾以柯。
顾以柯傻眼:…………什么情况?
等进了屋,坐在沙发上后,林隽才开始认真为顾以柯说明情况:“这个猫是明净一星期前捡到的,确切的说,是跟着他回家的。”
顾以柯还在看那只猫,半天才找回声音:“为什么明净天天吸引些流浪猫猫狗狗啊……然后呢?”
“然后,”林隽叹气:“它跟桐桐相处不来,天天互殴,明净也不知道怎么办,所以让我先养一段时间。”桐桐是钱明净和陈念桐一直养着的流浪狗,都养好多年了。
“不是吧,”顾以柯指着猫:“这还能欺负狗呢?”
“猫不可貌相,也可能只是怕生。”
顾以柯看这只猫长得圆乎乎的,两边脸颊各有一块黑色的花纹,跟打了腮红一样,实在有点蠢萌。他觉得真一点也不像能欺负狗的样子。
林隽见顾以柯一直没说话,就试探的问道:“那,我先养着了?”毕竟住在一起,养宠物怎么都得问问对方意见。
“你都带回来了还问我。”顾以柯嫌弃的看了林隽一眼:“就不能让钟安覃养吗?”
“安覃又不在外面住,他宿舍怎么能养猫?”说着说着,林隽咦了一声:“对啊,为什么陈念桐不让方柏和你来养啊?”
顾以柯斩钉截铁道:“方柏当然不行,他容易过敏,养不了毛绒生物。至于我,”他突然支支吾吾:“我和猫猫狗狗玩一会儿还行,长久照顾我应该做不到。念桐估计也觉得我做不到。”
林隽说:“那不就得了,姚绪又在外地念书。除了我们两,还有谁能养?”
“…………”顾以柯沉思:这么一想,好有道理啊。道理虽然都懂,但他还是有点苦恼:“我真没养过……”
“我也没养过。”林隽也头大:“待会儿网上看看要怎么养,现在还是先取个名字吧。”
“连名字都没有?”顾以柯惊了:“不是捡回来一星期了吗?”
“一星期都鸡飞狗跳的,哪有心情想名字?桐桐脸上还被抓出血印子了。”
“这么凶?”顾以柯想了想:“那就叫大牙吧,或者铁爪?”
林隽无语道:“谢谢你啊,但人家是女孩子。”他蹲在笼边,用手指碰了碰小猫的脸,小猫就贴着手指蹭了蹭:“还是花花比较好听。”
反正是一只黑白花纹的猫。
“你真没创意。”顾以柯也摸摸小猫脑袋,随后拍手道:“叫屁桃吧,你知道屁桃吗?就脸上有腮红的那个,它脸上正好也有两坨腮红,呃,腮黑。”
“…………”林隽很想进行阻止,但不知道怎么阻止。
顾以柯已经把笼子打开了,他将猫提溜出来抱怀里转了一圈:“以后你的名字就叫林屁桃了。”
林隽内心毫无波澜:原来这还是一只有姓氏的猫。挺好。
林屁桃在新家适应的不错,经过短暂观察,目前没看出有多强大的战斗力,反倒是表现得挺乖的,没事就喜欢蜷在一处待着。
晚上,林隽坐在沙发里看着书,顾以柯就挨着他坐在一边,披了床薄毯子在身上,脑袋靠着林隽的肩膀,和对方一起看。
现在天冷,林隽也不会去阳台了,还是温暖的客厅比较适合。
他们看书通常都很随意,一般拿到哪本就看哪本,没看完的下次再继续看。
今晚的书写的是作者的一些日常杂记,从起居琐事到所见所闻,还蛮有意思的。顾以柯看得很投入,不由落后了林隽几行,在对方翻页时,他伸手按住,哼哼道:“我还没看完呢。”
林隽也不介意,“你说翻我再翻。”
顾以柯笑着嗯了一声,搂住林隽的腰,过了一会儿说道:“好了,翻。”
似乎是看人类相处的很融洽,屁桃也从一角走了出来,轻盈地跳上沙发,然后在林隽另一侧趴下,林隽就伸手摸摸它软绒绒的脑袋。
顾以柯看着书上的文字,对林隽说道:“他写得真好,特别是写那些吃的,我都想吃了。”
林隽应道:“你想吃什么?明天我们就可以去吃。”
还不等顾以柯再开口,他突然觉得自己搭在林隽腰间的手被什么柔软的东西碰了碰。一低头才发现原来是屁桃在用爪子拍着自己的手,似乎是觉得这手太碍事了,挡住了它挨着林隽的舒适度。
顾以柯一开始还以为是错觉,但观察了片刻觉得还真是猫认为自己的手碍着它了,所以不停地拍啊拍。
……这猫成精了?顾以柯瞪大眼睛看了好一会儿,然后把手放在林隽面前,委屈道:“哥哥,它扒拉我,不让我挨着你。”
林隽被他逗笑,想不到怎么有人还能和猫较真的。但也没嘲笑顾以柯幼稚,只说:“我让就行了,好好坐着。”
顾以柯想了想,决定不能这样,他要证明一下自己的家庭地位。
于是抬腿跨坐到林隽身上,抱着对方不撒手,还对屁桃做了个鬼脸,非常得意的样子。
果然屁桃被他气得喵喵叫了两声。
顾以柯说道:“哇,气死猫了。”
林隽看他这欠揍样,就伸手捏了一下他的鼻尖:“不要欺负别人好吗?”
顾以柯说:“它先欺负我的。你有了它就不爱我了。”
林隽慢悠悠道:“我寻思我也没说过爱你啊。”
这次顾以柯看了林隽很久,突然严肃:“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很像一种生物?”
“什么生物?”林隽好奇。
顾以柯的表情非常正经:“渣男。”
“……又想挨揍了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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