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屿白的心跳瞬间飙上一百八。
肾上腺素混着奇异的兴奋直冲头顶,在他脑子里炸开簇簇烟花。
哇塞,还有这种好事啊!
现实中这纸老虎装得人五人六的,梦里还是挺上道的嘛。
嘻嘻。
就算你白天再厉害再凶猛,在他的梦里也要乖乖地叫大哥,还让随便摸。
不管是腹肌胸肌还是各种肌。
裴屿白咽了咽口水,眼睛亮晶晶的。
他做苍蝇搓手状,嘿嘿傻笑着就凑了过去。
上门不摸,天理难容。
小屿得志的情态显露无疑。
“那我就不客气了。”
他还特意宣布一句,头上好像长出了两个恶魔角一样。
然后迫不及待地伸出了“魔爪”。
他先是小心翼翼地戳了戳那白得发光、看起来就很有弹性的胸肌。
哇!爽!
不行,他的梦他做主。
他要光明正大地摸摸。
他的胆子大了起来,整个手掌覆盖上去,仔细感受那独特奇妙的触感。
这感觉简直不要太好!
裴屿白一脸陶醉,毫无章法地这里捏捏,那里按按,像个得到新玩具的小孩,玩得不亦乐乎。
玩着玩着他突然开始忧伤。
午夜emo时间到了,打开网X云放首歌听听来。
什么时候他也能有这么好看的肌肉呢?
这样就不用天天眼馋别人的了……
值得欣慰的是,梦里的齐砚深像小狗一样,十分乖顺且任人宰割。
一点都不会反抗,也不会用那种很恐怖的、他永远都看不懂的眼神吓唬他。
虽然他平时从来都不会被吓到。
“手感怎么样?”
那人居然还笑着问他,声音沙哑,微微有些喘,性感得要命。
裴屿白鼻子一热,鼻血哗哗地往下流。
“爽!”
他脱口而出,一只手动作不停,另一只手胡乱地擦鼻血。
他感觉自己达到了人生巅峰。
他一边摸一边指挥:“胳膊也给我摸摸来。”
齐砚深非常好说话地配合着曲起手臂。
裴屿白捏了捏,乐得嘴巴都合不拢。
沉浸式享受中,勿扰。
下一秒。
裴屿白觉得怪怪的,手里的触感怎么变了?
而且房间里的温度也变了,凉飕飕的。
裴屿白又捏了捏。
他困惑地低头一看。
哇塞他的漂亮肌肉怎么变成了两条腿。
天啊!不得了了!哪来的两条腿啊。
不会吧……怎么有种不祥的预感……
裴屿白僵硬地抬头,视线缓缓上移。
齐·衣冠楚楚·砚·人面兽心·深驾到了。
说好的他的梦呢?他的梦境主权呢?
怎么这人又来了啊,还自带道具和皮肤强行闯入,是bug吗?
此人神色冰冷,西装革履。
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戴着一副金丝框眼镜,气场十分强大。
诡异的是,此人手里还拿着一个巨大的、金光闪闪的金算盘。
天啊,补兑了。
三十六计走为上,裴屿白站起来就想跑。
齐砚深手臂一伸,揪住了裴屿白的衣领。
他被拎起来了,还是双脚离地的那种。
快醒,快醒啊!
好端端的怎么坏起来了?
难道这不是他的梦吗?为什么为所欲为的另有其人呢?
脸上和脖子上感觉越来越重,越来越热,逐渐呼吸不过来,像是被什么庞然大物压住了。
不是吧,就只是在梦里摸几下,就要把他杀死吗?
真是太记仇了,小人哉!
裴屿白吓得灵魂出窍,猛地惊醒。
琥珀悠闲地揣着小手,整个胖乎乎、毛茸茸的屁股严严实实地坐在他脸上。
尾巴还一甩一甩地扫过他的脖子,自说自话地睡得香喷喷了。
谋杀亲哥。
吓死人了,他真的讨厌齐砚深!
还有琥珀这个恩将仇报的小家伙。
裴屿白低头一看。
琥珀蜷缩在他胸口,睡得四仰八叉。
还露出了柔软的肚皮,小胡子随着呼吸一颤一颤的。
萌得人不知天地为何物了。
算了小猫咪能有什么坏心眼呢。
都怪齐砚深。
明天就把他杀死。
他小心翼翼地把琥珀抱下来,放在她专属的小枕头上,翻了个身准备继续睡。
怎么凉凉的。
他摸了摸枕头。
裴屿白:“???”
哈哈,肯定是晚上下雨了他没有关窗户,雨水打进来了。
绝对不是他流口水。
他扭头看房间里的窗户。
房间里的窗户不仅关得严严实实,甚至离床有十万八千里那么远。
裴屿白:“……”
哇琥珀睡觉流口水了!
他唰地把枕头从头下面揪出来,啪一下把枕头扔地上。
哇都怪这个枕头啊,今晚睡觉不枕枕头了,气死他了。
他都梦了点什么啊,懒得喷。
裴屿白表情扭曲,欲哭无泪,羞愤交加地把自己埋进了被子里,像条蠕动的毛毛虫。
裴屿白气呼呼地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他顶着落枕后酸痛的脖子、两个浓重的黑眼圈以及一头乱毛顽强地从床上爬起来。
然后盯着手机上的消息发呆。
【阴魂不散大魔王】:来吃早饭,准备好了。
【阴魂不散大魔王】:图片.jpg
图片上是色香味俱全的煎蛋培根和烤奶吐司。
补兑,不吃。
彻底懂了,今天去了这货肯定会跟他算账。
毕竟此人声名在外,江湖上关于他的传闻数不胜数。
什么“心狠手辣、睚眦必报”,什么“雁走拔毛、兽过留皮”……
那他岂不是完蛋了。
彻底不能去了,去了就是自投罗网,羊入虎口。
他洗漱收拾好以后,决定和咖啡馆隔壁的某森便利店里的饭团来一场爱的邂逅。
其实也不是害怕,就是想吃饭团了。
饭团多好吃啊,呜呜。
肯定比那什么煎蛋培根和烤奶吐司好吃,呜呜呜。
他安顿好琥珀以后,背着自己帅气无比的小包包鬼鬼祟祟地摸到门口。
他企图在不发出任何声响的情况下溜去上班。
以免和对面那个深井冰打照面。
只要他溜得够快,尴尬就追不上他。
他小心翼翼地拧开门把手,整个过程中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看来他的身手还是十分矫健的,满意之。
然后像做贼一样,悄咪咪地探出半个脑袋。
很好,空无一物,对面门也是关着的。
他蹑手蹑脚地走出去,然后关上门。
“醒了?早餐好了,过来吃吧。”
声音低沉悦耳,慵懒沙哑,如同恶魔低语一样在他身前响起。
裴屿白浑身一僵,机械地、一点一点地转过头。
齐砚深正松弛地倚在墙上,穿着简单的白色T恤和灰色的居家裤。
身姿挺拔,晨光萦绕在他的身上,帅得惨绝人寰。
他表情十分自然淡定,好像昨天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裴屿白:“!”
吾命休矣。
为什么刚好能抓到他呢?
看着齐砚深那种俊美淡定的脸,裴屿白脑子里开始循环播放梦里的画面。
齐砚深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心下了然,猜了个七七八八。
他语气温和地补充一句:“煎了培根和太阳蛋,火候刚好。”
语气姿态都很正常。
裴屿白看着他完全不在意的样子,觉得他大概已经忘了昨天发生的事情。
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不知道为什么还有点不开心。
大概是没睡好吧。
心比太平洋还宽的裴小少爷瞬间恢复了气势,昂首挺胸地往齐砚深家里走:“走走,饿死我了。”
反正正主都不在意,他想那么多干嘛。
就算他有通天的本领,也不可能知道他做了什么梦吧。
想到这,裴小少爷更加心安理得。
他立刻将“噩梦”和尴尬抛诸脑后,屁颠屁颠地就跟着齐砚深跑了。
甚至还嚣张地提出了自己的要求:“蛋我要流心能吸的那种!培根要焦香酥脆的!”
早饭依旧美味,牛马还要上班。
裴屿白吃完早饭以后,累累地去上班了
日子好像又回到了之前的模样,但又好像有哪里不一样了。
裴屿白总觉得齐砚深在酝酿什么巨大的阴谋。
但他人又没有他想象得那么坏。
每天都有漂亮好吃的饭,对他来说已经很幸福了。
-
其实想错了,是完全错误的一个想法。
齐砚深还是那个阴晴不定的深井冰。
这人绝对在暗戳戳搞什么阴谋。
而他裴大少爷,显然就是那个即将被算计的小白鼠。
别问为什么,问就是直觉。
好不容易到了一周一次的休息日,琥珀率先叛变,一早就跑去齐砚深家里了。
作为全世界最好的哥哥,他能放心自己的宝贝妹妹孤身一猫吗?
绝对不能。
他立马跟着去了。
于是就这样莫名其妙地又要在死对头家里度过美好的假期。
然后奇怪的事情就发生了。
他美美窝在死对头家里超级豪华的舒服大沙发里,和游戏里的对手决一死战。
突然身边沙发陷下去了一块,他还以为是琥珀那个小丫头,就没管。
一股熟悉的木质香气飘了过来。
哇塞!
但来不及看,他快被打死了。
终于被对手打死了,裴屿白愤怒地抬头。
旁边不是有一个更大的沙发吗?
为什么非要挨着他来坐这个单人沙发呢?
难道是因为这个单人沙发比较舒服吗?不管了。
就是想害他输了游戏吧!
坏!
他白了齐砚深一眼,往旁边挪了挪和此人拉开距离。
然后继续打游戏。
齐砚深也打开平板不知道在看什么,手臂随意地打在裴屿白身后的沙发背上。
裴屿白觉得自己完全被圈进了对方的怀里。
距离近得他都能感受到对方的体温了。
还挺热的。
这对吗?
他可是超级大猛1!怎么能被圈进怀里呢?
这让他怎么专心打游戏呢?
游戏又输了。
他的巅峰赛,他的表现分,他的游戏。
哈哈。
裴屿白想着想着就生气了。
胳膊往后一甩,决定直接给某人来个肘击。
好像碰到了什么硬邦邦的东西。
啊,是腹肌嘻嘻。
裴屿白若无其事地收回手,假装继续打游戏,余光悄悄瞟了一眼齐砚深。
结果这家伙毫不在意,居然还是一脸平静地看着他的破平板。
哼,没品。
裴屿白强行让自己的注意力回到游戏上。
等到他连胜十把,站起来舒展身体的时候,齐砚深穿着浴袍在家里乱晃。
简直是有伤风化。
此人顶着一头湿漉漉的黑发,水珠顺着脖颈滑进领口大开、能看到整片锁骨的浴袍里。
整片空间里都是沐浴过后湿润的气息,以及和他同款的沐浴露香。
学人精!深井冰!
哪儿有人大下午的洗澡啊!
齐砚深还在他面前晃来晃去。
一会儿弯腰捡个东西,领口敞得更大,紧实的胸膛和漂亮诱人的肌肉若隐若现;
一会儿又去够书架上面的书,手臂高高抬起,浴袍袖子唰一下滑落,露出线条流畅的小臂肌肉。
他只好死死盯着游戏屏幕,假装自己是个瞎子。
然后在心里默念:“非礼勿视,非礼勿视,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但眼睛压根不听使唤,余光总是不受控制地往那边瞟。
这人绝对是故意的!
干扰他打游戏,其心可诛!
下次休息日绝对不来了。
裴屿白一边吃饭一边愤愤地想。
琥珀翘着尾巴,悠哉悠哉地从他身边走过去,看都没看他一眼,一头扎进饭碗里。
六天后。
呜呜呜呜[可怜]
小人得志听起来很坏,小屿得志听起来很萌。[害羞]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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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小屿得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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