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争抢

越淞简直不可置信,甚至想把自己的眼睛挖出来看看是不是坏掉了。

他恍恍惚惚抱着自己的头蹲在地上,喃喃:“我可能是吃坏东西了,不然怎么会产生幻觉。”

下一刻,门被推开,越淞愣愣地抬头看去,只见他亲爱的师兄站在他面前,问:“怎么了?蹲着做什么?”

这不是最惊恐的,最惊恐的是,他居然看见站在师兄后面的萧拂砚朝他勾起一个笑容。

是挑衅吧?

他没在做梦吧?

这人不是不喜欢师兄的吗?怎么会和师兄接吻?还朝他这么笑?甚至还比他起得早占了师兄的时间。

越淞感觉天都塌了。

难不成萧拂砚喜欢师兄?

那这、这还怎么拆散他们?

但越淞还是先回了宴无悰:“……师兄,我可能、没睡醒,借你卧房休息会。”

下一秒,越淞就逃也似地走了。

宴无悰拒绝的话都还没开口,越淞就冲进了宴无悰房间,但瞬间越淞又退了出来。

越淞不可置信地看着宴无悰。

他师兄是和萧拂砚一起睡的?他从来没有见过师兄的床乱成这样!

他们、他们难道……睡了?

宴无悰走上前,碰了碰越淞的额头:“师弟怎么了?”

怎么今日这么不对劲?

“没、没怎么。”

越淞简直疯了,他抬眼看向萧拂砚,只见萧拂砚皱着眉不耐地盯着他。

越淞一愣,然后瞪回去。

怎么,嫉妒他和师兄关系好?

宴无悰看到越淞的表情,随着越淞的视线看过去。

却见萧拂砚正在盯着自己,颇有几分可怜的劲:“你让他进我们房间?”

萧拂砚语气幽怨,又暗中带着点质问的意思,较着劲。

宴无悰下意识回道:“没有。”

越淞眼睁睁看着萧拂砚变脸,又震惊又没招了,他不满意了,走到宴无悰卧房门前,往那地上一躺,把自己摊成煎饼,语气贱嗖嗖地:“我就这样,怎么了?”

萧拂砚扭过头,在宴无悰没看见的地方轻飘飘翻了个白眼。

两人莫名其妙开始了一场大战,宴无悰看着两人,一时间头开始疼了起来:“起来,赖地上做什么呢。”

越淞骤然被宴无悰一说,心中委屈坏了,瞬间红了眼眶:“师兄!你怎么就说我不说他。”

萧拂砚闻言也不满了起来,他抱臂冷冷站在旁边,冷嗤了一声:“越公子是不是忘了,这是我们的房间,越公子直接进是不是有些不太好。”

越淞被“我们”那个词刺到了,爬起来推开萧拂砚就提着刀就冲出去。

上辈子他和萧拂砚绝对有仇!

宴无悰见越淞冲出去了,怕越淞出什么事,也连忙追了出去:“师弟!”

越淞见宴无悰追出来了,这才停下脚步,缓了缓情绪:“师兄。”

宴无悰沉默一瞬,语气缓了缓:“怎么了?”

越淞不想让自己看起来太无理取闹,想了想,才硬生生憋出一句:“我不喜欢萧拂砚。”

说罢,越淞又看着宴无悰,语气有些期待:“师兄真的不喜欢他么?”

越淞的手暗中拿了玉简录音:“师兄,你不能骗我。”

到时候师兄说不是,他就把这玉简给萧拂砚听!

宴无悰的手紧了紧,脸色差了两分,没说话。

越淞委屈死了:“师兄,你前两天还说不喜欢他的。”

今日怎么就犹豫了?

宴无悰不说话。

宴无悰自己心里也不清楚。

他现在一想到萧拂砚就感觉晕头转向的,心情复杂地厉害。

越淞也看出来了宴无悰不想多说什么,收了收自己的情绪,以为宴无悰生气了,委委屈屈凑上去:“师兄,我不问了,你是不是生气了?”

“……没有。”

越淞瞬间转移话题: “那师兄可不可以陪我一起练剑?”

萧拂砚也慢慢跟了上来,闻言立马回怼了过去:“你师兄跟我说好上午教我法术的。”

越淞:“……”

越淞嚎了一声:“你滚啊!”

越淞恶狠狠盯着萧拂砚:“你等着!”

他就不信明天萧拂砚还比他起得早!

不,不对,他下午就要和师兄说好,看萧拂砚怎么办!

宴无悰不明白他们两个怎么就不对付了,正在纠结要不要劝劝,然后越淞就道:“师兄,我晚点来找你。”

越淞想清楚了,一扫阴霾,兴冲冲往膳房跑。

他越淞可是会做糕点的人!还知道师兄的口味,看看他不把师兄给哄去他那里!

宴无悰看着越淞离去的背影,感觉今日的越淞特别不对劲,但他看不出来不对劲在哪里。

正出神的时候,一只手揽住了宴无悰的肩:“想什么呢?”

宴无悰还没回神,下意识回道:“想越淞。”

萧拂砚听到这三个字,后槽牙紧了紧,又莫名不满了起来。

越淞,又是越淞。

萧拂砚骤然将宴无悰拉到怀里,两人鼻尖几乎相抵:“想他做甚?你还没有教完法术呢。”

宴无悰回过神,见两人的距离太近,下意识退了一步,却又被萧拂砚拉回来。

萧拂砚回忆着刚刚书上的幼稚极了的法术,暗中画了一个符,拇指和食指轻轻摩擦,然后将绽放出烟花的符纸亮在宴无悰面前。

“是这样吗?”

宴无悰的注意力被引过去,看着绚烂的烟花,轻应了声。

萧拂砚将烟花移开,朝宴无悰笑:“回青竹苑吧,不是要我去试炼么,我什么都不会可是会拖后腿的。”

宴无悰目光移到萧拂砚脸上,应着声,便往青竹苑走,但刚走两步,宴无悰又停下来:“拖后腿也没关系。”

萧拂砚笑了笑,跟在宴无悰后面一步步地走。

——

回了青竹苑。

萧拂砚看着宴无悰现学法术,一只手撑着下巴,另一只手捻起他从他娘亲那里拿来的糖递到宴无悰嘴边。

宴无悰也顺从地将糖含到嘴里,一边腮微微鼓起,偶尔动一动。

两人就这样以一种异常平和的状态待了一个上午。

临近中午,萧拂砚忽然开口问了句:“你晚上什么时候回来?”

宴无悰停下动作看向萧拂砚,想了想:“还不清楚。”

萧拂砚眯了眯眸:“我想提几个要求。”

“什么要求?”

“不准太晚回来。”

要不然睡太晚第二天就不会想教他法术了。

既然宴无悰愿意教他法术,萧拂砚自然是乐意的。毕竟谁会嫌自己会的东西多?

宴无悰没料到他会提个这样的要求,不由得有些惊讶。

“嗯,还有什么?”

萧拂砚笑了笑,指了指外面:“晚上不准去找你师弟和那个师兄。”

宴无悰皱了皱眉,不解:“为何?”

萧拂砚凑近了些,捻起一颗糖塞在嘴里:“你是我道侣,我不喜欢你和其他人太近,何况你昨日答应过我的,不会和其他人挨太近。”

听起来合情合理。

宴无悰答应了:“……好。”

或许是因为宴无悰教了他法术,又或者是因为宴无悰答应了他这些要求,萧拂砚的心情好到了极点。

但这样的好心情戛然而止在宴无悰离开后。

很奇怪,宴无悰走后,萧拂砚总感觉浑身不得劲,总感觉差了点什么。

但萧拂砚不知道为什么。

萧拂砚在空中画了一张符,将它点燃,烟花又出现在他的眼前。

萧拂砚盯着指尖的烟花,心中蓦然想到了今日上午那一刻。

温暖柔和的光映在他与宴无悰的脸上,鼻尖几乎相抵,温热的气息纠缠。

萧拂砚心跳得快了些。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萧拂砚思绪一顿,强迫自己去想其他的事。

真的是,乱想这些做什么。

萧拂砚闭上眼,将被子蒙住自己的头。

熟悉的味道萦绕在萧拂砚鼻尖。

萧拂砚又走神了。

宴无悰身上的的味道好像就是这样的。

萧拂砚忽然身体有些异样,灵力似乎在经脉涌动,萧拂砚才打坐起来。

大概一个时辰后,萧拂砚才睁开眼,他试了试自己的灵力,有些怔神。

他到炼气后期了。

他已经停留在练气中期两年了,不知是因为这里灵气比萧家的充沛,还是因为宴无悰给他渡过灵力,他居然到了练气后期。

是什么原因?

——

“师兄!”越淞端着食盒就冲了过来,献殷勤地递给宴无悰。

宴无悰惊讶:“你去膳房了?”

越淞扬起头哼了一声:“对啊,师兄尝尝,我做的。”

宴无悰打开食盒拿起一块糕点咬了口。

越淞:“怎么样?”

“进步了。”

越淞得了宴无悰的夸奖,脸上露出笑容:“既然我进步了,那师兄答应我一件事好不好?”

“什么事?”

越淞笑起来,眼中的光亮得厉害:“师兄今晚来我苑内好不好?”

越淞又补一句:“上次师兄教我的剑术还有些不会。”

宴无悰想起来今天答应萧拂砚的事:“明日早上吧,今日有事。”

“什么事?”越淞疑惑,他记得今天晚上师兄根本没有安排的啊。

难道又是萧拂砚?

绝对不可以是萧拂砚!

宴无悰往前走着:“教萧拂砚法术。”

印证了越淞的猜测,越淞简直一个晴天霹雳,他忙活了半天,师兄还是被萧拂砚抢了?

越淞也知道宴无悰答应了别人的事就会做到,也劝不了什么,只得自己默默吃了这个亏。

虽然但是,萧拂砚凭什么啊!

——

越淞郁郁不乐了一个下午,特别是看见宴无悰安排好事情,早早就往青竹苑那里走的时候。

越淞可怜巴巴地看着宴无悰:“师兄,你明日一定要来啊。”说完又补了一句:“不要带萧拂砚来。”

他再看到萧拂砚会被气炸的!

宴无悰微微点头,然后掏出来了一颗圆润好看的夜明珠出来,递给越淞。

夜明珠是他前些日子下山拍的,原本准备过段时间给越淞作生辰礼物。

但宴无悰也察觉了越淞的心情不太好,更何况越淞还是因为自己才这样,想了想还是提前给越淞。

越淞眼睛一亮。

“师兄给我的?”

越淞前段时间可想要这个东西来着,可惜早就被人拍了。

宴无悰应声。

越淞瞬间开心,又和宴无悰聊了几句,依依不舍与宴无悰分开。

——

今日下午开始就下起来了不大不小的雨,雨淅淅沥沥地落在地面上,打在地上、屋顶。

晚风拂过,带起萧拂砚的发梢,酒气散在雨中,只余下丝丝缕缕的酒味萦绕在萧拂砚的鼻尖。

萧拂砚今日倒是没有待在房间里,而是上了屋顶,将手交叉放在脑后,躺在屋顶上看着乌云。

一坛酒搁在一旁。

雨一点点打在萧拂砚的身上,萧拂砚睁着眼,手无意识地把玩那块玉佩。

他现在还没有想好怎么开口问宴无悰这件事情。

他从前去皇家狩猎时,将捡回来的那只猫留在了家中,不知那只猫原本的主人是如何找到他的猫的,反正他回到家中的时候,白猫已经不见了。

那主人只留下一个锦袋,里面装着一些钱财,一个角落还掉了一块玉佩。

那块玉佩便是他现在手上的这块。

宴无悰的玉佩居然和他的玉佩是一对,那他的那只白猫呢?

宴无悰是不是和白猫的主人有关系?

那猫呢?过得还好么?

萧拂砚走着神,拿起一旁的酒就喝了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听见周围响起脚步声。

萧拂砚坐了起来,面前忽然出现一张脸。

萧拂砚抬起头,就见宴无悰低头看着他,乌黑的发还在滴水,连丝带都打湿了些,宴无悰低声喊他:“萧拂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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