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修复情根?

萧拂砚将宴无悰带回了卧房,卧房里准备了许多吃的,摆在他最前面的有一盘糕点和一碗银耳羹。

这两样明显和其他两样有些不同,特别是萧拂砚还偷偷看了他好几眼,一下子看向糕点,一下子就看两眼银耳羹。

宴无悰忽然浮起一个念头:他好像很希望自己吃这两样。

宴无悰便试探着伸手去舀银耳羹,果然,萧拂砚的眼睛微微一亮,随即又遮掩似的撇过头去。

宴无悰沉默地吃完了晚膳,期间萧拂砚问了又问,说他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时不时还探手过来试试他额间的温度。

在不知道第几次问的时候,宴无悰终于开口:“我就落了一下水而已。”

他之前洗冷水澡都没问题,这次不过落了一下水,难道会有什么问题?

宴无悰不理解,明明自己都不在意的这种事,偏偏萧拂砚跟火烧了眉毛一样,恨不得以身代之。

萧拂砚被宴无悰一说,也没再问了,只是依旧时不时摸摸宴无悰的额头。

直到宴无悰要睡觉了,萧拂砚才不得不出去。

半夜,宴无悰果真隐隐有了发热的迹象,头开始昏沉。

宴无悰迷迷糊糊睁开眼,又闭上,把被子一掀盖住自己,他没有起来。

他之前起热的时候睡一觉就好了,何必麻烦其他人?

烧得迷迷糊糊之中,一只手忽然触上他的额头,冰冰凉凉的,很舒服,他下意识往手上贴了过去。

宴无悰勉强睁了睁眼,恍惚之中,一双手将他揽起,周围好像有些声音,但是他好像听不清。

难受。

苦涩的药被灌进他的喉咙。

许久,宴无悰睁开眼。

他躺在一个温暖的怀抱中,光晕在男人的脸上,男人的眼下有着些许的青灰,看起来就没有睡好。

见宴无悰醒了,萧拂砚马上递来一杯水,喂给他喝。

“很难受么?”萧拂砚问。

宴无悰下意识摇了摇头。

“我要听真话。”萧拂砚抱住他,将头埋在宴无悰的肩颈。

宴无悰沉默了许久,才答:“有点。”

许久,萧拂砚都没有再说话。

宴无悰只感觉有什么温热的东西滴落了下来,一滴、两滴,他甚至能听到啪嗒声。

他哭了?

宴无悰微微一怔。

宴无悰不解:“怎么哭了?”

萧拂砚眼泪止不住,他就是很心疼很委屈很难受。

“难受怎么不叫人?”

明明上次都知道要下床来叫人,怎么这次就不动了?

“为什么要叫人?……睡一觉就会好的。”

萧拂砚的语气加重了几分,还混着哽咽的含糊:“谁告诉你睡一觉就会好的!”

宴无悰理所当然地说:“之前都是。”

不用药,只要忍着难受睡一觉,什么都好了,实在难受地不行才会暗中让人看看。

宴无悰之前都这样。

宴无悰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萧拂砚的身体微微一僵。

宴无悰只觉得萧拂砚哭得更凶了。

宴无悰歪了歪头,眼眸半抬,那双眸中含着不解。

但很奇怪的是,他的手不受控制地移到萧拂砚的背上。

就好像身体下意识似的。

宴无悰默了默,才生涩地从挤出几个字:“不要哭了。”

宴无悰只觉得自己腰上的手逐渐收紧,力气大得厉害,却没有伤到他。

萧拂砚的声线有些抖:“你之前答应我两个愿望,我第二个愿望想到了。”

宴无悰这才从记忆深处翻出那件事情,他微微一顿:“什么愿望?”

宴无悰不喜欢食言。

他看向萧拂砚,等着萧拂砚回答。

“以后有难受要跟我说,要叫人,要找药,不要自己扛,好不好?”

宴无悰的眼睫颤了一下。

很怪的感觉,宴无悰形容不出来。

“好。”宴无悰答道。

萧拂砚反问:“你刚刚答应了我什么?”

宴无悰:“生病要跟你说,要叫人,要吃药。”

萧拂砚:“记住了吗?”

宴无悰:“…记住了。”

“现在感觉怎么样?哪里难受?想不想吃点什么?”萧拂砚放缓语速。

宴无悰沉默了一会,认认真真思考了一下,最后很不习惯地说:“有些困。”

萧拂砚又喂了他几口水,然后将他放下:“困就睡,我守着你。”

宴无悰疑惑:“你不困吗?”

萧拂砚微微一怔,低低道:“不是特别困。”

宴无悰盯了萧拂砚很久,想要从中看出来些不对,但萧拂砚始终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宴无悰坚持不住,便睡了过去。

后面忽然闪出一个白影,那白影鬼魅般闪到萧拂砚身后,语气疑惑又轻飘飘。

“一段感情应该是两个人付出的,你这样不累么?”

世界意识看着萧拂砚的背影,说道。

萧拂砚看了宴无悰许久,他淡淡转过头,冷沉的眼和世界意识对视。

“至少他也不会喜欢其他人。”

“他只能是我的。”

“若是你想要来说服我让他去弄那什么破情根,我明确地告诉你,想都不要想。”

萧拂砚的眼瞳很冷,眼皮轻轻一掀,眸中像是含了冰似的,只有点点光落在他的瞳孔中。

些许昏暗的房间内,门口带进来一丝微风,吹得世界意识发凉,那眼神看得格外令人心脏发寒。

世界意识下意识微笑着问:“为什么?”

萧拂砚扯了扯唇:“我凭什么要告诉你。”

世界意识的温柔的神情几乎绷不住,他又看了萧拂砚两眼,哼了一声,然后飘飘然走了。

孺子不可教也。

——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宴无悰被萧拂砚好生养了两天,终于是好了。

萧拂砚这两日几乎那都不去,有事情就搁在房间里处理。

那些东西原本是宴无悰之前应该处理的,现在全落在了萧拂砚身上,宴无悰有一种特别奇怪的感觉。

但是他感觉很好。

只是宴无悰时不时会想起世界意识说的那几句话。

他想试试。

至于他和萧拂砚那些恩怨,那是之前的他和萧拂砚的事,他现在无法评判对错。

若是有了情根,依着他自己对自己的了解,要么他们两个互相生活在一起,要么他们两个和离分开。

也有个了结。

可萧拂砚看得紧,宴无悰也知道萧拂砚不愿他恢复情根,所以抽不开身。

恰巧,这日萧拂砚好像是要去收妖,迫不得已得离开,离开前千叮咛万嘱咐宴无悰那些小事,这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了。

萧拂砚离开后,宴无悰掏出了那颗珠子,毫不犹豫就碾碎了。

面前一团白色的灵力聚集,最后化成一个人形。

世界意识微微一笑:“想好了?”

宴无悰眼眸动了动:“嗯。”

其实他也不知道这个决定对不对,可这些天的一切一遍又一遍在他脑中重复播放。

他想试试。

——

天山附近有一兽,名魑扈,通身雪白,他守着一株灵草,那灵草可以有助于修士增长修为。

那株灵草,便是萧拂砚此行的目的。

萧拂砚的刚刚往前踏一步,树叶便开始沙沙作响,隐隐飘来什么气息。

萧拂砚眼神一凛,数张符咒就缓缓绕在他的身边,萧拂砚手轻轻一抬,符咒便簌簌往四周飞去。

一声吼声传来,地面都似乎被震得颤了颤。

一道白影骤然朝他袭来,萧拂砚灵活的侧身躲过,那道白影实在是太快了,萧拂砚几乎看不清动作,只能感受到爪子划来的灵力波动产生的气流。

萧拂砚沉下神色,几张符纸便朝白影射去。

回应萧拂砚的是符纸钉入树干的声音,瞬间,那棵树轰的一声倒下。

刹那间,一个爪子猛地朝萧拂砚袭来,萧拂砚来不及躲,硬生生被那兽踩在了脚下。

萧拂砚被踩的身体几乎要半陷入地里,连唇都溢出了血。

他暗中在地面画着符。

那只兽如传言所说通体雪白,眼瞳是绿色的,此刻泛着绿油油的光,它低下头,嗅了嗅萧拂砚的味道。

忽地,那只兽猛地吼了一声,像是在呼唤谁。

一把剑骤然朝兽袭来,那剑红黄相间,是由符纸组成的。

那只兽连忙避开,萧拂砚正准备起身,那只兽又拿爪子踩着他,不让萧拂砚走。

萧拂砚猛地又被爪子掼到地上,巨大的冲力让他懵了一瞬。

符纸又哗哗地聚集,组成一把剑,再次捅向那只兽。

那只兽因为躲避又松了爪子,但又在萧拂砚爬起来时将他按住。

没完没了是吧。

萧拂砚手一动,那些符纸便尖锐地竖了起来,围住那只兽。

此时,一人快速赶来,一挥手,那只兽就化作一团光,迅速往那人那里飞去。

萧拂砚起身,那个人已经站在了他的面前。

那张脸酷似萧平,却没有萧平的阴谋算计,而是含着温柔。

萧拂砚怔住了,一时间有些失声:“爹?!”

那人斜睨了萧拂砚一眼:“乱叫谁爹呢!你爹知道吗?”

萧拂砚一哽,随即也意识到了不对,他眉紧紧拧起,看着对方,换了种问法:“阁下尊姓大名?”

那人冷冷嗤了一声:“我凭什么告诉你。”

随即,那人又看向那只兽:“你唤我就是因为他?”

那只兽点了点头,绿油油的眼睛又看向萧拂砚。

那人看了看萧拂砚:“叫什么名字?”

萧拂砚刚刚被他噎了两句,下意识不甘示弱回怼回去:“我凭什么告诉你。”

短短几句话,萧拂砚就确定了这人是萧安。

但若是想带他爹回去,估计得耗费好大的功夫。

况且他还得去取灵草呢!

那人眼睛瞪大,有些不敢置信:“你小子……”

此时,萧拂砚身上的玉简闪了两下,萧拂砚正准备去摸,结果掉了下来。

那人先一步捡起,哪知刚刚碰到就闪出来了画面。

一位看起来温婉至极的女子皮笑肉不笑地笑着,一头乌发,眼眸稍亮,但出口的话却含着生气:“萧拂砚!无悰醒了你还敢瞒着我!”

萧拂砚喜获自己娘亲一顿骂成就,习惯了,也没说什么,正准备上前去抢回来,玉简上的画面咔嚓一下消失了。

那人呆在了原地,脸都红了几分,一眨不眨地看着那女子:“这位姑娘……可有婚配?”

那人看向萧拂砚,眼眸中带着急切:“你认识她是吗?能否带我去见她?”

萧拂砚愣了两下,反应过来后,抬起手擦了擦嘴角的血,幽暗的眸子看向萧安,忽然笑了声,语气淡淡:“你将灵草取来,我就带你去找她。”

萧拂砚原以为萧安会犹豫两下,但下一秒他就看见萧安拍了一下旁边的兽,兴奋极了:“快去取来!”

那只兽眨了两下眼,飞快地将灵草叼来,塞给萧拂砚。

速度之快连萧拂砚都差点没反应过来。

这不是这只兽专门守着的灵草吗?怎么就拿到他手里了?

萧安扯起他:“带我去。”

——

萧拂砚把萧安领了回去,正巧碰上了来看宴无悰的萧母。

萧母提着吃食,刚刚走到宴无悰门口,正准备敲门,面前却一只手拦住她。

有人比她很快进了房间里。

萧母看着拦在自己面前的手,颇有些不耐烦。

他儿子怎么教的人?!居然还有人敢拦着她!

“姑娘,可需要我帮你提着食盒,这食盒看起来重地很,可莫要累了姑娘的手。”

萧母一愣,循声偏过头去。

眼前的男人朝着她笑着,一只手还笑嘻嘻地接过她手上的食盒。

萧母呆愣在了原地,刚刚准备出口的训斥就咽了回去。

若不是眼尾有些岁月的痕迹,萧母几乎以为自己在做梦。

“……萧安?”萧母眼尾都有些红了。

“我的名字叫做……嗯?姑娘怎的知道我的名字?”

萧安微微一顿,随即不要脸地笑起来:“没想到姑娘居然知晓我的名讳,简直是鄙人的荣幸,真是天大的缘分。”

萧安见萧母眼眶有些红,有些傻了,连忙掏出块干净的帕子:“欸……抱歉,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他居然将人家弄哭了!

难不成人家姑娘不喜欢他!

他好不容易见到一个喜欢的姑娘,结果那姑娘居然不喜欢他!甚至他还将人弄哭了!

难不成他被他那不盼着他好的弟兄说中了,他就是天生孤老的命!?

萧安有些心碎,瞬间有些蔫了。

下一瞬,门嘭地一声打开,萧拂砚从里面冲出来,脸色苍白,他猛地抓住外面看门的人就提起来问:“他人呢!?”

看门的人瞬间被吓出一身冷汗,看着萧拂砚有些红了的眼,神色骇然,似乎有要疯魔的前兆,看门的忍不住嘴唇发白地抖着:“我,我不知道…少主…少主他…他没出来啊…我…”

“你们怎么做事的!”萧拂砚声音带着冷怒,几乎是吼出来的。

萧安和萧母被吓得一激灵,还是萧母先反应过来,连萧安都顾不上了,连忙冲进房间:“无悰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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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语浅(受)×任意深(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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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醒来对象变成鬼了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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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个别人家的孩子,言语浅从小到大都过的顺风顺水,不仅仅成绩好,还将另一个别人家的小孩拐了过来。

那个人就是自己的竹马,任意深。

俗话说,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于是言语浅遭受到了自己命中最大的重创。

任意深死了,死在了言语浅生日那天。

任意深下葬后的第三天。

言语浅见到了任意深。

任意深变成了一只鬼。

那只鬼瞟他一眼,傲娇地抱臂:怎么?不认识我了?

言语浅:?见鬼了。

任意深:那确实见鬼了。

任意深变成了鬼,很无聊,只有言语浅能看到他,他每天就跟在言语浅周围。

情敌安慰言语浅,任意深就跑过去捉弄他。

言语浅工作,他就在言语浅旁边吹阴风。

言语浅嫌热,任意深就窝在言语浅旁边,给人降温。

贱是真的贱,但,言语浅是真喜欢。

言语浅的心逐渐安定下来,想着任意深变成鬼也不错,只能天天找他玩。

直到最后那一刻,梦醒了。

对方冰冷半透明的躯体消失在身侧。

而言语浅的无名指上,赫然留下一枚散发着幽光的戒指,混着当初车祸后怎么也擦不掉的血渍。

任意深再次消失在了他的世界。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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