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降临。
屋内没有灯,惨白的月光照进来,四周像蒙上一层薄薄的霜。
池北年轻轻晃动房门,锁链的清脆响声在寂静的夜里有些突兀。
弄出一点动静,他趴在门上盯着外面,守株待兔。
如果有什么东西以为他们出门了,必然会现身。
许恪诚坐在床边瞧他滑稽地半蹲在门口,忍不住小声说:“你注意点儿,等会儿腿麻了。”
“乌鸦嘴!”池北年小声嘀咕,好几分钟过去了,院子里什么都没有,可见对方识破了他的小把戏。
“没劲。”他缓慢起身,走过去踢了许恪诚一脚,俯身皱眉,“就怪你。”
当不知道怪什么的时候,怪男朋友就对了。
许恪诚无言以对,只能点头。
试探无果,池北年指了指屋顶,他想从上面出去。
“今天进来的时候我观察过,这附近的房子都离得不远,我们完全可以在屋顶行动。”他一边说,一边站起来去推头顶上的瓦片,“嘶,好沉。”
许恪诚帮他扶住旁边的瓦片,他成功打开“突破口”。
很快弄出能通过一人的空间,池北年仰头张望,越看越觉得不对劲儿。
他扭头看向门窗,惨白的月光还在;可是头顶这块却什么都没有,黑得和墨水一样。
许恪诚见他看来看去,疑惑问:“怎么了?”
“我怀疑,房顶和下面是两个空间。”池北年大胆猜测,“否则没办法解释月光能照进屋里却照不到房顶。”
许恪诚皱眉,思忖片刻,将手伸进瓦片空隙。
他的手在视觉上不见了。
“隐身?”池北年把他的手拉回来,又看又捏,确定他的手完好无损才放心。
许恪诚很享受他的紧张。
“不知道是bug还是故意设计……不管怎么样,屋顶上能隐身,对我们有好处。事不宜迟,咱们赶紧上去!”池北年双手握住横梁,凭借臂力将上半身举上去,半个头探出屋顶,看到旁边的屋子亮着灯。
从许恪诚的视角看,池北年少了半颗头,模样十分诡异。
他偏过头不再看,俯身抱住他的腿,撑他上去。
二人爬上屋顶,身体都隐入黑夜之中,谁也看不见谁。
“许恪诚?”池北年小声唤他,抬手胡乱在半空中扒拉。
“我在这儿。”许恪诚抓住他的手。
“我们手牵手,不到万不得已别分开。”他低声叮嘱。
他们走过每个屋顶都要掀开瓦片看看,无一例外都是亮着灯但没有人。
大晚上不睡觉,去哪儿了?
池北年眺望远处的灯火,握着许恪诚的手稍微用了点力,“你说那些房子里有人吗?”
“我猜,没有。”许恪诚回答,脑子里闪过一些模糊的记忆,“看过xie教解说么,也许深夜是洗脑的好时机。”
“我看过……”池北年随口回答,下一秒突然愣住,“你想起来了?”
“一点点。”许恪诚也想快点儿记起一切。
说话间,不远处传来响动,一道白光窜到半空炸开,类似于信号弹。
紧接着,所有的灯都熄灭了,刚才射出信号弹的地方亮起来,刺眼的白光令他们必须闭眼。
“纯纯光污染!”池北年小声吐槽,第n 1次怀疑游戏设计者的目的可能是报复社会。
幸亏他们离得不近,否则眼睛就瞎了。
人眼根本无法适应这种强光,他们再次睁眼时只能抬手挡一下,尽量避免直视。
家家户户打开房门,人们像傀儡般排队朝白光处靠拢。
为避免打草惊蛇,他们等人走得差不多了,才从屋顶过去。
白光随着人群的靠近逐渐减弱,最后变成普通白炽灯的亮度。
近一千人围在高台周围,这高台比之前城区的小了好几圈,仅能容纳两三人站立。
高台上只站了三个老人,一个是顾老头,另外两个背对着他们,看不到脸。
池北年盯着两个后脑勺,越盯越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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