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护画

比起封灵丹,戚褚紫更想解开骨情花。

这东西不定时发作,发作时长也不定,但是发作起来,真要命。

简直不是东西!

骨情花:“……”我感觉你在骂我。

戚褚紫坐在桌案后,单手支着下巴,看着墙上的画,骨情花蛊惑的声音,不停的在脑海里徘徊,身体的异样还算是能压抑的住。

画上的明鸩羽看得戚褚紫手痒,也碍眼,想杀却杀不了的感觉真难受。

这个大魔头,给她种骨情花,让她一个人受罪。

瞧着画上俊俏的男人,一副舒适高贵的模样,戚褚紫人都不平衡了,凭什么做了坏事的人还可以这么高枕无忧?

戚褚紫寻思着,做点什么能让明鸩羽膈应膈应呢……

直到下午,戚褚紫都没想出什么主意,因为虞容成说过,她被魔族不少的人盯上了,不宜出门,探卷书阁恐怕要挪后几天了。

整个院子只剩她一人,她让小九去弄一张魔宫的地图,还有,打听一下,明鸩羽一连几天的动向。

小九说过,卷书阁是重地,有结界不说,还有重兵把守。

知道明鸩羽动向,再摸出规律,戚褚紫才好趁着明鸩羽不备,潜入卷书阁。

忽然,一团魔气破窗袭来,戚褚紫眼神一利,往旁边闪身躲过。

魔气凝聚成一个黑衣人,黑色斗篷遮住全身,一把泛着寒光的刀险些闪瞎她双眼,对方有魔修之力,戚褚紫灵力被封,那引出来的一点点灵力,完全无法正面迎敌。

未到危机时刻,她暂且不想暴露银梭。

戚褚紫只能防御着躲闪,随手扯过一块布搅住对方的长刀:“是谁派你来的?”

“内丹交出来,饶你不死。”

“做梦!”

戚褚紫冷笑,她快速到桌案边,手上顿时多了五六张符纸,这是她闲来无事画的,不足以伤人,但是牵制住人,足以。

她运用微薄的灵力,驱使灵符至黑衣人几个方位,迅速牵制住对方,谁知,还没维持三秒,她指尖的灵力溃散,没了。

戚褚紫:“……”淦!

灵符没了灵力输入,维持了几下,便被毁的一干二净,戚褚紫只好用躲闪之术了,外面有结界,只有屋内能躲来躲去。

戚褚紫算是明白了,合着这结界就是防她一个人是吧?

黑衣人刺不中人,似乎被惹恼,他剑被魔修之力充沛,刀气乱飞,晃眼间,屋内一片狼藉。

眼看着刀伤她不成,要毁墙上的画,戚褚紫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就下意识的扑了过去取画,同时,她后背一痛。

黑衣人一刀砍在了她的背上。

戚褚紫眉头都没皱一下,直接取了画抱在怀里护着,这画是小九用上万株次等灵草换来的,魔界寸草不生,只有冒着危险去外面才能挖到。

她还没转身,就听见一沉冷的声音:“什么东西比命还重要?”

黑衣人看见明鸩羽,条件反射的要逃,下一瞬,明鸩羽抬手,一团黑色魔气迅速吞噬黑衣人,眨眼间,黑衣人消失不见。

周围静悄悄的,如果不是一片狼藉,还有后背火辣辣的疼提醒着戚褚紫,这一切当真像没发生过一样。

戚褚紫亲眼看见吞噬黑衣人的魔气,在明鸩羽手中凝聚成一颗黑色魔丹,随即被明鸩羽捏碎融噬。

离谱了,合着她遇袭受伤,他就来捡装备(魔丹),提升魔修之力?

明鸩羽转身,目光触及她手中的画,漆黑瞳孔深了深。

她护的很严实。

明鸩羽刚来,就看见戚褚紫为了一幅画,不顾性命迎上黑衣人的刀,画被戚褚紫抱在怀里,遮挡大半,但他还是辨认的出,这是魔域城里贩卖的画像,画的是他。

戚褚紫看见面前人,气不打一处来,嗤笑道:“这结界连刺客都防不住,看来魔尊虚得慌,不行啊~”

门外的小九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摔倒,魔尊不行?虚得慌??

“本尊行不行,你不知道?刚才不是已经见识过了吗?”

小九脸颊烧的厉害,她抱着东西,连忙轻手轻脚的退出院外,顺便关好院门。

“那魔尊的结界为何连一个刺客都防不住?”

明鸩羽不与她争辩,蓦地,他抬手抓住她手腕,戚褚紫皱眉,挣扎着想甩开他,谁料,被捉的更紧了。

她讥讽道:“放心,我内丹还在。”

还知道护着内丹,人还没傻。

明鸩羽眸光扫过戚褚紫血淋淋的后背,血肉模糊,深可见骨,伤痕处泛着魔气,鲜红的血染透了衣裳,这一刀伤的不轻。

他记得,她现在并无灵气护身,也就是说,这刀伤是以凡人之躯挨的。

“来刺客不知道叫喊一声吗?”

“说的好像我喊叫一声就有人来似的,魔族的人,应该巴不得我死才对。”

戚褚紫神情自若,脸色不变,若不是背后有伤,根本看不出受伤的痕迹。

察觉到明鸩羽的目光,戚褚紫眼底燃起一团火苗,她知道自己现在衣不蔽体,可是他的目光竟也不避讳。

她的恼火刚冒出个头,忽然后背覆上舒适的凉意,戚褚紫身体僵硬住,脑袋空白一下,她不用看也知道,是明鸩羽用魔修之力转化为灵力给她疗伤,灵力如涓涓柔水抚过她后背。

她很明显的感觉到伤口在愈合,疼痛感渐逝,可是戚褚紫整个人却是不适了起来,格外变扭。

大魔头居然给她疗伤?

“知道魔族的人巴不得你死,换身衣服就离开魔域,外面那些‘谣言’本尊会一一解决。”明鸩羽声音毫无温度,脸部线条冰冷。

“我不走。”

话落,戚褚紫就感受到背后的灵力不再温柔,猛地灌入她体内,似乎在宣泄着他的不悦。

她眉心不留痕迹皱了下,却没再说什么,骨情花的解药她还没拿到,封灵丹还没彻底解开,天道交给她的任务也还没完成,她不能走。

明鸩羽面色冷峻,他垂眸看着戚褚紫的猩红的伤口,为她排除魔气。

等戚褚紫背部伤口彻底痊愈,明鸩羽立马收回目光,快速转过身去,同时,他节骨分明的手微动,一件衣裳腾空飞起,直接落在了戚褚紫的肩头,遮挡住白嫩玉琢般的肌肤。

明鸩羽眼眸低垂,还是忍不住问出心中的疑惑:“一副画而已,为什么要拼死相护?”

刚才黑衣人那一刀,如果再重一点,戚褚紫很有可能丧命,它不是魔修之力,而是实实在在的刀剑,戚褚紫也是实实在在用‘凡人之躯’挨的。

他实在无法理解战神这么聪慧的一个人,怎么会去做这么愚蠢的事情。

戚褚紫抱着画的手紧了紧,声音闷闷的:“它对我很重要。”

明鸩羽怔了下。

他的画像,他……对她很重要。

“要不,你还是把这结界撤了吧?你知道我服了封灵丹,来刺客跑都没地方跑。”

戚褚紫尝试着商量,她心想着,要是哪天她内丹真被人抢走了,大魔头你哭都没地方哭。

“戚褚紫,战神,你应该知道自己与本尊的关系。”

戚褚紫愣了下,不明白明鸩羽为什么突然说这个,不过大魔头阴晴不定,本就让人捉摸不透。

当然知道,和明鸩羽什么关系她都烂到骨子里了,死对头,水火不容的敌人,她要解决的对象……

“你与本尊绝无可能,本尊可以很明白的告诉你,无论你怀有什么目的,这一百多年你都是白费功夫,本尊绝对不会喜欢你。”

就在刚才,明鸩羽可以确定的是,戚褚紫不知道他来了,所以并不是装给他看,才去护画的。

他想,画之所有重要,可能与他不见她有关。

戚褚紫沉默不语。

“战神不在乎名声,本尊在乎,本尊的贞节……”蹦出两个字,明鸩羽脸黑了,差点被虞容成带偏,随即改口,“本尊的魔界,容不下你这座大佛。”

“那我可以变小一点,不占地方的。”

“……”明鸩羽未转身,他脑海里已经浮现戚褚紫红着泪眼,委屈巴巴的模样,“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想要你……”的命。

最后两个字,戚褚紫差点脱口而出,好险好险,她感觉到明鸩羽周身的气压很低,没准正在发怒的边缘徘徊,险些点燃了大魔头的怒火。

一百多年来戚褚紫确实轰轰烈烈的想要他,最起码表面上确实是这样,也是,他就不该问这种显而易见的问题。

明鸩羽声音冷硬:“奉劝一句,趁早离开魔域,另外,今日刺客一事本尊自会查清楚。”

他觉得虞容成说的不错,如果‘她’真的回来,听闻了魔域他的假谣言,倘若信以为真……明鸩羽脸色冰寒,是他考虑不周,戚褚紫住在魔宫确实不妥。

戚褚紫眸光落在搭肩衣物上,伤口一愈合,明鸩羽就没在多看她一眼,还用魔修之力快速给她披上一件衣物,就连本人也转过身去。

抬眼看着几步之远玄墨色的背影,倒有几分‘正人君子’的模样,她想起什么:“百年前,魔族为何要灭青丘一族?”

许多年了,没想到戚褚紫还会重问此事,明鸩羽沉声道:“本尊早已说过,此事与魔族无关。”

戚褚紫声音冷冷:“口说无凭,你得拿出实质性的证据才行。”

明鸩羽道:“实质性的证据早就被天界抹的所剩无几。”

“那我更要留在魔族了,青丘一事,处处都指向魔族,我信魔尊。”

戚褚紫昧着良心,声音诚恳:“这两天的相处下来,我相信魔尊是个正人君子,魔尊说青丘并非魔族所为,时隔多年,想要翻案……事情你我最为了解,我愿意协助魔尊查明真相。”

末了,她又加了句:“若真是天界所为,我身为天界战神,同样也绝不姑息此事!”

明鸩羽沉默片刻,消失在原地。

这不过是找的理由罢了,戚褚紫留在魔族的理由。

魔族为何要灭青丘?还挖了青丘所有灵狐的内丹,十有**,就是明鸩羽拿灵狐内丹进行魔修,所以才会恢复的那么快,再攻打天界。

青丘灭族,证据确凿,撇的再干净也没用,魔族在青丘留下的痕迹,还有犯罪证据戚褚紫历历在目。

房间里一片狼藉,东西都毁的差不多了,零零散散的散落一地。

桌案也断成两截翻倒在地,戚褚紫绕到墙前,她把怀中的画挂在墙上,护得太紧,画上有好几处都褶皱了,影响画像的清晰度。

白皙玉指抚过画折痕之处,触及画上明鸩羽的俊脸,戚褚紫脑海里不自觉想起,刚才明鸩羽给她疗伤的画面,怎么想都觉得离谱。

大魔头怎么会帮她疗伤?

这在戚褚紫看来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就像她不可能真的喜欢大魔头一样,两人死对头,明鸩羽刀她还正常点,可这‘不正常的事情’偏偏就发生了。

等等!

戚褚紫猛然一僵,她惊愕的盯着面前的画像,明鸩羽刚才给她疗伤,是魔修之力转化为灵力的。

转化为灵力……明鸩羽是功力深厚,可是大魔头以前还修过道,有过灵根???

戚褚紫:小九辛辛苦苦挖的,缓解骨情花就靠它了,画当然很重要!

小九:小……小姐,奴婢什么都没听见,要不要给魔尊准备肾宝片?

明鸩羽:……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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