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是别的班级比赛,江行深没什么兴趣看别人打球,但因为今天要给傅舟试卷,所以他早上还是来学校了。
不料过了第一节课的时间,他都没见到傅舟的身影,不仅如此,程杰文和黎平也没来。
吴想倒是一节课过后来了,看到江行深也在,就热情地问他要不要去篮球场看个热闹。
江行深想着有可能傅舟没来教室,直接去的篮球场,就点了点头,和吴想一起下了楼。
操场和篮球场看台上人比昨天少了些,他找到地方刚坐下,侧边就斜过来一道人影。
这身影挺高,江行深几乎就要以为是傅舟,抬头张口道:“试卷我放在——”
他顿住,看到面前这个略有些眼熟的人,想起来好像是昨天八班比赛结束后和他说话的那个Alpha。
对方闻言笑了笑,在他旁边坐下,半是玩笑说:“学霸这时候还记着试卷?”
江行深垂下眸子,无意识往另一边移了下位置,语气没多大起伏,带着一如往常的距离感:“你好。”
“那个,我叫邓牧,昨天和你说过话的,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了。”
邓牧挠了挠头,心说江行深还真像别人说的一样冷淡啊。
江行深点头,“记得。”
邓牧是比较阳光开朗的性格,绕是这样也不知道怎么接下去了,“你是叫江行深吧,我在期中考的光荣榜上看到你了。”
“嗯。”江行深不咸不淡地回答,视线在看台周围扫了一圈,没看到有像傅舟的身影。
邓牧见他这样,咳了两声掩饰自己的尴尬。
坐在旁边一直没出声的吴想心里都要笑死了,这个邓牧他知道,八班的体育生,Omega中也挺受欢迎,社交十分牛逼,结果在江行深这边碰到了钉子。
“那你们在这,我先走了。”邓牧憋出来这一句。
江行深点了点头没说话,吴想看邓牧这样实在是惨,就在后面补了一句,“行,你走吧。”
有了这句话,邓牧才没又经历一回尴尬。
两人坐了几分钟,江行深没什么耐心了,拿出手机想给傅舟发个消息告知试卷放哪。
刚打上几个字,消息还没发出去,吴想突然朝着一个方向看过去,说道:“这不是程杰文和黎平他俩吗。”
江行深删掉那行消息,顺着吴想视线看去,果不其然是他们。
吴想挥了挥手示意两人过来,江行深注意到这一幕,有些好奇:“你和他们关系还不错?”
“昨天下午一块走的,就聊了会儿。”吴想说得含糊,不好意思说他们三个昨天边走边就着江行深和傅舟的事讨论得十分激烈投机。
“那挺好的。”江行深说,他这句话是诚心的,甚至感到一点欣慰。
吴想听到,更为心虚。
他们昨天可是把两人之间大大小小的事都拎出来研究了一遍。
江行深等到他们过来,眉间微蹙,问了一句,“傅舟今天没和你们一起吗。”
“他可能还没起吧?”
两人也不清楚,程杰文往口袋里找手机,“这事好说,我......呃......”
程杰文接收到黎平的视线,卡壳一下后不再摸手机,“学霸,你要不自己问问呢?”
吴想抓了抓脸,纯属是凑个热闹,“江哥,你问他们要一下傅舟的联系方式去问呗。”
程杰文顿时拿出手机,作势要找联系人。
“没事。”江行深知道今天估计等不着傅舟了,反正只是给个试卷而已,他放在了桌子上,傅舟一来也就能看见。
“找到了。”程杰文把手机递过来,“傅哥的二维码。”
江行深站起来,像是要离开了,说道:“不用了,我有。”
三人齐齐呆住,程杰文收起手机,摸了摸头,心说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他们都不知道,“啊,原来你们都加上了啊。”
江行深语气平静,点头:“嗯,我先走了。”
“学霸你不看比赛了?”
“江哥你回家啊?”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江行深一只手揣进裤子口袋,捏住里面的手机,点头后转身走了。
他来的时候就带了两张卷子和手机,因此也不需要回教室拿东西 。
走出学校,到公交车站后,他坐的那班车还没来,等候过程中,江行深在站台的塑料椅子上坐下,把手机拿了出来。
因为和他常聊天的联系人并不多,所以他并不费劲的就翻到了和傅舟的聊天框。
之前刚加上的时候正烦着就没有注意,后来也没聊过天,聊天界面还是那两条孤零零的一问一答。
江行深这次才算正式看到傅舟的名字和头像。
名字和论坛里看到的那个一样,是个简单的字母z,头像则是一个白色背景走路姿势的火柴人。
火柴人非常生动形象,像是在双手插兜,传神的体现了主人的吊儿郎当。
他看了有几秒,然后意识到自己在钻研这只火柴人,挪开了视线。
公交车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来,江行深好像觉得有些无所事事,几次犹豫之后,还是给傅舟打去了电话。
电话很快拨通,系统自带的铃声响起。
铃声响了很长时间,就在他以为对方不会接起的时候,屏幕界面忽然一变,上面的小字显示通话中。
与此同时,傅舟的声音从听筒传来,听着有些模糊,“江行深?”
江行深把手机放到耳边,“嗯,是我。”
傅舟那边不知在干什么,传来一阵嘈杂的动静,然后才重新说话,“有什么事吗。”
这次声音清晰了许多,江行深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听出来他的嗓音有点不对。
“你的试卷在桌子上。”
“好,我知道了。”傅舟此时正烦躁得厉害,他压着脾气说话,在卧室抽屉里翻找着东西。
江行深抿了抿唇,还没来得及开口,电话里就劈里啪啦一阵响,随后传来一声细小的玻璃破碎声。
“操,这他妈什么破盒子.......”
傅舟好像是放下了手机去捡东西,声音变得又远又模糊,江行深只隐约听到一声骂,语气十分暴躁不耐。
因为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他疑惑地皱眉,开口问:“你在家吗?”
等了几秒没等到回应,倒是手机震动一声,是有人发消息的提示。
江行深拿开手机草草看了一眼屏幕,竟然是吴想的消息。
吴想:[江哥,他们刚问了,说傅舟好像是感冒了,所以没有来学校。]
感冒?
听傅舟这情绪,谁家感冒能变得跟个炸药桶似的。
江行深看电话里没了动静,也就不想再闲的没事打扰傅舟。
等的公交这时刚好过来,他就要挂断电话上车,倏地想起电话里的玻璃破碎声。
“傅舟?”江行深停下脚步,对着电话喊了一声。
见依旧没人回答,他声音放大了点:“傅舟。”
所幸这次很快听到了傅舟的声音,似乎是匆匆赶来的,“怎么了,有急事?”
公交司机看没人上车,慢悠悠地把车开走了,江行深见状,就又坐会椅子上,问:“你刚才在干什么?”
“收拾东西。”傅舟之前是把手机扔床上了,现在拿在手里,边说话边一个个的关上被翻得乱七八糟的抽屉。
“水银温度计摔了?”
傅舟一愣:“你怎么知道。”
江行深猜也是,可能是傅舟感冒了想量一□□温,结果毛手毛脚的给弄掉地上了。
“尽量别直接碰水银。”他无意识耸了一下鼻子,“你手划破了吗。”
傅舟把手往身上抹了一把,“没有。”
这些常识他都知道,倒是江行深关心的行为挺让他不适应的。
他暗暗腹诽,也没见江行深这样对过别人。
江行深想了想,说:“最好还是让你父母处理吧。”
傅舟也是够可以的,生个病脾气都能闹到一点就炸。
“他们不在家,没事,我又不是残废了。”
“嗯。”
江行深就是怕他手上划出口子又去碰水银,毕竟这不是个小事,所以才多问了几句。
通话中安静了几秒钟,然后傅舟道:“没事的话,那我挂电话了?”
“等一下。”江行深挺直腰板,反应过来后,脑子里快速运转,“你一个人?”
傅舟:“对,我爸妈这两天出差没回来。”
对方话音刚落,江行深突然意识到这是个绝佳的好机会,没什么犹豫道:“你家在哪?”
傅舟静了静,“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听程杰文和黎平说,你生病了。”江行深淡定自若,嗓音清透:“没人在旁边不太安全吧。”
“你要来我家?”照顾我?
傅舟不自觉握紧了手机,抓了抓头发,因为不确定而没好意思说出后面那三个字。
是这个意思吗?
江行深没明说,只道:“地址给我吧。”
“不用了。”傅舟头一回经历这种事,不知道该怎么应对,草草说了句我挂了,而后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赶忙道:“你别来。”
这句话不知道江行深听没听见,但电话挂的很快,估计是没有的。
电话挂断,江行深又仔细思索了一下,如果在傅舟生病的情况下去照看他,对自己解绑app肯定是百利而无一害。
而且他看别的同学朋友之间有人生病时,其他人也都是这么做的,所以这应该是个很能促进体现同学感情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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