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颜家餐厅。
战况……不,是饭局,已经从颜灼单方面撒狗粮,升级为更加微妙的“三方会谈”——颜父颜母、沈静仪女士,以及黏在虞挽棠身上的颜灼。
起因是颜母想着缓和关系,主动邀请了沈静仪过来一起吃饭。沈静仪大概也是想看看女儿和这位“颜悟空”的相处状态,便也应邀前来。
于是,餐桌上就出现了以下诡异的一幕:
颜灼依旧我行我素,进行着她的“投喂大业”和“亲密接触一百式”。
“老公~啊——张嘴,这个虾仁超Q弹!” 虞挽棠面无表情,但配合地张嘴。颜父:“……”(低头猛扒饭)颜母:“……”(尴尬地给沈静仪夹菜)“沈教授,吃菜,吃菜。”
颜灼拿出纸巾给虞挽棠擦嘴角并不存在的污渍。虞挽棠微微蹙眉,但没躲开。颜父:“咳咳!”(被饭粒呛到)颜母:(赶紧递水)“慢点吃慢点吃!” 沈静仪:(慢条斯理地放下筷子,推了推眼镜,目光锐利地扫过颜灼的手和虞挽棠的嘴角):“颜灼,据我观察,挽棠的面部肌肉功能和手部协调性都很正常。这种程度的清洁工作,她可以独立完成。”
颜灼:“……” 动作僵住。虞挽棠:“……”耳根微红。颜父颜母:“……”(憋笑憋得很辛苦)
颜灼不死心,又把自己喝了一半的汤碗推到虞挽棠面前:“老公,这个汤好好喝,你尝尝我的这份,感觉比我妈那碗更甜!” 虞挽棠看着那碗被颜灼“污染”过的汤,眉头几不可见地动了一下。颜母终于忍不住了:“灼灼!像什么样子!挽棠碗里不是有吗!” 沈静仪再次开口,语气平静无波,像在课堂上提问:“颜灼,你如何通过主观味觉感知,断定你碗里的汤比原汤煲更甜?是基于糖分浓度的精确测量,还是仅仅是一种心理暗示下的认知偏差?另外,共享餐具可能带来的细菌交叉感染风险,你评估过吗?”
颜灼:“……” 彻底石化,默默把汤碗挪了回来。虞挽棠默默拿起公勺,给自己重新盛了一碗汤。颜父差点把脸埋进碗里,肩膀微微抖动。颜母扶额,简直没眼看。
饭后,转移到客厅。
颜灼再次化身无尾熊,紧紧抱着虞挽棠的胳膊,把头靠在她肩上,声音嗲得能掐出水:“老公~等会儿我们去看电影嘛~新上的科幻片,你肯定喜欢~”
虞挽棠还没说话,坐在对面单人沙发上的沈静仪女士扶了扶眼镜,镜片反射出智慧的光芒:“根据票房数据和影评人口碑分析,你所说的那部科幻片在物理设定上存在十七处硬伤,逻辑漏洞明显,不建议观看,以免影响你对基础物理规律的认知。我建议你们可以选择国家地理频道最新播出的黑洞观测纪录片,内容严谨,且有助……”
颜灼:“……” 笑容凝固在脸上。虞挽棠:“……”抬手揉了揉太阳穴。颜父终于忍不住,“噗”一声笑了出来,赶紧假装咳嗽掩饰。颜母恨不得立刻把自家这个丢人现眼的女儿从虞挽棠身上扒下来塞回屋里去。
颜灼被沈静仪接连“打击”,委屈得嘴巴都能挂油瓶了,抱着虞挽棠的胳膊晃啊晃,开始撒娇耍赖:“不嘛不嘛~我就要去看电影~老公~你说句话嘛~你答应过下午陪我的~”
虞挽棠被她晃得没办法,叹了口气,刚想开口。
沈静仪女士又发话了,这次是对着虞挽棠:“挽棠,我记得你晚上八点还有一个与苏黎世联邦理工学院的学术视频会议需要主持。时间管理是高效能人士的基础素养,我希望你不要因为不必要的娱乐活动而影响正事。”
虞挽棠:“……嗯,记得。” 颜灼:“!!!”彻底蔫了,像被霜打过的茄子,整个人都灰暗了,可怜巴巴地看着虞挽棠,用眼神控诉:你居然还有会?!说好的陪我呢!
虞挽棠看着怀里这只瞬间失去所有活力的大型犬,再看看对面一脸“我是为你们好”的学术权威母亲,以及旁边看戏看得快要憋出内伤的岳父岳母,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心累。
她沉默了几秒,然后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举动。
她抬起手,不是推开颜灼,而是……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动作有些生疏,但意思很明显。
然后,她看向自己的母亲,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会议我会准时参加。电影下次再看。现在,我带她回家‘学习’一下如何更科学地安排时间。”
说完,她站起身,顺便把还挂在她身上、处于呆滞状态的颜灼也拎了起来。
“伯父,伯母,妈,,我们先回去了。”虞挽棠礼貌地告辞,然后拉着还没反应过来的颜灼,几乎是“拎”着她往外走。
颜父颜母连忙起身相送,表情复杂,想笑又不敢笑。沈静仪女士微微颔首,似乎对女儿这个“回家学习”的决定表示满意:“嗯,学习是好事。”
直到被塞进车里,颜灼才慢慢回过神,眨巴着眼睛看着旁边驾驶座上脸色平静的虞挽棠,小声问:“……老公,我们真的回家……‘学习’啊?”
虞挽棠系好安全带,侧头看了她一眼,金丝眼镜后的目光深邃难辨:“不然呢?你想去看有十七处硬伤的科幻片,还是想回家看黑洞纪录片?”
颜灼立刻把头摇得像拨浪鼓:“我选择回家!跟老公一起‘学习’!”(虽然感觉此“学习”非彼“学习”)
车子发动,缓缓驶离。
颜家窗口,颜父颜母看着车尾灯消失,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颜父:“哈哈哈哈!还得是沈教授!一物降一物!” 颜母:“唉哟我这傻女儿……真是丢人丢到亲家母面前了……不过我看挽棠那样子,好像还挺吃她这套傻乎乎的劲儿?”
而车上,颜灼偷偷看着虞挽棠完美的侧脸,心里美滋滋地想:虽然过程有点丢脸,但结果好像是……老公要单独带我回家诶!
嗯!下次还敢! 就是得避开沈教授在场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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