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错了，”对于谢思雨的八卦，赵赐佳避而不谈。
关好窗，她拿起书包从后门径直离开，不消片刻，一阵慌乱追赶的脚步在身后响起。
“姐姐你又不等我。”
盛姿追上她，和赵赐佳保持着约莫半米的安全距离，嘴上抱怨一句后，又忍不住提醒她，“记得回家给我答案。”
“我早就告诉过你答案，当时就在我的房间，”走在前面的赵赐佳脚步未曾放慢，她知道，盛姿总能听到。
对于她的一言一行，对方比她本人都更为在意。
“我忘了，”盛姿开启耍赖模式，“记性不好。”
“你重新告诉我。”
“好不好？”
开玩笑。
盛姿根本忘不掉那天赵赐佳的话。
只是这次的问题有两层含义，盛姿相信，赵赐佳绝对能察觉到。
拿上次的话应付她，就是躲避。
那天赵赐佳说她是粘人精，小尾巴，不愿意总被她缠着，不想看到她。
但是在盛姿这里，粘人精，小尾巴，这都是对她的夸奖。
不粘着她，怎么走剧情，怎么做任务？
回家的路上，盛姿一直在逗赵赐佳。
“姐姐你别忘了告诉我答案。”
“最好是今天给我。”
“不然我晚上真睡不着了。”
虽然后者不搭理她，但盛姿乐此不疲。
这一直是她的乐趣。
两人在家门口分开，盛姿给赵赐佳比了个手机的手势，“记得看我拍的照片。”
回到家，盛姿闭上眼瘫在床上，一想到赵赐佳对于她的话无心应对的模样，她忍不住笑了出来。
笑着笑着，她突然坐起身来，紧紧抿着嘴，额头瞬间落下一层薄汗。
心口突然传来的疼痛几乎让她窒息，一口气堵在胸口，盛姿弓着身子，将手捂在心脏位置，不觉间使劲按压，试图用另一种疼痛冲淡痛苦。
力度不够，她便直接左手握拳猛烈捶打心脏位置。
太痛了，她无法动弹，也说不出话。
她像是一条搁浅的鱼，倒在床上，吃力的挣扎，可是每呼吸一次，距离死亡就更近。
妈妈还在公司，现在没人能帮她。
她在心里喊系统。
她是先天性心脏病，但是从未难受到这般程度，如果晕过去也就罢了，可是现在这股劲，好像真的是要她的命。
盛姿害怕了。
她不想死。
她机械般的喊了系统好多遍。
救救她。
“宿主请认真对待任务。”
心心念念的系统终于出声，盛姿心口的痛楚也同时缓和。
盛姿无力动作，她大口呼吸着。
就像是终于从地狱爬到天堂。
少女小半张脸埋入被子，张了张嘴，又将话咽了回去，她躺在床上，瘦弱的脊背仍在颤动，她只露出一只无声的眼睛，好像在看着虚空中的什么。
“是你做的？”盛姿恢复了些力气，也察觉了事情的不对。
“请宿主努力进行任务。”
盛姿将脸全部埋进被子，忍不住说了一句王八蛋。
系统放任她微不足道的发泄，她甚至又冲盛姿散播鸡汤，“只要用心，就能成功。”
盛姿不理它。
她只是心下决心，这个任务她一定要完成。
她要用实力拿到主动权。
身体恢复的很快，盛姿如系统所愿，从脑海中拿出大纲，仔细分析现状，试图定制下一步的计划。
这段时间赵赐佳对她的态度好像有了变化，她会等她放学，还给她带面包，甚至主动找她，带她去看伤口。
想到这些，盛姿狠狠厌恶了一把自己。
怎么这么不值钱？
但是这些在以前确实…
从未发生过。
一直都是她追在赵赐佳身后。
盛姿可以肯定，最近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不然对方怎么会突然对她好？
下一步的计划，难道要找到这个事？
盛姿紧接着摇头。
这太不切实际。
想了一圈，盛姿决定还是继续按照大纲，采取粘人战术。
努力完成任务！
她要实现的愿望就是脚踹系统，把这个玩意当球踢到世界尽头。
思绪兜兜转转竟回到原地，盛姿又躺了回去。
随手拿起枕头捂着脸，盛姿大口吸了一口布料间的玫瑰香气。
盛姿大脑空空，可她总是觉得提高好感度这个任务实在是缺德。
如若是其他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她也不会这么纠结，就是因为知道，才会因为无法改变而感到折磨。
谁会喜欢目的性的接近？
她猜，赵赐佳或许早就看透她的目的。
因为自她进入这个身体。
赵赐佳对她既不温柔，又不亲近，即使是发小，也更像是从小到大都疏远的邻居而已。
盛姿甚至曾一度以为她性情冷淡，少言寡语，直到高中上了一个班。
她看到赵赐佳对她的前桌，对于一个刚认识没有十天的人，对她都比对待自己有耐心。
盛姿记得在大纲最后，赵赐佳遇到让她一见钟情的姑娘。
她曾想，世间竟然存在一个人，能让赵赐佳一见钟情？这种事也只有在小说里会发生。
但现在她不这样想。
赵赐佳的心并不是硬的像砖头，她只是对她一个人这样而已。
就像现在，赵赐佳她会冲着她的前桌笑，会一起去吃饭。
只有她们两个人。
盛姿在意两人的亲近，那是她从来没有体会过的…
亲近。
她没有朋友。
可是赵赐佳有很多朋友。
赵赐佳对朋友很好。
对她就不像那样好。
盛姿呆呆的望着纯白天花板，眼前慢慢浮现出赵赐佳的脸，那张不爱笑的脸。
“对我再好一点吧，”她喃喃自语，接着补充，“好感度也动一动。”
“你说什么？”熟悉的音色从眼前的幻影嘴里发出。
盛姿：！！！
会说话？
她瞪大眼睛，想从床上站起来，然而身体仍旧没缓过来，收尾没收好，她扑通跪坐在床上，神情恍惚。
是活的赵赐佳！
“姐姐你什么时候来的？”盛姿声线都在发抖，她手足无措，一边捋顺乱糟糟的卷发，一边抚平翘起的衣角。
她抬头，神情乖巧，紧紧盯着对方。
赵赐佳站在床边看着她的一套动作，视线停留在她红红的脸颊和额头的细汗，她蹙着眉，柔声询问，“是不舒服吗？”
盛姿紧张的咽了口唾沫，平复好心头对于她的突然到来而产生的惊吓，她闷闷出声，“没事。”
说完，盛姿就后悔了。
终有一天盛姿会脚踩臭系统，获得自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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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她的痛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