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 20 章

那天过后,祝南溪和谢承周就陷入了冷战。

其实说是冷战也并不确切,祝南溪手机丢了,没法联系人,和与世隔绝也没什么区别。

剧组那边也是直接联系经纪公司,不会私联演员的,祝南溪没事干,干脆老老实实地窝在小房子里一遍钻研剧本一边养花。

祝南溪的房子里有一个阳台,他特地将这片空间收拾得干干净净,辟出来用来养花。

里边养的大多都是茉莉,还有几颗三角梅和迎春,都是之前在楼下捡的,被祝南溪精心打理过后,从蔫巴巴的状态变为如今的生机勃勃,叫人看着心情很好。

祝南溪很喜欢在阳台待着,为此还专门到宜家买了一个懒人的躺椅。

今天天气不错,入夜后天气凉快了下来,祝南溪抱着要试镜的原著打开了阳台门,懒洋洋地窝在躺椅里,姿态闲散地像只慵懒的猫。

最近正是茉莉花的花季,南城天气炎热,湿度又大,将阳台的花滋养的都很好。

祝南溪捧着书,手里拿了支荧光黄的笔,认认真真地在上边做着注释。

这本书他其实已经读过三遍了,可每次在读到他喜欢的角色因为在夺嫡之争里站错队之后,被新帝锁在黄金做的鸟笼里的情节时,都觉得有些……说不出来的诡异。

一般来说,历朝历代的皇子站错队之后的下场都不怎么好,斩杀、流放、被囚其实能说得上是家常便饭了,可真没见过谁被囚禁在鸟笼子里。

这本书连载时,好多读者看到这个情节都在评论区大喊大叫说什么“骨科”“香死了”“他们就应该这么被锁一辈子”。

祝南溪虽然不理解,但也能做到尊重。

只是出于代入角色本身时,他实在是不解男主的企图。

晚风悠扬地吹过来,抚平了夏日里连日的燥热,阳台的茉莉花在风中轻轻摇曳着,淡雅的花香在这一片空间四散,沁人心脾。

祝南溪向来不会纠结自己想不通的事情,他将书放到脸上,就着夜色,在月色下沉沉睡去。

明天还有场硬仗要打,他敢肯定,贺问津一定会来试镜现场。

-

第二天一大早,温晗来楼下接他到剧组试镜,路上,温晗虽然努力控制着自己的面部表情,但手心还是控制不住地出了很多汗。

她在心里祈祷,这回一定要面上啊……

剧组的等待室里,祝南溪倒是很轻松,这次来的人并不少,光这一个角色就有十一个人来面试,其中还有位很眼熟的熟人——是上个剧组那位耍大牌的NG大王安奕霖。

对方显然也看到了他,满眼不屑地朝着他走过来,围着他绕了两圈才开口嘲讽道:“祝南溪,你这个咖位,是怎么混进汪威意导演的试镜剧组的,别不是爬了哪个金主的床吧?”

祝南溪手里拿着书,连个眼神都懒得施舍给他。

安奕霖见状气的止不住牙痒,还想上手来抓他,却兀地被人拽住了手腕。

他刚想出声辱骂,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东西敢动手拦他,下一秒,就整个人被踹飞了出去。

“啧,晦气,谁把这玩意儿招进来的。”贺问津松了松手腕,随口询问。

四下静悄悄的,大家面面相觑,没人敢说话。

场务见状,一边擦汗一边过来道歉,呕得想死:“贺总,这是王总那边推荐的人,当初看他的作品不错才发了试镜邀请的。”

贺问津闻言头也不抬,直接摆了摆手吩咐道:“让他滚。”

场务连连点头,招呼着保安就上前,想把安奕霖拽走。

变故发生的太快,在场众人都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探究、打量、好奇的目光接连在贺问津和祝南溪的身上来回巡视。

贺问津整理了一下衣摆,朝着祝南溪露出一个绅士的笑:“又见面了,南溪。”

他的语调亲密又狎昵,惹得场内所有演员都纷纷侧目。

祝南溪抬起头,皱着眉头看向他,眸光冷淡,带着些许的反感。

贺问津却像没看到他一样,自来熟地坐在他身侧:“怎么不说话,我还以为你很期待见到我。”

祝南溪的眼珠动了动,并不赞同:“我并不期待,而且,你靠得太近了,我认为我们没有那么熟。”

贺问津挑眉笑了下,神色散漫:“多聊两句不就熟了吗,或者,你有没有兴趣待会儿和我去吃个饭?”

面前的门被打开,上一位试镜者从里边走出来,助理在里边喊道:“下一位,七号祝南溪。”

祝南溪放下了手里拿着的书,垂下头时露出的一节侧脸精致又漂亮,就是可惜,人太冷淡。

祝南溪:“抱歉,没有时间,我要去试镜。”

从到手的资料里了解了一下,祝南溪好像真的挺喜欢拍戏的,为了不再引起对方的排斥,贺问津耸耸肩,朝他比了个口型——

“我等你一起。”

贺问津的神色暧昧又缱绻。

祝南溪:“……”

他头也没回,转身进了房间里。

-

祝南溪喜欢的角色叫宋青臣,是这本架空小说里和亲公主拼死生下来的九皇子,因为母亲早逝,他又没有夺嫡的可能,所以老皇帝对他很是宠溺,就连其余几个皇子也对他并不上心。

因为看了太多遍,祝南溪对这个人物把握的很深刻,所以在去接工作人员递来的试镜片段时,他脸上全无紧张之色。

只是在看到片段的一瞬间,他神色有片刻的怔楞。

他抽到了整本书下来,他唯一不理解的片段——宋青臣被囚。

工作人员温馨提示,他只有五分钟的准备时间,祝南溪拿着那张薄薄的纸,大脑高速运转。

贺问津从另一个通道推门而入,好整以暇地坐在最中间的位置上,饶有兴致地打量着祝南溪。

大概接触到喜欢的东西时,人的眼睛都会不自觉闪着光亮。

贺问津能清晰地看到,祝南溪在进入表演状态的一瞬间,褪去了那副清冷淡然的模样,眼神变得不甘又哀戚。

男生姿态松散地跪在地上,头半垂着,仿佛真的有一头长发,可肩膀却是挺直的——那是他身为皇子,怎么也不肯被折断的傲骨。

眼底的兴味越来越强烈,贺问津的手在剧本上的鸟笼画了一个又一个圈,随着表演的深入,他对祝南溪的**也越来越大,以至于看了后边几个演员的表演,觉得格外索然无味。

剧组的负责人凑在一起商量时,贺问津扯了扯胸前的领带,嘴角噙着抹笑:“就定祝南溪。”

祝南溪是真的很适合被打断腿……然后藏起来,不给任何人瞧见。

他或许能懂得书里皇帝的意图了。

说完,也不顾在场众人的反应,他推门出去,拦下了在外等待着结果的祝南溪。

“现在总该有时间了和我共进午餐吧,”贺问津那双桃花眼似笑非笑,喊出了另一个称呼:“谢夫人?”

祝南溪步子一顿,并不是很喜欢这个称呼,“别这么叫我。”他说。

贺问津意外地打量了他一眼:“不喜欢吗?”

他心情更好了。

祝南溪挪开眼,反问道:“不是要吃午餐吗,我不喜欢日料和西餐。”

这相对于变相的答应了,贺问津心情大好,也不顾祝南溪对他冷脸了,拽着人就走:“我开了家私房菜,厨子都是从各地挖过来的,带你去试试。”

-

私房菜馆里,贺问津特意带着祝南溪到了自己的专属包间,还点了壶最近新上的茉莉青提的果酿。

这酒度数并不高,入口时,青提的清甜在口腔里爆开,但仔细回味,就能够品出其中萦绕的淡淡花香。

“味道怎么样?”贺问津问他。

祝南溪言简意赅:“好喝。”

“不觉得很熟悉吗,这是你那天身上的香水味。”贺问津抿了口酒,意有所指。

祝南溪不动声色地回看他,“是吗?”

贺问津又倒了杯酒,问:“是啊,所以想问你,有没有兴趣弃暗投明,踹了谢承周,跟着我?”

“我能给你很多你想象不到的东西。”他不紧不慢地抛出诱惑。

祝南溪并不上钩,他脑子坏了才会选择贺问津。但介于需要,他需要引诱对方。

他用右手半支着下颌,突然朝着贺问津露出一个笑容,一瞬间,有如高山之巅上的冰雪消融,那抹融在了江南的朦胧烟雨缓慢散开,终于让人瞧见了内里藏着惊心动魄的艳丽。

祝南溪眉眼微弯,纤长的眼睫在瓷白的皮肤下落下一层淡淡的阴影,眸光亮晶晶的。因为刚喝了果酒,他的唇染上了一层潋滟的水光,衬得唇肉越发饱满,很想叫人一亲芳泽。

贺问津眸色暗了下。

祝南溪似是很感兴趣的提议,身体微微前倾,眼睛藏着些疑惑,启唇问他:“弃暗投明?我看是弃明投暗吧,跟着贺总,那我算什么呢,一个见不得光的地下情人吗?”

贺问津不可能娶一个离过婚的男人,他顾左右而言他,打算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可谢承周对你并不好,不然也不至于让你一个人出来接戏,结婚两年,你还是现在这个咖位。”

他自认为攻心为上,偏偏祝南溪毫无所觉,显然并不认可他的意见:“再不好也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情,贺总,您逾矩了。”

祝南溪:“况且,谢承周也不会轻易对我放手的,毕竟我这张脸足够让人感兴趣,不过……”

贺问津眸子微眯,顺着他的话问下去:“不过什么?”

祝南溪笑笑,意有所指:“不过他能找到一个心满意足的联姻对象,说不准情况就改变了呢,我先生大概会毫不留情地把我踢出局吧。”

贺问津:“谢家不是在促进和安家的联姻吗?”

祝南溪慢条斯理夹了块糖醋里脊放进嘴里,装出苦恼的样子:“对啊,想必你也听说了,谢家的斗争有多厉害。安洄和谢景泽联姻之后,我大概就危险了。”

“我这样的家世背景,压根帮不上谢承周什么,如果我有贺总这样的家世的话……”

他幽幽叹了口气,语气听起来很是伤春悲秋:“如果我有贺总这样的家世,大概就能牢牢拴住谢承周的心了吧,毕竟他现在最需要的,大概就是一位得力的伴侣了。”

“跟他的情敌说这些可不是什么好事,你不怕我会趁虚而入吗?”贺问津问。

祝南溪吃完里脊肉,漫不经心地瞥了他一眼:“那也要有这个机会。”

-

吃完午饭,祝南溪拒绝了贺问津想要送他回家的请求,却在回家时看到了在自家门口焦急徘徊的温晗。

温晗做事虽然风风火火,但很少有这样慌张的时刻,祝南溪快步走上前去,询问她:“怎么了,慌张成这样?”

温晗握着自己的手机,磕磕巴巴道:“有人给我打了电话,点名要见你。”

祝南溪的眉头蹙起来,折出一个深深的川字。

祝南溪:“他有说自己是谁吗?”

温晗下意识咽了下口水,点了点头:“是万恒集团的董事长,就那个上过电视的,谢董事长。”

祝南溪眉头皱的更深了。

温晗讷讷补充:“南溪哥,他说要你自己去见他,不能告诉任何人。”

这个任何人指的显然是谢承周,祝南溪的眉头松开,心中有了思量。

……

谢家,老宅。

祝南溪跟在管家的身后,一步一步爬着楼梯,走到了谢瑾的书房门前。

“先生说您自己进去见他就行,祝先生,请吧。”

祝南溪推开了面前的这扇门,房间里的窗帘半阖着,谢瑾站在书架前,晦暗的光打在他的脸上,叫人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谢瑾没出声,祝南溪也就这么站着,低眉顺眼,看起来在听话不过。

良久,谢瑾回过头,那双眼睛如鹰隼般锐利,似是能看清人心:“知道我叫你来是为什么吗?”他问。

这是要摊牌了。

祝南溪不躲不避,直直对上他的眼睛,几秒过后,才轻声开口:

“知道,您想让我和谢承周离婚。”

下章南溪和谢承周提离婚,我们小谢发大疯喽(摇旗)(呐喊)之后的剧情大概会重一些,还有一部分是墙纸爱,小谢自以为在和南溪谈恋爱,其实只是被当做替身,狠狠破防。还有一件事,下章就要入v啦,会有万字更新!!!写文是件开心却又很艰难的事情,因为有太多不确定因素,也有太多不确定的人,我没有办法阻止盗文和盗文狗的泛滥,但依旧希望,真正爱我和爱祝南溪、谢承周的读者能够支持正版。一本v文并不昂贵,可能也就是一杯蜜雪冰城的价格,但每一个正版读者,每一次订阅,对我来说都非常重要,这是对我心血的一种肯定,也是支持我在写作这条路上走下去的动力。希望大家能够支持正版,支持晋江,拒绝盗版!!!爱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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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人嫌病弱美人受x占有欲超强的偏执大佬攻

谢知辞觉醒了,在落水救人的那一刻,他发现自己不过是一本狗血虐文里的万人嫌炮灰。

万人嫌是谢家大院里人人厌弃的病秧子,不仅要被垃圾爹嫌弃没有教养,还要被恶毒继母嘲讽心术不正,就连转头去录个综艺节目,都要作为主角受的谢星遥的对照组,冠上恶毒的名头,被网友骂的狗血淋头。

十九年以来不受待见的问题在此刻迎刃而解,谢知辞沉默了,起身检查了一下自己病歪歪的身体——

哮喘、心脏病一个不落,就连多走两步都会咳血昏迷,

总而言之,就是活不长了。

于是谢知辞果断躺平,任凭那对发癫的父母怎么在耳边叫唤,主打一个摆烂装死。

谁知他八百年没见的竹马一朝回国,不仅火速把他从谢家宅子里打包出来,还将一纸婚约递到他的面前。

谢知辞看着面前肩宽腰窄,眉眼冷峻的男人,从头上缓缓冒出来一个问号:“帅哥你谁?”

席靳面不改色拿出一枚戒指,嗓音低沉沙哑:“阿辞,我等你很久了。”

-

谢知辞稀里糊涂和席靳结了婚,摇身一变成了跨国总裁的夫人。

他原本以为,这一场协议结婚不过是走个过场,婚后他与席靳互不相干,自己安心等死就好。

直到新婚夜,他被席靳打横抱起,径直丢到了主卧的大床上。

谢知辞:?

等等这好像有点不太对劲。

第二天,谢知辞嗓子都哭哑了,两条腿更是酸得不像话,站都站不稳。他边咳边喘,气得大骂席靳,眼尾都染上了一层薄红。

“你是狗吗?”

“我喊了几遍停你是一次都没听见吗?!!我要离婚!”

席靳的指腹擦过谢知辞的眼尾,晕开了那抹姝色,眼角眉梢是说不出的惬意,他淡淡道:“没听见。”

随后将人揽进怀里,宽大的掌抵上青年纤瘦的腰,嗓音低哑:“阿辞,不气了还不好,不然又要吃药了。还有,你再敢说离婚,我保证你今天还要哭上一晚。”

谢知辞生气地闭上了嘴。

-

网友们最近发现,那个人人喊打的谢知辞好像也没有那么讨厌,甚至还有点讨喜。

就当大家犹豫着要不要粉他,某家狗仔兀地丢出来一段视频。

视频里,谢知辞一双桃花眼水光潋滟,分外勾人,他一手拽着男人的衣领,神色倨傲,却被对方毫不留情地怼在墙角,掐着下颌拥吻。

男人掌心下那一截纤细的腰白得晃眼,谢知辞清冷漂亮的脸染上春色,场面堪称活色生香。

网友沸腾了,不仅没黑谢知辞,还大拍着桌子要找到这个男人到底是谁。

结果当晚的直播间里,神色冷淡的男人出现在镜头面前,眉眼间满是不悦的戾气。

席靳将谢知辞抱在怀里,朝着直播间的观众道:“阿辞是我的,那些想偷老婆的,你们想都不要想。”

#你是我的人间春色#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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