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晏担心了一小会,就看见了远处有一道打着伞的身影快速接近。
他眯着眼睛仔细辨认,突然眼前一亮。
他伸手盖住怀里的崽崽,就立马冲进了雨里,挤进了对方的伞中。
燕昭玄一抬伞,就看见宁晏跑了过来,他身上淋了一点雨,脸上带着细细密密的小雨珠,怀里还抱着小猫,眸子亮晶晶的。
“你找到我啦。”宁晏说道。
燕昭玄看着朝自己飞奔而来的宁晏,心跳也随着对方的飞奔而加速起来。
他将伞倾向宁晏,自己的后背同样被雨淋湿。
他就伸手擦了擦宁晏脸上的雨水,皱着眉,“当心感冒了。”
宁晏无所谓的笑了笑,一手揽过燕昭玄的胳膊,“走吧走吧~”
“我这不是怕你找不到我嘛。”
燕昭玄笑了,“怎么可能找不到呢。”
当初万丈崖底都被他找到了。
也幸好是他找到了。
燕昭玄撑着伞,将宁晏遮挡得严严实实,一同往主院走去,“阿晏是想好了吗?”
宁晏听到燕昭玄再次提起这个话题,眼皮一跳,狠狠地掐了燕昭玄的腰一把,耳朵有些发烫,“闭嘴!”
“我本来就知道的,不要你说!”
燕昭玄看着宁晏,讨饶道,“好,我错了。”
这段路两个人都走了许多次,但没有一次感觉这么短暂。
但现在两个人不需要在另一个院子的门口道别。
“你淋了雨,我让人备了热水,先去洗个澡,小心着凉。”
宁晏也不矫情,点了点头,就去找换洗的衣服。
洗漱间在院子另外的房间,是一间侧房。
目前宁晏见过的所有的宅子都是这个布局,唯独这个主院,他的主厢房的里屋是和这个洗澡的侧房是打通的。
宁晏刚刚住进来时观察过,是很明显房屋已经建好许久,后期打出来的门。
宁晏对这个快捷通道表示很满意,这样他就不需要洗完澡再绕一大圈回来换衣服。
等宁晏从里屋洗了个澡出来,就看见燕昭玄把晚饭摆到外屋的餐桌上,还给崽崽也准备了一大盆肉。
“吃点东西。”燕昭玄说道。
宁晏看着燕昭玄还没有将也湿得差不多的衣服换下来,皱了皱眉。
“你就不担心自己着凉?”宁晏有些生气。
“你快去洗了,我等你一起吃晚饭。”
燕昭玄定定地看了宁晏两秒,没有反驳,笑着应道,“好。”
燕昭玄洗澡的速度非常快,赶出来时,所有的饭菜都还是热乎乎的。
屋子外面的雨还在下,出不了门,正巧宁晏还在看一本悬疑话本,此情此景太过于熟悉,看得宁晏内心有些发毛,便早早地躺下了。
下雨天,睡觉天。
宁晏本以为自己会像之前在春游时一样,有些睡不着,但他看着对面书房还传来若隐若现的灯光,没过多久,就开始犯困。
不知道过了多久,宁晏迷迷糊糊地感觉有人在喊他。
“阿晏?”
“阿晏,醒醒。”
“你有些发热。”
宁晏迷迷糊糊地坐了起来,自己摸了摸额头,又无所谓地躺下了,“没关系,睡一觉就好了。”
燕昭玄听着宁晏的话,眉头紧皱,“你在说什么胡话?”
宁晏听见燕昭玄有些凶的语调,半垂着眼,语调带着些委屈,“可我一直是这样的啊。”
宁晏感觉自己的额头轻微一痛,下意识伸手去捂,等他将手拿下来的时候,燕昭玄好像离开了。
他等了一会,感觉整个沉沉浮浮,就像在海水中飘荡,又睡了过去。
然后他做了一个梦,很清晰很清晰的梦,他甚至知道自己在梦里面。
梦里的场景很奇怪,他躺在一张巨大的软床上,睁开眼,是雪白的天花板,而不再是十分精秀地雕刻着各类动植物的木梁。
他感觉到自己坐起身,拉开了窗帘。
纯灰色的窗帘之后,是明亮的玻璃。
他站在巨大的落地窗面前,而窗外是高楼耸立,是车水马龙。
宁晏呆呆地望着下面,似乎陷入沉思似乎又什么都没有在想,接着,楼下的一切又开始模糊起来,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响起。
宁晏感觉到自己在寻找声音的来源,但怎么也找不到。
好像哪里都有铃声,距离十分的近,但当他走过去,又感觉十分的远。
而这铃声越来越急促,仿佛也在催促地宁晏往外走去。
终于,他在客厅的茶几上看见了铃声来源的手机。
他拿了起来,对方第一句话就是询问他好一点没有。
“什么?”宁晏有些疑惑。
“你发烧烧傻了吗?”
对方的声音有点陌生。
“你跟着导师考古的那个地方下暴雨,你为了保护现场,一不小心滑进了墓里,大家费了好大功夫才把你捞上来。”
“还好人没啥事,就是发了几场高烧,可把你导师吓坏了。”
“所以你最近怎么样了,还需要请假吗?”
“喂,宁师弟?”
“还听得到吗?”
随着这了了的几句话,宁晏感觉一阵头疼,瞬间许多记忆重现在脑海中。
他的童年,他的大学生活,再到——
掉进墓里。
他好像是……穿越了?
不、不对。
宁晏捂着脑袋,感觉自己的眼前的东西也开始逐渐模糊。
他稳着身形,跌跌撞撞凭着记忆走到了书房,在里面看见了堆放的史书,野史甚至还有历史向同人。
他想起来了,他在跟着导师在研究大锦这个王朝,这个王朝挖掘出的文物和史料是最少的,是历史上最神秘的朝代之一。
而此次他们找到了突破性的进展,而那个最新的进展就是……
那个墓!
宁晏的头越来越疼,总感觉眼前天旋地转,直到他听见了另一道熟悉的声音。
“阿晏,我回来了。”
宁晏突然感觉一阵耳鸣,世界也不在旋转,逐渐清晰起来。
他呆呆地站在书房门前,看着从门口进来的男人走向自己。
“怎么了?”对方神色担忧得看着宁晏,摸了摸他的额头,又对比了一下自己。
“嗯,退烧了。”
对方说着,便伸手环抱住宁晏,想要低头亲吻他,被宁晏躲了过去。
对方瞬间满脸惊愕,还带着点委屈,“阿晏怎么了?是我哪里做错了吗?”
“燕……昭玄?”
“我在,阿晏怎么了?”燕昭玄回答道。
宁晏有些恍惚,他感觉自己的记忆全部纠缠在一起了,仔细一想,就头疼欲裂。
“阿晏头疼就别想了。”燕昭玄安慰道。
宁晏捂着脑袋,像是被蛊惑般地点了点头。
接着,他便像旁观者那样,看着燕昭玄细心照顾着自己,为他做饭,监督他吃药,还有就是轻轻落在他额头的早安吻和晚安吻。
宁晏好像忘记了一切,沉浸在这场梦中。
“阿晏,你最近怎么都对我爱答不理啊。”梦里的燕昭玄坐在沙发上,将他抱在怀里。
失了杀伐将军气质的燕昭玄,穿着和宁晏同款的居家衣,委屈起来就像个大狗狗。
“我……”
“你最近早安吻和晚安吻你都没有回吻,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没有。”
“可是,我得不到阿晏的回应,会伤心的。”梦里的燕昭玄看着宁晏说道。
宁晏看着四周的一切,又逐渐变得模糊起来。
梦中的燕昭玄也开始变得不可触摸,渐渐远去、消散,只是那道熟悉的声音依旧在不停地说话。
“阿晏能得听见我说话吗?”
宁晏有些呆滞地应了一声。
“阿晏明天早上一定要记得给我一个早安吻!”
“最近为了照顾阿晏我可辛苦了,阿晏要给我奖励才行。”
“阿晏一定要记得!”
宁晏看着最后的声音也化为虚无,从此整个世界静寂无声。
“……好。”宁晏过了许久,才低声回答,但四周已经没有任何声音了。
他好像,连自己的声音都听不见了。
“阿晏,还能听得见我说话吗?”燕昭玄蹲在了宁晏的床前,神色担心地看着宁晏,眉头紧皱。
“现在喊他也没有什么反应了,之前还会迷迷糊糊地回应。”
“王爷,大伙都说,等宁公子这热退下去了,大概就能醒了。”
“石老先生说,可能是脑袋中的淤血在消失间接引起的高热。”
宁晏的床边来过许多的人,京城中有名的大夫都进进出出好几次,就连石老先生都来看过了。
全京城的人都知道燕昭玄王府里的那个准王妃病了,这是高烧昏迷的第三天。
等到第四天晨曦破晓,宁晏的睫毛颤抖了几下,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似乎睡得有点久,大脑还是不停的发晕。
他翻了个身,睁开眼睛就看见趴在他床边的燕昭玄,双目紧闭眉头紧锁,睫羽下泛一片乌青,一看便知道没有休息好的样子。
他反应了几秒,突然往前倾身,就在燕昭玄的脸颊嘴角边,落下很轻的一吻。
“早安。”
燕昭玄在感受着宁晏柔软的唇瓣的那一瞬间睁开了眼睛。
“阿晏?”燕昭玄看着他,很轻地呼唤了一声,尾声带着微不可查的颤意。
宁晏看着着古色古香的四周,大脑也逐渐清醒过来了。
他的大脑从来没有那么清醒过。
“阿晏是在偷亲我吗?”燕昭玄目光灼灼地看着宁晏。
宁晏瞬间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整个脖颈都染上了粉色。
宁晏想要解释,但又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开始。
他被燕昭玄格外炽热的眸子注视着,几乎被吓到了语无伦次。
“我、我不是故意的。”
“我绝对没有想占你便宜的意思。”
宁晏越解释越混乱。
他见燕昭玄身形微动,以为对方要离开,立马就拉住了对方的衣袖。
“是。”
宁晏破罐子破摔,“就是偷偷亲你了。”
“你要是介意的话……”
“就、就亲回来吧!”
嘴一个!(起哄.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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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坏蛋,不是笨蛋!》
唐言穿进权谋文里成功活到了最后,当他回家时他觉得自己升华了。
他一回家,就听说自己是假少爷,所有人都在同情惋惜看笑话,等着这个漂亮笨蛋被赶出家门流落街头。
唐言板起漂亮的脸蛋看着那些人,冷哼:现在我不是以前的我了。
我,心机恶霸,心狠手辣!
真少爷回归,唐言决定给他一个下马威,以此确定对方的家庭弟位,此乃三十六计擒贼擒王!
看着对方将近一米九的个头,唐言特意站在门口的楼梯台阶上蔑视对方,“既然想这家门,就得按照我的规矩!从此我尊你卑,我大你小。”
唐言顿了顿,凶道,“喊哥哥!”
裴觉寒:……
待真少爷进入家门,唐言便开始磋磨羞辱对方,指使对方洗衣服做饭,暖脚伺候更衣,将对方当古代丫鬟使,此乃三十六计以逸待劳!
唐言赤脚踩在对方的膝头,歪着脑袋看着对方,“不服?”
裴觉寒:……
在他经历了小少爷的无比“折磨”三十六计。
裴觉寒笑了。
裴觉寒以前在冷宫捡了个长相十分漂亮的小皇子养着玩,但他的小殿下实在太过蠢笨。
他当暗卫,护他性命无忧,却差点被别人骗了去。
他当太傅,教他识人心,结果卷进皇位之争孤立无援。
他当摄政王,打算就此护这个小笨蛋一辈子,对方说走便走了。
他找了一世,死不瞑目,再睁眼,他便看见他的小殿下站在台阶上,嚣张肆意,对着他说——
“叫哥哥。”
他一步一步将他愚笨的小殿下哄入怀中,欺压在身下,“我教你的东西就是这样用的?”
唐言看着眼前无比熟悉的身影,“哇”地一下哭了出来,贴上去亲亲讨好,“那、那你再教教我嘛……”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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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最为直白的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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