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的住户们只想早点儿回家，于是纷纷举手表态。
叁大爷闫埠贵负责唱票。
很快，投票就结果出来了。
同意贾张氏接管老太太吃饭的住户，只有20人。
贾张氏的脸上不好看了。
秦淮茹失望地看着婆婆，没想到她俩商讨了一星期的计划，就这么废了。
叁大爷闫埠贵接着说：
“虽然接下来的结果已经可以预料。
但是本着民主的原则，我们还是要接着表决的。
同意老太太继续在壹大爷家里吃饭的邻居们，请举手——”
算上许大茂，何雨柱，贰大爷、叁大爷，一共也是20人。
何雨柱居然不帮着自己家，秦寡妇眼底直冒火。
看来这个傻柱，不能太便宜他了！
今天在工厂里，他提了那么过分的要求，自己居然也满足了他！
虽然没有走到最后的哪一步，但是也大差不差了。
秦淮茹委屈地红了眼睛。
只有何雨柱知道，自己必须支持壹大爷。
如果倒戈秦寡妇，那么倒霉的还是自己。
再多加老太太一双筷子，秦寡妇肯定对自己变本加厉地索取。
现在工厂保卫科正在加大力度查处私带饭菜的问题。
食堂里的各位员工，人心惶惶。
要不是秦寡妇给自己尝到了一点甜头，他才不会冒着被开除的危险，给她带菜呢！
“打平了。”贰大爷已经完全接过了壹大爷的接力棒，主持起了全院大会，“二十比二十。
那现在怎么说呢？
我个人觉得，打平的话，还是保持不变好了。”
“那怎么行！”一个还算稚嫩的声音开口了。
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到了一处。
棒梗不自然地挺直了背，继续说道：
“打平说明大家对壹大爷照顾太太吃饭，还是有所不满的。
不然，我们家怎么可能有二十张投票呢？”
壹大爷看着棒梗，一脸不可置信。
这孩子，逻辑清晰，有理有据。
谁都不知道，棒梗的心思。
老太太到他家来吃饭，她的粮本就归奶奶保管了。
那到时候我还会挨饿？还会吃不到肉吗？
我还用那么费心费力打大茂叔叔家里的老母鸡的主意吗？
只要把太太接到我家吃饭，奶奶就扫清了一切阻碍。
我就能顺理成章地大吃特吃了！
“你这个孩子，怎么说话的？”壹大妈忍不住了。
“我孙子怎么了？”贾张氏有了孙子的撑腰，一时间风头十足，嗓门更是大上了几分。
住户们的耐心有限。
“现在怎么着吧？打平了还能怎样？”
“我也不管了，老太太去谁家不是吃饭？你们爱谁谁。”
“你们一个个吵得那么欢，有什么用？
还不如把老太太叫出来！”
先前王阳也想过让聋老太太来参加全院大会。
他知道老太太已经默认在自己家里吃饭了。
可是如果自己提出去请老太太，难免被贾张氏拿着说事儿。
现在终于有人提到这一茬了。
“棒梗——你去把太太请出来！”贾张氏开口了。
哪知，棒梗犹疑了。
恁平贾张氏怎么说，那小子就是杵在原地，不肯挪动步子。
“怎么了棒梗？是不是老太太欺负你了？”贾张氏紧接着又是一句。
“没、没有.......”棒梗小声嗫嚅道。
贾张氏狐疑地看着孙子一反常态的样子，她转头对着两个小孙女儿，命令道：
“小当，槐花，你们去后院把太太请出来。”
哪知小当和怀槐花也哥哥一样，身子往后一缩。
姐妹俩脱口而出：
“小当（槐花）不去......”
留着贾张氏在原地发愣。
“你们这两个小——”兔崽子三个字没说出口。
贾张氏想到是自己孙子不肯去的，总不能连乖孙子一起骂吧？
于是她缄默了。
“妈，我去把老太太请出来。”秦淮茹走向后院。
何雨柱和许大茂同时盯住她那轻盈的后背，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
王阳在心里嘬了一口：我呸！lsp！
老太太步履蹒跚，满脸都是岁月的痕迹。
程瑶见了，赶紧搬出家里最大的那张藤椅子，伺候老太太入座。
老太太微微点点头，轻轻拍了拍程瑶的手背。
壹大爷对着老太太说了刚刚院里发生的事。
未曾想，她老人家摆了摆手，慢慢地说：
“你们说的，我都听见了。”
果然，聋老太太的耳背是“选择性耳背”。
其实她老人家什么都清楚。
只不过很多时候，她选择装糊涂。
一个无儿无女，没有依靠的老人家，还能怎么办？
日出日落，每天机械地重复着同样的事情。
在她的心里，有一个倒计时。
日子过一天少一天。
她已经做好准备，等着那一天的到来。
只不过让她没想到的是，居然有人打起了她这个老太婆的主意。
真是不要脸。
原本在易中海家里吃饭，他和老伴儿偷摸着干的那些事儿。
老太太其实都知道。
只不过，她还能怎么样？
公然反抗吗？
反抗街道办的意思？
反抗全院最有声望的壹大爷？
这种事，如果她有儿有女，或者再年轻个二十岁，她兴许还会搏一搏。
可是，现在哪......
只要壹大爷壹大妈表面上过得去就好了。
还不至于饿死她。
令她惊喜的是，生活为她关上了一道门，又打开了另一道窗。
阳子这孩子，居然病好了！
自己在有生之年，居然还能享到清福！
她一直在考虑，怎么跟易中海沟通，让他把粮本交还给自己。
她想把粮本交给王阳，交给程瑶。
没想到，院子里这些人居然为了这事儿，吵起来了。
看到老太太坐到藤椅上，棒梗、槐花和小当情不自禁地缩了缩脖子。
老太太的个头虽然小，但此刻端坐在院落的中间，自是产生了一种威严肃穆的观感。
这可能就是威信吧。
以德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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