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又是什么东西?”江琉璃下意识地偏过头,目光瞬间被左侧的景象攫住。
就在那被层层能量光茧严密包裹的小白鸟光球正前方,赫然悬浮着一片光幕。
光幕如同流动的水晶,清晰地映照出底下整个庞大洞穴的实时景象——曲折的甬道、闪烁的陷阱符文、以及正在其中艰难穿行的两道身影。
“是他!”江琉璃心头一跳,光幕中央那个白衣飘飘、气度卓然的身影,不正是鱼望镇惊鸿一瞥的仙人杨小邪吗?
“他怎么会在这里?难道这秘境是他的洞府?”这个念头刚起就被她自己否定了,“不对……看他指点的路径,分明是在刻意踏足那些危险的阵法陷阱。是了,他是在……”
“哼,有意思。”青悟不知何时已抱臂站在光幕前,饶有兴味地审视着画面。
他嘴角噙着一丝冷嘲,点评道:“此人自身修为倒是不俗,阵法造诣也颇有火候,能精准避开这些上古杀阵的核心。不过嘛……”他的目光落在杨小邪身边那个被无形力量推入陷阱范围、狼狈不堪的宠物姬辛的身影上,语气转冷,
“拿自家灵宠当磨刀石,这般历练手法,未免太不近人情了些。”青悟眼中掠过明显的厌恶,显然对杨小邪这种“教导”方式极其不满。
江琉璃闻言,秀眉微蹙,心底却涌起一股莫名的反驳之意。
从第一眼看到杨小邪起,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亲近感就萦绕不去。相反,对他身边那个被称作“小宠”的姬辛,却本能地生出排斥与厌烦,甚至隐隐希望杨小邪能“教训”得再狠些才好。
这念头让她自己都有些心惊。
然而,每当光幕中那小宠物的身影遭遇真正致命的危机,杨小邪总会在千钧一发之际出手化解。
看到他对姬辛的维护,江琉璃心底便像打翻了醋坛子,酸涩难言,一股她自己都未曾明了的“吃味”感悄然滋生。
“莫名其妙!”她低声嘟囔,赌气般想移开视线,可目光却像被无形的丝线牵引,总是不由自主地飘回光幕,紧紧追随着杨小邪的身影,看他从容指点,看他衣袂翻飞。
“啪!”一声清脆的鞭响在江琉璃脚边炸开,青悟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响起:
“喂!发什么呆?你不是要引气入体吗?给我专心点!再分心,小心我把你丢下去喂那些凶兽!”
江琉璃被吓了一跳,连忙收敛心神,依言盘膝坐下。她深吸一口气,努力摒弃杂念,尝试着感应天地间游离的灵气。
渐渐地,一种奇异的空明感笼罩了她。
心神沉入内视,她竟“看”到了自己身体深处,一个缓缓旋转、散发着幽邃气息的“内核”!这发现让她心头巨震——凡人怎会有此物?
来不及细想,一股庞大无匹的吸力猛地从那个内核黑洞中爆发出来!
霎时间,以她为中心,狂暴的灵力风暴骤然成型!
洞穴内原本平和流淌的灵气像是被无形的巨鲸吞吸,疯狂地倒卷涌入她的身体。这股吸力越来越强,范围不断扩大,形成肉眼可见的、扭曲光线的巨大漩涡。
江琉璃的身体仿佛化作了一个无底洞,贪婪地吞噬着周遭的一切能量。
“不够……远远不够……”陷入修炼魔怔的江琉璃,意识模糊地呓语着。
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近乎毁灭性的饥饿感彻底支配了她。她无意识地抬起头,血丝隐隐的双眸死死盯住了前方——那个散发着磅礴生命能量的白色光球!
“吃了它……吃了它!”一个充满诱惑的低语在她意识深处疯狂叫嚣。
几乎是本能的驱使,江琉璃延伸出的狂暴灵力触须,如同饥饿的藤蔓,猛地缠绕上那包裹着白朱雀的光茧!
那层由被人精心构筑、蕴含庞大能量的防护光茧,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变得稀薄、黯淡,其中的能量正被江琉璃疯狂地掠夺、吞噬!
“不好!”青悟脸色剧变,这绝非正常的引气入体!
这恐怖的吞噬力,这隐隐透出的黑暗气息……
他惊骇地抬头看向头顶那片“海中海”的屏障——原本厚实的光幕此刻竟也变得稀薄透明,底下封印的无数凶兽感应到能量波动,正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疯狂地撞击着屏障,激起阵阵恐怖的涟漪!
“再这样下去,屏障必破,凶兽出笼,后果不堪设想!必须阻止她!”青悟当机立断,手中长鞭化作一道乌光,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直刺向灵力漩涡中心的江琉璃,意图将她强行拉出。
然而,陷入疯狂吞噬状态的江琉璃,感知力竟变得异常敏锐!
鞭梢未至,她猛地转头,那双被血色和贪婪充斥的眼眸冷冷地锁定了青悟。
无形的灵力瞬间凝聚,如同最坚韧的绳索,将青悟的长鞭死死定在半空!更让青悟惊骇的是,一股强大的束缚力随之而来,将他全身禁锢,动弹不得!
“唔!”青悟刚要开口呵斥,一片翠绿的、由纯粹灵力凝聚而成的“叶子”凭空出现,精准地封住了他的嘴——正是他之前用来堵江琉璃嘴的那招!
此刻被陷入魔怔的江琉璃原样奉还,带着一种睚眦必报的“小心眼”。
最后的阻碍也被清除,江琉璃再无顾忌。
吞噬的**彻底爆发,她像一头觉醒的饕餮,更加肆无忌惮地榨取着光茧的能量。
光茧飞速暗淡,其内沉睡的白色朱雀似乎感受到了危机,开始不安地颤动,周身爆发出刺目的白光,试图抵抗这掠夺。
内视之中,江琉璃感到自己那空虚的“内核”正被汹涌的能量填满,如同干涸的河床迎来了滔天洪水。
从最初的涓涓细流到此刻的汹涌澎湃,那充盈感带来无上的满足,但内核的“容量”仿佛也随之扩张,那“半缸水”的满足感转瞬即逝,更深的饥饿感再次袭来,驱使她向核心的朱雀本源探去!
就在她贪婪的灵力即将触及光茧核心那纯白火焰般的朱雀本源时——
“咔嚓……轰隆!!!”
头顶传来令人心悸的碎裂声!
那维持着“海中海”平衡、隔绝无数凶兽的古老屏障,终于承受不住江琉璃无休止的能量掠夺,如同脆弱的琉璃般轰然炸裂!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浪席卷整个空间,狂暴的能量乱流瞬间将陷入魔怔的江琉璃狠狠掀飞!
吞噬的快感被剧痛和强烈的眩晕取代,她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娇小的身躯如同断线的风筝,朝着下方翻涌着无数血盆巨口的凶兽深渊直直坠落!
“吼——!!!”
等待已久的凶兽们发出震天动地的兴奋咆哮,深渊之下,无数张布满利齿、流淌着腥臭涎水的巨口争先恐后地张开,形成了一片择人而噬的死亡之网,只等着那从天而降的美味点心自动落入口中!
千钧一发之际!
“天璇无极——!”
一声清越的冷叱如同惊雷炸响!
刹那间,万千道凛冽的剑光撕裂昏暗的洞穴空间,如同坠落的流星雨,精准无比地射向下方那些张开的巨口!
剑光所至,血花飞溅,凶兽的惨嚎声此起彼伏!
一道白影以超越视觉极限的速度破开混乱的能量流,如谪仙临尘般瞬息而至!
就在江琉璃即将落入一头巨齿魔鳄口中前的刹那,一只坚实有力的手臂稳稳地揽住了她纤细的腰肢,将她牢牢护在怀中。
杨小邪!
他一手持剑诀控制漫天剑影绞杀凶兽,一手紧紧抱着昏迷的少女,冰冷的视线如同实质的刀锋,飞快地扫过她苍白的小脸和全身,确认她并无致命外伤后,紧绷的下颌线才稍稍放松。
而一旁早已经准备好的海水旋涡在江琉璃确认安全之后悄悄的散开。
“我就说感觉有人盯着我们!原来是她!”杨小邪肩头的姬辛探出脑袋,看清江琉璃的脸后立刻尖叫起来,
“你看!她就是个小恶魔!每次遇到她都没好事!你看看她把这里搞成什么样了?天都要塌了!快走!再不走我们都要被活埋了!”姬辛焦急地催促着,看着周围不断崩塌坠落的巨石和下方重新聚拢的凶兽,眼睛里满是惊恐。
杨小邪的目光依旧胶着在怀中少女毫无血色的脸上,对姬辛的催促置若罔闻。
“喂!别看了!再看真要来不及了!出去有的是时间看!”姬辛急得都快炸毛了,恨不得拍醒杨小邪。
杨小邪这才冷冷地瞥了肩头聒噪的姬辛一眼,语气淡漠:“聒噪。”
话音未落,他并指如剑,对着虚空轻轻一划——
“嗤啦!”
一道边缘闪烁着混沌光芒、散发着空间乱流气息的裂缝,竟被他以指力生生撕裂开来!
裂缝对面,隐约可见一片平静的云顶的景象。
这意思再明显不过——何须逃命?直接走便是。
就在杨小邪抱着江琉璃,一只脚即将踏入空间裂缝的瞬间——
“休想带走她!”
一道坚韧的绿色藤蔓如同灵蛇般电射而至,精准地缠住了江琉璃的脚踝!
同时,另一根藤蔓闪电般探入下方翻腾的玄海,在无数凶兽的利齿间险之又险地一卷,竟将那失去光茧保护、光芒黯淡的白色朱雀捞了起来!
正是刚刚挣脱灵力束缚的青悟!
他脸色苍白,嘴角还带着血迹,眼神却异常坚定。
虽然杨小邪出手救了他,但此人来历不明,实力深不可测,且与江琉璃关系诡异。
他绝不能眼睁睁看着江琉璃被对方带走!
青悟毫不犹豫地捏碎了腰间一枚布满裂纹、气息古朴的玉佩——那是他早年在一处神秘黑市用重宝换来的随机传送符,卖家当时那诡异的笑容至今让他记忆犹新,仿佛在嘲笑他是个冤大头。
但此刻,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摆脱眼前这个恐怖白衣人的方法!
“嗡!”
一道强烈的空间波动瞬间包裹住青悟、被藤蔓缠住的江琉璃以及那白色朱雀!
光芒一闪,三者身影骤然模糊,随即消失得无影无踪!
杨小邪已经双脚进入了裂缝之中。无法转身追去,只好继续踏出。
已然站在了云顶之中。然而,他伸出的手臂却空空如也。怀中那温软的分量和淡淡的少女馨香,仿佛一切只是幻觉。
他缓缓低头,看着自己空荡荡的臂弯,又慢慢握紧了拳头。
指节因用力而发白,骨节发出轻微的爆响。冰冷的杀意如同实质的寒霜,瞬间弥漫开来,让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那个绿衣小子捏碎传送符的画面清晰地烙印在他脑中。
“很好……”杨小邪的声音低沉得可怕,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冰窟里捞出来,
“敢从我手里抢人……我定要让你付出代价!”
那森然的语气,预示着即将到来的腥风血雨。
缩在杨小邪肩头的姬辛感受到这股滔天怒火,吓得浑身鳞片都炸了起来。它偷偷为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绿衣小子默哀了一瞬——所有被杨小邪这个煞星记挂上的人,下场都极其凄惨。
想想自己曾经的逍遥日子,再看看现在这悲惨的宠物生涯,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
正当姬辛默默为青悟点蜡时,一道冰冷的视线落在了它身上。
姬辛一个激灵,僵硬地探出头:“怎……怎么了?”
只听杨小邪的声音毫无温度,慢条斯理地重复道:“小、恶、魔?”
“呃……!!!”姬辛瞬间如遭雷击,整个身子都石化了!完了!刚才情急之下它好像又把心里话给秃噜出来了!一股凉气从鱼尾直冲天灵盖,巨大的恐惧感将它彻底淹没——吾命休矣!
“啪嚓!”
精致的白玉茶杯在冰冷的地面上摔得粉碎,滚烫的茶水四溅,如同玖埭此刻翻腾的怒火。
她缓缓收回附着在玄海凶兽身上的神识,那些通过兽眼传递回来的混乱画面——崩塌的洞穴、狂暴的凶兽、消失的光茧,尤其是那个在风暴中心疯狂吞噬又最终坠落的江琉璃——清晰地烙印在她的识海。
结合姬奴冢那边同步传来的、带着滔天恨意的控诉信息,玖埭拼凑出了玄海之界发生的一切。
“呵……”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从玖埭唇边溢出,打破了殿内的死寂。
她非但没有继续暴怒,反而缓缓勾起唇角,露出一抹近乎妖异的笑容,眼底却冰冷如霜。
“好一个江琉璃……当真是‘运气’不错啊。姬奴冢苦心经营百年,将那朱雀之子当作豢养凶兽的血食,眼看就要大功告成,却被她机缘巧合之下……毁了个彻底。”
她微微侧头,目光落在身旁侍立的薛菡萏身上,语气带着一丝玩味的探究:“菡萏,你说说看,这究竟是巧合,还是……某种令人不快的‘气运’呢?”
薛菡萏看着主人那看似平静却暗流汹涌的神情,心中忧虑更甚。
她斟酌着词句,轻声劝道:“主人息怒。如今您既已恢复清明神志,何苦再与这等身负大气运之人纠缠不休?冤冤相报何时了?更何况,那江琉璃本身……就透着不寻常,或许冥冥中自有定数。与她为敌,恐非明智之举。”
玖埭定定地看着薛菡萏,深知这位忠心耿耿的属下是真心为自己考量。
在这漫长的囚禁岁月里,也只有薛菡萏能稍稍劝动她几分。她抬手,指尖无意识地划过桌面残留的水渍。
“你觉得……我像是会被怒火冲昏头脑、行事不顾后果的人么?”玖埭的声音恢复了那种慵懒而危险的腔调,
“你瞧,我虽在珍宝阁下达了悬赏令,闹得沸沸扬扬,可至今……真正派出过一兵一卒去取她性命么?”她顿了顿,指尖敲了敲桌面,“没有。我已经……给足了这位‘气运之子’面子了,不是么?毕竟,若我真以珍宝阁的财力为后盾,开出足以令整个昼神宇宙疯狂的赏格……‘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句话,可从来不是虚言。”
她语气轻描淡写,仿佛在谈论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但话中潜藏的威胁却让薛菡萏心头一凛。玖埭的意思再明白不过:我并非不能杀她江琉璃及杨小邪,只是……暂时还不想用最直接的方式。
似乎觉得这个话题有些无趣,玖埭向后靠了靠,眉宇间染上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与厌倦。
“幻界虽已开始重建,但要恢复到昔日盛景,尚需时日。眼下……我仍被困在这珍宝阁的方寸之地,如同笼中雀鸟,不得自由。”
她望向窗外那片不属于她的天空,语气带着深深的嘲弄,“你说,我在这昼神宇宙……活得憋不憋屈?”
她忽然话锋一转,眼中燃起一种近乎疯狂的光芒:“好不容易遇见这么个‘有趣’的变数,一个能搅动死水、带来混乱与机会的存在,若不好好‘玩’上一局,岂非辜负天意?万一……这局棋下到最后,那界主之位,真落入了我手呢?”
她的声音压得更低,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退一万步讲,就算我得不到,若这昼神宇宙……彻底崩毁了呢?这困了我们(玖易与她)的亿万年的牢笼,还能继续存在吗?”
薛菡萏听着玖埭的话语,前面的抱怨是铺垫,最后那关于“崩毁宇宙”的轻描淡写才是核心。那畅想的“自由”固然诱人,但其中的疯狂与毁灭性让薛菡萏不寒而栗。
“主人!”薛菡萏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真的有必要……走到那一步吗?非要不死不休?”
玖埭摆了摆手,那姿态优雅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瞬间打断了薛菡萏所有的质疑。
“不必多言。去,跟姬奴冢接洽。告诉她,玄海残存的那些凶兽,我可以‘借’给她用,随她驱使。”
玖埭眼中闪过一丝算计的精光,“只有一个要求——给我给那个江琉璃,狠狠地添堵!能捉到活的……自然更好。”
她看着薛菡萏依旧忧心忡忡的脸,忽然展颜一笑,带着点安抚的意味,却又更像危险的承诺:“好啦,我的好菡萏,放一百个心。这次……我只在幕后。当个运筹帷幄的‘执棋人’,体验一下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感觉。我保证……不会玩脱的。”
薛菡萏看着玖埭眼中那熟悉的、被“有趣”点燃的光芒,深知她一旦起了玩心,九头牛都拉不回。
过去在幻界,尚有她兜底,幻界崩了也能重塑。可如今是在真实的昼神宇宙,对手是身负大气运的江琉璃,还有那个神秘莫测的杨小邪……主人这次所谓的“幕后执棋”,怎么看都透着一股令人心惊肉跳的不靠谱。
“唉……”薛菡萏在心中深深叹了口气,面上却只能恭敬领命:“是,主人,属下这就去办。”
她知道,自己必须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将每一步都算计周全,才能勉强跟上主人这跳脱又危险的步伐。
或许……该找轲溪那家伙商量一下?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薛菡萏眼前就浮现出那张玩世不恭、总是带着轻佻笑意的俊脸。
不知他怎么脱困了,不再是石像,那家伙就像块甩不掉的狗皮膏药,无论她如何冷脸相对、恶语相向,甚至动手驱赶,他都嬉皮笑脸地贴上来,赶不走,骂不跑,烦人得很!
罢了罢了,事急从权。
薛菡萏压下心头的烦躁,转身退出了大殿。
殿门关闭的轻响回荡在空旷的室内。
玖埭脸上的笑意瞬间敛去,只剩下无边无际的寂寥与一丝不易察觉的脆弱。
她慵懒地伏在冰冷的桌面上,伸出纤细白皙的食指,蘸着方才摔碎茶杯溅出的水渍,在光洁的桌面缓缓勾勒。
水痕蜿蜒,渐渐凝聚成一个清晰的人形轮廓——剑眉星目,气质清冷孤绝,那面容竟与玖埭有七八分相似,却更显棱角分明,正是她灵魂的另一半,玖易!
指尖停留在“玖易”脸庞的位置,玖埭的目光变得悠远而哀伤,低语如同叹息,在寂静的大殿中飘散:
“玖易啊玖易……若此刻是你在此,以你那算无遗策的性子,是不是早已将一切安排得妥妥当当,将这千载难逢的‘机会’牢牢攥在手心了?”
她的声音带着深深的无力与向往,“那样……我们是不是……真的就能挣脱这该死的牢笼,重获自由了?”
水痕在空气中渐渐蒸发,那虚幻的影像也随之模糊,最终消失不见,只留下桌面上一点微不足道的水渍。
「嗯,这里的气运之子,是一个坑。今日猜猜看。真正的气运之子是谁呀?这个坑,我填了了一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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