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海贼船上。

被冻住的船无法行动，前方则是曾将他们逼进无风带的狗头军舰。

海贼们只要不傻，都会选择立刻掉头离开。

然而此时的甲板上异常安静，先前吵嚷着要掉头的海贼们全都被打晕放倒，和桅杆绑在一起。

格雷像模像样的拍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和褶皱，又擦擦额头不存在的汗水，“好累，果然是年纪大了。”

“唉，人生不如意十有**啊。”

金乌跟着长叹一声，翅膀背在身后，一身沧桑气势像极了鸟界老学究。

戈登和乌塔在船舷边看看下方突然出现的冰层，又看看前方长长的冰道和冰道上骑自行车赶来的某人。

戈登眼神闪烁，脸部肌肉因为紧张不自觉的抽动着。

乌塔则露出好奇兴奋的样子，冲格雷喊道：“格雷船长，下面突然结冰了，是恶魔果实能力者吗？”

“格、格雷船长，那个海军的实力好像很强，万一他把我们也当成海贼怎么办？”

戈登紧张问完，就看到格雷和乌塔齐刷刷朝他看来。

——除他以外，全员海贼啊。

“戈登先生，如果你不想让乌塔也受到伤害，那就不要主动暴露你们的身份和岛屿哦~”

格雷束起根手指晃晃，随后看向不远处还在赶路的库赞中将，“金乌，去催催他。”

“收到，船长！”

——

前方海贼船上突然飞来什么黑色的东西。

库赞起初以为那是什么徒劳无用的攻击，再定睛一看，才发现是一只漆黑的乌鸦。

恶魔果实能力者？应该不能啊，上次见面都没有发现。

他并未阻止乌鸦的靠近，一是对自身实力的自信，二是好奇这只乌鸦飞来做什么。

在库赞的注视下，金乌拍打着翅膀悬停在他前方不远的位置，随后口吐人言，慷慨激昂的大唱。

“冲，再向前冲，同我的弟兄生死与共，旌旗在前方舞动~”[1]

自行车车轮摩擦冰面发出刺耳的声响。

海军军舰上密切关注情况的海军们只看到一只鸟飞到中将身边，不知说了什么，中将就连人带车，一起摔了。

这是何等的实力？

“快，去找卡普中将！”一人大喊，“那艘海贼船很不对劲！”

金乌继续慷慨激昂，“冲，再向前冲，为了我心中永远的梦，全力向前冲~”[1]

库赞扶起自己的自行车，面上难得露出懒散之外的震惊和空白。

虽然唱得很难听，但听这意思，是要让他快点过去吧？

听着对方又要从头开始唱，库赞连忙说道：“呃...够了，我懂你的意思。”

金乌拍打翅膀，看库赞自行车骑得确实快了点，满意点头，随后问道：“我唱得好吗？”

库赞看它一眼，很想问问你这个问题是认真的吗？

他实话实说，“很难听。”

“船长是这么唱的，和我没关系。”它只是模仿得像一点。

“船长？”库赞觉得这只乌鸦很有意思，“你不怕我？你们这艘船之前可是被我们海军打进无风带里了。”

金乌用它的小脑袋瓜想了想，“那是这艘船的船长，不是我的船长。”

库赞眼中闪过思索，但海贼船已经清晰可见，就连船舷边探头看来的人也一览无余。

孩子和老头？

库赞看到探头努力张望的乌塔和戈登时，微微一怔，这艘船和之前相比，确实不对劲了。

金乌飞回格雷肩膀。

在格雷笑问它有没有说什么不该说的话时，它只安静梳理着自己身上的羽毛，一副有事勿扰的忙碌模样。

“海军先生~”乌塔高兴挥着手，“您终于来了，我们还在犯愁这些海贼应该怎么处理呢~”

她喊话的功夫，戈登放下揽绳，方便库赞登船。

库赞很快踩上甲板，入目第一眼便是躺了一地的海贼。

他微微皱起眉，视线扫过身穿贵族华服的戈登，穿着白裙笑容甜美的乌塔，最后落到肩上站着乌鸦，黑发黑眼的男人身上。

对方看起来是这里唯一能打，也是最有可能解决一船海贼的人。

而且那张熟悉到仿佛前不久才见过悬赏令的脸，也让库赞瞬间想起他们此行要寻找的目标。

黑炎格雷，他如今应该已经60岁了，但那张和20岁悬赏令一模一样的年轻面庞又是怎么回事？

心里这么想，身体瞬间绷紧为战斗状态，库赞保持着面上一贯的懒散，像是没认出男人身份般出声询问。

“这是怎么回事？”

“说来话长啊长官。”格雷摊开手，露出不似作伪的苦恼。

“我们被困在无风带的一座岛上，幸亏这艘船出现把我们接走，不然我们全都得困死在那。”

“这些海贼都是你解决的？”库赞顿了顿，又补充道：“你看上去似乎很眼熟啊。”

“算是吧，解决他们花费我太多的精力和体力了，我现在迫切想去岛上喝一杯，好好休息。”

格雷像是没听到对方后半句话一样，抬手无力撑住额头，一副快要累死的模样。

“别装傻了，黑炎格雷。”

库赞从袖口中抽出一张卷起的悬赏令，展开后便是和格雷一模一样的脸，“你的脸是怎么回事？”

“哦，没整容，是纯天然的。”格雷摸上下巴，有些得意，“一直都这么帅哦~”

库赞周身冒出寒气，显然在确定黑炎格雷的真实身份后，他不打算再继续聊下去。

“算了，不管是怎么回事，我都得在这里把你解决掉。”

丝丝缕缕的纯白寒气自库赞身体渗出，随之一同出现的是其身上覆盖的坚冰和坚冰生长时令人头皮发麻的咔嚓声。

噌的一声，自甲板三分之一处凭空升起一面冰墙，划分出只有两人的战场和另一边安全的地方。

“开打了开打了！”金乌拍打着翅膀落到冰层顶部，语气中满是兴奋。

乌塔和戈登被挡在冰墙外，只能透过厚重的墙体看到那边模糊的身影，其余什么都看不见。

乌塔双拳攥紧，抿着嘴唇，不让自己发动歌歌果实的能力。

这是格雷船长的嘱托，她还没能成长到掌握果实能力的地步，贸然暴露给海军，会给自身带来麻烦。

戈登则惊讶看着冰墙散发的寒气，总有种周围应该很冷的错觉。

但实际上，他和乌塔并未感受到冷意，甚至连周围气温，都比之前更高几分。

“我并不想和你打，为什么不能好好聊聊呢？”

作为未来三大将里最有人情味的一个，格雷还挺欣赏库赞的，只是身份、立场不同，分胜负似乎是难免的。

也不知道卡普那个死老头去哪了。

......算了，那家伙在场，肯定更乱。

格雷有些无奈的耸肩，手中却同时出现一只燃烧的黑色火鸟朝库赞袭去。

出招完成后，他便背手站在原地，等待对手解决那只火焰巨鸟。

这种悠然的姿态显然是一种不把对手放在眼里的轻视。

自诩实力不错且有着强者自傲的库赞化冰为刃，一刀斩向飞袭而来的火焰巨鸟。

火焰与寒冰碰撞发出滋滋的声响，炙烫的水蒸汽中，库赞将最后一丝轻敌化作加固在冰刀上的力量，将巨鸟砍成两半。

期间用时不过几秒，在旁人看来，是库赞的冰刃毫不费力的斩切开火焰，他占上风。

但只有库赞自己知道，他为了保持冰刃不在接触火焰时瞬间汽化，究竟在那几秒钟内加固了多少次。

而且这火焰，还是离开主人的状态。

自然系能力者的能力，离开身体后便只凭能力本身的强度。

比如冰河世纪，他如果不管，只能维持四五天时间，但如果持续释放能力，就会一直维持下去。

火焰巨鸟的身体向两侧落下，库赞从被劈开的空隙看向格雷。

只见对方正接过金乌捎来的报纸和苹果，边吃边看起了新闻，完全没在意这边的战斗。

哪怕再心如止水的人看到这一幕，都会被气得够呛。

库赞气得咬牙，右臂抬起冷气聚集，瞬间放出一只巨大冰鸟朝对方冲去。

冰鸟振翅，飞出小段距离后便自尖喙开始，迅速汽化成纯白水汽。

就像冰块被扔进烧红的铁锅中，前方空无一物的空气中似乎竖立着一面温度极高的墙壁，几乎眨眼功夫，冰鸟便消失不见。

两侧扑面而来的热浪让库赞瞬间升起极为强烈的危机感，他几乎本能抬起双手，操控冰墙升起护住自己。

被他斩成两半的火焰巨鸟不知何时变成了两只，盘旋在冰墙周围。

如同两只真正的、具有神智的鸟，等待猎物自行从困住自己的牢笼中出现，亦或者冰层融化。

待看清攻击自己的东西时，库赞面上更为凝重。

他本以为将对方火焰切开，攻击就会落到别处，结果这火焰邪门的很，居然在脱离能力者的情况下自行化成了两只。

以几年后大将青雉的实力，可以轻易把自然界的岩浆冰冻，但如今中将库赞的实力还不够。

不，就算是大将青雉，也没办法冻住黑火。

没办法，被系统赐福升级过的能力，就是这么霸道且不讲道理。

格雷啃完最后一口苹果，随手将果核扔向后方。

一簇黑火瞬息包裹住果核，眨眼功夫，果核气化，连点残渣都被海风吹走，痕迹全无。

“海军，你没好好听过长官罗列的注意事项吧。”

格雷朝着和火鸟缠斗的库赞走去，随手抬起，两只火鸟便脱离战斗，迅速在半空融合为一，又飞入手中化作一柄火焰长剑。

他举剑斩出，轻易融化地面簇簇冒出的冰锥，“和我战斗，你得在第一时间先用武装色保护全身啊。”

[1]歌词来自于《百变机兽之洛洛历险记》主题曲《向前冲》，歌手韩承东。

PS：不要纠结语言问题和歌词转化问题哈哈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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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 16 章 单方面的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