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破事,久到十多年前,两人不对付别说他朋友知道,那可是全校皆知。
往事先不提,出医院第一件事,尤思嘉问:“今晚的破事,会不会告诉你朋友?”
江锐闻挑眉,点点方向盘提醒:“看你表现。”
尤思嘉当即拒绝:“今晚真不行,你还能那么强,一晚好几次?”
“……”
是这回事吗?
回到住处已经凌晨四点,江瑞闻走后,虚脱以及缺觉让她大脑宕机,尤思嘉倒在床上,深度睡眠直达中午。
模模糊糊间,听到有人在敲房门,下意识分不清梦境还是现实,尤思嘉以为自己定外卖了。
敲门声不急不缓地,很有耐性。
尤思嘉挣扎着起床,走到玄关,开门。
是江锐闻的臭脸。
关门。
门外有窸窣动静,听到江锐闻漫不经心的声音:“开门,有事。”
开了条缝隙。
尤思嘉乌黑的眸子在门内眨巴。
臭脸男人就站在她的眼前,手里提着方便袋,另只手拎着手机边缘,垂着薄薄的眼皮,懒懒地看她。
他戴着黑色鸭舌帽,卷毛多且凌乱压在鬓角,只能看到挺起的山跟,趁得眉眼冷感十足。
过得好了不起哦。
有什么好拽的。
尤思嘉在心中暗想,压住心头的酸意,面上依然荣辱不惊,还能对他微微一笑。
“什么事,老同学。”
江锐闻由上而下打理她,勾唇:“昨晚还是哥哥,过个晚上就变成老同学了。”
尤思嘉脸一热。
“有个词叫什么来着,拔什么无情。”
尤思嘉两眼一翻,开门回到客厅。
“住嘴您咧,这大门永远为您敞开。”
看着尤思嘉背影,桃花眼微眯,笑意浮上来,江锐闻进门换鞋,站起身:“尤思嘉,你也有今天。”
“……”
江锐闻进厨房,又问:“尤思嘉。”
她被吵得心烦,想打开电视,发现家里没有买,只能没生好气地回:“干嘛!”
江锐闻指了指眼下的暗沉:“我昨晚一夜没睡。”
话语间,他从塑料袋里拿出番茄、鸡蛋还有挂面放置在桌上,还有各色调料,想必昨晚来已经细心地发现这里厨房缺乏的东西。
也是,大半夜陪她回家,送她去医院,此时又跑来做饭,能睡的觉不足四个小时,如果说没睡,尤思嘉多少有些信了。
尤思嘉难为情,刚要开口,江锐闻补充说明:“想到你,一声一声的哥哥叫,我就觉得我赢麻了,睡不着,根本睡不着。”
“……”
尤思嘉直接把他丢在厨房,跑出来戴上蓝牙耳机准备听歌。
面部对着手机,解锁成功后,尤思嘉看到还停留在昨晚的搜索页—
形容男人那方面厉害的词语。
尤思嘉眯眼,开始滑动。
顶天立地?
又划了划屏幕。
你真是太优秀了,完美呈现了男人的风采。
“……”
突然庆幸叫哥哥了。
尤思嘉想了想,又趴在厨房的门框边沿,探着脑袋。
男人已经把外套脱了,穿着黑色背心,宽肩细腰,从肩胛骨延展到胳膊的肌肉线条饱满,随着动作,血管嶙峋几分。
你就说,他穿这样,在勾引谁。
“……那个。”尤思嘉踌躇。
“说。”他言简意赅。
“我就是说,我在转行做自媒体,需要模特,昨晚就只是看看你身材,你信不信?”
啊啊啊,什么话,说完就后悔了!
果然,江锐闻黑眸斜觑,哼笑声,利落的刀法,蒜片薄薄。
“哦。”他说。
“……”
男人都是些该死的东西。
再次气冲冲地回到客厅,尤思嘉接到一通陌生电话。
客服小姐姐温柔的声线传来:“您好,尤小姐,我是燃气公司的,听说你这边想彻底停掉燃气吗?”
尤思嘉屏息,听到厨房里传来“哒哒”的灶台开关声,紧接着,燃气窜升的火苗声让她猛地心悸,不由地抓紧沙发背。
“嗯……”她垂眼,油“刺啦”声,很快传来爆香的香气,熟悉且挑起味蕾,顿了顿,“先不用了。”
“好的,有需要再联系。”
挂断电话,尤思嘉有几分怔忪。
医生似乎说的很对,比起创伤,她可能更想回到家,躺在自己的专属狗窝睡一觉,然后吃一顿美味可口的早餐。
油烟机的声音轰然落下,江锐闻在厨房内沉声喊“吃饭啦”,尤思嘉进入厨房,两碗番茄鸡蛋面闪亮登场,放在桌子上。
她率先喝了口汤。
油水适中,鸡蛋和番茄对炒,没有腥味,汤底呈现微酸甜口,一切都有呼噜呼噜干一碗面的刚刚好。
味蕾点燃饥饿了。
“你也要吃?”尤思嘉心满意足坐下,诧异,以为他做完就要去店里了。
江锐闻挑眉,把筷子递给她:“你是真不给我一点活路。”
尤思嘉吸溜面条,装作听不见。
江锐闻在饮食和作息方面极其讲究,跟着江叔学习到的“食不言 寝不语”,多年来一直深谙此道,在后来尤思嘉到来后,江锐闻再去父亲家做客,看着再婚的父亲跟继母和带来女儿尤思嘉一家其乐融融画面,才深知哪里出错。
自次,他很恨破坏规矩的尤思嘉。
吃完饭后,吃了肠胃药,尤思嘉蹲在地上整理一个难组合的柜子,男人抱着手臂,站着观摩。
螺丝钉越组装不上,尤思嘉越能注意到那张英俊的脸上露出“求我”的表情。
尤思嘉干脆坐在地上,预备奋战到底。
少了工作的压力,她今日依旧素颜。
可越是这样,越无法挡住她的妖娆妩媚。
长睫毛,白皙的肤色,曼妙的腰肢,细细的手腕,大波浪的长发顺在薄薄的后背。她很美,自小如此,不乏有男生喜欢,最厉害时,有男生因为得不到她跳了河。
江锐闻当时极其鄙夷带点恋爱脑的人,连带着尤思嘉,甚至觉得危险,如同海上塞壬。
所以在学校里,尤思嘉转到学校,甚至她和好友们都成为了好友,几个兄弟为她打的头破血流,江锐闻也没怎么跟她说过几句话。
事实证明确实如此,他确实没有恋爱脑,此时面对尤思嘉,有点无脑。
他移开目光,对着眼前的女人说:“起来,我弄。”
从抽屉里掉落下来一张照片,女人捡起来,拿到手心里,看清时,脸上露出像恶作剧一样的微笑。
她跳起来,举着照片,对准他的脸:“你看我发现了什么?!”
男人眯眼。
是十七岁的江锐闻。
父母离婚后,他按照约定的日期到父亲家小住,半路遇见一场大雨,浑身湿透,到了后立马去洗了澡。
家中没人,他有些肆无忌惮,上身没有穿,拿着毛巾擦着头发往外走,一阵强烈的摄像机闪光灯对准自己直耀过来。
江锐闻伸手去挡,恶狠狠地看过去,一个少女手里拿着拍立得,站在原地,见到他也明显呆愣。
“江锐闻。”
“尤思嘉。”
两人同时开口,其实都认识彼此。
那是她第一次看异性身体,那也是他第一次被人看。
江锐闻冷脸,反身,捞起衣服随意套上,尤思嘉慌乱地看向门口,喊着:“江叔叔。”
原来她是父亲再婚后继母带来的女儿。
真行。
“啧,你怎么还留着。”江锐闻抬手去拿。
照片疏忽被人收起。
尤思嘉利索地闪开,跑到沙发旁,眼睛亮晶晶地:“当然还留着,你当时这身材还是个小辣鸡。”
“……”
在学生时期,骨架还未全部发育,再舒展,肌肉线条还是少年感十足,不比起现在男人和少年之间的临界值,哪怕现在穿着一身垃圾,也格外吸金。
江锐闻两步并三步走到眼前,伸手:“你最好给我。”
尤思嘉伸出照片,放在他宽大的掌心后,在修长的指节蜷起前,猛地收回。
“不给你咯。”
两人闹了起来。
到底是男人,尤思嘉不及身高和体力,江锐闻一只手轻松地钳着她的两条细腕,另只手轻松地拿回照片。
她不服气,抬脚提他的小腿前沿,却被他利落地闪开,拉扯中,自己聪明反被聪明误,扯着江锐闻跌在沙发上。
后脑勺枕在江锐闻的手心里。
两个人经过一翻折腾都有些喘,忽然的贴近,直接是呼吸交织在一起。
触感、嗅觉被无限放大,她的手,她的眼睛,她的气息,是一种忽然心悸的美梦。
江锐闻身心产生了**,闭了闭眼,似乎要恢复清明,可依然无法自拔。
“听着,现在我就要吻你,你可以拒绝。”他哑声说。
尤思嘉以为自己会先说出口,等他的鼻息逼近时,她微微挺起身子,将唇贴了上去。
她的腰被人忽地收紧。
手被松开桎梏,她的手环在江锐闻的脖颈处,回馈他窒息且热烈的吻。
可能他是有什么身法?
可唯有真诚的**才能打动她。
尤思嘉娇嗔着从沙发背上滑落,感觉自己再次飞上了云端。
“这次你知道我是谁?”男人吻在她的额头。
尤思嘉不说话,假装听不见,可也不得不承认:“我很清醒,江锐闻。”
她呼吸急切,指尖触碰到他的背部,顺势而下。
江锐闻闷哼一声,额头起了一层细密的汗。
男人身上有股凛冽又野生的气息,是乌云密布欲来雨的山。
尤思嘉被他吻得将近窒息,也甘愿化作一艘小船,在驳杂的雨声里起伏。
最终,两人抱在一起,画上句号。
乱了套了。
结束后江锐闻洗澡,尤思嘉沉默,然后她去洗澡,江锐闻沉默。
在浴室里,她想了很久的应对精虫上脑后的解决方案,洗着澡,脑子却在胡思乱想。
湿头发出来。
江锐闻浑身清爽,头发还没干,搭在眼皮上,眼睛黑得湿漉漉的。
他手里着电吹风,侧身插电,问:“吹吗?”
尤思嘉坐到沙发上,算是默许。
电吹风的一阵热风扑在她的脖颈处,温热且酥麻,他的手熟练,在发丝间穿梭,并不觉得痛,甚至还会用梳子并用,延展着吹顺。
“你干过理发啊?”尤思嘉盯着镜子里认真男人。
认真男人正懒懒地垂着眼皮,闲散地说:“嗯,家里破产后,我做过很多工作。”
尤思嘉微怔,说:“那应该很累吧。”
江锐闻手上动作不停,倏忽抬眼,看向镜子,目光直直地看她的眼睛。
“看我干嘛,”尤思嘉迅速移开目光,贼喊捉贼的意思,“我没有心疼你。”
男人笑了一下。
头发吹得九分干,江锐闻关掉电吹风,手还在她的发上,对方下意识地摸头发,自然而然地摸到了尤思嘉的手。
他敛眼看向女人,对上她的眸子,清了清嗓子。
女人也格外不自在。
“其实……我有话跟你说。”
“我有话跟你说。”
顿了顿。
“你先说。”
“你先说。”
“……”
空气停滞两秒钟。
给你机会了,怎么不说?
我来!
“要不我们试着交往?”
“要不我们还继续维持这种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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