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玉与李存礼到王府时,发现王七正在王府焦急等候。她下意识握紧了李存礼的手,难道又要分开了吗……
王七看到他们便迎了上来:“殿下,将军。漠北与蛮人集结了五路兵马,现在正往蔚,蓟,武,儒,顺五洲而去!”
……徐玉眉头一皱:“传本王令,所有武将都来侯府议事!”
听到议事,李存礼忍不住头痛起来。
但令人意外的是今日正殿上人人神情肃穆,没有半点不合适的声音传出。徐金起身跪到地上领命:“臣愿带兵前往武洲应战!”
徐银则是拍了拍肩膀:“玉儿!你派二哥我去儒洲,那边的地形我熟悉打起来也顺手些。”
徐玉点了点头:“大哥对武洲熟悉,二哥知道儒洲地形……蓟州由念唐带兵去,我去顺洲……”
她抬眼看向李存礼:“存礼,蔚洲便由你带大军前去。”
“朱德宏,王七听令!你二人随李将军前往蔚洲!”
“属下得令!”
徐玉看向满堂将士她拿起一碗烈酒一饮而尽:“这一战幽云必须要赢,大战之后本王亲自给各位倒酒庆祝!诸位,定要平安归来!”
她下意识的看向李存礼,你定要平安归来……
大军陆续出城徐金和徐银来与妹妹道别,徐银看着她鲜红的战甲忍不住落下一滴眼泪:“妹妹,你要保护好自己……”
徐金拍了拍她的肩膀:“大哥和二哥会安全回来的,你放心只管顾好你自己就是。”
“兄长也不必过份担忧我,我的战力你们还不清楚吗定叫他们有来无回!”徐玉看向一旁的何念唐:“念唐,你也要多加小心。”
何念唐盯着她久久不愿挪开眼:“玉儿,别忘了我们的誓言:生死与共!”
徐玉用力的点了点头:“祸福同担!”
“走了!”少年挥了挥手策马而去,许多话早已不便再说。若是不得而终老……下辈子吧,等下辈子……
徐金与徐银对视一眼也离开了,后面那人驱马来到她的身边:“玉儿。”
徐玉转身看向他:“存礼,唤我一声娘子吧,我想听。”
李存礼看着她勾唇一笑:“娘子,等我回来!”
他生的那样好看,一笑仿佛心中多年积雪都能被融化……徐玉张了张口却什么也说不出:“我等你!”
马蹄声渐渐远去……徐玉看着他的背影许久没有缓过神来,许是风沙迷了眼一滴泪水从她眼角落下。
“殿下!大军已经开拔可以出发了!”
徐玉干咽了一下喉咙:“传本王令,行军顺洲!”
半月后:
洛阳城内,无数百姓站在布告板上。一商人大声念出:“今前线战事吃紧特招募医者前往幽云,入大军照料伤患……”
“这仗都打了半个多月了,这漠北和蛮人也是真的疯了!”
“可不是嘛,还好咱们有凉王殿下和辅国大将军。否则啊十六州指不定早就破了,咱们啊都得给那外族当奴才去!”
不远处一辆马车上魏忌忧心忡忡的看着眼前这一幕:“不知殿下那边如何了……”
“陛下不是恩准公子运粮前往前线嘛,到时候自然就能见到殿下了。”
魏忌放下车帘:“先回府准备吧,明日便要同运粮队伍前往前线了。”
连日大雨粮队难行加上中途还有不知死活的盗贼作祟,魏忌整整延迟了一日才到顺洲。
他满怀期待的走入帅帐,却看到徐玉正在拔后背的箭矢。医官生生拿着匕首挖开皮肉才把断掉的那部分拔出……
魏忌慌乱的将眼神看向别处,徐玉包好伤口之后便穿上了衣裳。她看着看向别处的魏忌,无奈的摇了摇头这家伙真是个呆板的君子连人后背都不敢看。
“魏大哥怎么亲自压粮来前线了,可是朝中……”
“殿下无需多想,魏忌此来只是为了探视殿下。”魏忌跪下行了个大礼:“属下实在是不放心殿下,这才趁着押粮来看看。”
“我都打了这么多年仗了,你不必担心我……”
“忌身为死士却只能看着主人在前线出生入死,自己龟缩在后方享乐是在是难安!”魏忌看着地上的鲜血,只感觉那血像火焰一般烫伤了自己的双目:“是忌无用!”
徐玉上去扶起他:“你的才干并不在战场上,应当在朝堂上才是……”
话还未说完一个侍卫便冲了进来:“殿下,蛮人再次出兵!”
“应战!”
此战一直打到了第二日清晨,大地逐渐被照亮。而顺洲城外早已是尸山血海,昨夜一日大战打退了大军主力。
徐玉再回帐营时整个人全是血污,身上也多添了些伤痕……她疲惫的靠着案犊睡过去,魏忌则是在一旁处理着军中积压的公务。
只是眯了一会徐玉便又撑着身子要去巡视城墙,魏忌连忙起身要去扶她却被她拒绝:“不必了,我无事。”
顺洲城墙坚固外虽被攻半月但仍然没有太多损伤,而且徐玉从城中招募了大量农夫修筑工事蛮军想要破城难如登天。
徐玉与魏忌并肩站在城墙上:“当年在渔阳时,你我也是这边站在城墙上看着外面的战场……”
魏忌眼神微动:“殿下还记得?”
“那一战打的惨烈,我自然记得你的父亲是个英雄!”徐玉看向身后的城池百姓:“你放心,本王就算是死也定不会让顺洲再如当年的渔阳。”
“殿下!”魏忌有些失控的出言打断她:“生死之事怎能如此轻易宣之于口!总是不吉利的……”
徐玉摇了摇头:“你啊!总是这般。”
刀部首座闪身上前跪下:“殿下,有战报!”
“念!”
“蓟州昨夜遇袭,何将军带军迎战打退六万蛮军。绞杀一万,损失三千。”
“他如何了?可有受伤?”
“何将军无事,殿下放心他还让鹰使送来了书信。”他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呈上。
徐玉接过书信打开一看上面只有两句话:“我很好,你可还好?”
她将书信收起:“回帐!”
蔚洲:
李存礼依靠在案犊旁看着手中徐玉的书信,这样的书信隔四日便会送来一封。有时写的是战术与策略,有时写的是相思之情。
(武洲战报上说大哥带军打了两次胜仗之后,漠北大军便撤出了境内。我有些不安,若按照他们现在的打法来看他们似乎是想让我们倾巢而出分散兵力。但是存礼分散兵力之后他们到底想做什么呢?我有些不安你万事小心!)
他将信件收起然后看向鹰使:“顺洲情况如何?”
“将军放心,顺洲虽然敌军最多但有殿下在还未败过。其他几洲也尚未败过……”
两军交战胜败乃是常事,虽说徐军勇猛善战可也不可能全无败绩:“让人去查探五洲敌军加起来总共有多多少,顺便深入敌后查探一下他们的全部兵力是多少。”
“属下遵命!”
刚一落座他忽然就想到了什么:“王七!快,你速带着军士将城中所有百姓送往晋地!”
王七虽疑惑但也没有过问,只是照办去了……
李存礼拿出地图他看着已经沦陷的新洲,新洲之后便是蔚洲看来漠北真正目的便是蔚洲。只要这里一破漠北大军便可直入晋地畅通无阻,原先的什么五路大军不过是障眼法罢了!
既然漠北的目的是蔚洲,那蛮人的呢……还是先传信告知玉儿吧,早做防范也是好的。
新洲城处述里朵与赵思温正在讨论出兵计划:“王后武洲的将士已经撤了一部分来这里,如今我军战力已达二十万而蔚洲守军不过九万。任凭他李存礼再强也不过是强弩之末罢了!”
述里朵看着燕云地图眼内满是**:“蛮军动向如何了?”
“十五万大军已往蓟州而去!”
她勾唇一笑:“你说这凉王,她是选李存礼呢,还是选十六洲的产粮重地蓟州呢?”
“无论她选哪一个对咱们都有好处,她若选李存礼那就更好了咱们埋伏在两城必经之路上的骑兵可就要立大功了!”
“那人可到蔚洲了?”
“禀王后,他已经到了!”
他们二人一同饮下手中的烈酒,帅帐之外无数漠北狼旗迎风嘶吼着。战鼓响起,大军动身朝蔚洲而去。
蔚洲境内,王七正带着军队疏散百姓。一个男子逆行而来,他上前拦住:“将军令,城内百姓需退至晋地!你不能过去。”
那人拿出一封文书:“将军!这是我的通关文牒,我是奉命前来军中述职的医官。”
王七看了他一眼然后示意身后的人放行,如今大战将至军中最缺的就是医官了:“过去吧!路上小心些。”
翌日:
李存礼一身银甲立于城墙之上,他看着底下黑压压的漠北大军:“果然如此!”
王七快步跑到他身旁:“将军,城内百姓已经疏散完毕!”
“传令!全军戒备死守城墙,以待援军。”
王七犹豫了一下开口:“将军,徐家已经没有多余的兵力了……若要等援助就得等朝堂派兵,可……”
“我知你顾虑,但蔚洲绝不能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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