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宋观清回过神来,小蛇已经累地软哒哒趴着,粉嫩分叉的信子拉拢在嘴巴外懒得收回,赤色的圆眼委屈巴巴盯着她瞧。
手腕处的肌肤早被小蛇鞭子似的尾巴拍红一片,宋观清却丝毫不在意。按照流程检查过小蛇每一寸鳞片,确认没有受伤后才缓缓开口,“是回家后没看见我,就跑来这儿找我的吗?”
更像是喃喃自语的解释。
小青蛇不知道听没听懂,游巴游巴爬上宋观清肩膀,低着脑袋狠狠顶了下她下巴,又游巴游巴顺着衣领钻到了胸前,冰冰凉凉的身躯贴着女人热乎乎的胸口,只露出个脑袋放外头。
围观了全程的柳双奇了怪,笑道,“它这是不生气啦?”
“嗯,它性格向来很好。”宋观清扬起嘴角,指腹轻柔摸了摸小蛇脑袋,“我就先回去了,这儿麻烦你做善后。”
宋府和衙门距离不远,宋观清撑着油伞迈入雨幕,拨开了一小片天地。
小蛇时不时嘶两声表示下存在感,宋观清不给回应就探出来舔她下巴,势必要让女人的视线和注意力只停留在它的身上。
风夹杂着雨珠飘进伞下,宋观清温暖的手掌将小蛇往怀中压了压,漫不经心地柔声说道,“往后一段时间我都得在府衙工作到那么晚,你每日回来恐怕是看不见我了。”
小蛇扬起脑袋,直勾勾看向她。
宋观清继续道,“府衙的人不像家中打过招呼的仆人,她们若是看到你会伤害你,所以你往后就在家中等着我吧,别往这儿跑了。”
小蛇眨了眨眼睛。
次日醒来身边已经不见小蛇踪迹,宋观清无声叹了口气。
看来是她多想了,以为小蛇能听懂人言,会为了能看见她,而选择放弃出门。
仓鼠每天吃饱了睡,睡饱了吃,日子过的好不惬意快活,根本没察觉屋内另外两只生物间的拉扯,美美地嚼着金佩给它添的把果仁。
宋观清给仓鼠倒了杯水放在旁边,揉了揉它毛茸茸的脑袋,前往府衙上职去了。
昨日将大部分的公务处理完成,今日只有正常的工作量,下职时刻到前宋观清就将一切安排妥当,不过她却没有离开的意思。
门窗关的严实,任由吹打不曾透进一点风雨,宋观清端坐炉前安静煮茶,茶香弥漫室内安抚心神,飘摇气候下临时构建出一处安生地。
坐在对侧的柳双目光时不时滑过宋观清的脸,捧着书籍毫无研读的**,半晌还停留在翻开的那一页。
“柳知县不必陪着我,公务处理完就可以下职了。”宋观清取来帕子包住铜壶把手,给柳双倒了杯热茶。
柳双双手接过,问出疑惑,“我回府衙居舍走几步就到了,不碍事,倒是您怎么下职了还不回去?”
“左右回去也无事,不如将往年的卷宗整理,明年回京述职也能游刃有余应对陛下询问。”
宋观清的三言两句的解释听的柳双连连点头,虽还有一年才需回京述职,但早些准备总是没错的。
如此优秀的大人尚且孜孜不倦,她如何能有懈怠之心。
阴雨连绵的天气很少见到太阳,眨眼间外头浓墨般的漆黑,唯独屋檐下摇晃的灯笼散发微弱亮光。
嘭嘭——嘭嘭——
不用猜就知道是谁来找了,柳双自觉担任起给小蛇开窗的职责,准备起身时胳膊却被宋观清不动声色摁了下去,微微摇头,点墨的眸子深不见底。
大人不给开,柳双不敢自作主张,就听见一会窗户传来拍打,一会门被撞几下,片刻不消停。
柳双放轻声音问道,“大人,不给青蛇进来,待会被侍从发现了,再伤着怎么办?”
宋观清抽出新的卷宗摊开,吸饱墨汁的毛笔不紧不慢提下一行字,才开口道,“我嘱咐过侍从今夜不得靠近书房周围,不会有人发觉的。”
柳双是彻底搞不明白一人一蛇隔着道门耗时间是怎么个意思。京城友人中养猫狗龟鸟当宠物的不再少数,当个闲暇时逗趣的小玩意养着。
到宋大人这儿,倒是和一条蛇较上真,跟把宠物当人看了似的。其中乐趣柳双琢磨不出来,等到拍打的声音停了,专心投入到了书籍中。
一盏油灯灯油耗尽,晃晃悠悠灭了,顿时屋内暗了几分。柳双揉了揉酸胀了眼睛,余光瞥了眼宋观清案上的竹简,字还是那一行字。
既然担心小蛇到无法工作,为什么还要把它关在外头不给进来,柳双无奈摇头,再添了一轮灯油。
屋内再次亮堂起,嘭嘭——有气无力。
宋观清骤然抬眼,柳双轻咳声,“大人,你真不去看看吗?外头雨可是一直没停,晚上气温降的厉害。”
门缓缓打开,暖黄色的光晕从内倾泻而出,金灿灿笼罩住蜷缩一团趴在门前石阶的青蛇。
柳双从宋观清身后探出脑袋,疑惑道,“哎,怎么还多个鱼篓呀?”
青蛇的尾巴尖搭在个竹编的篓子上,篓子里则是装着快要溢出的乱七八糟植物,青蛇嘴巴里还塞着一片叶子蔫巴巴嚼着。
听到开门动静的青蛇立马回过身,见到宋观清的一刹那赤色的圆瞳蓄上了晶莹剔透的水珠。
“来。”宋观清伸出手。
青蛇往后游了两下,弓起身子,瞳孔竖起一瞬不瞬盯着宋观清。
不清楚是晚上太冷,还是青蛇的表现散发浓浓危险的气息,柳双寒毛立了起来,轻扯了下宋观清袖子,“我看这蛇像是要......”
宋观清眉头蹙起,再次沉声道,“过来。”
眨眼间青蛇以迅猛的速度弹跳起来,直奔着宋观清门面而去,柳双吓地连连后退惊呼出声,而宋观清则向前迈了一步,张开双臂牢牢接住了扑来的小蛇。
小蛇在温暖的怀抱中挣扎扭动身体传递着不满委屈,脑袋当锤子胡乱砸着宋观清,没几下自个先晕乎乎软了下来,不服输的尾巴坚持不懈小幅度拍着她手腕。
那点力道对宋观清犹如挠痒痒不必放在心上,熟练地卡住小蛇下颌,捏出了它嚼到一半的叶子。
一侧眉头挑起,“每日往外跑,就为了吃这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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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手起家,同甘共苦,成了京城首屈一指富商的夫妻竟然闹出了十八年之痒。
一个气的手直抖扬言要写休夫,一个梗着脖子红着眼又裁纸又拿墨。
亲朋好友苦口婆心来劝,已成家的孩子拖家带口回来安抚。
最后两方达成协议,等最小的儿子出嫁就分家,财产该怎么分就怎么分,谁也不亏欠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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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沅沫,“你看看人家多温柔体贴,就你一天天恨不得爬我头上,我还要不要点面子?”
纪凌安,“跟你十八年第一天知道我这性格?想要温柔的我给你找!”
当天晚上纪凌安领了两位俊俏郎君送进了府,要伺候程员外**一度。
程沅沫咬着后槽牙左搂一个右抱一个进了屋。
人是送进去了,心口那气更堵了。
于是纪凌安趁着夜色偷偷听墙根,里头叫唤的好不热闹,气的他眼泪巴巴往下掉,扭头就要去准备休书,哪知道和摸黑溜出来的程沅沫撞了个头对头。
程沅沫,“……”
纪凌安,“……”
人都在外面,里面两人在叫唤什么?
程沅沫尴尬挠了挠头,“那什么,这两个不合我眼缘,你下次再换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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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儿子出嫁那日可谓是满城风光,谁不知道程员外最疼惜膝下子嗣,办事从来是越热闹越好。
礼成后小儿子特意找到了爹娘,拉着两人的手语重心长道,“你们年纪也不小了,该成熟了。”
回家的马车内异常安静,笔墨纸砚压在座位下的抽屉里,只是谁也没动弹。
程沅沫轻咳一声,“明天吃什么?”
纪凌安看了她一眼,“糖醋鱼。”
程沅沫悄悄挪过去握住了纪凌安的手,温暖的掌心捂着那泛凉的指尖,“吃你做的。”
“嗯。”纪凌安移开了视线,露出了微红的耳朵尖。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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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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