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走走回去啦！”望舒拉着零向理事长的住所走。
“马上就要成为正式猎人感受如何？”
她把手上的纸卷成筒当话筒伸到他面前，零错开，望舒马上又移过去，反复几次后，零决定不和她计较这个幼稚的行为：“那我说特别激动，你信不信？”
好吧，木着脸谁信啊。
“师父只说之后可能会给我派任务，还不一定呢。”
某人嘴上说得冷漠，但微微舒展的眉眼还是暴露了他心情不错的事实。
之前夜刈十牙同意了零可以在晚上巡逻，但是白天总要安排个人“监视”零，于是这任务又落到了望舒身上。
看着望舒高兴地拉着零去理事长家，夜刈无奈地摇头，他只能帮到这一步了。
到了理事长的住所，望舒原以为零会温习功课，结果他一回去就倒在沙发上补觉，也不知道那么好的成绩是怎么学出来的，反正望舒现在就得看理事长给的资料。
毕竟夜刈是给夜间部精英们上课，教学内容只难不易，望舒又没有助教经验，只好坐在一旁的餐桌上看厚厚的资料。
然后她绝望地发现，这分明就是大学课程，并且是她学得最难受的一门，再一翻助教任务，她得答疑和改作业……望舒绝望地翻开教材开始啃，总不能到时候在吸血鬼面前丢脸吧。
“望舒？”
不知过了多久，零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望舒转过头，长久保持一个姿势让她关节有点酸：“零你不睡了？”
“因为到中午了————要吃饭吗？”
“我把这点看完，再吃点零食就行。”
零瞧了一眼她的笔记本，发现这人还在和某个知识点作斗争：“你在学这个？”
“对，头大得很，你能不能看看？”虽然很想让学霸零给她讲课，但是毕竟人家是高中生，这种题估计是为难人，吧……
于是零看了几眼，然后表示是不是要这样那样思考，并在草稿纸上演算了几笔。
她真是茅塞顿开啊，刚刚谁觉得高中生搞不定来着。
“不是，”望舒不甘心，自己的学历优势还是要争取一下的，“你们一年级学这个？”
锥生同学拉了把椅子在她旁边坐下：“不学。”
然后头也不太，泰然自若地继续看她给的课本。
“那你为什么会这门课啊。”望舒瞧人家游刃有余的姿态比她痛苦而缓慢的进展强了太多。
“选修课啊。”
望舒立马感觉自己的眼睛变成了星星眼：天啊这天才一般的学习能力，她喜欢的零就是不一样！
于是她就得寸进尺地问零：“那你可不可以给我讲讲这一节，我卡了好久了。”
零点头表示同意，其实不用望舒开口，他也想主动提出给她讲……一点开头，而眼下少女两眼放光的崇拜姿态让零认命地同意给她讲完。
————白天几乎在补觉，晚上在夜巡，这让人望尘莫及的成绩莫不是在梦里学出来的？今天望舒算是领会到了人与人的差距，要让她艰难啃下去的知识锥生零真的看完就会，还能给云里雾里的她讲解！
少年气定神闲，手执钢笔在草稿纸上演算，伴随着讲解的声音行云流水：“试着这样考虑，将非结果论的与结果论看成……假设……”
如果望舒是个文豪，她一定会觉得零的声音像是各种意象般迷人，但是她现在只能觉得真好听，一听就知道是个帅哥在认真地对她说话，投入与专注更增添了他的魅力。
“所以，……该是什么？”他说完空气就安静了下来。
“啊？”望舒正沉迷于他的颜，被这么猝不及防地一问，才意识到自己走神了。
锥生“老师”合上书本，盯着她又问了一遍：“我讲到哪儿了？”
完了，望舒心虚地咽了一下唾液，不好好听课，换她也生气。
都说锥生零是日间部女生的噩梦，气场自动能拒人于三米之外，现在望舒觉得这简直太对了。
怎么办？老实告诉他自己因为欣赏他的声音和颜值才走神吗？
————肯定更生气！
望舒纠结不出个回答，只好低着头不敢对视，然后感觉到了头上一片阴影。
“好了，”出乎意料的，零只是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语气无奈而温和地说，“不要想太多，如果心神不宁的话，先休息一下再学吧。”
“我还可以的，”望舒有点不好意思，“我想先学完，我一定集中精力。”
他也没有坚持，确认了之后，又打开了书本：“要不站着听会快点？”
望舒：……我认。
好在零讲得确实不错，也可能是“相对论”的原因，一旦沉迷于知识的海洋后，望舒很快就学完了这章。
“谢谢‘零老师’！”望舒心满意足地收好课本，又蹦哒到他面前，笑得眉眼弯弯，“零老师想要什么当补习费呀？”
零“嫌弃”地别过脸：“某人自学能力提升就当是犒劳我了。”
“唉！我哪里慢了。”望舒没跟他计较，“饭点都过了，吃什么我亲自下厨感谢你！”
“算了，还是我去做吧。”他满脸都写着不信，说着就要起身。
望舒连忙伸手把他按回了椅子，“就在这里坐着等！”
说完她一遛烟地跑进厨房，还顺手把门关上，零只能无奈地摇头，据他对望舒的了解，没大半个钟头她折腾不出吃的来，索性拿起自己的书开始看。
说不期待狩猎也不可能，尤其是……知道那个女人的消息之后。
所以当脸上挂着汗的望舒终于端出两碗面时，便见到零正坐在餐桌旁认真看协会编制的书籍。她在心里吐槽了一句，有的人表面上不期待任务，行动上却很投入嘛。
看到望舒完成了这顿饭，零把书小心地搁在一边，拿起了筷子：“我开动了？”
“请！”
望舒期待地盯着他夹起面条，她以前看言情小说时女主往往第一次笨拙地做饭就是给男主吃，然后做得一般也会收获称赞。原先在锥生家一般是锥生夫妇管饭，他们没空就是零做饭，零要是也忙不过来才会轮到望舒，每每这个时候，一缕的胃口就会变小……但也不会很夸张了，所以望舒对自己的厨艺还是有一丢丢信心的。
眼见面前的零默不作声地吃面，看不出什么感情，望舒有点心虚，毕竟她好久没功手了……
“零老师不点评一下？”
“就是面的味道啊。”他吃得还挺快，“你的厨艺比起你的味觉还算好，当然味觉太惨不忍睹就是了。”
“明明理事长做得很好嘛，”望舒知道他在说昨晚的那顿饭，“我好不容易尝到了家乡的味道，你们居然欣赏不来。”
瞅着不管怎么样，他反正吃完了。
夜幕降临，零开始了例行巡逻，望舒则跟着夜刈去了教室。
协会现第一猎人居然空降夜间部成了吸血鬼们的老师，没点波澜不可能。反正望舒现在缩在角落里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而夜刈老师倒是毫不示弱地站在讲台上，面对着黑暗里一双双鲜红的眼睛。
对于吸血鬼们的意外，他自信满满地回答：放心我有执教资格，如果不好好学习的话，可能会上我的狩猎名单。
原来你失踪四年还考了个教师资格证啊？望舒继续往角落里靠。
然而夜刈十牙并不打算一个人出头，“这位风纪委员将担任助教，作业交给她。”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红色的视线集中到了望舒身上。还好他没有让望舒也上去讲两句，否则她得尴尬死。
尽管讲台上的在认真讲，讲台下的也有好好听，但偌大的教室里还是弥漫着一股剑拔弩张的氛围。
“好了，今天的课就到这里。”夜刈十牙合上教材，“还有什么不懂的吗？”
终于要下课了……望舒趁机活动了一下酸涩的胳膊，在这个没有ppt的年代，他的板书只能手写，而且是助教的手写！更过分的是这人板书还多，她写了一整节课！这还不如去巡逻！
望舒追上将要离开的夜刈，想着一会儿得向他抗议才行，忽然瞟到寒光一闪———一把小刀直直地朝现第一吸血鬼猎人的后背飞去，而本人毫无反应。连忙冲上前，用手上厚厚的书本挡入了飞刀———这力道是真的狠，手上的书差不多被刺穿了。
听到动静的夜刈回头，微笑着对一屋子的吸血鬼说：“就算助教很漂亮，但是这么给她送礼物也有点突兀吧？”
“分明是冲你去的，怎么不躲？”从教室出来后，望舒边走边问。
“那种距离有什么难，不过你是真的慢。”
“能不能别在白天关着他？”望舒转移话题，试探道，“黑主前辈有让优姬做驯养人。”
“……”
就在望舒不指望他会回答时，夜刈十牙留下一句“我再看看”快步离开了，而望舒转头看到了优姬。
优姬一直觉得夜刈十牙很可怕，见到他离开才小跑到望舒身边，“我……零为什么又没有来上学？”
“零也在巡逻，”望舒想了想，对优姬说：“我们去找他吧。”
走到半路她才想起来，自己忘了说板书的事儿……
一修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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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如坐春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