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花有些吃力的找了处石堆隐匿身形,不远处吐着舌头看上去异常兴奋的小型破面舔过自己爪子上的鲜血,一步一步的向她的方向逼近。握着斩魄刀的手有些颤抖,立花咬着牙按着肩头的伤口,一边考量着自己下一步的行动。
说实话,她有些背。
在现世与松本交手后,她的体力有些消耗,刚到虚圈就与一只破面打了个照面,猝不及防间受了伤,弥漫在空气中的血腥味似乎吸引了更多嗜血的怪物前来。在心中默默咒骂了自己的不小心,立花的脸色更是苍白了几分。
虚圈果然不是什么太平地方,刚落地就收到这么大的见面礼,看着不远处寻味而来的另外几只破面,立花在嘴角勾起一丝苦笑,重新提刀站起,一个破道也随之轰隆而去。
市丸银此时正在虚夜宫里随意的晃荡,刚结束与蓝染的会议,他显得有些无聊,散会时蓝染有意无意的在他耳边提及有什么小东西闯进了这个世界,俨然一副让他去看好戏的模样,想了想,调转了个方向,银咬着一块柿饼往案发地点过去。
很久没有看戏了啊,不知道今天的好戏能上演多久。
然后,他坐在石堆上,看到了满身血迹的立花,她的脚边躺着的是蓝染不久之前用来实现但并不甚满意的几只破面,等级不低,却也还是被干掉了,于是他不禁把眼睛眯得更细长,对于立花的能力增进表现出一定的考量。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她立花沙耶,一个唯一一次任务也惨败的文书三席,此时应该更加忙碌的投入工作中去,特别是在他这个队长撒手而去的关键时刻,像现在这种情形,本不在他计划之中。
“沙耶,在玩探险游戏吗?”装作不在意的啃着柿饼,银眯着双眼一脸笑意。
“我叛离尸魂界了。”也不拐弯抹角的,立花只是这样直接的说明来意。
“啊嘞,真是让我惊讶,沙耶竟然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往嘴里塞进最后一口柿饼,银掩面做痛心状。明明当初蓝染发出邀请的时候,严词拒绝了的也是她。
“我要加入你们。”
身上的伤口没有一处不在发烫,强忍着痛感,立花说着自己此行的决定。叛离尸魂界的她,已然踏上了虚圈的地盘,私自打开穿界门前往现世,又对同伴拔了刀,若是此刻不能被虚圈接纳,那么前进无门后退无路的她也算没了结果,压制着眼底的眩晕感,立花将视线放在银的身上。
然后她看到他从石堆上站了起来,略微收敛了笑意。
“沙耶还是回去吧,当初拒绝了蓝染队长邀请的你,就凭现在这个状态,可是到达不了虚夜宫的哦。”他不打算接受她要留在虚圈的这个决定,在他看来,立花就应该坚持当初的决定,而不是半道加入这里。
有时候银想,这种没有退路的选择,只需要他一个人来承担就够了。
“银,我回不去了。”将斩魄刀收入刀鞘,立花苍白着脸颊,脚底下的白沙已经被血水染红。
她很少有这样努力战斗的时候,过去百年的文书生活几乎快要磨光了她的战斗能力,释放了自行封印的灵压,和松本对战一场,又负伤和破面对战一场,肩腹部的伤痛和止不住的出血已经让她疲惫,她想,除了前进,她已经没有第二个选择。
所谓的命运抉择,大概就是这样子吧。
如果虚圈不接受自己,那会有什么下场呢?立花想,无非是在这白色的世界被啃食殆尽吧,她其实倒不是怕死,只是心中多少会有遗憾。
从流魂街开始,立花都是一个人,虽然认识了银和松本,但每每看着他们之间的相处,她都会觉得自己无从介入,于是她便默默的消失了。
再见面是成为死神之后的事情,她从真央灵术院毕业,经历了一段时间的空白,后来被调任到三番队任三席官,然后她又一次得到了留在他身边的机会,那个时候,市丸银已经是三番队队长,而她,是他的三席官。
立花想,她是喜欢银的,和银共事一队的日子,是她觉得最充实的日子,但直到那天见到了来到队里的松本,她看到了他眼中对松本那微妙的情绪。
一切都按照他们的计划进行,银和蓝染叛离尸魂界的那天,除了给松本的一句对不起,并没有给自己留下只言片语,立花心中觉得不公,明明都是相识百年的人,她甚至作为他的三席官同队相处了更多时间,为什么只有自己像是可有可无的存在,连分别的时候都分不到片刻的关心。所以在番队队舍里越想越气的立花,在一番挣扎后,最终还是选择了追逐他去往虚圈。
“待在尸魂界,你还是前途光明的三番队三席官,虚圈有什么好的,值得你这样杀出血路追逐而来。”银有些无奈,他觉得自己有些摸不清她的想法。
“因为想通了。”提着酒去找白哉的时候,是立花在内心挣扎了很久的时候,她需要有人帮她做出这个决定。
蓝染确实向她发出过邀请,而且不止一次,但银却对此没有发表任何见解,他没有同意,更没有阻拦,就像一个事不关己之人纯粹只是旁观,立花想,如果当初银表露过哪怕一点希望她跟随的情绪,她也是会毫不犹豫答应的。
可是他没有。
所以立花纠结了很久,最后还是拒绝了蓝染的邀请。可是直到事态不断变化,庭内战前部署开始升级,加上自己内心确实存有芥蒂,头疼非常的她才找到了白哉,与他长谈许久。
白哉告诉她,如果总把情绪压在心底,对身体没有好处,规矩了百年,任性一回没什么大不了,不过白哉也是被她骗了,要是他能知道她有去虚圈的办法,他或许都不会放她离开尸魂界。
“银,你知道吗,我其实……”很喜欢你。
只是,心里的话还没有说完,她的胸口就被一只手穿透了,不知何时出现的破面给了她致命一击,飞溅的血珠唤回了银的注视,没有迟疑的出手解决掉这只破面,他的眼睛睁开,蓝色的眸子透着冷意。
稳稳接住立花无力倒下的身影,看着怀中人疼痛浮于眉眼,银的心中有些许无奈。“我明明都疏远你了,为什么还要跟过来呢。”他本不想让立花淌入这趟浑水,所以在离开前他是故意不对她发出邀请信号的,可是现在人伤成这样,丢在这必死无疑,所以也只能往回带了啊。
将立花抱起,银瞥了眼最后出现的这只破面,然后向着虚夜宫展开了瞬步。一片血色染上他纯白的外衣,笑意不再,彼时的市丸银只剩了满面冷然。
虚圈是个只有夜晚的苍白世界,因为伤重而被银亲自带回虚夜宫的立花,被安置在一个安静的房间,看着从房内被送出的血色衣衫,银眯着眼睛站在蓝染身旁。“蓝染队长想让沙耶进来,直接叫我去接就行,何必下这一手。”
“银在说什么呢。”
“那只破面诞生的时候都是一起见证的,蓝染队长这么玩,真的很没意思。”如果只是银一个人去的话,他肯定会把好不容易盼来的立花又送回现世去,所以为了逼迫银亲自把立花带回虚夜宫,蓝染是特意派了一只破面跟过去下死手的。
蓝染心里明白,在尸魂界并未阻止自己向立花发出邀请,并不代表银不在乎立花,相反的,正是因为想保立花清净,银才故意不多言语。所以只要人完好无损,即便已经身在虚圈,银也不会给她带路,但若是重伤了就不一样了,蓝染就是在赌银会放不下,才特意派一只破面去攻击立花。
虽然这么做,会让自己的副手生气吧。
“毕竟真的让银把人送回去的话,我可是会困扰的。”知道自己的做法被看穿了,蓝染也只是笑笑。“以后立花就是我的副手了,银要好好相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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