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搞事没搞起来

虎彻清音一脸幸福地端着茶水走向鲤鱼亭,脑内的小剧场异常活跃。她望着队首室门口端端正正放置的两双草鞋,不禁歪了歪头。

“啊咧,蓝染副队长又来找队长下棋了?最近来得可有些频繁呢。难道传言是真的?”

虎彻轻音早有耳闻蓝染副队长和雪夜之间似有猫腻,只是不知真假,如今看来......

‘啪’

飞车以横冲直撞之势闯入大本营,进有车挡,退有角行,被包围的王将宛如打了败仗的将军,威风不再,孤立无援。

香车、金将、步兵、龙王......已然无处可逃。

浮竹落子的动作迟迟无法继续,半晌后,他轻叹一声,将玉放置在界限之上:“不愧是蓝染副队长,我认输了。”

蓝染微微眯起双眼,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说道:“承让。”

“不过蓝染副队长真的很厉害啊,仅仅半年时间便能达到这般水平,实属难得。”

蓝染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神色谦逊:“哪里哪里,这还要多亏浮竹队长的悉心指导,以及您有意的让棋之举。”

“这是对您的不尊重,对于我的失态,我向您致歉。”浮竹带着歉意欠了欠身。

“浮竹队长言重了,能与您切磋,实乃惣右介的荣幸!”蓝染赶忙推了推镜框,神色诚恳地说道。

看着白发男子比平日更显苍白的脸色,棕发男子自觉地为其添上热茶,语气依旧温软平和。

“最近辛苦您了,浮竹队长。”

前任十番队长的离世的确令人猝不及防,而如今的他不仅要管理十三番队,还要监管十番队。待到新一任队长出现,才能完成交接。

“没什么,这是我应尽之责。”浮竹动了动唇,前任十番队队长严肃的模样突然跃入脑海,思绪一时混乱。

踌躇半晌,他接着说道:“不管是作为十三番队队长,还是......作为浮竹十四郎。”

朋友与同僚,责任与情感,孰轻孰重,他分得清。正因如此,才会强忍丧友之痛,以队长的身份妥善处理那人留下的残局,而后在夜深人静时,与京乐一同,在月下对饮,为离去的友人奏响那无声的安魂曲。

死神的生命漫长无尽,陪伴在身边的人来来去去,走走停停,无人会长久停留,更不知明日是否还有人相伴同行。

何其悲凉。

蓝染轻抿一口茶水,被镜片遮掩的棕眸却透着冷然。他抬头,带着安慰与歉意对浮竹笑笑,转移了话题。

“雪夜桑给您添了不少麻烦吧。”肯定的语气......

先前凝重的气氛瞬间消散,浮竹勾起的嘴角不自觉地抽搐了一下,咳嗽道:“咳!雪夜很有能力,只是玩心有......点重。”

“队长,那已经不是‘有点’的问题了吧!”

“嘛,别这么苛刻,清音。”

三席少女低声嘟囔两句,虽神色不满,但还是乖乖向后退了一步,不再言语,退出了房间。

蓝染点点头,眼中带着淡淡的了然,听着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再次开口道:

“浮竹队长,方才您似乎称呼雪夜桑为‘雪夜’呢。”蓝染嘴角依旧挂着那抹似有若无的微笑,目光却紧紧盯着浮竹。

浮竹队长一愣,似乎已将那个名字铭记于心,自然而然地说了出来。

“啊......不好意思,雪夜说那样称呼太见外了,所以......”

“如此啊......那么。”蓝染顿了顿,接着说道,脸上依旧带着温和的笑容,眼神却深邃莫测:“不知浮竹队长是否介意再与我对弈一局?”

“正合我意。”

地点:真央

真央那棵最大的树上,一位少女和小男孩正聊得热火朝天。小男孩那纤细的手腕仿佛轻轻一拧就会折断,突出的锁骨格外显眼,尽显他的瘦弱之态。

银发男孩拄着头,脸上挂着笑眯眯的神情,望着身旁的少女说道:“呐,雪是死神吧?”

“算是。”

“那为什么总是很悠闲呢?~~”

少女吃寿司的动作猛地一顿,她一边细细咀嚼着嘴里的寿司,一边眉头微皱,做出认真思索的模样。半晌过后,她歪着脑袋回答道:“因为我和队长申请了休假。”

“休假?”

“嗯,无限期的那种。”

也就是想做事的时候当死神,不想做了就啥也不是了呗……啊~~死神这职业果然不错。

银发男孩不自觉地给对方的话做出这般解释,却不知自己想得有点多。他仍是那副表情,唇角的弧度却略显诡异。

其实所谓的“无限休假”也不能不算一件正事,起码顶着静灵庭指导顾问的名号,怎么说也算是公事。

当然,做不做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就像……

“指导顾问大人您别在这晃悠了行吗?!”校长站在窗前,一脸苦相地呐喊着。

朽木白哉、冲田沐司、雪夜,这三人是他学校的骄傲。

曾有人说“天才总是伴随着某些怪癖”,以前他不以为然,可如今却发现这话一点儿不假。

就像冲田沐司,那是赫赫有名的剑术强者,入学还不到一个月,就在指导课上和队长打得难解难分。同时,她还是个永远学不会控制灵压的笨蛋,为此校长还特意给她批了一个永久有效的鬼道课准假条,不然的话……那种心情,还有他的腰包,都受不了啊。

另一个就更不用说了,虽说成绩不错,在瞬步上的天赋曾一度让瞬步老师想辞职,但更厉害的还是那张嘴,几句话就能把找茬的贵族子弟们弄得窝里反,简直就是人间凶器一枚。

好不容易求灵王保佑把这两个“宝贝”给送走了,可这位瘟神(雪夜)最近老是在校内晃悠。

想赶吧,没那个胆量……

想谈谈吧,又说不过人家……

想塞给她个年级做指导,算了,还是饶了那些静灵庭未来的中坚力量吧……

所以,真央校长做出了一生中最明智的决定:爱干啥干啥吧,只要别往教学楼附近走就行~~

而市丸银是个不甘寂寞的人,他总能给自己找到乐子,就如同雪夜一般。

明明清楚她在骗人,可为什么还要跟着她呢?

只因为她有趣得很。

雪夜把自己身上的口袋翻了个遍,将找到的那颗糖递给银。当然,想吃她给的糖,可没那么容易。

“说吧,做狐狸精的理由~”

银嘴角不易察觉地一僵:“狐.....狐狸精”

对方扶着额头叹气,说道:“小美人加上狐狸不就是狐狸精么?怎么过了这么多年反应还这么迟钝啊?.”

“啊啊~~雪说的好过分呐~”

“承让承让。”

“所以?”

男孩晃着双腿,他笑眯眯地看着少女,用手指指自己的眼睛:“看不到眼睛了呐,雪现在还能知道我的目的么~”

“下次我会说你的头发也能看穿你的目的,啊~好想看银秃头的样子,想必一定很好玩~”雪夜剥开糖纸,用牙齿咬住糖果,单手扶着男孩身后的树干,笑嘻嘻地弯下腰。

“啊列啊咧。~” 不用解释也明白她要做什么,早说过想从雪夜那弄点什么,只能遵守她的游戏规则。

飘扬的樱花纷纷扬扬,弥漫出一片淡淡的粉色。树上的小男孩慢慢靠近弯着腰的少女.....

舌头一缩,糖瞬间进了雪夜的嘴巴里,她笑嘻嘻地拍了一下男孩的额头,说:“你想什么呢”

跳下树梢,背对着男孩摇了摇手臂,说:“尽快努力毕业吧,最近我想搞事了......”

与此同时,另一边

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息,相交的刀刃不断摩擦,迸发出耀眼的火花,地面上时不时扬起一阵阵灰尘。双刀在经历最后一次激烈的交锋后,出现了两个身影:沐司和白哉。

冲田沐司轻轻拭去额角的汗珠,微微抖动手腕,白刃破空之声依然清脆响亮。与她相比,朽木白哉则显得狼狈许多,他半拄着膝盖,那犹如火般燃烧的肺部令他忍不住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汗水如雨般浸湿了脚下的土地。

再抬头时,太阳已从最东边缓缓向西边移去,不知不觉间,天色已变成了暮色满天。

今天是白哉成为朽木家下一任家主的仪式,当然,以他现在的年龄和经验,那种仪式不过是走个形式,做给外人看罢了。要真正成为朽木家主,他还需要更多的磨砺和考验。

可今天白哉的心情着实不好.......他紧紧握着手中的刀,深吸一口气,再次向沐司冲了过去。

到处都是破绽!

沐司身子敏捷地一侧,刀刃险险擦过她额前的刘海,几根发丝随之飘落。冲田沐司迅速向后一退,稳稳地躲过了那扫向胸口的横劈。

真是无趣。

她手中的刀柄一转,反手用壬生狼抵住了对方的刀刃,两人的黑眸对视了一秒,冲田沐司突然皱了皱眉头,收刀起身。

“不打了。”她的脸上带着一丝倦意。

“......多谢赐教”白哉微微喘息着说道。

二人走到长廊边坐下休息,凉风轻轻拂过,没了那个总爱吃点心的家伙,这里倒是多了一份清静,可也少不了一丝别扭的氛围。

“我父亲战死了。”白哉的声音低沉,透着难以言说的悲伤。

“哦。”冲田沐司瞥了他一眼,神色淡淡,应声道。

“你有亲人吗?”白哉转过头,目光落在沐司身上。

“......大概。”沐司的眼神有些飘忽。

【我是新选组的冲田总司,然后是一个武士,最后,才是你唯一的兄长。】

那个与自己血脉相连的人,曾笑眯眯地歪着头,如是说道。

但那又如何?

他们是兄妹,可以为对方奋不顾身地挥刀战斗,同样也可以洒脱地挥挥手,各自走向不同的道路。

冲田家的血脉在她身体中流淌,写满了忠诚与仁义,却唯独缺少了一个永恒的归宿。

“如果他还活着,就是。如果他死了......”沐司将壬生狼抱在怀里,语气平淡得仿佛在谈论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就什么都不是了。”

薄情吗?

不,只是失去了太多,以至于让她在岁月的消磨中渐渐忘记了拥有亲人的滋味。就像几年前的那个雨天,她孤独地伫立在血迹斑斑的桥面上,手中紧紧握着那人的信念,双腿仿佛灌了铅般沉重。

近藤勇,一个被冲田沐司视为信仰的男人,却那么轻易地,长眠在了板桥下终年不净的淤泥之中。

但在记忆中,总有那么一个美好的下午,新选组的大家跟在近藤先生身后,昂首挺胸地走在江户的街道上,在被自己守护的太阳下肆意大笑,满心自豪。

最重要的是,那时,他们一个都不少。

但朽木白哉不是。

在他的印象里,父亲有着温暖的眼眸和淡淡的笑容,并不像爷爷那般严肃刻板。虽然见到父亲的时间并不是很多,但在白哉心里,那是个完美的存在,也是这位父亲在孩子眼中最亲切的模样。

然而,真正的朽木苍纯因为身体虚弱,本就不适合战斗,可因出生在贵族世家且拥有与生俱来的强大灵力,他不得不作出决定,从而当上了六番队的副队长,也因此葬送了自己的性命。

“白哉,族长们都到了,去准备一下吧”银岭双手插在衣袖里,突然出现在他们身后。

朽木白哉没有吭声,他低头看着自己那双满是老茧的双手,眼神微微有些出神。

身体仿佛异常沉重,仿佛背上了整个世界的重量。

在爷爷的催促下,他缓缓站起身来,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但却将脊背绷得笔直,每一步都像是经过精准丈量,谨慎而又严肃。

不久之后,他将代表整个家族,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不得有丝毫差错;不久之后,朽木白哉便不再只是白哉,而只是朽木家主。

黑发少女始终没有回头,她只是静静地看着杯中立起的茶叶,像是自言自语一般,轻声说道:

“别忘了,你想走的路。”

不是说了吗?

身可伤,心可焦,路却不能走偏。对冲田沐司是这样,对朽木白哉亦是如此。

变故总是接二连三地出现。这大概就是冲田沐司此刻的心情。

雪夜接到的第一个任务:现世驻守三十年。

刚好在冲田沐司从朽木白哉的府邸出发去执行任务时,她收到了来自地狱蝶的通知。

三十年,代表了什么?

在死神漫长的生命历程中,或许不过是转瞬即逝的一段时光。

但却莫名地,让她感到压抑得难以呼吸。

翌日清晨,雪夜站在穿界门前,大大地伸了个懒腰,那一双碧眸依旧美丽动人,如同蒙上了一层薄雾的瑰宝,光芒若隐若现,却意外地透着晦涩难猜的意味。

为什么要去现世?她自己也不清楚,莫名其妙就被通知了这项任务,明明还想着带着市丸银一起去贵族街搞点事情呢。

罢了,正好也想知道一些事情的真相,比如自己是被谁送到尸魂界的,又或者冲田沐司生前的那些故事。

从相知相遇相熟,到分别约定,离多聚少,但那又如何?冲田沐司在自己最痛苦的时候伸出了援手,将她带出了那个四四方方的牢笼,一个在墙内,一个在墙外,默默相伴。

不过是两个寂寞的孩子罢了。

在她们九岁时的某一天,沐司突然再次越过那堵墙,一言不发便把雪夜带出了那座庭院,一路奔跑着,风在耳边呼呼作响。

终于,来到了那个熟悉的地方。

她静静地坐在湖边,淡淡说道:“我要离开了。”没有任何的迟疑,毫无起伏的语调中总是带着那微不可查的难过。

雪夜身边仅存的几个人,如今又要离开一个,心中像是突然空了一块。

“去哪?”雪夜急忙问道。

“新选组。”顿了顿,沐司扶正了腰间的佩刀:“和道场的大家一起。”

新选组在哪里?

雪夜并不清楚,只是感觉要很久很久都见不到这个人了,她追问道:“什么时候回来?”

然后便没了下文,只记得那黑发少女的嘴一张一合,说出的,是比钢铁还要坚硬几分的约定。

[等我成为一个了不起的武士的时候就回来,一定!]

然后,从此那个总是把腰杆挺得笔直的少女便在雪夜的生命中彻底失去了踪影......

直至今日。

“每隔十五天需要向尸魂界报告现世的情况,如果有特殊情况需报告后再做处理......”浮竹队长细心地向雪夜解释着,神色中满是关切,生怕她在现世会出现什么状况或意外,毕竟这个任务并不是他安排的。

如果可以他只想把她留在身边。

“哦呀~雪终于有死神的样子了啊~”市丸银勾起本来就弯弯的嘴角,脸上的表情像是在表达他的不开心。

听到那种挖苦的调调,雪夜就知道这其中饱含着不少怨气,她挠着后脑勺,调笑道:“为了改变形象,因为银也有狐狸的样子了嘛~”

市丸银将手里的东西交给雪夜后,笑得和狐狸一样狡猾。

最后到达的是蓝染。

蓝染面带微笑,眼神中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说道:“雪夜桑,冲田桑因为任务无法赶过来,所以......”

因为任务吗......

那个少女突然扯开一抹比八月艳阳还要耀目的笑容,冲着所有人的身后用力挥挥手。

“呆司!告诉死鱼眼,狗狗不爱吃咸鱼,所以要好好照顾她,不然......”像是不经意间,她向后退了一步,穿界门瞬间将她的身影吞噬,留下的,是那未说完的话语,附和着少女略带哽咽的嗓音,久久不散。

突然不知该说什么,靠在拐角里的冲田沐司站了半晌,像是为了压下嘴角的弧度似的冷哼一声,然后拖着略显沉重的脚步,转身离去。

“如果我是你,我就会先去四番队包扎。”那个被称为死鱼眼的男人懒洋洋地拖着调子说道:“呐,拼命做完所有任务的冲田沐司小姐呦~~~。”

“不用你管。”冲田沐司眉头紧皱,不耐烦地说道。

“是是是,我不管我不管~~”男人走到黑发少女身边,一手帮她撑下大部分重量,脸上依旧是那副一如既往的敷衍神情。

先是朽木白哉,后是雪夜,形影不离的三个损友在一天不到的时间便相隔天涯。

但没有人担心就此离别,因为不管走多远,剩下的两个人都会准时来到自己身边,嬉笑怒骂,相互扶持着,向着未来坚定地前进。

我会在你堕落的时候把你打醒,在你走不动的时候踹着你前进。

所谓损友,正是如此。

尽情嗨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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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刚想搞事就被扔出了尸魂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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