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夜的灵力开始逐步恢复,这一事实毋庸置疑。五番队队长蓝染,每次都恪守时间,极为守时地为雪夜进行灵力方面的引导。尽管雪夜总是言辞恳切且真挚无比地加以推辞,反复声称队长地位尊崇至极,着实没必要在她这样渺小卑微、无足轻重的人身上耗费宝贵的时间与灵力。
然而,但凡有点眼力劲的人,都能够轻而易举地洞察蓝染队长的良苦用心。可唯独当事人雪夜,每逢对方示好之时,都会紧张得冷汗涔涔,不停地婉言拒绝。
“雪夜这个家伙对待这种事情,反应向来迟钝至极,毕竟她..... 不会轻易相信一个人会无缘无故对她好。” 难得这番话从冲田沐司的口中道出。要知晓,冲田沐司向来在感情方面理解颇为浅薄,能给出这样的评价,足以表明雪夜在面对他人好意时的那份谨小慎微和迟缓木讷。
蓝染看向雪夜的眼神之中,始终蕴含着几分令人难以捉摸的深邃意味。他的微笑看似和煦温暖宛如春日暖阳,却又仿佛隔着一层浓厚的迷雾,让人根本难以猜透其内心的真实想法。而雪夜,在面对蓝染时,那躲闪的目光和略显僵硬的笑容,无一不流露出她内心的纠结与困惑。
曾经,雪夜对蓝染的印象仅仅局限于他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万万不可轻信。可如今,随着接触愈发频繁,她发觉自己有时候越来越难以读懂他。起初,她对于蓝染的主动接近充满了高度的警惕和深深的怀疑,笃定地认定这背后必定隐藏着不可告人的目的。
但在一次次的灵力引导过程中,蓝染所展现出的耐心与关怀,又使得雪夜的内心产生了一丝动摇,可她总会时刻警醒自己,这一切或许都只是虚假的表象。然而,她却开始在不经意间关注起蓝染的一举一动,每当看到他的身影与宫本风之介重合时,心中都会不由自主地涌起一丝异样的感觉。
然而,雪夜又不敢贸然相信这种感觉,她惧怕这仅仅只是一场精心谋划的骗局;她自己很清楚,一旦陷入其中便会无法自拔。她不停地在信任与怀疑之间苦苦徘徊、挣扎,对蓝染的感情也变得越发复杂难辨、纠结不清。
而蓝染,或许是出于对雪夜潜力的赏识,又或许是有着其他不为人知的企图,对她的关注和协助从未有过片刻间断。这种特殊的关系,在整个瀞灵廷中都显得格外引人注目。有人猜测蓝染是在培养人才,有人则认为他只是跟其他人一样,在追求心仪的女孩。
雪夜也曾试图远离这错综复杂的关系,可每当她萌生出退缩之意时,蓝染那看似真诚的目光和关切的话语,又会让她陷入进退维谷的尴尬境地。她着实不晓得自己究竟是该相信这表面的善意,还是应当保持高度的警惕,以防陷入未知的危险深渊。
“浮竹队长,就当帮个忙喽,我真的不想死啊,最近我连出门都是瞬步跑的” 在四番队内,女孩可怜兮兮地诉说着,而她原本扎起的马尾,在那件事情之后,再没有扎起,柔顺地垂落在她纤细的腰间。
浮竹刚结束为期一个月的任务归来,当获悉雪夜的状况后便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当然,在赶来的路上他也听闻了那些纷纷扰扰的传言。
“真的是这样想的吗?” 浮竹的眸子里闪过异样的光芒,那光芒中似乎藏着深深的思索,目光紧紧地盯着对方不曾移开。
“嗯?” 雪夜满脸的不解,那疑惑的神情仿佛在急切地寻求一个清晰的答案。
这时候,待客室的门缓缓拉开,蓝染棕色的眸子里映出两个身影,在那一瞬间,竟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不快神情。他走上前与浮竹礼貌地寒暄了几句,然后如同宣告主权一般说道:“浮竹队长,今日要帮雪夜做最后一次的灵力引导,是否能够先回避?”
在这充斥着疑虑和紧张的氛围当中,雪夜终于忍不住,再继续这样下去,自己绝对无法承受。于是,难得一脸严肃且态度坚决地明确表示:“我,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想必以后不需要再麻烦蓝染队长了!” 说完,她瞬步离开,只留下一脸惊愕的蓝染和浮竹。
浮竹轻轻拍着蓝染的肩膀,语重心长地缓缓说道:“蓝染队长,你有点心急了,雪夜可能因为生长环境,她并没有对异性产生过男女之情,所以她应该并不懂你要表达的事情。她现在只是觉得你给她带来的是危及生命的关注。难道你忘记五番队的席位挑战赛了吗?” 蓝染微微皱了皱眉,短暂沉默后,带着歉意说道:“我.... 果然不及浮竹队长对雪夜的了解,但是我还是会继续尝试,非常抱歉。”
看着走出接待室的蓝染,浮竹有一丝错愕,喃喃道:“蓝染.... 是生气了吗?果然是我想多了?他有跟常人一样情感。那件事,应该跟他没有关系吧?”
[不过,我为什么要跟他说雪夜的想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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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静灵庭猝不及防地迎来了一场规模巨大的寒流。前几日还是艳阳高悬,那毒辣的太阳让冲田沐司整日都无精打采。然而仅仅两天的时间,气候骤变,寒风阵阵袭来,毫无防备的狗狗君瞬间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不出一日便病恹恹地躺进了温暖的被窝。
由于这位劳模七席倒下得实在太过突然,五番队瞬间乱成了一锅粥。平日里那些高危任务几乎都由冲田沐司一人包揽,如今这众多的任务一下子统统落在了前五席的身上。五番队的副队长向来行事不正经,而队长又不可能事事都亲力亲为,于是便出现了一群人紧紧盯着一个任务愁眉不展的场景。暂且不提效率如何,队员们又不是批量生产的物品,想要多少就能随便挑选。
对于这种状况,某队员曾悄悄对五席说道:“能下令让七席带病上阵吗?”
五席看着那张尚且显得稚嫩的脸庞,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新人,你运气不错。”
队员一脸莫名其妙地望着五席离去的背影,这位百年前还是无名小卒如今已位居五席的人物,抬起手向后摆了摆:“你没碰上我们前任队长,运气,不错。”
队员愈发茫然了。
不禁让人回想起蓝染刚担任队长的第二年的夏季......
“蓝染队长,西流魂街 23 区出现大虚!”
正在批改文件的手微微一顿,蓝染轻轻揉了揉眉心:“不必担心,自会有人去解决的。”
“但是……”
“都说不用了,你还要啰嗦到何时?” 不知何时出现在窗口的雪夜微微挑眉,直接跳进办公室,随手拿起桌上的寿司:“还是说…… 你不相信七席的实力?”
脸上勾起一抹恶劣的笑。
“属,属下不敢,告退。” 说完,那人便以闪电般的速度迅速撤退,心中不禁腹诽:果然还是四番队的雪夜比较恐怖,惹恼了冲田七席顶多到四番队躺上几个月,但惹恼了刚刚晋升的雪夜九席…… 估计自己连四番队的门都进不去了……
看着那人匆匆离开,雪夜继续吃着寿司,头也不回地问身后的男子:“又是你的实验品!”
“呵,你就一点都不相信我吗?”
那是自然。
雪夜翻了个白眼,放下寿司盒,直接翻窗而出。
“干什么去?”
“给我家狗狗送冰棒,免得她又中暑了~~”
话音刚落,人已消失不见。蓝染勾起一抹极具深意的笑,随后重新换上温和的表情,开始整理手边那堆成小山般的文件。
有的人离开了,却不会给周围人造成任何实质性的影响,但却会悄然改变一些人的生活方式。
就像冲田沐司,吃着来自流魂街的冰棒,脑海中不住地浮现出那天下午的场景,然后继续游走在流魂街的每一个角落,脚步从未停歇。
—— 平子真子没有死
自欺欺人也好,心理安慰也罢,她能做的只是一遍又一遍,不断地重复给自己。
百年的变迁、种种的变故、历任的队长、第七席的情况等等...... 有些事仿佛成为了番队资深者们彼此心照不宣的秘密。
但有很多并非秘密的事情,却是当时各番队队员们在饭余茶后津津乐道的谈资。
比如,雪夜向来对时节的变化不太敏感,待到她看见那只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狗狗病怏怏地躺在被子里时,才恍然意识到:哦,该增添衣物了。
在番队宿舍里,她装模作样地调侃了冲田沐司好一阵子,在得到几个有气无力的鼻音回应后,自觉无趣的她,将冲田总司让她转送的草药和问候,丝毫不差地送给了壬生狼少女。
在回队舍的路上,雪夜接连打好几个喷嚏,心中暗想今天肯定没什么好事。果不其然,她收到了一份注定会让番队的大部分女性踏破门槛的礼物:五番队队长亲手挑选的围巾。
不管其他人怎么看待,至少宫本风之介不会像生前那样再三番五次地提醒她要增添衣物,雪夜收得心安理得,戴得也是满心欢喜,至少不用自己花钱买了。
细想起来,似乎已经好久未曾去蹭寿司了。自从上次雪夜当面对蓝染加以拒绝之后,仿佛两人之间便再无过多的交集。除了偶尔带着市丸银去流魂街购置柿饼之外,确实没再有过几次碰面。
脖子上的围巾又紧了紧,不知怎的,竟感觉上面有一种令人安心的味道,想来大抵是错觉罢了。
流魂街上车水马龙、人来人往,依照惯例,雪夜再度来到了那家名为甜品屋的酒馆。还未踏入店门,便能看到一块古旧却不失韵味的招牌在微风中轻轻摇曳。走进店内,一股甜腻的香气扑鼻而来。
甜品屋的格局不大,却布置得温馨而雅致。进门的左手边是一个长长的木质柜台,上面摆满了各种精致的甜品模具和制作工具。柜台后面的架子上,摆放着一排排色彩斑斓的酒瓶和酱料罐。
店内的桌椅皆是木质的,每张桌子上都摆放着一小盆鲜花,为整个空间增添了几分生机与活力。
沿着狭窄的楼梯向上,便能来到二楼的雅间。雪夜跟着酒馆的二当家缓缓走上楼梯,来到了她的专属雅间。
雅间的布置相较楼下更为清幽,墙上挂着几幅淡雅的字画。房间的一角摆放着一个小巧的香炉,袅袅青烟升腾而起,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雪夜走进雅间,看到面前已然备好的寿司,头倚着窗户,静静地看着街道上形形色色的人群。
“哎,店主,你这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找都找不到......” 雪夜并非冷血之人,虽说嘴上未曾提及,然而在她力所能及的范围内,还是去查看了现场。可真的是一无所有,徒留空荡荡的一片。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了,不知怎么的就到九月九日,听说那天是雪夜的生日。
最先送出祝福的是许久没有见面的蓝染,大清早他便轻轻敲开房门,脸上带着温软的笑意,对着还未完全睡醒、睡眼朦胧的雪夜,柔声说了句 “生日快乐”。她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听着男子温润的语调,原本到了嘴边那脱口而出的调侃话语,不知怎的就被咽了下去。她抬起头,回以一个高高扬起的灿烂嘴角。
接着是市丸银。这个如今已完全看不出曾经瘦小身板的银发男子,操着那带着关西腔的语调,靠在窗口,笑嘻嘻地说:“雪,生日快乐哦~~”
雪夜同往常一样,嘴里念叨着 “银真的长大了,能记得我的生日,好开心啊……” 这种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的话。
最后才是冲田沐司,她风风火火地扔来一个大大的纸包,什么话都没说便转身离开了。跟在她后面的是四番队的一个矮小少年,一边大呼小叫着 “冲田七席您还在发烧呢,请快回去休息”,一边紧追不舍。
雪夜愣了一下,打开纸包,里面是寿司和樱花糕 —— 全是她喜欢的店家做的,而且只在流魂街出售。
她软软一笑。(火)(药)(桶) 是没了,但这别扭得要死的性格,一直都没变。
夜晚的空气冰凉如水,雪夜带着前些日子收到的围巾出了门。她慢慢地走着,思绪如同这夜晚的风一般,飘来飘去。
流魂街上的店家纷纷挂起了照明的灯笼,街道两旁有许多小摊仍在营业,人群熙熙攘攘,热闹非凡。当她走到那家熟悉的甜品屋前,脚步不由自主地慢了下来。甜品屋的灯光透过窗户洒在街道上,晕出一片温暖的光晕。雪夜静静地站在那里,目光落在楼上扇紧闭的窗户上。
曾经,这里是她常来的地方,店主总是会笑着迎接她,为她准备最爱的甜品。而如今,店主不知去向,物是人非,那份熟悉的温暖似乎也随之消逝。
雪夜微微叹了口气,嘴唇轻轻动了动,像是在说着什么。也许是在回忆曾经与店主的交谈,也许是在感慨命运的无常。
一阵冷风吹过,她不禁打了个寒颤,拉了拉围巾。但目光仍停留在甜品屋上,久久没有移开,似乎想要把这一切深深地印在脑海里。
终于,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然后缓缓地转过身,继续朝着生日宴的方向走去。
虽然心里隐隐觉得这像是一场 “鸿门宴”,但邀请人的那头实在不好拒绝,更重要的是…… 她才不是因为想吃寿司才去的呢!
“鸿门宴” 的地点选在了当年称霸流魂街一区的寿司店。这家店门庭宽广大气,玄关的日式装饰不俗,风采典雅又富有禅意。
见到客人站在门口,老板娘带着温婉的笑意走上前,弯腰鞠躬,声音温柔地说道:“死神大人,请跟我来。”
老板娘身穿白色的留袖和服,下摆绣着一支娇艳的梅花。对方的脸部轮廓柔和优美,眼角处虽能看到岁月流逝的痕迹,但不难想象其年轻时的迷人风采。
寿司店从外面看起来的确不大,但内部却别有洞天。在店前与内庭之间,有一条蜿蜒的人工小溪,溪岸两边种满了各式各样、争奇斗艳的花草。而溪水的源泉是一台被巧妙装饰成假山的喷泉,喷泉上有一个小巧的水车,潺潺的流水声清脆悦耳。
小溪上方有一座横跨两岸的精致小桥,客人在走进内庭时,不仅能闻到奇妙的花香,还能聆听那悦耳的流水声,给人一种仿佛融入大自然的美妙感觉。
走过小桥,便能看到一间间隔开的包间,而正中间的走廊将其整齐地分成左右两边。从放在外面的鞋子来看,这家寿司店的生意着实不错。
不过老板娘却让雪夜走右边的露天楼梯,上二楼。
—— 啊啊,好地方,简直是杀人灭口家居必备良伴。
雪夜悠悠地在心里暗自吐槽了一句,微微侧目,只见老板娘没有跟上台阶,只是静静地站在楼梯下,目送着自己。
在楼梯拐角处,雪夜抬头望着漆黑如墨的天空,喃喃自语:“今晚似乎没有月亮。”
这 “鸿门宴” 弄得,连气氛都如此相像。
步伐一转,当她迈入第二个弯道时,忽然 “啪啪啪” 一排纸花从空中纷纷飘落。
“生日快乐!”
她愣了一下,视线依次划过,京乐队长、浮队队长、乱菊、雏森、伊鹤、修兵,以及这场聚会的主谋蓝染和市丸银。
“九月九日……”
雪夜笑着说道:“哎呀,真是劳师动众啊,还来了三位队长、一名副队长呐~我的面子可真大呢~~”
乱菊跑过来一把将雪夜搂进怀里说道:“对哦,前辈的面子可大了!谁都找不到你在哪,要不是蓝染队长,我们今天还不得唱独角戏啊~~”
说完,乱菊转身抛了个媚眼。
其实只是想喝酒吧,这个人……伊鹤嘴角一抽,在心里默默吐槽。
“好了,大家不要再门外站着了。进屋吧,料理都要凉了。” 京乐队长双手往袖口一放,懒洋洋地率先踱步走入房间。
楼上的这间包间十分宽敞,想必是老板娘知道他们都是些能闹腾的主,所以特意将最大的一间屋子腾了出来,随他们怎么闹都行。
今天是雪夜的生日,于是她坐在主位的位置上。而一手操纵这场晚宴的蓝染与市丸银则坐在她的右手边,在雪夜的劝说下,乱菊坐在了市丸银旁边。而京乐队长、浮竹队长、伊鹤、修兵坐在她的左手边,雏森为了能离蓝染近一些,坐在了乱菊的旁边。
“呆司没有来吗?”
修兵点头道:“是,冲田大人还未痊愈,被要求留在四番队休息。”
“大人?” 乱菊拔开酒壶的瓶塞,头也不抬地说道:“我知道修兵你很尊敬冲田前辈,但也不至于这样吧,地位不对啊地位。”
修兵有些疑惑地皱皱眉头:“是吗?但十一番队的前辈们都是这样称呼的。”
雪夜微笑着摆摆手:“不不不,那只是十一番队的优良传统,不要随便模仿为好哦~~”
市丸银悠悠接口:“是哦~如果五番队也变成那样,我会很困扰的~~”
“真可惜。” 这个话题到此为止,雪夜带着意味深长的神情感慨了一句。当时所有人都以为她是在惋惜挚友未能到场。
至于那个感慨的真正含义,只有雪夜自己心里明白。
“今天是雪夜前辈的生日,先祝前辈生日快乐!今晚那些繁文缛节就别管了,咱们就喝个不醉不归!” 乱菊豪情万丈地说完,仰头一饮而尽杯里的清酒。
“好,不醉不归!”
那晚,乱菊豪放地与伊鹤、修兵拼酒,市丸银则看似若无其事地吃着酒菜,可眼神却时不时落在乱菊身上,嘴里还不停地劝她别喝太多。然而,沾酒后的乱菊哪会听劝,依旧一杯接一杯地灌着。
雏森由于位置较远,便轻移莲步跑到蓝染身旁,恭顺地跪坐在一旁,满脸欢喜地和自己憧憬的队长愉快地聊天。浮竹队长在宴席开始没多久,就因看到某些事情导致身体不适,被京乐队长赶忙护送回去了。
众人嬉闹不止,欢声笑语此起彼伏。可唯独雪夜,坐在那里,眼神有些迷离,似乎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她的手缓缓地伸向酒杯,拿起烧酒就往嘴里倒,那喝酒的架势,仿佛喝的不是酒而是水。她的眉头微微皱着,眼神中透着一丝迷茫和忧郁,就连最爱的三文鱼寿司也只是瞧了几眼,便不再理会。
她的脸庞在屋内光线的映照下显得有些微红,眼神时而飘忽,时而定格在某个虚无的点上。每喝一口烧酒,她都会轻轻闭上双眼,喉咙微微滚动,然后缓缓地呼出一口气,仿佛想要借此排解心中的烦闷。
“雪夜,不要再喝了。” 坐在一旁的蓝染伸出手,拦下了雪夜手中即将送到嘴边的酒杯。他的眼神中带着不易察觉的关切和无奈,还有一抹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雪夜眨了眨那有些朦胧的眼睛,身子软软地往旁边一靠,不过短短两秒,呼吸便平稳了下来。
“真的喝多了呢。” 蓝染的镜片似乎泛起了微微的白光,他嘴角上扬,笑着伸手轻轻摸了摸对方的头发,那动作轻柔而自然,仿佛这是他下意识的举动。然而,他的眼神深处却隐藏着让人捉摸不透的意味。一旁的雏森看到这一幕,心情瞬间低落,头也随之半垂了下去。
“雏森桑,身体不舒服吗?” 蓝染那关切的声音响起,瞬间让雏森又打起了精神。
“不不不,我很好,让您费心了,蓝染队长。”
浮竹队长看到后,不知怎么的身体忽感不适,被京乐队长护送回去了。
众人喝得东倒西歪,确切地说,已经醉得人事不省,只剩下一片狼藉等着清醒的几个人收拾。
市丸银率先将喝得烂醉如泥的伊鹤和修兵送回真央,雏森则自告奋勇地送乱菊回去。
最后,屋内除了忙碌收拾的店员,只剩下蓝染和靠在他身上的雪夜。
“还要继续靠下去吗?” 蓝染轻声说道,语气中透着几分纵容和无奈。
“啊咧咧~~被发现了呢~” 雪夜直起腰,活动了一下脖子,随后下巴抵着桌子,嘴里咬着酒杯的边缘。
蓝染坐在一旁,问道:“对今天的安排不满意吗?” 他的眼神专注地看着雪夜,仿佛想要从她的表情中找到答案。
雪夜放下咬着的酒杯,看着眼前的盘子,扯起嘴角问道:“哪敢啊,九月九…… 我该庆幸蓝染队长竟然会偶然翻到近百年前转队队员的档案吗?”
蓝染伸手推了推眼镜,微笑着说道:“世界上有很多偶然,不是吗?” 他的笑容看似温和,却又让人觉得深不可测。
“我该说 [谢谢] 吗?”
“如果不想的话,同样可以。”
雪夜站起身来:“明天还要起早呀~先告辞了哟~”
“啊,想起来在现世驻守的时候,见到人们之间有种礼仪,也是代表感谢,就当做给您的回礼吧。”
女孩弯下腰靠近对方,看着越来越近的面容,蓝染并未阻拦,任由她柔软的唇瓣在自己脸颊上轻轻一印。不知是酒精的作用还是其他,女孩脸上有两朵红润,一脸坏笑的悄悄在他耳边说:“我出生的时候......漫天的大雪,但是没有任何人告诉过我具体是哪一天呢。”
女孩慢慢地直起腰来,没有半分留念的神色,干脆利落地转身,背对着他随意地晃了晃手臂。
“啊呀~蓝染队长好狡猾啊,明明是我整理资料时看到的呀~难道不该是我得到这个礼仪嘛?” 完成送人任务回来的市丸银,恰巧听到和看到二人的对话以及雪夜的行为。他曾跟女孩生活了那么久,从来没见过她跟谁有过这么亲密的举动。
蓝染没有应声,起身走到窗户前,缓缓推开木窗看向夜空。他的背影显得有些孤寂,让人猜不透他此刻的心思。
市丸银环抱胳膊倚着门,似笑非笑:“阿勒?今天晚上看不到月亮啊~”
“是吗。”
另一边,躺在四番队病房中的冲田沐司,翻了个身,将被子往身上用力扯了扯,看着窗外漆黑如墨的夜晚,喃喃自语:“下雪之夜..... 九月真的会下雪吗?”
----- 阿嚏,好冷.......
请原谅我,浮竹队长我把你回忆叭叭到下一章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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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现世的礼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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