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

“好，但我觉得钟离老师他只是想把自己锻炼得越来越强，我看这里的怪物都不是很敢招惹他的样子。”温迪搓了搓自己的脸，“如果我现在说我其实一直没考虑过要怎么和他共享神力这个问题你会不会揍我，你知道我一直都把另一条路当成后手来着……”

“我命令你现在开始想。”

“呜呜，哪有神被这样命令的！”

“我祈祷你现在开始想。”

“嘿嘿，这还差不多。”

克利普斯刚想夸他两句，就看到这人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到了钟离旁边，伸手握住了钟离没托着宝石盒子的那只手。钟离看上去也有点儿懵，但还是非常有礼貌地握了回去，温和示意他有事直说。

“钟离老师，”温迪拽着他的手，“你想跟我合体吗？”

克利普斯：“……”

你没事吧？

“……”钟离看上去也因为他的突兀而愣了两秒，但他显然已经对温迪的跳脱很习惯了，顺手就握了回去：“可以，但条件是告诉我你们刚才谈话的内容。”

“诶——钟离老师好无情，这种时候还想着和我谈交易。”

“遵守契约精神可是璃月校训。”

“真是的……好啦好啦，给你说就是了。”

耍宝归耍宝，温迪该说的事情并没有一点保留。钟离垂眸望向空气中那几不可查的微风，不由得笑了起来。

“怎么啦？”

“没什么，只是觉得温迪老师比璃月人更清楚要怎么在契约中设套。”钟离说，“如此，听完你计划的我可没剩下多少拒绝的余地了。”

“但钟离老师可没有拒绝我的意思哦。”

“我从一开始就没有拒绝你。”

这话让温迪眨了眨眼。他的记忆还是不全，关于自己为什么会和钟离同路，他是一点都想不起来了。钟离看上去也没有要求他想起来的意思，三个人一路来到了璃月校区的紧急避难点，房间里有整齐的床单被褥和足够他们待上三五天的食物。温迪在安顿下来后照旧有事没事就去骚扰钟离，缠着他问有关地下停车场的更多细节。

“算是一个离开的安全通道，但我们并不能把这个信息传达给其他人。”钟离说，“于是我们想先出去一次将这个信息留在现实里，之后的事情你就都知道了。”

温迪摸着下巴思考着，看着钟离擦拭那个宝石盒子的动作：“你把它打开来看过了吗？”

“打不开。四周没有缝隙，也没有任何嵌合的痕迹。”钟离将盒子拿给他看，“现实里也是这个样子吗？”

“当然不是，有个锁扣呢。”温迪说，手上指了一个大概的位置，“不过很难开。我拿到的时候也好奇心发作想把它打开看看啦，但一时没打开就作罢了。”

“你说过这是梵尼拉睿·劳伦斯送给你的礼物。”

“是的。但和之前的记忆有所不同的是，这是她留给我的遗物，被我带回到现实了。”

“或许可以□□。”克利普斯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速溶咖啡站在门口，“我想它可能没什么太大的价值，因为这是被劳伦斯女士带进来的东西。”

“它既然会再次出现在这里，就已经能证明它的价值了。”温迪说，“等等，你们有没有感觉到地面在震？”

钟离和克利普斯闻言凝神，还没来得及给出什么反馈，避难点安全屋的地面就突兀地裂开了一道细缝，从门前一路延伸到了他们的脚底。

“跑！！”温迪直接跳了起来，钟离紧随其后。但三人还没来得及跑出几步，地面就完全塌陷，骤然的失重将他们全部拉入了黑暗中。

温迪走在教学楼的走廊上。

面前是再熟悉不过的场景，但印象中洒满阳光的走廊此刻一片漆黑，只能靠着从教室里透出的些微光线辨认方向。温迪试着推了每一扇门，一直到走廊尽头的那间阶梯教室。他用力推开了前门，被大片的光线包裹。他眯起眼睛直到双眼适应下来，看到空旷的教室里坐着一个人。

“老师好。”凯亚·亚尔伯里奇坐在教室的第一排，穿着洗到发旧的衬衫，朝他露出一个看上去再熟悉不过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