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秘密暴露,还是选择丢下祁连曲。
我看到了祁连曲脸上一闪而过的伤心和无措,以及她眼中的受伤,我实在说不出口,我身上发生的糟糕事情。
我在寝室外的公共浴室,抱着脸盆洗完回来,宿舍楼已经统一熄灯了。
我的床和祁连曲挨在一块,我看见她在上铺玩手机,我在下面敷面膜,洗漱磨蹭了很久才上去。
我上去的时候,祁连曲已经熄了手机,静静安睡,我坐在床上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心中百情千转,最终化成了一声低叹。
我躺在床上,主动找了曾经治愈我抑郁症的姐姐林文,我打了很长的一段文字发给她。
我诉说着,我进入大学后,遇见了两个前男友,以及我在学校里和关系最好的女性朋友在一起交往了。
林文姐姐很快回复了我的消息,她欣慰我恢复了正常生活,能够接纳新感情,表示任何感情都是值得尊敬和祝福的。
我犹豫了一会儿,把庞麦蓝对我做的事情,告诉了她,我实在找不到更好的人倾述了。
林文姐姐听完之后,回复说:“你们之间的关系,听起来很不健康,也很不正常,你对男人贪恋癫狂的表现,并不符合你平时该有的正常理智。
你有点像被人下命令引诱了,也可能存在被药物控制了,你现在正被侵害的风险系数很高。”
“假如这是一场侵害,我该报警吗?”
对面犹豫了很久,最终发来了一段话:“璐儿妹妹,有句话我想分享给你:‘救人自救,渡人渡己,放纵恶人就是放纵恶行,女孩子也能成为屠恶龙的勇士。’”
我看着这段文字,陷入了深思,我已经失去了一次正常的生活,父母为了我,也搬离了故乡,那里充满了不好的言论。
我深思了良久,我觉得祁连曲有资格,知道事情真相,哪怕她会离开我而去,但是,我舍不得祁连曲带给我的温暖,假如她接受不了,我又该如何是好。
我的手机一震,林文姐姐又发来一条信息,正好马上周末了,我过来找你叙旧吧。
我心里有些感动,林文姐姐因为担心我,利用周末休息时间,来看望我,我格外的期待她的到来,她曾经给了我很多力量。
高中发生了那件不开心的事情后,我一度厌男非常严重,甚至连我的父亲,我都十分害怕他的靠近,我变得成日躲在房间里不爱交流。
医生建议,我的父母给我换一个新的环境,给我寻找一个好的心理治疗师,经过医生的介绍,林文姐姐成为了我的治疗师。
所幸,我的父母非常爱我,他们放弃了现有工作,去到一个陌生城市,一切从零开始。林文姐姐给我做了很多次脱敏治疗,并且建议我去旅游散心,我遇到了柏井冈。
在我看着信息,胡思乱想之际,手机又一震,我低头一看,是祁连曲给我发了一段文字:“宝贝,我不知道是哪里做的不好,惹你生气了,请原谅我好吗?”
原来祁连曲没有睡,我回头看见她躲在被窝里,手机散发着光,一向直来直往的侠女,有日也愁情了。
我伸手发了一段话过去:“亲爱的,你没有问题,是我身上发生了一些事情,我不知道该怎么向你说。”
祁连曲很快发来一句话:“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放心有我在你身边,陪着你一起解决。”
我考虑着怎么开口的时候,听到外面边传来簌簌的声音,有一只手穿过蚊帐的阻碍,动作敏捷爬到了我的床上。
我看见她过来,更加说不出口了,只得让了些位置给她。
祁连曲长得太高了,一米八多的身高,挤到我床上,很快一半的空间被她挤占了,还好她瘦,我们两个还有足够的空间。
祁连曲紧紧地抱着我,快把我嵌入她的身体里,吻了我的额头,她身上女性独有的温柔有力的能量,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心和放松。
我这刻也清晰的感受到,她心中的强撑的冷静与克制感情,我伸手摸了摸她的脊背,我感觉到她也冷静了些。
我贴在她胸口,轻轻的说道:“再给我一个缓冲的时间吧。”
“好。”她耐心的点点头。
我能感觉到,祁连曲的心情好了些,气场也柔和了很多,大概是我不在逃避她,令她也安心些。
第二天早上,祁连曲从我的床账里出来,我看见施燃这个头号cp粉,嘴巴快翘道耳后了,满脸都是一种快磕死过去的激动。
她脸上仿佛写着一句话:你俩把日子过好了,比什么都重要。
施燃满脑子恨不得,让祁连曲这个绝世大猛攻,用各种姿势把我折腾,满脑子已经跑了成千上万篇火车。
祁连曲有时候也皮,喜欢逗施燃,故意揽着我做各种亲密动作,撒糖满足她的幻想。
我都有些怀疑,祁连曲老是想跟我睡觉,想尝试各种东西,背后有施燃支招。
我洗漱完毕,回到宿舍,看见祁连曲已经在化妆了,还挑了一只色号偏红的色号,有些意外。
祁连曲从自己的衣柜里翻到半天,挑了一条偏女性化的黑色连衣裙,是露后背很性感的那种。
祁连曲穿完裙子,又从首饰盒挑了半天,拿了一对长耳环,又挑了一条搭裙子的手链,我稀奇地问道:“你今天怎么扮的那么女人。”
祁连曲扶额无奈地说道:“我小姨昨晚,听我说了学校的事情非常担心我。她连夜从国外回来,一定要来学校看望我。我母亲走的早,是小姨带我长大,她经常管教我,尤其看不惯我穿的不女生,跟唐僧一样啰嗦。”
“看来,你的小姨真的很爱你。”我忍俊不禁地说道。
与此同时,我突然意识到一个刻意回避的问题,我们谈恋爱,好像没有跟家里只会过一声,寻常人家是没有办法接受的吧?
我们两个甚至谈恋爱,还没有满一个月,再想到庞麦蓝那个隐雷,我不知道这段感情,会持续多久。
我要不要早些跟她分手,也不会耽误她,毕竟我们再一起没有几天,情感的基础也不是很深厚,她可以很快忘记我,可以投入下一段感情,拥有一个更加美好的伴侣。
我在成长的过程中,已经被沿路恶人给催折了,再怎么努力也直不起腰杆,配不上她的美好,我想到这里心很疼。
我上前替她理衣服,心里胡思乱想着,祁连曲握住我的手,低头宠溺说道:“你这几天一直魂不守舍,再想些什么。”
施燃看着我们腻歪,拉着习近薇先行一步,笑脸盈盈地说:“你们想吃什么,发我手机上,我给你们带早餐啊。”
我看着空荡下来的宿舍,看着祁连曲说道:“我们分手吧。”
祁连曲仿佛被人甩了一巴掌,脸上的笑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她伸手按着的肩膀,认真地问道:“为什么分手?是我哪里做的不够好吗?”
我低下头抱歉地说道:“你人很好,是一个很合格的恋人,只是我喜欢男人,不喜欢女人。”我知道搬出这个理由,分手成功率会很高。
祁连曲果然沉默了。
过了半晌,祁连曲喉头紧涩,眼睛里充满泪水,难受地问道:“所以,你要离开我?”
“对不起。”我冲她鞠了一躬,实在无法接受肮脏无耻的自己,继续欺骗她。我率先低头离开了,泪水再也无法藏在眼眶里,清晰地滴在地上。
我主动把祁连曲丢下了。
祁连曲没有来上课,她翘了专业课,室友给我们留了情侣双人座,悄悄回头问我祁连曲怎么没有来。
我微笑着说道:“她身体不舒服,说要呆在寝室里。”
在上课的时候,我已经开始考虑,换寝室的事情了,情侣分手在同一个屋檐下,抬头不见低头见,显然很尴尬。
我拿起手机,偷偷的发消息,扯了一个理由问:道“辅导员我可以申请换寝室吗?邓婷不明不白的死了,我住在现在的宿舍很害怕。”
辅导员很快给我回了消息:“昨晚习近薇问了我换寝的事情,今天正想跟你们说呢?我问过宿管啊姨,有三个女寝室可以安排你们进去,只是你们宿舍的人,会被拆散分配到各个寝室,每间宿舍至多只能安排两个人。
今年扩招女寝资源不太够,也请你们谅解,你们之间可以商量一下,是否需要搬离出去,今天统一报给我名单。”
我感谢导师过后,瞧了一眼舍友们的背影,假如确定搬出去,毋庸置疑,习近薇和施燃会组队一起去新寝室。
我最想要邀约寝室搭子就是莫琪,她这两天请假,被父亲接回老家,参加叔叔的丧事,这不妨碍我在社交软件上跟提她这件事情。
我低头打字说道:“我跟祁连曲分手了,我想申请搬离现在的寝室,你想不想跟我去别的新寝室。”
莫琪很快回复我说道:“可以的。”
过了一会儿,莫琪说道:“你俩好的蜜里抹油,怎么突然分手了。”
“我可能再次遭遇了,跟你一样的事情,我不想欺瞒耽误她。”我打下这几个字后,心里有种无力感,我的心里越来越觉得,庞麦蓝对我做的事情,可能是一种侵害。
“报警了吗?”莫琪很快打字着急的问道。
“我不想把事情闹大。”我打完这几个字,莫琪沉默了很久,说道:“抱歉,我给你开了不好的头。”
“不是你的原因,我初中遭遇过这种事情,只是不想再经历那些舆论。这次的事情,也与上次不同,我是半主动的,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好。”我打出这几个字,心里不是滋味。
“等我回来,我给你想办法。”莫琪安慰我说道。
我这刻感觉到了朋友的温暖。
我定下新寝室搭子之后,下课的时候,我跟施燃和习近薇转述了辅导员的话,并且讲了我将会和莫琪去新的宿舍的决定。
她们两个对我的话出乎意料,互相对视了一眼,显然意识到什么,施燃小心翼翼地问道:“你为什么会选择莫琪去新寝室。”
“我家里人不同意我的感情,我也更加适合跟男孩子在一起,我们在一起不久,也不想耽误连曲,所以主动跟她提出了分手。”我垂下眼睛说道。
施燃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然后说道:“我们能理解你的决定。”
“谢谢,我近段时间会暂时回避与连曲见面,我不在她面前会让她会自在点,请帮我多安慰她。”我开口说道。
“放心吧,我们会最好她的思想工作。”施燃说道。
“你打算什么时候搬出寝室?”习近薇问道。
“我等辅导员的通知吧,到时候会尽量选一个连曲不在的时间搬东西。”我说道。
“那你这两天都不回寝室吗?”施燃问道。
“嗯,我下节要上选修课,我先离开了。”我看了一下时间,下节课马上要开始了,我抱着书离开,匆匆与她们两个告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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