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踏尘收起了不倒,摸了摸肩上窝着的巴掌大的玄猫,这玄猫头上带着帽子,帽子上的玩偶静静的坐在帽子上。
祭踏尘的手掌压在玩偶头上,把玩偶压得一瘪,等祭踏尘松开手后,那玩偶本来面无表情的模样,变得嘴角一瘪,眉头紧皱,斜眼看向祭踏尘,玩偶伸手摸了摸坐着的帽子边角,紧接着整个巴掌大的玄猫消失了,祭踏尘愣了一下轻笑道:“生气了?”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把玉骨扇,放在胸前扇了扇,离开了那座庙,他走到一旁的山脚下,合了扇子往前面的半空点了点,空中如滴水入谭一般,出现波纹,他就收回手,抬脚往眼前形成的阵法走去,等他进去以后,那阵法随即消散了,山间吹过一阵风,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他看着眼前深山上的结界,皱了皱眉,把骨玉扇放在胸前的衣领里,从怀里拿出一个灵果,在从怀里拿出一个骨铃,摇了摇,铃声清脆响彻整个深山不一会最先赶来的是飞狐。
靠着周边的树木,飞奔而来,控制着身形朝着他的肩膀飞来,他转过脸就见飞狐刚好落入他的肩上,他伸手摸了摸飞狐的脑袋,这飞狐的大耳朵真的好大,他把手心里的灵果递了过去,飞狐接过灵果收了起来才开口道:“这结界破不了,只能借助人间的棺材和囍轿才能进去!”
“.......”
“没办法这怨物就爱死人棺椁和活人囍轿!”:飞狐用抓着挠了挠耳朵打了个哈欠,调整一下身形,蜷缩一团窝在他肩上。
他眯了眯眼,抬头看了一眼天,伸出双指点了点头太阳穴,闭上眼,手指散发着微光,在手指点向太阳穴的第二下,他睁开眼,伸手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符箓,贴在飞狐的背上:“等会有些颠簸,预防把你甩飞出去,还是给你贴张符箓,让你稳固一些!安心眯着吧小家伙!”
飞狐睁开眼,看了他一眼(那就多谢了!)
他伸手摸了摸飞狐的头道:“无碍!”只不过是一张符箓而已,又不是什么贵重的物件!他说着,把玉骨扇收回了口袋里,就往山下跑去,在快看见城镇门口时,他摸了摸左眼,左眼本来还正常眼瞳变成了红色的!一切准备就绪,方位他都摸清了!
翼鲸落睡得好好的,突然惊醒,还没回过神打了个哈欠,就听见耳边传来一个男声对她说道:“鲸落姑娘可以帮个小忙吗?事态紧急,有些麻烦!”
她愣了一下,这声音像是这人就在她耳边开口询问的!她疑惑的应了一声问:“要我怎么帮?”
九百扶问她在和谁说话!她看了九百扶一眼示意对方稍等!就听见你那男声又开口道:“你先出门,后门,大路直行,右拐,直行右拐,在左拐,在左拐,在直行,在右拐直行左侧小巷穿过就行!”
“..........”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这是在玩躲猫猫吗?这叫她怎么记得住,等她爬墙出去一落地,她就得忘得一干二净!
“这确实是很为难你,我还有一个办法,我这边结个印,你如果感觉到一个东西窜进你的眼瞳里,你不要慌,不会痛,一会你就能跟我共视,我给你指路即可,这样姑娘可否愿意?”
她犹豫了一会:“昂!开始把!”对方说话喘得不行,怕是在狂奔赶路?
等到回应,祭踏尘立马就结了个印,翼鲸落睁着眼,突然看见一个沙粒,滚溜滚溜的往她眼眶里滚进来,她瞪大眼刚要说不!!就左眼一阵红光,眼前一黑什么都看不见了,在一眨眼啥事没有,但他发现右眼和左眼看见的不一样,这是……共视!!好厉害啊!!左眼看见的前方是街上,这人果然在奔跑!
不等她多想,她赶紧起身,就让九百扶看看白露在做什么,在房里留了纸条,九百扶说白露还在睡,她赶忙爬窗按照昨晚的路线走,本来想走后门出去,九百扶立马说不行,说是有两人把门,去了就被捉个正着!她虽然不知道翼鲸落突然怎么了,但跟着总会知道到底怎么个事!
后门走不了那就只能爬墙了,她轻声开口询问道:“我这墙不一定能爬过去!可能得费些时间哎!”她先给对方一个底,真不是她要摸鱼,她还没开始练习哇!
现在也只能赶鸭子上架,而且两只眼睛看见的视觉都不一样,很奇怪,还好没有一点不适!九百扶在一旁盯着各个地方的人,预防有人过来被捉个正着!
“姑娘,请站在墙面前,一切有我来即可!”
她听话的走到墙前中间的位置抬头看着墙头,突然身体飘了起来,直接越过墙头,往外面的地面飘去!她头皮都炸开了,还好她没有恐高症!!着陆以后她喊了九百扶就听见祭踏尘说:“直行!”
她提着裙摆就跑了起来,到岔路口前,祭踏尘就提醒她往哪边去,祭踏尘指的都是小路,距离目的地最近的小巷,所以没有很远!
祭踏尘跑到了街道头,看见抬着棺材吹吹打打的一行人,巧的很,他要的棺材尸体囍轿都有了,这条街上刚好一个要入葬的一行队伍,抬着棺椁往这边来,吹吹打打,一眼望去,还能看见棺椁前那人举着白帆在抹泪,一群披麻戴孝的白人。
入葬队伍反方向的一队,从转角处走来,囍轿的队伍,正往转角处走,也是吹吹打打的喜庆的不行!两边都围满了看热闹的!就在两方左右经过,在转角处,棺椁和囍轿才肩而过。
两队队伍在转角分开,谁都看不见谁之后,祭踏尘,飞奔过去,切断了翼鲸落看这边的视觉,快要到那入殓队伍时,他一个起身,跳过众人,飞到棺椁面上,棺椁一重,抬棺的众人纷纷松手摔在一旁,他一落到棺椁面上,半跪在那稳住身形,从怀里抽出符箓,他看了一眼,举着白帆疑似是这棺椁家属的男子,红着眼奔跑过来看着他,一脸的无措。
他看着对方道:“大哥,借棺一用,失礼了!”他说着把符箓贴在棺面上。
那男子惊恐的看着他:“小道长您这是作甚啊!这这这!!棺椁不能落地......”他话还没说完,祭踏尘立马站起身,往转角离开的囍轿队伍飞去!
那男子赶忙看了看棺材,发现没什么损坏,一旁的亲戚叽叽喳喳的说,棺椁落地不吉利啊,之类的巴拉巴拉的!
他也知道不吉利,但现在已经落地,能怎么办,他赶忙叫人把棺椁抬起来,抬棺的几人刚要把棺椁抬起来,就见棺椁动了,随之的一点点的躁动,到慢慢的晃动,到极大的晃动,棺盖都要被晃动开了,抬棺的几人刚开始被吓了一跳,后来就开始害怕,随之棺椁的响动声越来越大,其中一人喊了句:“诈尸啦!!!!快跑啊!”
围观的人群一哄而散,抬棺的也跑了,只剩下棺椁的后辈们还颤抖的待在那!本来他们也是想跑的,但被主事的喊住了,全都不敢跑!只能看着那棺椁,主事拿白帆的男子,见棺盖似是要压不住了,喊了一声:“赶紧过来把棺材板压住,不能让老祖宗跑出来了!!”
他说着第一个跑上去抱着棺椁的一角对着众人喊道:“赶紧啊!!都愣着干什么!!”
翼鲸落在半路就见对面的视觉看不见了,但该指路的对方还是精准的说出走哪边,直到她赶到以后,看见好几个人似是压着在震动的棺椁,一脸的绝望,有个男子更是爬上棺盖面上,跪在上面双手压着棺盖两边,她刚要走前去,就听见九百扶说:“别过去!!”
九百扶的话音刚落,就见棺盖飞了起来,上面跪坐着的男子凄厉的哭喊道:“老祖宗的棺材板压不住啦!!!”这人随之棺盖一起起飞了!!!
说到底也是这男子倒霉,遇上怎么个时辰,刚好祭踏尘要借棺,他说来也是惨,早年间他家祖宅人才茂盛,人气极旺,一百年前,他们祖宅的崽子开始变得凋零,老一辈找了个道长,道长说是他家有个老祖宗不肯归西,说来也是无奈之举,这个老祖宗的尸体是落在了别地,那地是养尸宝地,尸体一直没完全腐烂,阴间又不收他,他又死在异地,不入祖宅本就心生怨怼,这下阴间都不收他,他能不徒增怨气,这怨气日益强盛,冲撞了,他们的后代子孙,才会变得人才凋零。
只因投胎入他家门的都是些托身造福的小动物,这怨气冲天的,那些小动物都不敢去他家门了,他家门的灵气又极其旺盛,普通的人魂是投不了的,因为无福消受,那就只有托身的小动物带着福报才能压得住,被老祖宗这么一闹,他们本来盛大的家族一门比一门凋零,最后只剩下他们这一门,其他门都死绝了,好好的一个盛大世家,就变成了一户门庭,前几代人,去把老祖宗的遗体好不容易带了回来,但怎么都消除不了老祖宗的怨气,老祖宗就待在祠堂一年又一年,尸身又半腐不腐的,族人就觉得很是闹心。
直至今日,一个大家族就只剩下怎么一户门庭了,之所以只剩一户门庭,是因为一代代的女娃越来越少,直至他们这一代全是男娃,男子不甘心啊,他们族谱有规矩,历代只能传位给女娃,他害怕家族就断在他这一代,他不想坐那家族第一大罪人,所以这几日又找了个道士,算了日子,找了个风水宝地,给老祖宗风风光光再办一次,虽然以往办过许多次,都无用,但是仪式感嘛!全须全尾总要的,就选了这么个日子,哪曾想闹成了这般模样!!造孽啊,天要绝在他这一代啊!!!
咳!扯远了,祭踏尘飞跳道刚走不远的囍轿上,不远处那些事,这边根本没听见,这边还好好的吹吹打打行走在转角的街道上,他飞跳上囍轿上头,几个抬轿子的人觉得轿子一沉,稳住身形后纷纷看向囍轿顶上站着的人,媒人看见了是个穿着道服的小道长,皱着眉道:“这位小道长,怎的这般无礼!!请你从囍轿顶上下来!!”
媒婆话音刚落,就吩咐那些仆从把囍轿放下来,囍轿一落地,祭踏尘蹲下身,从口袋里抽出一张符箓,贴在囍轿上!里头的新娘子本觉得奇怪,就被一股劲推着她的后背,把她从轿子里推了出去!
她一个踉跄差点摔出轿,被手疾眼快的媒婆和丫鬟扶住了,她觉得不对,伸手掀开了红盖头,一眼看见背光的小道长站在囍轿顶上,心里头突突突的,觉得似是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一旁的媒婆惊慌道:“姑娘还没拜堂不能摘红盖头,不吉利的!快盖回去!”说着又看向祭踏尘:“小道长快下来吧!在拖下去我们姑娘就会错过吉时的,错过了吉时就是坏人姻缘啊,这.....”她用帕子捂了捂嘴。
显然两人都没听媒婆的话,祭踏尘半蹲着,看着新娘子笑道:“蓝粉墨姑娘,我观你面相,你应是二八年华遇见的才是正缘,你现在才刚及笄不久,这是断孽缘呢!”
蓝粉墨心里一惊,这人怎么知道她的姓名!!她压下心里疑惑笑道:“何解?”一旁的媒婆急得不行,她本就是男方家里请来的媒婆,肯定是向着男方的,欲要开口,就被一旁的丫头瞪了一眼,媒婆又不敢开口了,这男方虽然是出了钱,但这贵人也是她惹不起的!!
一旁围观的百姓窃窃私语的再看热闹!祭踏尘看了看转角处,来人了!!是看丧葬队伍的村民一脸惊恐的跑过这边来了,想来鲸落姑娘也到了!他看向蓝粉墨:“同益公子在离这里不远的东南方向,买了一栋宅院,私下说是他父亲养了小妾,未免母亲伤心,故而她出面买了这栋宅院,我看蓝姑娘年纪轻轻的喜当娘呀?嗯......还不止是一儿的娘,但对方亲娘也还在世,你这一去怕是只有给人做后娘份!不如姑娘把这囍轿赠与我如何,这也是祛了晦气!”
“不可不可啊,这!这!这!姑娘这让我如何和公子交代啊!!这小道长说的不一定可信啊!!姑娘莫要糊涂啊!!”媒婆急的冷汗都出来了!!
就听见转角处跑来许多人一脸的惊恐看着眼前喊道:“那边诈尸啦!!诈尸啦!!赶紧跑啊!!!!”
看热闹的众人一听诈尸了,一溜烟全跑了,跟着蓝粉墨的人都一脸的害怕,但是主子没走,他们死都不能跑啊!!
蓝粉墨本就心有怀疑,这下那边诈尸了,更好能给她个由头,回去先让父亲去查一查那院子,如果不是属实在选个好日子也罢,不急于一时!!她看着众人喊道:“打道回府!”
她看了一眼两个丫鬟,两个丫鬟会意,不着痕迹的纷纷走到媒婆身后,她才看向祭踏尘:“这骄子送你了,这红盖头也送你了,有缘再见,告辞!!”说着她伸手把红盖头丢了过去,祭踏尘伸手接过道了谢,蓝粉墨带着众人打道回府了,而媒婆见状想跑回去通气,被两丫鬟一左一右的架着跟上了大部队,众人走了不远,蓝粉墨跟在嫁妆后尾,骑着马突然回头看去,那祭踏尘站起身后,那骄子居然飘了起来!她心底一沉!
这一棺盖飞出去,吓晕的吓晕,吓坏的躺在地上抖,她看着那棺材里爬出一个半腐不腐的尸体,看面容有五六十岁,身性不胖不瘦,身上的衣物很旧很旧,那尸体出了棺材,就跑到一旁刚刚飞出去的棺盖旁,把上面一脸恐惧到发抖的小辈从他的棺盖上拎了下去,把棺盖拿了起来,又跑回棺材旁边,把盖子盖上后,就伸手把整个棺椁举了起来,就跑了!!她看得目瞪口呆,这尸体扛着棺材跑了!!!
她愣在了原地,这闹哪一出!!她开想开口问对方,就听见对方声音在转角处响起,她转头看去,转角处飘着一个囍轿,上头站着一个人!!
没多久那囍轿飘过来了,上头的祭踏尘,看向翼鲸落,又看了一眼一旁飘着的九百扶心里一顿,而后看着翼鲸落开口道:“鲸落姑娘先上轿!!”她听话的等囍轿落地,就掀开帘子上去了,就见座位上居然有个红盖头,她把红盖头放在一旁,坐好!她没看清对方的脸,有些背光,但服饰看上去和舌御风的很像,道观?肩上好像还窝着什么!
见翼鲸落坐好之后,才扭头看向之前举白帆的男子喊道:“大哥,实在抱歉,但你家老祖宗愿意帮我这个忙,我也不会半点好处不给,你家老祖宗和棺材我先借去一用,回头我给你送回来!”
那大哥能怎么办,都半傻不傻的,只能无意识的点了点头,看着那囍轿又飘了起来,极速的往扛着棺材的老宗祖的方向飞去!!他都要哭了!!这都是什么事啊!!
祭踏尘一开始给棺盖贴了符箓,就是算出了这大哥会跪在上头压棺,无可能下来,既然无可能下来,棺盖必开,那就只能贴了符箓,保准棺盖飞出去后,不伤到跪坐在上头的大哥!这是该了未了,他看了看前方喊道:“停下!”
前面不远处的老祖宗果然扛着棺材停下来,老祖宗本想扛着棺材跑路的,特意避开人,往没人的小巷跑!结果还是被对方赶上来了,他只能颤抖着停了下来!
等囍轿飞到老祖宗面前停下,他轻咳了一声:“前辈,我只是想请你带着你的棺材帮个忙,事后我会让你如愿的入土为安可否?”
“你要把我送走?!”他没开口用的传音,翼鲸落也听见了,挑了挑眉掀开轿子里左侧的小帘子,看向外头,那老祖宗这是在发抖!
“难不成你想灰飞烟灭?!”他头一次见识,有这样上赶着要求的,怪哉!!
“........”翼鲸落扯了扯嘴角,欲言又止!
老祖宗赶忙摇头,脖子上好好的皮肤开始变得有尸斑,有些腐烂的肉掉了下来!!祭踏尘看了看四周,这是小巷但有人来会被吓死的!!他结了个印把他们都隐了去!这样人就看不见他们了!
“那你想如何?”他面无表情的看着那老宗祖!
老祖宗犹豫了一会道:“容我在考虑考虑!”
“那我们先出发吧!”等老祖宗把棺材扛了起来,祭踏尘就挥手,让囍轿飘在了棺材上,老祖宗就开始扛着跑了起来,往祭踏尘指的方向跑去!
祭踏尘才慢悠悠的把飞狐后背的符箓扯了下来,符箓就化成了灰烬,飞狐打了个哈欠,换了个姿势又继续浅眠了!!他从口袋里拿出扇子放在胸前扇了扇看向一旁的九百扶笑道:“扶姑娘好呀~”
飞狐是耳廓狐,这是我在广州一个动物园看见的,百度说它生长在沙漠,我不解,那只耳廓狐当时在睡觉,蜷缩成一团,大耳朵很可爱,在一个笼子里,那铁网很密,手机能拍到,里面放了几块树木块、沙子铺地,我当时拍了照,有丢丢糊,但大致看不影响,那只狐是正面向着我站的地方睡得,所以那张照片看得见狐的整个面容,我没多久回去以后把照片洗出来了,放在相册里,这是岁月静好狐哦(?-ω-`)我想着以后还要再去见一次,因为那次它没醒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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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囍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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