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雾中的邀约
巴黎的雨停了几日,却被一层薄薄的雾取代。工作室的窗玻璃上凝着水汽,将外面的街景晕染成模糊的色块,倒有几分像萨拉菲拉偶尔画砸了的草稿。
她正蹲在地上,给一个新木偶穿最细的指关节线。丝线滑腻,总在指尖打卷,试了三次都没成功。伊莎贝尔端着两杯热可可走过来时,就看见她皱着眉,把线头凑到嘴边轻轻咬着,眼神里带着点和木偶较劲的执拗。
“手腕抬高点,用拇指抵住线轴。”伊莎贝尔把杯子放在旁边的矮凳上,弯腰握住她的手调整姿势,“你太急了,这线比蜘蛛丝还脆。”
温热的掌心贴着萨拉菲拉的手背,她能感觉到师父指腹的薄茧擦过自己的皮肤,刚才还乱成一团的线,在师父手下瞬间变得服帖。萨拉菲拉的心跳漏了一拍,注意力全跑到了两人相触的地方,连呼吸都放轻了。
“看清楚了?”伊莎贝尔松开手,直起身时,耳尖悄悄泛起一点红,快得被垂落的碎发遮住。
“嗯!”萨拉菲拉用力点头,低头重新尝试,这次果然顺利穿了过去。她抬起头想炫耀,却看见伊莎贝尔正望着窗外的雾,眼神里带着一种她从未见过的复杂情绪,像蒙着雾的湖面,藏着深不见底的东西。
“师父,你在想什么?”
伊莎贝尔收回目光,端起自己的热可可抿了一口,杯沿的热气模糊了她的表情:“没什么。最近……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传闻?”
“奇怪的传闻?”萨拉菲拉歪了歪头,“比如三区面包店的猫会算算术?还是说河对岸的老钟表匠半夜在修会说话的钟?”她总是对这些光怪陆离的事格外敏感,说起来眼睛亮晶晶的。
伊莎贝尔摇摇头,声音低沉了些:“是关于一个庄园的。在雾都那边,据说能实现任何愿望,只要……参加一场游戏。”
萨拉菲拉停下了手里的活。她听过类似的零碎说法,有人说那庄园是恶魔的巢穴,进去的人再也没出来过;也有人说那里藏着能让人起死回生的秘密。她以前只当是街头巷尾的鬼故事,可从伊莎贝尔嘴里说出来,总觉得不一样。
“师父信这个?”
“不知道。”伊莎贝尔放下杯子,指尖在杯壁上轻轻划过,“但我收到了一封信。”
她从围裙口袋里拿出一个信封,牛皮纸的,边缘有些磨损,上面没有寄件人地址,只有一行用深褐色墨水写的字——“致伊莎贝尔·杜邦与萨拉菲拉·莫罗”,字迹歪歪扭扭,像用生锈的铁片刻上去的。
萨拉菲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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