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衣？”余年说自己洗的衣服有点多，不知道他她说的是哪一件。
宋昭昭这才恍惚过来，人鱼昏睡的时间太久，不知道这些也正常，她换了一个说法，说：“类似诃子，女子的小衣。”
余年耳尖微红，“原来它是小衣呀！我刚刚还奇怪，为什么昭昭这件衣服与其它件不同，软软的，蓬蓬的……”
“别说了！”宋昭昭脸爆红，“这些内衣，以后我自己洗，你别帮我洗了。”
“家里有洗衣机，更不用你用手洗。”
想到自己的内衣，方才被这条人鱼用手洗过，宋昭昭羞愤地要命。
她绕到浴室，想看看他有没有又洗了什么不该洗的东西，猛然发现盆里有个搓衣板。
“嗯？这是哪来的？”
余年道：“唐朝的。”
“！！！”
宋昭昭：“这可是文物！钱呐，你怎么可以用来洗衣服？”
她立马将搓衣板从水里捞出来，晒到阳台上。
人鱼有些不理解。
不过是个搓衣板，又不是什么值钱的物件，怎么值得宋昭昭用布擦了又擦，甚至拿吹风机都吹了起来。
他试探问，“唐朝的东西对现代来说很珍贵吗？”
“当然。”宋昭昭难得认真和他解释文物的概念，又想到他是从唐朝活到现在的人鱼，藏的文物肯定不止搓衣板，兴奋问：“你还有什么东西是唐朝的，一次都拿出来给我看看吧？”
“好。”
余年右手一划，客厅沙发上霎时堆满了许多唐朝齐胸襦裙，甚至诃子是最多的，适合搭配半露.酥.胸的纱裙。
这不得不让宋昭昭怀疑，人鱼收藏的这些衣裳，极有可能是从前自己的。
但他想收藏就收好了，为什么偏偏诃子是最多的。
这条色.鱼！
见宋昭昭美眸圆瞪，人鱼解释：“昭昭，这些都是你从前爱穿的衣裳，衣筐向来放不下你的襦裙，你便让我存着，说等你想穿的时候，服侍你穿上。”
服侍？
她都快忘了自己从前的身份是郡主了，那做郡主，应该从小都是仆妇环绕，习惯了他人伺候。
人鱼入赘到她府上，肯定是把她服侍得服服帖帖的，从床上到床下了。
宋昭昭问：“除了裙裳，你还收了手饰吗？”
“自然也有。”余年挥手，一排步摇整齐地摆放在茶几上。
看她喜欢，他又放出其他金钗玉饰。
最后甚至有一箱珍珠出现在她的客厅，满满当当的首饰，放得她几乎落脚的地方都没有了。
宋昭昭看得眼花缭乱，她现在突然可以理解从前的自己，为什么让余年收放这些物品了，因为单靠箱子，这根本不够放啊！
看人鱼比哆啦A梦还夸张，不停地往客厅放宝物。
宋昭昭伸手，“停停停！可以了！”
她只是想挑几件送给京市博物馆，没想到居然有这么多文物。
自从她养了这条鱼，真的是快暴富的节奏。
宋昭昭从一屋子首饰，眼尖地看到那箱珍珠，似乎同橘子在莫湖公园捡到的十分相像，心里顿时就明白，玉指环和珍珠真是人鱼刻意留给她捡到的。
他也真是活了上千年的人鱼。
“昭昭？”
“你怎么了？”
宋昭昭想，人鱼将这些东西完好无损地保存这么久，这些物件在她眼里只是文物，可在人鱼眼里怕都是回忆吧？
真想念一个人，看他常走的路，心里都会难过，更不用说这些衣饰物品了。
宋昭昭问：“你……不心疼我把这些东西都交去博物馆吗？”
“对于我来说，这些物品是死的，而昭昭是活的。”余年轻轻说，“更何况这些东西本来就是你的，我只是暂为保管，你想怎样处置都可以。”
宋昭昭心里一震。
人鱼也太会说话了。
孔雀鱼应该是热带鱼吧，怪不得他是条暖鱼！
“那你的房租，我就免了。这些衣物是上一世的我所有，你是我上辈子的夫君，我去后这些物品理当你所有。”
“你允许我随意处置这些饰品，但我却不能那么贪心，全部都要！”
“我就挑三四件送京市博物馆，到时候他们发的奖金，存你卡里。”
余年摇头，“我一条鱼要那么多钱做什么，存在你那里就好了，只要昭昭不赶我走，让我一直住在你这里就好。”
“……也行。”
这人鱼是当入赘姑爷做久了，习惯依靠她。
一人一鱼吃完早餐，网上约车去京市博物馆将几件文物上交给国家，领了笔不小的奖金。
宋昭昭为了犒劳人鱼，带余年去西餐厅吃牛排，人鱼学习能力很强，看宋昭昭示范一遍，有模有样地就会用刀叉用餐。
要不是宋昭昭早知道他是条人鱼，她恐怕会以为坐在她面前的是个人。
他长得好，坐在她们周边的几个姑娘想，大着胆子到余年面前要微信。
余年好奇问：“微信是什么？”
激得几个姑娘以为余年是看不上她们，黑脸骂了一句装什么傻，甩脸走了。
宋昭昭噗噗笑，“余年，我现在就给你注册一个微信。”
“好。”
人鱼乖巧递手机。
宋昭昭顺便又交了他怎么用微信绑卡付款，滴滴打车、买电影票，其它软件她从前卸了，宋昭昭就想着回家再慢慢教人鱼。
“家里没菜了，我们下一楼超市买些吃的吧！”
余年说好。
他是第一次到超市购物，宋昭昭每到一个购物区，都会跟人鱼解释这些东西就是什么。
毛巾、牙刷、牙膏这些洗漱用品家里没有备用的，宋昭昭就给余年新买了一些，回家教他慢慢用。
她摆在浴室的沐浴露、洗发露，人鱼也不好总是跟她一起挤着用，宋昭昭又挑了新的两瓶。
逛了一大圈，宋昭昭几乎是想起什么缺的，慢慢给人鱼补上。
“你有内裤吗？”
“？”
他是人鱼的时候到不用穿，可他化成人形这几天，一直穿的是件兰青绣云长衫，里面配的应该是件里裤。
宋昭昭见他一脸懵，直接将带他到男士内裤去，挑了十几套。
她是第一次给男人买这东西，不知道余年的尺寸，只好托导购挑。
余年蹙着眉头。
宋昭昭：“你怎么了？难道不喜欢？”
余年看着打内裤广告的男人，说：“这人是卖弄男色吗？穿的也太暴.露了？”
导购懵了。
宋昭昭忍笑，把人鱼拖去一边，“不是，这只是想招呼你们买而已。”
“可……”
“别可是！”
宋昭昭把这条恪守男德的鱼拉走，给了他一个购物车，让他把想买的零食买下来，她去买水果，最后她买好生鲜蔬菜，领人鱼一起去收银台付钱时，发现人鱼的购物车多出一个莫名其妙的东西。
“余年，这不是吃的。”
人鱼不懂，“那是什么？”
“避.孕.套。”
宋昭昭正想压低声音，让他放回去，收银员已经滴一声，把它扫了。
宋昭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