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嗣知道了。
阴嗣想要我死。
......
我被阴嗣捅了。
肚子好痛。
血。
遍地都是血。
温热的血。
昏昏沉沉最后一眼,我看见了朝我飞奔而来的阴稷,穿着梦中那身奇装异服,一脸焦急和失措。
我颤颤地伸出手,想要拉住阴稷。
然后彻底失去意识。
我醒来的时候,已经被人塞进了花轿,花轿鲜红鲜红的,花轿外传来刺耳的喇嘛声,时不时铜锣一响,敲得我头皮发麻。
我动了动手指。
触目满眼的红。
原来是我穿着红嫁衣。
我要成亲了吗?
和、谁?
我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但是我的腿好软,根本站不动,我在轿中摔了几次,便只好懒懒地躺在轿里。
我想起来我和阴稷定亲了。
真奇怪。
我竟然就要和阴稷成亲了。
花轿停下了。
轿帘被掀开,突然的光线刺得我下意识用袖子遮挡住视线,直到被人抱住,我才被迫看向抱着我的人。
是阴稷。
我吧唧在阴稷脸上亲了一口。
阴稷摸了摸我的头,冲我笑。
我被阴稷抱起下了花轿。
登时锣鼓喧天,礼炮齐发,掌声雷鸣,触目所及,人人皆是欢欣笑颜,绯红的花瓣被抛洒下来,坠到我的衣襟上,头发上,坠到阴稷的肩膀上,抱着我的手上。
我靠在阴稷怀中。
真切的笑。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送入洞房——”
我从未这般开心过。
我欢喜至极。
阴稷和我对饮交杯,他亲吻着我,从脸颊到手背,从发丝到脚踝,他像在对待一件珍品。
我切实地感受着,他爱我。
我也爱他。
虚幻得像一场梦。
后来,我从阴稷口中听到了怀荣侯府的下场,怀荣侯府被褫夺了爵位,一家老小全部都蜷居在一间小屋子里,日日吵架不休,而刺伤我的阴嗣,因为遇见了以前的死对头,被教训得断了两条腿,落下了终生不治的残疾,一辈子都得在床上躺着。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心中不知为何蓦然一痛,像某种曾在我身体里肆虐的情绪突然得到了补偿。
那异样的情绪从我身体抽离之后,我整个人都轻松了。
我枕在阴稷的腿上,看向窗外四季如春的美色,闻莺啼鸟沸,湛蓝如许的天点缀着奇形怪状的可爱云朵,我不觉展颜大笑。
阴稷捏了捏我的脸,笑着问道,“这么开心?”
我疯狂点头,如小鸡啄米。
阴稷吻上了我。
我一下子将阴稷扑倒了。
我们两个在榻上翻来滚去,嬉笑打闹,当鼻尖相触时,我静了下来,我眼中阴稷的容貌被无限放大了,还是精致得很,我傻傻地想,我难道不是一只穷鬼,而是一只色鬼吗?
阴稷的吻温热得很。
我浑身热乎乎的。
很快便沦为阴稷的盘中餐了。
我的脸红透了。
阴稷真是,太色啦!
呜呜呜呜X﹏X
又过了几个月,我觉得很诡异。
我的肚子越来越大了。
大夫说,我怀孕了。
真是不可置信。
这年头,男子也可以怀孕吗?
我想破了脑袋也想不明白。
阴稷倒是坦然地接受了。
我老是盯着阴稷看,疑心阴稷是不是在骗我。
不过阴稷每次都把我圈入怀里,用那炙热的胸膛来睡服我。
我竟然也接受了自己怀孕的事实。
大夫说我的胎象不稳,需要日日都喝安胎药。
老实说,药有点苦,我不想喝。
但是阴稷可有耐心了。
天天陪我喝药。
喝药喂我吃糖。
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阴稷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多了。
以前的阴稷心理好像揣着什么事情一般,总是笑得很勉强。
我愈发懒得动了。
身子越来越沉。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爱胡思乱想的缘故,我的梦好像愈发清晰了。
梦里,我是被抱错的假少爷,在得知真假少爷身世的时候,就彻底恨上了真少爷,从真少爷回家来第一天,就给真少爷使绊子。
感觉梦里的我不太聪明,就我现在想来,只觉得自己很幼稚,使得手段都一眼能看透。
所以,毋庸置疑,梦里那家人受够了我的拙劣心计,将我彻底赶了出去,我身无分文,险些流落街头,最后好不容易找了个活儿做,租了一间破破烂烂的旧房子住。
就是我上次梦见的那个绿幽幽的破房子。
我也梦见过所谓的生身父母。
他们嫌弃我得罪了那家有钱人,嫌弃我不能够讨那家人的欢心,也不认我,只一心数落我的过错,还有一心向那个真少爷献媚讨好,以此希望从真少爷及那家人手中得到金钱。
我觉得,他们真恶心。
原来,爱是那么稀缺的东西。
梦境起伏波澜。
一切还没结束。
有次,我正在被人教训数落的时候,被我的冒牌母亲看见了,我虽然傻,但也知道该在她面前装可怜。
果然,有点用。
冒牌母亲再次将我领回了家。
我在外面待了一阵,被社会毒打得彻底老实了,不仅认清了自己的身份,也终于明白其实我的假父母对我已经仁至义尽。
无论如何,我至少幸运过。
但是,真少爷不想放过我。
唔。
肚子好痛啊。
我从梦中惊醒,羊水竟然破了,天呐,我要生了!!!
ε=ε=(>Д<)ノノ!!
快到了快到了[竖耳兔头][竖耳兔头][竖耳兔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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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穷鬼大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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