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处置

“本王知道了,歇息吧”

四爷没让汪氏继续戚戚然,不欲多说的模样打断她。

“是”汪氏咬了咬唇,心里那份嫉妒快要压抑不住,破土而出。

第二日,四爷早膳也没留下用便回了前院。

没曾想日暮时,四爷又去了汪氏屋里,一连三日。

府里各处摸不准四爷的心思,琢磨着汪氏能获宠,可王爷除了第一晚,后面接连几日没在她房里用过膳。

若说没有几分恩宠,又接连几日都去她房里,这……摸不清主子爷是什么心思

不过总的来说,汪氏仍旧被府里人‘监视着’。

谁让王爷一过了前三日,接连宿在她屋里。一时之间,汪氏成了众矢之的。

不同于王府里的各种艳羡的心思,汪氏只有胆战心惊。

王爷来了几日,皆尚未做那事儿,她也摸不准王爷的心思啊……

“王爷,今儿个奴婢想……”

四爷看着汪氏身着清凉,袒/胸/露/乳,心里更觉厌恶。

他挺拔修长的身形站在烛光前,落下一大片阴影,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冷声道“你这般成何体统!”

汪氏惊恐不跌,脸色涨红,忙跪在地上磕头认错,“奴婢知错,奴婢知错!”

翌日

汪氏脸色苍白,摇摇欲坠地跪在榻前,见四爷醒了,忙起身伺候。

刚碰上四爷衣袖,便被拂了下来。他张开双臂,任由苏培盛给他整理着装,待出门时才漫不经心说上一句“继续跪”

汪氏头垂得更低,一股强烈的屈辱感涌上心头,委屈说道“是,王爷”

-

前院

苏培盛乐呵呵的扣门“王爷,年侧福晋那里派了人送了信来”

“进”

四爷接过信,展开,只觉信纸上都是今纾惯用的果香,带着纯净的自然气息。

只见信上那一手漂亮的簪花小楷如前两日无二,只写了一个“爷”字。

四爷嘴角漾起弧度,不咸不淡地开腔“研墨”

“嗻”

苏培盛见四爷脸上温和的神色不禁觉得牙酸,王爷去了几日汪侍妾院里,年侧福晋就写了多少封信。两位主子你来我往,乐此不疲。

不过,四爷会亲自挑选些金银首饰让人悄悄送去。

啧,果然是主子们的情/趣,他一个太监懂不了,也不敢懂!

-

而今纾这边收到了回信和几个价值不菲的金簪,果不其然,四爷如她所想,只一“嗯”字作应答。

最初,她以为四爷的确看重汪氏,深思片刻便了然,这谁‘头一份’侍寝,不就成了众矢之的?

四爷犹嫌火烧的不够烈,还接连去了几日,真是……深得她意!

不过,希望四爷能重视那日她所说。(1)

这一晚,四爷仍然去了汪氏屋里,也不知府里有多少格格侍妾嫉妒的火焰在燃烧。

今纾听到下人禀报时,没忍住“噗嗤”笑了出来。

“格格,爷已经好几天没来了,您还笑的出来呢!”

今纾笑笑不说话,才刚开始呢,就忍不住了,只怕以后的日子还有得熬呢。

如今四爷不过是有些新鲜感在她身上……

但她是年今纾,她会将这份新鲜感转化为永久的殊荣,牢牢把握在手里,谁是最后的赢家,还不一定呢……

“好了,扶我去梳洗吧,我有些乏了”

“是”

-

汪氏听到奴才说四爷今日仍旧留在她屋里时,已经说不清楚是忧是喜了。

只让人给自己换了身便于侍寝的衣物,恭候四爷的到来。

“奴婢给王爷请安,王爷万福”

“嗯”

“汪姑娘,这是王爷特地让人给您准备的药膏”苏培盛说着示意她身侧的婢女接过。

汪氏一改晦涩的神情,感激的看着四爷,自我问道,想必王爷昨儿只是心情不愉?

“谢王爷”

四爷摆摆手,刚走近内室,眉头一皱,“苏培盛!”

“奴才在”

苏培盛立即感觉到不对劲,麻利的上前查看不同寻常之处,还未察探出什么,就见四爷厉声说道,

“传府医”

“慢着,拿着本王的腰牌,再去太医院里请个太医”

汪氏“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她眼神四处游离,双手无意识的抓着“ 王爷!奴婢什么也没做,什么也没做啊!”

四爷扫了她一眼,嘴角不屑的勾起,却什么也没说。

小半个时辰后

宋格格也早已过来候着,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儿,她竟然不知道!还是在她院子里!汪氏到底想做什么!

不过没有其他女眷听闻,也还是因为四爷在发现初始便让苏培盛封锁消息,以免打草惊蛇。

宋格格只不过占了个‘地理优势’

“微臣太医院刘籍给王爷请安”

“起,劳烦刘太医这么晚还跑一趟”

“王爷说笑,这乃微臣的荣幸”

府医看向四爷,谄笑道“奴才给王爷请安”

四爷抬起眼皮,淡淡“嗯”了一声,继而示意他“配合刘太医检查香炉”

“是”

苏培盛带着太医和府医,三人小心翼翼的将香灰浅倒在桌上,太医用手轻捻,在鼻尖处细闻。

府医则拿着香炉,用竹签将里面的香料全部倾倒出来方便太医检查。

好半晌,四爷漫不经心的敲击着桌面,显得有些不耐烦,老太医这才颤颤兢兢出声回答“回王爷,熏香里的香料,是普通的牡丹、玫瑰、素馨、茉莉……但这熏香的名字叫做迷情香,而且……”

“刘太医直说便是”四爷直截了当,神色不明的转着手上的玉扳指。

老太医眼神闪烁,看向四爷,又看向府医,蹲趴在地上,咬紧牙关,颤声道“这香料前几味香料不足以有害,但其中有一味叫做‘情花’,是一种生满倒刺的小花,混合在香料中,极易被其他香味掩埋,人若过多吸入,不动丝毫情爱之念则相安无事,若一动情,有欲/之念,便会引发体内毒素。”

鲜少有人知道曾经四爷在还是郡王爷的时候,中过剧毒,索性当时被发现得早,否则四爷如今还不知道是什么样子呢!

而汪氏那时也还未进府,那人这盘棋下的可真够大的!不愧是他的‘好弟弟’

府医惊恐地左顾右盼,两腿发软,眼神闪烁,不敢直视四爷满是戾气的眼神。

气氛安静的出奇。

“府医在府里也待了不久了,该换了”

苏培盛听见四爷的吩咐,不敢迟疑,随即抓着府医的后颈,直接将他扔出了侧院,示意一侧的侍卫带下去。

“王爷!王爷!”汪氏吓得痛哭流涕,这才反应过来,她到底做了什么。

那人只说这香料有助于她争宠,没有告诉她有这么大的危害!她也不曾知道王爷中过毒啊!

她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她从没想过要害王爷,他可是王爷!

如果今夜真的……她难逃一个“死”字,谋害亲王!

这样想着,汪氏不由得打了个哆嗦,后背发寒。

“你自己说还是我让人帮你!”

汪侍妾眼神闪烁,手指直发抖,只将头磕的砰砰响,还未等苏培盛对她进行逼问,她自己已经蜷缩在地上,颤抖的嗓音发出破碎的尖叫,“奴婢真的不知道!那人将香料给奴婢时,只说是普通的助/情/香,借奴婢十个胆子,奴婢也不敢害王爷啊!求求饶了奴婢吧王爷!饶了奴婢!”

宋氏脑海里‘嗡’的一声,脸色苍白如纸, “这件事妾身有罪,但凭王爷责罚”她是真没想到这汪氏胆子这么大!不怕连累她就罢了,甚至不怕连累她家人!

四爷从胸腔里滚出一声冷笑,“侍妾汪氏,品行不端,罚俸半年,禁闭一年!”

“你也难辞其咎,罚俸一月,抄经两卷给福晋过目”

“谢王爷”宋格格厌恶的看向汪氏,蠢。

竟将她也拉下了水,白惹了一身腥。

苏培盛没等人再次开口,直接让人将其带下去,又往返回来给刘太医带路,将人送出府。

“王爷的意思是,今儿让刘太医看笑话了,如若上面有人来察问,刘太医如实上报便是”

苏培盛拱了拱手,悄摸的塞了个荷包,轻飘飘地。

-

四爷处理完这出闹剧,有些累了,只想去看看孩子,捏了捏眉心“去李氏院里”

随行的小行子心领神会,往素栖院传了话。

“年侧福晋安,王爷已经解决好了,现如今去了李侧福晋院里,想必是去看望三阿哥和大格格了”

年今纾将眼神从书转移到他身上,嘴角轻扬,倒是个会说话的。示意瑾言赏赐了些银瓜子。

“爷安全便是,怎的还劳烦你来这一趟”

“瞧侧福晋这话说的,为爷办事为侧福晋办事,是奴才莫大的殊荣,嘿嘿,要奴才说,我们王爷肯定是想着您的!”

今纾闻言也没说什么,精致的小脸蛋儿一扬,只让人客气的将小行子送出院。

瑾言细心的替她捏着肩膀,“格格,您不必伤心,小行子说的有理,王爷虽然去了李侧福晋那儿,但定是念着您的”

“想那么多做甚,爷做事自有他的道理”

-

李氏看着四爷英俊的身影,眼里流露出些许迷恋,激动的让德格金和三阿哥给阿玛请安。

也是恰了巧,德格金今日没在福晋处。

“儿子/女儿给阿玛请安”

“都起来吧”

四爷对德格金和三阿哥招了招手,他对自己这唯一的长女是疼爱的,对三阿哥也是如此,放宽了神色,示意两人一同到他面前来。

“近日都做了些什么?”

三阿哥有些害怕四爷,嗫嚅了嘴,没敢开口。

德格金见状,连忙道“回阿玛,女儿近日在嫡额娘那里学会了绣花,也学了些字”

四爷摸了摸女儿的头,对她是很放心的,福晋也万不会亏待了她。

旋即转头看向三阿哥,“弘时,近日你学了什么?”

“回阿玛,儿子学了,学了……学了字!还学了《三字经》……”

四爷只觉脑门处青筋直跳,“你今年六岁了,弘时!去岁,在你的生辰礼上,你曾给本王说,你已经会背了《三字经》《千岁文》!难不成都是假的?”

“阿玛,儿子不是!”弘时被唬住,‘哇’的一声便哭了出来。

李氏在一旁敢怒不敢言,既心疼儿子,又害怕四爷生气。

四爷只气,他去岁背不下来便罢了,还要撒谎!

(1)嘻嘻嘻划重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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