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西罩 夜行鬼

蘑菇城。

蘑菇城四道门,没有护城河。城头架着火炮。城中守将迟冰封瑟瑟发抖。他花了钱买的这个官,当了七八年,生活舒适惬意惯了。

对面的天云关被攻下来的时候,他害怕了一段时间,但是天云关那头,几个月一点动静都没有。他派人打听。但是天云关这边的城门不开,关口封的严严实实,没有一点儿消息出来。

慢慢的,迟冰封就没那么担心了。

过没多久,关里竟然派人送来了礼物,说是无极大帅只想独占无极地,并不打算出关打外面,愿仿“羊陆之交”,敦睦友谊,最好不要打仗。迟冰封不懂得羊陆之交是什么,反正肯定是不打仗的意思,逐渐的也放松了警惕。

城墙也没修,士兵也没有招募,告急文书上去也没有人回应。战争这种事儿,似乎离得挺远的。太守府里依旧歌舞升平,迟冰封新让人从崇阳城买了一班歌女,十个人,个个人美歌甜。

歌舞之余,迟太守还是不放心,蘑菇城倒地离敌人太近,他打算运动一下,最好调走,到别的城任职,这样安全些。要运动调职,就要花钱。他当然舍不得花自己的钱。于是迟太守开始处决犯人,被处决的犯人为了保命,就得给太守送钱。迟太守觉得钱不够,又开始找蘑菇城大财主们的毛病,一连抓了好几个富户,说他们私通叛军。

迟冰封挣了不少钱,封了十箱子银子,外加一些珍奇玩意儿,又咬牙狠心,把自己最喜欢的两个歌女也加上去,让人赶着大车送进大都,贿赂当朝宰相常德君,给自己换到南方城市去任职,最好能升个官儿。

一切安排妥当,迟冰封可以放心的和歌女玩耍了。送走了两个最喜欢的,剩下的歌女都十分高兴,她们都有了争宠的机会。幽兰最风骚,能跳钢管舞,边跳边脱,那是人才,最后大腿一劈,直叫人目眩神迷。

就在迟冰封目眩神迷的时候,手来慌慌张张来报,“大事不好,天云关下战书了!”

迟冰封以为听错了,骂道,“瞎喊什么,再说一遍,出什么事儿了?”

当弄清楚天云关下战书了,迟冰封不乐意了,你明明前一个月刚来人说不打仗,这么快就失信,太没有君子风度了。迟冰封沉着道,“无需惊慌,待我下书质问他们。”

迟太守的问罪书信根本就没有发出去,没地方发。当他站在城头,看见城下密密麻麻的军营的时候,头皮发麻了。

迟冰封没有打过仗,这不能怪他,西罩国百年无战事。戍边之将未见过兵戈血刃,王室之兵只知道按月吃饷,两国交锋仿佛都是外洲故事,三军戎马只在梦中书中戏中。

迟冰封没办法,他不会打仗。遇到这样的事情,他也只有一个选择,逃跑。

天云关在前,阳关道在后。另一边的城门外就是阳光大道直通瑶一城。对方给了三日之限,迟冰封一边假装叫人布置防守,一边收拾细软,为官多年积累下的财富,装了几大车。新买的歌女舍不得丢下,又不能够都带,于是只带了四个,贴身卫兵保护,趁着夜间偷偷开了后城门逃跑。

迟冰封换了百姓的便装。前面小车,拉着几个歌女,后面大车,拉着财物,长长的队伍哩哩啦啦往城门外走,刚刚走到一半,潜伏在黑暗中的军队就冲了出来。后城门来不及关闭,已经有马队冲了进去。

这是一场几乎没有抵抗的战斗。天云关军马势如破竹,城内守兵纷纷以最快的速度缴械投降,蘑菇城破城。

天亮的时候,城内已经易主。

迟冰封眼见着敌军杀进了城门,他吓得惊慌失措,仓皇而逃。黑夜掩护,他又是便装,所以无人发现。他徒步逃到蘑菇城外几十里的一座小树林中,望着东方渐亮的天空,前面没有村落,后面倒是也没有追兵。他饥寒交迫,放声大哭。前半生经营一夜间毁于一旦,一分钱都没有了,现在他就算跑道瑶一城,或者回到大都去,就算皇帝不治罪,他还有什么呢?他一无所有了,钱都丢了。

如果被皇帝责难就是坐牢,如果坐牢也是穷光蛋,没脸见人了,迟冰封解下腰带,把自己吊死在一棵歪脖树上。

云弃子的大兵占领蘑菇城,一会儿都没有耽误,顺着官道下去,不过几百里,第二天早上兵抵瑶一城下。

瑶一城。

当瑶一城的守军在清晨的阳光中醒来,准备像往常一样开城的时候,发现了城下被大军围得水泄不通,还以为自己花了眼。等弄明白了状况,慌里慌张跑去报告。城里的等待出城的人开始还搞不清楚,纷纷抱怨,城外的人夜里就知道大兵来袭,很多吓得连夜逃跑。

瑶一城毫无准备。有蘑菇城在前,叛军是怎么一夜之间来到自己城下?太守火速调集军队,城中兵将连自己的盔甲都找不到,武器都不知道放在哪里了。好容易凑齐了战队,刚刚拉到了街上,眼看到了城门,只见有百姓也有城门守兵,吓得面无血色,抱头往城里跑。太守还没有来得及问怎么回事,自己也亲眼看见了——许多只异兽四肢着地,奔跑跳跃如飞——太守的嘴巴都闭不上了。异兽,这种怪物真的存在!

兽兵爬城易如反掌,进城后杀死守军,打开城门,城外大兵蜂拥杀入。

瑶一城破。

一夜破两城。

兵不扰民,将不落甲。军队重整,士气激昂。

兵下崇阳城。

***

崇阳城。

蘑菇城、瑶一城、崇阳城,天云关外三城距离很近,自成一体,形成自己的商业圈,以崇阳城最大。一条崇阳河穿城而过,一边是崇城一边是阳城,统称崇阳城。

闻听蘑菇城和瑶一城一夜被破,崇阳城的太守面如纸色,慌张道,“请至尚大师。”至尚大师是一位颇具法力的异人。

西罩国皇室没有法力了,门第制度又腐朽,不能为皇帝提供足够的人才,但是这并不代表西罩国没有人才。高手在民间。

至尚法力不弱,手下还有好几个徒弟,都是很有一些能力的,其中最厉害的一个叫做夜行鬼。夜行鬼长得奇特:相貌丑陋,黑面黑爪,利齿獠牙;头上长了一对儿金色的角,身后有一条金色的尾巴却又可爱。天行鬼是个哑巴,不会说话,只听师傅至尚一个人的命令。

至尚说,“太守不必担心,我今晚派出天行鬼去他军营中行刺云弃子,只要他们的头领一死,我们出城一战即胜。”

太守说,“有多少成功的把握?”

至尚哈哈大笑道,“百分百的把握。夜行鬼最善于夜行行刺了。”

云弃子一夜下两城,又行军百里,到了崇阳城下。他倒是不累,但是几万军马都要休整,因此安下营寨,并没有马上攻城。

行军前,惊别云等几名将领认为应当在瑶一城休整,以防连日打仗行军,等兵至崇阳,如果城中直接出击打他们一个以逸待劳,恐怕士兵疲乏还击无力。而郭首义和另一些将领则认为,兵贵神速,但求一个快字,西罩军队向来懦弱,绝对不敢主动出兵。此言正和云弃子之意。所以兵临崇阳,也不过三日。

一片连营,灯火俱寂,只有云弃子还在帐中读书。他读的是《电子风云秘术》。书这玩意儿,真不知道张小志是怎么读进去的,一页一页写的密密麻麻,看着脑袋都疼。云弃子勉强读着,跟着练习呼吸心法。

营帐外更鸣三声,角号三声,那都是巡逻信号。账中金刀银箭,纷纷挂着,铠甲征袍,披在上面。

书是云弃子的安眠药,本来很精神的人,读几页就困了。他吹灭了灯,靠着床,听声音,呼吸。他的听觉格外的敏锐,尤其是这安静的夜里。草虫鸣,刀剑响,甚至层层营帐之外,树丛中的一只白鹿走过,他都能听到脚步声。他听见一种土壤里发出一种奇怪的声音,似乎是某一种动物在掘土。他听着,那声音离自己越来越近,他开始还以为是地鼠在打洞,正好路过自己的营帐,忽然就觉得不对劲儿了。这个动静,绝不是地鼠这种小东西。

云弃子的嗅觉格外敏锐。他能闻到各种别人闻不到的奇异味道。他判断一个人是不是说谎,是不是疲劳,甚至这个人的心情,有时候就是通过这个人的体味变化。他闻到了土壤下面,一股奇异的香甜,香甜里带着杀气。

云弃子深吸一口,非常满意,这样地深夜,毫无睡意,书又不好读,满身地力气正不知道干什么,来了刺客,是最好地消遣。云弃子悄悄地握住了漫坡流光的剑柄,闭眼躺在床上,鼻息均匀,深嗅细听。

地下地东西一连找了几次位置,终于找准了,在自己地床下钻了出来。

甜甜地味道一下子就浓了。

那东西从床下出来,屋立一片漆黑。直觉,这不是一个人,至少,和人不完全一样。它身上带着某种动物的特殊味道,在云弃子闻起来,香甜无比。它浑身带着一股土味,应该是一路打洞而来,略显得有些喘息。

在夜间,眼睛是最差的观察工具。云弃子闭着眼,清晰的感知这只小动物的一举一动。它凑到自己的床前,静静的观察了自己一会儿。云弃子从它的鼻息和体味,完全的了解它在自己面前的位置和距离。它没有带任何武器,开始朝云弃子吹气。

这倒是让云弃子大吃一惊,他对毒气深恶痛绝。云弃子一把按住对方的头往旁边一推,这口气没有吹到云弃子的脸上,云弃子翻身跃起。

面前的是一个人,身子修长,头上金角身后金尾,动作敏捷,又是一口气吹来,云弃子一个没有憋住,吸了半口,直觉异常甜美,浑身舒适,舒适到了不想动,就想躺下。对方神法极快,挥手来尖利的爪子足有半尺,堪比刀剑,在云弃子一个恍惚的时候挂到了他的衣袍。

云弃子不敢再小瞧对方。它没有武器,利爪和毒气就是最好的武器。它身法快,来去如烟如风,让人恍惚不可察觉,时而根本找不到人,时而又似乎有七八个人同时在身边左右。云弃子当然不是轻易被打败的,手中漫坡流光一剑正划到对方的手臂,耳边听见对方“喵”了一声。

云弃子怦然心动,他听得清清楚楚,那是一声小动物的叫声,他心里也明明白白,那是在说,“好讨厌。”

云弃子来了精神,不由用眼睛看了对方的脸。黑暗里,看不清,只觉丑陋不堪。全凭直觉,这脸不属于这个可爱的小动物。云弃子故意露出一个破绽让对方可以进身来攻,等对方逼近他伸手向对方脸上抓去,胡乱中,听见对方几声喵呜的乱叫,不知是哪种动物的语言,是说,“死变态,打架干嘛抓脸。”

果然抓下了一张假脸。面前是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人。

云弃子扔了假面具,再也不周旋,下面脚踢对方膝盖,漫坡流光直逼颈前。趁对方脚下不稳,他顺势抱住,剑尖挑起尖尖的小下巴,不自觉喵呜叫了一声。这是一个打招呼的声音。对方惊了半晌,本来可以顺势吹云弃子一口,云弃子就算不中招晕倒,也一定会放手逃开,但是没有。对方喵喵呼呼叫了几声,云弃子听懂了,“你会说话?”

云弃子干脆把她抱得更紧更熟,剑也干脆地扔了。他说,“我会说人话,会说兽语,但是不会说你的话,不过我能听懂。你又是什么可爱的小动物?晚上不睡觉要来陪我?”

美女忽然一口气朝云弃子吹过来,云弃子抱得太紧,几乎面贴面,躲避不及着着实实被吹在脸上,香甜味顺着鼻子进了心肺,云弃子晃几下倒在了地上。

夜行鬼是人,但是一个受了诅咒的猫人,她头上有角,身后有尾,会挖土钻洞,动作极快,脚步无声,因此在常人看来几乎就是会移形换影了。她不能人言,但是会学小动物叫唤,她的声如猫叫。更可怕的是,她呼吸有毒。

夜行鬼呼出的口气香香甜甜却可以让人晕厥,如果多呼吸几口就可以致死。如果她对着对方吐气,没有法力的常人几乎是一下毙命的。

此时云弃子躺在地上,只觉的舒适无比,却浑身无力无法动弹。夜行鬼俯下身,一双眼睛亮亮的黑白分明,头上的金角熠熠生辉,她喵喵的叫了几声,说的是,“活该,敢小瞧我,现在我就杀了你。”说着利爪扬起刺来,下手一点不迟疑。

云弃子一滚避开了,身上忽然来了劲儿,着魔一般又想闻那香甜的味道,仗着自己身大力猛把对方压在身下,按着小脸就亲吻去了。

夜行鬼大概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她不知道自己的来历,从小被师傅至尚收养,至尚也怕她的呼吸。她出门都是要带着一个特制面具,抑制有毒的气体呼出。面具奇丑无比,因为师傅说她是受了诅咒的,丑陋的面具才配她。没有人敢主动靠近她,更不要说,中了她的毒还可以动,更不用说,…疯了,敢亲她。

她的利爪不由得就没了劲儿了。他如醉如痴,她如痴如醉。待想起来,自己是来刺杀他的,就挣扎几下,挣扎不动,就不动了。

静夜萧条,更鼓几鸣。

我们都是了解云弃子的,亲到了嘴,还没有被毒死,下面他就更不会放过了。

等待东方放亮,日出西罩,天空巨大的星辰在阳光下变得暗淡了下去,云弃子和夜行鬼已经在床上不知道翻滚了多少个来回了。她喵呜的声音格外好听,她的香气格外迷人。云弃子使劲儿地嗅着,感觉自己跟充了电一样。

他问,“你叫什么?”

她喵呜一声,“夜行鬼。”

他说,“没有个名字?”

她喵呜一声,“没有。”

他说,“你叫甜好不好。甜儿。你好甜。”

她喵呜一声。

***

夜行鬼一夜未归,至尚知道刺杀肯定是没有成功。

至尚说,“不必担心,我同太守一起守城,我们自有守城的妙法。”

第二日,天起大风,尘沙飞扬,吹的石块乱飞,枯叶沙沙,崇阳河水翻银浪,城头上旗带飞杨。围城的军营寨门大开,万骑千军蜂拥而出,领头的高头大马上,云弃子盔甲闪耀,无日光也明亮,战袍迎风,如飞起的彩绣。

军马闯到城下,停住,所有的军士都吃了一惊,城墙的前面不知何时多了一道长长的帷帐。一道帷帐难道能挡得住千军万马,冲到前面的士兵用刀劈开帐子要进去,刀枪被帷帐裹住,人也被裹紧,瞬间化为脓血。帐子得了人血滋养,又长大了一些。

将领领着一组小队一起冲击,帷帐砍不断,人只要挨上去立刻被粘住,裹住,瞬间就化了。帷帐又长大长厚。异兽冲上去,也是血肉之躯,瞬间融化,帷帐长得更大了。一转眼,就死了好多的士兵。

郭首义命令放箭,箭似流星,也穿不透,被帷帐裹住吃进去,帷帐又长大了。云弃子命令放火,不料这个帷帐竟然不怕火,大火烧起来,帷帐不燃不化,反而开始熠熠生辉,似活了一般,随火焰起舞,越长越大。

城头上的守军趁势万箭齐发,火炮开火。云弃子军大溃,前进不得,又遭重创,云弃子只得下令回军。

这个帷幔倒地是什么东西?云弃子来问夜行鬼甜儿,甜儿果然知道,甜儿告诉云弃子,这叫“冯燕帐”,是一个唤作太渊山真人的冯燕**师织的,此人乃是至尚一师同门的师弟,因此至尚有这种冯燕布。冯燕布只要破开一个口子,整块布的法力就会消失。但是只有“小泉剪”能剪冯燕布。至尚就有一把小泉剪刀。甜儿说,今晚她去至尚那里把小泉剪偷出来,明日阵前,只要在布上剪一个豁口,整条帷帐就没有用了。

夜行鬼甜儿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

大概是又被女人骗了。甜儿不回来,那就继续硬打。帷帐依旧,刀剑不入,水火不侵,又是损失惨重的一天,统计下来,死伤惨重,光兽兵就死了几十个。士气动摇。

战后简单的军士会议,并没有得出什么有用的结论。惊别云已经派人打听到,甜儿倒是没骗人,冯燕账和小泉剪都属实,惊别云说,“还是要从小泉剪下手,咱们还是要派人进城去偷小泉剪。”

云弃子未置可否。

千里从军,战死沙场。这一夜,营帐里多了许多让人无法入眠的哀嚎声,那是受伤士兵的声音。云弃子没有回寝帐,他逐一探视受伤的士兵,最后来到了死去士兵的尸骸处。人兵,兽兵,白布盖着。云弃子问,“怎么处理?”

郭首义说,“按照打仗的规矩,就地埋了。”

他前不久刚刚送回了无数战死沙场的兽魂,如今又开始创造新的冤魂了。

天空极高处,有无数的西罩星电子在平缓流动,成群的雷鸟追逐进食。人的眼睛看不到,但是电子流流经的地方挡住了天上的群星,形成了一条淡淡的暗河。

天色已晚,众人劝云弃子回营,明日再思考破敌之策。

云弃子道,“你们先回去吧,我在这里坐一会儿。”

夜静更阑,除了受伤兵士偶尔的呻吟,再无动静。云弃子面对死去战士的尸骸,静静的坐着。云弃子逐渐听见了尸身的声音,有绝望,有哀嚎,有抱怨,有不甘,有恐惧,有诅咒,纷纷扰扰,死而不休。生前不觉得,死后竟然有这么多的情绪。

云弃子默念的只有两个字,报仇。

空气越来越凉,天上的暗河渐渐涌动,冰凉的气流一股一股涌到身体周围,一呼一吸,云弃子感到冰冷的气流涌进自己的鼻子里,忽然他想起了《电子风云秘术》的记载,悟出来了,自己呼吸的冰凉气体正是电子流。

仰头看天,星河浩瀚,西罩星暗淡却稳重,低调却奢华,星上楼台殿阁清晰,天外客也正俯瞰四洲。云弃子开始有意识地按照心法呼吸。他感到士兵地亡魂被震撼,逐渐不再发出声音,他感到草木里地小电子虫开始往外爬,几只很小地虫子,已经爬到了脚下。他轻轻吐一口气,小虫子立刻抱成团追逐过去。电子流开始越来越猛,天空刮起了不可名状地风,那是电子流动带来的。

越来越多被吸进了身体。膨胀、消化,终于,雷鸟来了。

雷鸟盘桓,想要啄食电子,读书倒地还是有用的,云弃子知道了控制电子的理论,现在他要实践。他呼吸吐纳,吐出了几颗电子。如同狗儿追逐骨头,雷鸟追了过去。他再吐一排电子,电子在地上打出一道白线。他想吐一个电子圈,不成功,排列太难。他想吐一个电子炮…云弃子忽地站了起来,他要用电子术攻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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