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在时雨居当厨师也不错,掌握着主人的胃,不是心腹还做不了这个工作。
红衣哥的脸色又缓和了,装作不经意地问:“你主家肯定特有钱。”奉承是不会错的!
罗怀特问本吴晨:“少爷,你有钱吗?”
本大爷矢口否认:“没有。”
罗怀特:“没有?”这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啊。
本大爷:“一个月只有几百万零花钱,每天都过得紧巴巴的。”
几百万、零花钱!还紧巴巴?
红衣大哥哭。
明白了,原来是一个淘气少爷,这全身的污渍就能证明。
红衣大哥拼命套近乎,晚了,时雨居到了。本吴晨根本没让他进,将衣服和菜搬到大门口,潇洒的付了两倍车钱,摆摆手说:“再见。”
本吴晨回家开了车过来,两人吭哧吭哧将菜搬上车,到家又吭哧吭哧搬进小厨房。这才发现小厨房已经爆了。鸡鸭鱼肉蛋什么的怕是能吃一个月!
有爷爷奶奶的孩子像块宝啊。
本大爷去洗衣房,罗怀特跟在后面。房间不仅有单独的洗衣机和烘干机,还有洗烘一体机,有钱真任性。
本吴晨将新买的衣服标签扯掉,一股脑塞进洗衣机里。
罗怀特问他:“会洗吗大少爷?”
本大爷傲娇地说:“小意思。”
洗衣机工作起来。罗怀特问他:“兑洗衣液了没?”
本大爷瞪大双眼。罗怀特低头拿起洗衣液:“还是我来吧。”
到二楼,换下一身脏衣服,罗怀特准备洗,本吴晨拦住:“脏死了,扔了。”
罗怀特摇头,明明洗洗还能穿的!
本吴晨改口:“放脏衣篓里,明天拿给阿姨洗,给她们留口饭呗。”
晚饭后出门溜达,又溜达到了东门路,正在整修的围墙处。工人们早下班了,这一片也暗暗的,只有远远的对面闪过的微弱灯光。
本吴晨说:“下午听你的不要,晚上听我的要。”
嗐,反射弧真长!
也不管罗怀特是不是反对,本吴晨翻身上墙,这一气呵成的姿势够优美,下一秒,“不行,我要掉下去了”,原路跳了下来。
罗怀特:“既然是跳,跳进去啊。”
本吴晨:“等你嘛。”
罗怀特被怂恿爬上墙头,明白了,下面是个人工湖!他站起来,沿着断墙向前走,本吴晨吓坏了,这残垣断壁的,摔下来怎么办?
不过刚逗完人的他明白,他被逗了,罗怀特轻盈地跳下来,结束了他的担心。
又费了不少工夫,两人终于翻墙而进,放眼望去周围一片荒凉。这是森林公园正在扩建修葺的一处院落,一条小路通往远处的大门。
小心翼翼走了两步,本吴晨看看罗怀特,两人一齐捧腹大笑。
好像听见院子外有人声,他们的笑声戛然而止,静静等着远处的人声消失。等四周复归安静,本吴晨蹦蹦跳跳走到了前面。
虽然还没有领略到森林公园的美景,但已经很开心了。
这种偷偷潜入的感觉,像是……偷情?
有点忐忑不安,有点小激动。
“害怕吗?”罗怀特问道。
“有你在,我怕什么。”本吴晨倒走着,丝毫不怕跌倒,罗怀特在替他看路呢。
猛地想起和林天野一起去看米兰花的情形,知道有林天野在,所以他才放心地踏进那扇栅栏小院。
“有我在,你什么也不用怕。”罗怀特自觉担负起林天野的责任,当一个尽职的大哥哥,“注意,右拐。”
院落外飘来清新的草木清香,这一次罗怀特非常肯定地说出了它的名字:香樟树。
推开荒凉院子的大门,美丽的森林公园就在他们的面前。鹅卵石的小路一侧,果真是茂盛的香樟树林。
罗怀特摘下一片树叶,还来不及放在鼻下,一束光亮照了过来。
“谁?”有人在问。
如果他们躲进香樟树林,来人可能就不会发现他们。可本吴晨显然呆住了,站在原地没有动,光亮照在了他们身上。
“是谁?”人声从远及近。有人跑过来。
来不及思考,他们本能地跑进刚才的荒凉院子,罗怀特一反手,将支撑大门打开的警示桩一脚踢开,打开的大门咣当一声关上。
“罗特快跑!”本吴晨急得直跺脚。
敌人在后面追赶,还有心情关门?但他很快明白,这是为他们逃跑争取时间。
大门长久未修,关住容易,打开还挺费劲。等大门打开,他们已跑到了百米之外。
两名工作人员打着光亮,在后面追赶,罗怀特他们跑得更快一些,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的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两个手牵手的少年,在手电筒照射的光亮里疾速狂奔。
很奇怪的,这一刻,罗怀特没有想到被抓之后会怎么样,他的人生会不会毁掉,他只是在想,如果能一辈子拉着本吴晨的手奔跑也好,将本吴晨所害怕的阻碍都一一甩到身后。
他们只是奔跑,奔跑……
听见后面一个工作人员说:“不是偷东西的。”
声音也有意放大,像是在安慰两个吓坏的小孩。
另一名工作人员说:“两个捣蛋鬼。”
追赶的脚步慢了下来。
罗怀特知道,那些善良的人正在给他们一个机会。
光亮不再追逐他们,本吴晨气喘吁吁地放慢了脚步。
握着的手并没有松开。
他们走着,本吴晨拉着他的手前后甩啊甩。
“嗨,捣蛋鬼!”罗怀特将手暗暗用力,小惩一下本吴晨。
“疼。”本吴晨撒娇,小声又嘀咕一句,“捣蛋鬼。”
到二楼打开手机,罗怀特才发现有舅舅的未接电话。白天他告诉过舅舅不回去,大概是想再确认一下吧。
还有舅舅的几条未读消息。
点开一看,原来是罗浩在用舅舅的手机。
无忧无虑:哥哥你什么时候回来?
无忧无虑:哥哥你今晚回来吗?
无忧无虑:哥哥,我拿完通知书就要去外婆家了,你工作完早点回来。
本吴晨探头去看,一边看一边说:“饿死了。”
明明晚上吃很饱的!
“刚才太紧张了,饭都消化完了。”
“我去做夜宵。”罗怀特打消了这会儿回去的念头,低头回复消息。
W:我明天回。
本吴晨提醒他:“明天去天赐家。”
罗怀特低头又发了一条。
本吴晨又提醒他:“饭前还是饭后啊,我的私人专职厨师?”
结果,罗怀特一连发了三条信息,一条比一条详细。
W:我明天回。
W:我明天晚上回。
W:我明天晚饭后回。
放下手机,罗怀特转身向门外走去。
本吴晨:“干吗?”
罗怀特:“夜宵。”
本吴晨:“等一下。”
罗怀特:“怎么了?”
本吴晨将罗怀特拉到书房,拿出学习资料。
“知道今天星期几?先吃完精神夜宵再说。”
今天星期六,他们这一周还没有学习。一周学习两次的他们,怕明天没有时间,干脆一鼓作气学习了两次,两个小时。
罗怀特庆幸本吴晨写的是次而不是天。不过他觉得本吴晨正是想到了这一点,才故意这样写的。
饿死了的本吴晨精神抖擞的教完学,又嚷嚷已经饿晕了。罗怀特二话没说,当他的私厨去了。
第二天,自诩天天早起健身的本吴晨天亮了还没醒,罗怀特悄悄起床做好早餐,坐在床边,等待本大爷自然醒。
本吴晨醒来没睁眼,一伸手摸了一个空,腾地坐起来。看罗怀特坐在床边,又赖在了床上,说太撑了不想动。
罗怀特将早餐像昨晚,不,像今天凌晨的夜宵一样,将折叠桌麻利放上床,将饭菜摆到了本大爷嘴边。嚷嚷着太撑了的本大爷又开始暴饮暴食模式。
一边吃还一边说:“过不了几天,我就强壮了。”
照这种吃法,不是要强壮,是要臃肿。
吃完饭,本大爷摸了摸又又又吃撑的肚子,嘴里念叨着:“明天一定要早起锻炼,不然要胖了,都对不起我坚持这半个月。”
还行,有自知之明。
本吴晨加补了半节英语,又想起去健身房,将早起锻炼补起来。
结果练着练着,他们也像陈天赐和刘唐一样比赛起来,谁也不让谁。
一个个项目比过去,两人有赢有输,最后各项比分相加,本吴晨骄傲的宣布:“我胜利啦!”
他拿起毛巾擦汗,快接近额头时改变了方向,伸到罗怀特的额头,替他擦了一把。
“这是安慰奖。”说着将毛巾递给罗怀特,“该你给我擦汗了。”
本吴晨的额头亮晶晶的,罗怀特小心帮他擦着。
“这是一等奖。”
本吴晨不服气:“一等奖竟然和安慰奖一样?”
“不一样。”罗怀特笑着说,“一等奖还包括擦身。”
他一伸手,将本吴晨的衣服撩起来。
本吴晨退后一步,举起双手:“我弃权!”
罗怀特含笑问他:“放弃一等奖吗?”
本吴晨:“对,现在一等奖是你的了。”
罗怀特近前一步:“那你帮我擦。”
本吴晨又落荒而逃了。
一向喜欢撩人的本吴晨,竟然也被撩了。
他们在健身房你追我赶。罗怀特快要追上时,本吴晨停下来,以为他要喊停,没想到他又举起手。
“你赢了。”
不等罗怀特再说什么,他掀起罗怀特的衣服,用毛巾擦拭起来。
罗怀特一动不敢再动。
本来罗怀特只是配合本吴晨的玩笑,可是本吴晨,“你赢了”,是在撩还是在暗示什么呢?
想起他们在一起的夜晚,本吴晨自然地依偎过来,他拥抱的手是僵着的。本吴晨熟睡后,他的身体才由僵化变得灵活,他才放心地拥抱他,在他的发间落下一个吻。
现在,他又变成一块活化石了。
本吴晨擦完前面,却并不转到后面,而是一伸双手抱住了他,头埋在罗怀特肩膀,手在他的后背轻轻擦拭。
手上的动作越来越慢,拥抱却越来越紧。他们之间,只隔着本吴晨被汗水湿透的衣服。
毫无防备的拥抱,甚至来不及做心理建设,罗怀特陷入深深地悸动。
他吻向埋在他肩膀的脖颈,急切地一路行进到发烫的脸颊。他希望本吴晨抬起头,他们来一场唇齿的交流。
感觉本吴晨的身体忽然僵硬,他惊醒了。
本吴晨法则
目前指令:好朋友。
不是我不想,而是我不能。
一愣神的工夫,本吴晨松开了手。
“不要趁我劳动,你就咯吱人。”他伸手在罗怀特腋下挠痒痒,罗怀特笑着躲开,本吴晨也笑,“现在扯平了。”
“好吧。”罗怀特笑着,心里悲哀地警告自己,在本吴晨改变法则之前,绝对不能胡思乱想,随便猜测。
他们的亲密,只能止步于撩与被撩的暧昧。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