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奶奶,可能天有点晚了。”
“那我们再等一下下,等爸爸妈妈送完客人,就回家拆礼物。”
汪老夫人说着就让助理去催促儿子。
“奶奶,我也去送送客人吧。人家来帮我庆生,我都不露面,不太好吧?”汪漪后知后觉。
“不用,这点小事,谁敢多说什么?也就送那几个人,别让我乖宝再受累了。”
汪漪笑着应下,走向套房内的洗手间。
洗手时,她听到身后的墙壁传来砰砰的撞击声,还有说话声,女孩子的哭叫声,像是有人在争吵、厮打。
什么人敢在汪家的宴会上闹事?
汪漪不悦,回到房间见奶奶睡着了,便走到外间,低声喊人:“聚财,什么动静?”
“回大小姐,是那部电梯里传来的动静。听着像人声。”
汪漪顺着聚财的手势看见电梯,指示灯熄灭,门扇紧闭,前面摆着“维修中”的提示牌。
“可能有不干净的东西,大小姐离远点,别沾了晦气。”纳福跳到她面前,一脸严肃地挥舞手中的桃木剑。
大小姐无语,无奈。
爸爸妈妈给她精挑细选的这对儿保镖,除了一个封建一个迷信外,没别的毛病。
这不,前一秒还卧龙凤雏呢,这会儿已经叫来了维修工,数名安保,以及她的贺记者和丁记者。
“电梯没坏,只是不知道谁从里面锁住了。”
修理工检查完,向汪漪报告。
后者一个眼神,聚财便拿了电梯卡过去。
这种卡只为汪家主人持有,可以打开宅子里所有电梯,去到所有楼层。
电梯门一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就冲了出来,穿着侍应生的衣服,但已经凌乱破败,颤抖着扑到最前面的聚财身上,直喊救命。
紧跟其后的两个男人恶狠狠地要来抓她,口中不干不净的:“臭婊子,老子看上你是你的荣幸,还不识相!出来卖的,装什么贞洁烈女?看老子怎么--”
后面的话连着他的脸被聚财直接拍到了地上。
“大,大小姐。”
另外一个人看见了被保镖们围在身后的汪漪,面上的凶色顿失,只是那股猥琐气息太浓,一说话都熏得慌。“这个服务员妄想攀高枝,对着我跟王少卖弄风骚,见我们不为所动又自导自演这出,意图污蔑我们!”
“我没有!是你们强行把我拖进电梯,对我不轨!不信看监控!我是正规高校的学生,不是不三不四的女人!”
侍应生躲在保镖们后面,虽然惊惧未消,但逻辑已然慢慢恢复。“我要报警!”
“贱人!还敢报警?我要反诉你诬告陷害,让你把牢底坐穿!”趴在地上的男人别过脸,嚣张气焰不减。
“哟,还懂点法律啊。知法犯法,不怕罪加一等?”汪漪睨着他嗤笑。
男人抬眼看见她,眉梢一挑,流里流气地唤人:“葛文,我说得没错吧?这妞可不像看上去的那么乖顺无趣,带劲得很--卧槽!”
回应他的是狠狠的两脚,女士小高跟正好卡在他的人中处,疼得他眼泪直飙。
另外一脚更狠,照着他的嘴来,直接踹掉了他两颗牙。
“嘴那么臭,是下水道成精了?”宋凛川美艳的脸庞腊月飞霜,垂眸看着所谓的王少:“一身的臭肉,当花肥都污染土地。”
转向汪漪,语气瞬间变得跟手上的动作一样温柔:“你亲自动脚出了汗,小心着凉。”
汪漪看了眼围在自己腰间、将自己露在裙摆外的小腿遮得七七八八的男式西装外套,皱眉瞪他,但也没反对。
她以前穿裙子少,不习惯。刚才只顾着踩贱男,差点没走光。
“宋,宋少…”
葛文对着汪漪已经紧张到结巴,此刻看着眼中翻涌着杀气的宋氏掌权人,直接惊惧到说不出话了。
谁不知道宋大少手段狠辣且不近女色,这么多年连个绯闻都没有。也就是前段时间,好像才对一个普通家庭的女孩儿表现出了兴趣。
葛文想到这里,蓦地看向汪漪。
那个在各大媒体平台上昙花一现的女孩子,眉眼似乎有几分像大小姐…
他一个激灵,觉得自己发现了了不得的大事。
对上宋凛川冰冷的眼神,更觉自己死期将至。
“宋少,汪大小姐,王哥他喝多了,口不择言,请您二位大人不计小人过。刚才我们跟这位女士有些误会,我们马上跟她道歉。也请你们高抬贵手,放我们一马。”
求生欲使然,葛文努力把舌头捋顺了。
但宋凛川脸色更冷:“我只是客人,你在暗示我越俎代庖?”
“不敢不敢。”葛文冷汗冒得更密,顺着他的视线看向汪大小姐。
汪漪若有所思地注视着宋凛川:“他造谣你是养马的。”
意思很明显,她不打算大事化小。
“先把人看好,其他的等警察来了再说。”汪老夫人平静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一锤定音。
汪则洲也站在她身旁,正低声与助理说话。
“听奶奶的。”汪漪小跑过去,笑嘻嘻地搂住老太太。
后者看了她一眼,嘴角忍不住弯起。
汪则洲却像瞪仇人似地瞪着女儿腰间的男式外套。
回到休息室,立刻亲自动手把外套解下来,远远地丢开,沉声吩咐:“找个火盆来烧了,去去晦气。”
汪漪捂着嘴在一旁乐。
汪部长对宋某人的嫌恶比她还深远,有这样的老爹保驾护航,谅那狗比也翻不出什么风浪。
看着外套烧成灰,护女狂魔还不解气,坚持让女儿跨了火盆,才开始问她方才的事打算怎么处理。
“这有什么难的?警局那边按法律办,贺姐姐和铃铛她们按新闻规则办,我们家心情受到影响,怎么能出气怎么办。”
汪漪挖了勺蛋糕,先在奶奶眼前晃了晃,然后得意地啊呜一声送进自己嘴里,惹得老太太眼睛一瞪,扬手就要打她。
自然是舍不得的,轻轻地落在她发顶。“那宝宝觉得,王家那边会作何反应?”
刚才那位王少,是从前钟鸣鼎食,如今门可罗雀的王家当家人王君磊的私生子,不学无术,人品低下,劣迹斑斑,但仍然被他那重男轻女的父亲宠着捧着,越发无法无天。
汪漪偏头,微微一笑。
“看来我们妲妲已经有主意了。方便透露吗?”汪则洲也跟着笑起来。
“当然。都说豪门是非多,我们家那么和谐,满足不了我的好奇心,只能看看别人家了。”汪漪狡黠地转着眼珠儿:“也不知道王贱贱的三位异母姐姐会不会姐弟情深,王太太是不是顾全大局,全力营救他这个唯一接班人。”
虽然王君磊既不君子也不磊落,且集男人的劣根性于一身,但歹竹出好笋,与结发妻子所生的三个女儿都十分能干,谁也挑不出毛病,连家族里其他长辈都愿意推出一个承袭家主之位。
可惜王君磊封建思想浓厚,非要作死,出轨弄出私生子不说,还要逼妻子离婚,导致妻子重度抑郁,数次轻生。后来就一直在医院里躺着。
“大局嘛,也是有范围有层次的。对于王君磊而言,王太太不计较他犯的小错,全心全意替他儿子善后,这是暂时的顾全大局:对于他女儿来说,彻底把控王氏,让母亲摆脱煎熬,是一劳永逸的顾全大局。我看宝宝对后一种更喜闻乐见吧?”汪则洲喝着茶,不紧不慢道。
他家宝宝立刻给他点赞,同时稍显不虞:“您是我爸爸,又不是神仙,要不要这么神机妙算?”
“呵呵,所以宝宝才随了爸爸,聪明啊。”汪则洲向来庄重的表情现出与年龄不符的飞扬少年之色:“有需要爸爸出面的,尽管说。”
“这点小事,哪儿至于?您不是才夸过我聪明?”汪漪皱鼻。
“那是肯定的。”汪老夫人拉过孙女的手,轻拍着安抚:“你爸爸的意思,这事不算大,但还要费点心力。能省心的地方,家里就替你办了。”
“费什么力?妈,妲妲累到了吗?还是又被那个小畜生气到了?我就知道--”
“哎呀哎呀你看你,又急。没事儿,我们说闲话呢。”汪则洲赶紧打断妻子的话,怕她再说下去,情绪就上来了。
打从找回女儿,妻子是怎么小心怎么弥补都觉得不够,对妲妲多心疼,就对宋家那狗东西多痛恨。现在全家反而更担心她的心脏。
“是呀妈妈,今天我是寿星,多福多寿的,怎么会累呢?刚才那就是个小插曲……”
汪漪扶着母亲坐下,悄悄给汪部长递了个眼色。
还是老爹想得周到,让人去拖延住了茹女士,不然以她的护女之心,不得趁机把宋狗比跟那俩猥琐男划到一列,当场抽人大嘴巴子。
“这事确实可大可小。小的不用考虑,大的嘛,关键看王太太的决心。她的态度,决定了那三位王副总的态度。”听完女儿的话,茹婳直指重点。
“这话没错。不过那位王太太不知道是钻了牛角尖还是被她那渣夫下了降头,被如此磋磨都情深意重、痴心不改,王宝钏来了都得唤她一声前辈。”汪渊三分打趣七分不解。
“欸,不要随意评判长辈。”汪漪马上拿出姐姐的派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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