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生只觉得漫天火气已顺着灵力流转入他的体内,炽热的触碰让他打了个寒颤,在对方愈发放肆之前,擒住了姜松的脖子,两人双双倒在榻上。
躁动不安的松鼠精哪扛得住这难熬的热,嗓间泄出丝丝呜咽,双腿胡乱蹭着,发间突然长出一对松软的兽耳,可怜耷拉着。
“这不是你装乖就可以的事。”陈生垂眼看着身下的松鼠,“我们是什么关系,旁人传谣就罢了,此事一出就没回头路了。你可怜你熬不住是你修行不够,助你周转灵力也不听,教你功法也不学,你想做什么?”
“凡事不可走捷径……”陈生训叨的声音一顿,“但事出突然,只好采取下策。你若不愿就拒绝我,我不强迫你。”
静息片刻,屋内只余姜松不时的轻喘和衣裳摩擦的声响,尽显缱绻气息。
陈生指尖微微摩挲,顺着脸颊抚上早已暴露的耳朵尖,身下的松鼠精便主动迎了上来。
见到他的动作,陈生眼光渐沉,“那便如此。”
梦中几番沉浮,姜松只觉自己变成了一条鲫鱼,困于焖烧的陶锅中,翻滚的气泡烫得他不住挣扎,可热浪仿佛生在体内,始终无法逃脱。
弥漫水汽中,一壶冰水倾头而下,笼罩在他身侧又若即若离。
姜松受不住热气,无头苍蝇般横冲直撞,谋求更多的凉,却见冰水已然萦绕在另一条鲫鱼身边,他当即瞪着鱼眼冲了过去。
截然不同的冰凉鳞片聊以慰藉,双唇吐出的却是同样温热的气息。
姜松偏过头,只想感受对方鳞片的温度,不愿平添热意。不想竟被牢牢抓住,恍惚间听见一声“别乱动”。
好大的脾气!
随着对方的靠近,姜松只觉身上燥热渐消,尝到了甜头他便不再反抗,乖巧贴在对方身侧,缓缓涌上些许困意。
异状突发!鲫鱼竟猛然攻向了他,姜松瞪大鱼眼,鱼鳍出击,惨败收场。
好在这睁眼的间隙反而让他看见了真凶的面目,“陈生!”
“嗯,我在。”
—
头疼……
姜松勉强睁开条缝,人还是困得不行,打了个哈欠便又滚回被中。
下一瞬,鼠眼大睁。
不对劲!谁偷偷打他了!
姜松上下检查伤口,只见身上红了大片!但最不适的竟是一个莫名其妙的部位。
姜松颤抖着摸了下,不敢相信自己现在除了一个大包,还莫名其妙多了一个肿包!他努力回忆一番,才惊觉昨天发生了什么。
等一下!所以,陈生和他,交尾了!
红光满面!姜松被这一消息惊得昏头转向,环顾一周才发现压根没有陈生的身影。
心里刚涌起的欣喜猛然淡了下去。好啊,始乱终弃的可恶人修。
他们松鼠从来不会这样把另一半丢下!如果是他,一定会好好呵护自己的母松鼠,才不像陈生这样自顾自离开……
等陈生进屋,便看见自家松鼠正对床自怜自艾。他轻咳一声,引来对方注意后,两人又默默转开脸。
不知怎的,有点尴尬。
骤然换了身份,姜松用力捏着指尖,垂着眼,本还有些羞涩,见陈生半晌不说话又闹起了脾气。
姜松小嘴一撇,睨着陈生道:“为什么站着不动,后悔了?”
他梗着脖子,努力装出浑不在意的模样,又在下一瞬变了脸色,“我可不会允许你去找别的公松鼠!”
“一只就够受了。”陈生迈步到床边,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瓷瓶,语气尽可能放缓道,“荆梓给的,我帮你上药。”
不待思考这药是要上在哪里,姜松脑中只闪过一个念头——荆梓知道了。
那是不是证明,陈生已经把他们的关系公之于众了?
姜松握住陈生的手,满眼期待地发问,“我们现在是配偶了?”
没等到肯定的回答,陈生垂眼不看他,却没挣开他的手,“先上药。”
“陈生!”
姜松一下来了气,“你不喜欢我。”
他已经许久没用这种语气对陈生说话,上一次兴许还是松树精死的时候。
他许久没这么挫败,虽说事发突然,但他以为,陈生既然这么做了就是在认可他们的关系,而不是被逼无奈。
他不愿承认这件事是他一厢情愿,陈生或许根本就不喜欢他。
眼见松鼠精已经钻起了牛角尖,陈生适时开口,“不是。”
犹豫片刻又补充道,“没有不喜欢,但不是这种喜欢。我们需要时间冷静一下。”
在姜松的注视下,陈生又一次伸出手,“先上药,不然会不舒服。”
“滚出去。”姜松躺回被中,不看那个让他难堪的人。
身后传来一声轻叹,下一瞬便有人覆身而上。姜松连人带被子被抱在怀里,心跳莫名快了起来,一下一下仿佛要破口而出。
“没有不喜欢,我只是需要点时间。”陈生重复道,少与人亲近,他的动作略显生疏,但经过一晚的历练,对于如何控制住姜松,他已然小有心得。
他安抚地贴到姜松头顶,用脸轻蹭对方还没收回去的耳朵。
耳朵当即竖了起来,宣告主人心里的欢喜。
陈生轻笑一声,掩住眼底的晦涩,“先上药。”
姜松老实躺着,忍着满脸涨红和满心羞涩,坚定不移地盯着一旁的清念。
剑身映出男人的身影,姜松心里不住暗骂某人为什么不在昨晚解决这件事。
好不容易等到陈生止了动作,他忙把被子盖到身上,将满脸涨红藏于暗处。
得了陈生的肯定,他又自发给自己上了身份,“那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母松鼠了。”
陈生欲言又止,最后抿唇看向窗外,“我去修炼。”
盯着对方堪称落荒而逃的背影,姜松得意地扬起双眼。
果然,陈生就是喜欢他!只不过嘴硬得很。
姜松是这么认为的,但他万万没想到,陈生这一修炼就修炼了五天!
他在凌剑峰翻找了四天,竟都找不到陈生的身影!
一气之下,姜松只好委屈巴巴地跑到柳若淳的寝居外。
“呜呜呜呜柳姐姐,陈生他始乱终弃不要我了呜呜呜呜呜……”
自然是夸张了许多,但姜松何许人也,看了几本闲书便学来逼宫的招,一路走一路哭,等走到柳若淳身边时,盛山宗已经传遍小师兄的风流史。
柳若淳瞪大美眸,无言以对,啧啧称奇。
她轻拍姜松的后背,细细安慰道:“师弟只是闭关去了,他做出这般浪荡的事还丢下你一人,当真是太过火了,你放心,我定会为你做主!”
姜松红着眼一抽一抽地喝茶,心里满意得不行,这不就轻松拿下了一个敌军。
“我只当你们二人两情相悦,没想到他竟是那种强抢豪夺的人,竟还敢躲着不见人!”柳若淳双眸微蹙,火气已蹿了三尺高。
姜松生怕闹过火,忙解释道:“柳姐姐你别怪他,我也是愿意的。”
柳若淳点头,眼底带着怜惜,“我已经知晓,你别怕。”
得了满意的答复,姜松便心安理得地回去了,一路上收获了不少心疼的眼神,之前被他欺压过的弟子竟也纷纷来宽慰他。
稀奇。
姜松莫名有点看不真切了,天下第一宗门不应当对妖敌意更甚吗?为什么这帮人不仅不驱赶他,反而帮他说话。
细细想来,对他敌意最重的,反而是最初的陈生。
不过这也多亏柳若淳明事理,只把敌意放在姜逸身上,否则也不会对他有好脸色。
姜松知道陈生只是闭关不见他,心里便好受了些,只是初尝**便被迫断情锁爱,让他难受得不行。
松鼠没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说法,但他还是很喜欢陈生的,暂时不打算去找第二个母松鼠。
姜松日日胡思乱想,只觉得自己对陈生的喜爱更甚,满心相思苦难以平复。
“松松,山下有人找你。”柳若淳轻敲房门,顺手给姜松递了一盒点心,这段日子她总会关切姜松。
姜松不明所以,知道他在盛山宗还来找他的人可不多,难不成是老大的人?
等他们赶到山下,见到的竟是许久未见的善水!
姜松止住步伐,看了眼柳若淳,对方当即挥挥手表示自己不会偷听。
“善水!你怎么来了?”姜松狠狠抱住善水,太久没见到自己人,一下子竟舍不得松开。
善水由他抱着也不挣脱,“老大派我来接你回去。”
提起这个姜松便有点吃醋,松开对方,眼里满是审视,“你不会真成无妄门大护法了吧?”
善水微笑点头,传音道:“老大的蛊毒解了,修为大增,无妄门不久后会向人修宣战。”
“什么!”姜松愣愣出声,“怎么突然宣战了?”
善水解释道:“我向老大说明了北疆的事,说来也怪,老大说在与盛山宗宗主一战中,他并没有出现中石蛊的症状。”
姜松听懂了他的意思,“所以石蛊是在封印中落的。”
他本以为那帮人给姜逸下石蛊是为了更好的封印,如此看来并不是。
想到自己近来调查到的信息,他不再犹豫,“我跟你回去。”
待告知柳若淳自己要离开,面对对方释怀的表情时,姜松才发现他还没有见到陈生最后一面。
“如此也好。”柳若淳双眸弯成玉钩,“只是不知下次见面会是何种光景。”
柳若淳取出一个小盒,递到他身前,“方才的点心你也吃不着了,这些本是我留着给别人的,你带路上吃吧。”
姜松撅起嘴,眼底竟有点泪意,柳若淳心里怨着姜逸,却一直待他这么好,他就没见过比柳若淳更善良美丽动人风姿绰约的人了。
陈生也比不上!
“柳姐姐下次再会!”姜松挥挥手,便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外出这么久,总算要回暮崖峰见姜逸了。
不待他欣喜太久,二人坐在法器上,善水突然开口,“我听到了一点风声。”
姜松面露不解,“什么?”
“我听见盛山宗的弟子说,陈生强占你后又抛弃,甚至直接闭关不见人影,而你日日以泪洗面。”善水直勾勾盯着他,“真的还是假的?”
姜松一下哽住,不知是羞涩更多还是丢脸更多,小声喃喃道:“我说是真的你信吗?”
面前的少年深吸一口气,猛闭上双眼,似是不敢相信。
姜松小声宣布:“是真的,他已经是我的母松鼠了。”
等生哥出关天塌了嘻嘻,嘴硬半天老婆跑喽
盛山宗暂告一段落啦,无妄门就是最后一节了,但是8月有考试,所以可能得到9月份完结,天呐我人生第一篇完结小说要诞生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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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交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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