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真是人在家中坐,亲事天上来。
按说我韩小兮在现代充其量就是个配角的命,那个倾国倾城的师师小姐,就是和童颜像双胞胎的妮子,才是主角啊。
可是在这山东地界儿,即便没有师师,也有个身材火爆的潘大姐啊。哪儿轮得着我充这大蒜瓣?
再者说了,我现在明面上可是个如假包换的男人啊。虽然被史进说是个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的伪男人,可是经过那手艺还不错的家伙的修整,我已经很像的说。
这家伙如果还鬼迷心窍的来提亲的话,那就只证明了一件事:
那就是西门庆就是个gay。
嘿嘿,真是没想到啊,臭名昭著了一千多年的采花贼竟然是个断背。怪不得到现在,那个潘大姐还是朵黄花。这可真是有意思多了。
想想我韩小兮作为女人没人要,而作为男人了,却有个土豪上门求亲。天知道这到底是我韩小兮的幸与不幸啊。
“哈哈,韩小兮,你还想当缩头乌龟到什么时候?你的武大哥可是为你吃尽了苦头啊,如今连棺材都睡过了,你难道想让他继续?不过这次我就不保证他还会不会醒过来了。”
不得不说西门庆这招釜底抽薪用的相当好,只是就是不知道他怎么能猜到我也和二哥一样去了京都。
后来想一想,这家伙之所以能成为阳谷县最大的人面兽心,道貌岸然的主儿,那自有他的独到之处。区区一个韩小兮,还能难得了他?
只是这么一号人物,怎么就单单和我杠上了?
就算你是个gay,也得找二哥和虫子那样级别的啊,我,级别不够啊。
看着一旁憋得脸红脖子粗,外加咳嗽个没完的武大哥,我的心一点点下沉。侧脸望向那道满身寒气的白色身影,下沉的心没来由的一阵哆嗦。更别提二哥眼里射出的道道冷箭了,也不知道那西门庆是怎么修炼的,竟然丝毫不惧。手里的那把破扇子依然在摇啊摇的。
这让人很不爽,尤其是一旁的虫子。
“这个男人还真是阴魂不散啊。我就说这个武大死的莫名其妙嘛。你偏不听,非得来报仇什么的。”
你还好意思说,如果我们不来,武大哥憋也憋死了。到时候还是得报仇。
还未等我说话之际,二哥依然挺立而出,
“不知家兄如何得罪西门大官人,武松在此赔罪,还望大官人能高抬贵手。”
呃,我没听错吧,这是从二哥嘴里说出的话?这和那位爷完全不在一个话题啊。
果不期然,
那位爷压根就没搭理二哥,执着的吆喝我的名字,
“韩小兮,你有在听吗?我给你一盏茶的时间,你出来告诉我,你是跟我走,还是呆在这儿给你们所有人收尸?”
呃 ,这个大官人什么的,貌似很有点傲娇啊。
只不过此时的我压根就没空理会他的什么选择题,我现在真真是被某人身上的超强冷高压压得无所适从。
二哥这是怎么了?
似乎他自己的亲哥哥被人弄到棺材里,他都没这么豪放过啊。
就在我震惊之际,二哥从武大郎身边来到了那小白脸子跟前儿,直接无视他那一轻蔑的嘴脸,还是一抱拳,天哪,我都替二哥难受啊。
那么大的本事,那么强的一帅哥,竟然会这么低声下气,弄得一旁的虫子都发出了一声轻蔑的嗤笑:
“这个武松也不过尔尔。”
我条件反射的一捣他的虫爪子,意思是不许笑话二哥。但是这维护似乎有点差强人意啊。
因为在心里我下意识的竟然也有种和虫子一样的感觉。只是在我俩还未反应过来之际,有人上场了。
“哟,这不是叔叔来了吗?”
呀,二哥的侄儿来了?不对啊,听声音是个女的啊。不是侄儿,难道是侄女?
没听说武大郎有后了啊。
等我够着脑袋看清来人,
我去,
原来是潘金莲。
原来是此叔叔非彼叔叔啊。
由于大晚上的,光线有限,所以我并没有看到二哥在听到他家大嫂在喊他小叔子时的反应。只不过那个姓西门的似乎并没有什么反应。
不应该啊,他公然的在自家情人面前向一个男人求婚,这本身不应该是一件很尴尬的事吗?可是,为什么这里唯独让我尴尬的就只有我自己。
二哥嘞?
此时我才看到二哥更加阴沉的脸,
呃,这不应该是见到初恋情人该有的反应啊?
就在我还在那儿迷糊的当儿,虫子早就忍不住了,
“这里可真是够乱的啊,诶,韩小兮,你说你的二哥现在该保护谁啊?是他大哥?还是他大嫂,不,应该说是他相好的。还是你这个不管以什么角度来说都是外人的……喂,你怎么了?干吗这么看着我?”
“潘金莲才不是二哥相好的……”
得,时刻不忘维护二哥清白的毛病让我一下子脑袋发热的激动了。
九头虫愣是没捂住我那个大嘴巴。
眼睁睁看着我成了众矢之的。
这下子西门庆那厮贼亮贼亮的贼眼立马探射灯一般射了过来。手中扇子刷一下合上,冲这我这边就喊上了:
“哈哈哈……韩小兮,你果然憋不住了。怎么,还不出来?难道让我请你吗?”
嘿,这货可真够损的啊。我弄了个进退两难。
潘金莲现在的注意力全在二哥身上,二哥的注意力全在我这个中途搅局的人身上。压根就没瞅那一身俏丽装扮的姐姐,不对,是嫂嫂一眼。这也招来潘姐姐一季凌厉的眼神。
我现在的处境应该说很危险,出去哇,不行的啊,这么个危险级别高级的男人找上门来提亲,就已经够诡异的了。再加上这里刚刚还是灵堂,满目的白啊,脊背不是一般的冷啊,
可是就这样憋着,当缩头乌龟,简直是要人命的说。
“韩小兮,你可真是难请啊。你不知道大官人为了你可谓是煞费苦心啊。”潘金莲在这个时候落井下石的彻底。
而此时我已经顾不上看二哥的反应了,因为一只特大级别的大宋时期的耗子正在蹂躏我的靴子。
这得是多么大的惊喜啊。
于是我韩小兮在一只灰糊糊,长不溜丢的,拖着大尾巴的东西的‘淫威’下,夹着尾巴乱窜了。
这完全不在现场人的预料之内,更出乎二哥的掌控,他原以为在他打掩护的情况下,我们这两个二货早就逃之夭夭了。谁知道……
难道说这就是天意?
胡扯呢,天意怎么能让我直面一个古人的求婚?更何况还是一个gay。
这若是让童颜知道,天呢,我的清誉啊!
不过现在不是考虑清誉不清誉的时候,现在是……
“哈哈哈……韩小兮啊韩小兮,在下还以为你不乐意这桩亲事,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投怀送抱了。这可真是羡煞旁人啊,唐大仙说在下今年命犯桃花,看来所言非虚啊。哈哈……小洪,还不快将你家主母搀到轿子里。”
呃,这是个撒子情况?
我怎么听着那西门的声儿是从我头上传来的?
嘎,奶奶个熊,我怎么陷在西门庆的怀里了?
看着那瞬间被禁锢住的双手,我疯了啊,我怎么会这么自投罗网?
看着一旁闪出来的大块头,我更加不在状态,
西门庆啊西门庆,你难道脑子有浆糊不成?
这搀新娘子上轿的,即使不是个嬷嬷媒婆什么的,起码得是个母的哇。你这弄这么一号,我这心里很堵,你知不知道。这给我以后嫁人留下了不小的阴影的嘞。
不过,现在似乎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因为在即西门庆的爆料后,二哥和虫子瞬间移动到我的面前,浑身散发出冰川级别的寒气。
只不过相较于我心底的庆幸,西门庆那货压根就没把这当成事儿。
但是那小洪在看到二哥之后,明显的一哆嗦,他似乎还忘不了二哥那一脚给他的深刻。
“小洪,你磨蹭什么?还不赶快?误了吉时,小心你的脑袋。”
这下,洪大头哆嗦的更厉害了,从这种现象我们可以看出,谁的阴狠更胜一筹。所以在西门庆将我塞给洪大头之后,那货跟火烧屁股一样,大肥手抓起我就跑,这架势就好像后面有什么洪水猛兽。
这下子也出乎二哥和虫子的意料,谁能想到那么一坨儿,反应竟然超级灵敏。二哥瞬间飙出,却被西门庆挡住。虫子想从侧边包抄,谁知并不出名的武家竟然闪出一大票保镖。我去,感情这西门庆就是来砸场子抢男人的。话说你一个同性恋有必要这么高调吗?
于是乎在两大高手被敌方双双困住的时候,我被洪大头押走了。
到了此时我才后悔,我扮男人干嘛不扮个爷爷级别的啊,再怎么着,那西门庆的口味也不会那么重啊。失策啊。
“洪大头,你能不能跑慢点?”
“……”
“洪大头……你的轿子呢?”
“……”
“洪大头……我不行了……跑不动了……”
“……”
“洪大头……你……你……”
吧唧,
得,
我挂了……
看着趴在地上的我,洪大头一阵头大,话说这当家主母的身体也忒弱了点儿,这样子可怎样压得住府里那几位啊。
躺在地上呼哧带喘的我,压根儿就没想到自己这一身女扮男装,早就在那一位阅女无数炼成火眼金睛的大官人眼中曝光了。
哎,你说我这还一个劲儿的鄙视别人是个gay,这得是对自己多大的讽刺啊喂。
二哥啊,快来救我啊,
是了,二哥现在有大哥要救,没有大哥,还有那一个叫他叔叔的‘青梅竹马’的嫂嫂在那边。怎么可能分得出身呐。
郁闷,
对了,对了,还有虫子,
可是九头虫和我又不熟,我是二哥委托给他照顾的,也就是被二哥托管的。怎么可能负责?哎,
话说后来史进冒着生命危险堪堪敌过那十几个保镖,浑身是血的冲进西门府的时候,小伙伴们都惊呆了。这也太拼了说。
可是到最后二哥都没有出现。我的心一点点死掉。
可是这些都是后话。
现在的我依然在那条大头手里,
可是我们似乎忘了一件事,那就是和我们一起来血拼的花和尚哪儿去了?在我们兢兢业业执行报仇任务之际,我一度以为他去喝花酒去了。后来才知道他是在要来我们房间找我们的当儿,撞见被我咳嗽要撞门的一伙人,二话不说就打了起来。
所以一直没来得及露脸,可怜的鲁大哥,你得错过多少戏啊。不对,其实我想说的是,你可不可以不要一遇到打架就极度兴奋,能不能分出点空救一下命啊。
还有那个王二,是不是见到二妞子就忘了正事儿了。
哎,件那那块头一副尽职尽责要将我抢回去的架势,我彻底歇菜了。
将我来到这个时空中见到的任何一个可以救我的人都过滤了一遍,才发现任何人没来都没二哥没来,更让我难受。话说这是个什么事儿?难道,就在我还没搞清楚自己的郁闷来自何处时,一直往前拽我的大头停下了。
而且我可怜的左手腕也被那货释放了,奶奶的熊,手都肿了,瞬间胖了一圈。
摸着生疼的手腕,我竟然忘了电视剧中女主应该捂住胸口狂喘的戏码。
只不过在我还没缓过来之际,眼前的一幕瞬间让我有晃花眼的感觉。
尼玛,这是搞什么鬼?
只见大晚上的,眼前却是灯火通明,入目一片红啊。大红灯笼更是高高挂起。一个个穿红裹绿的丫鬟,长得那叫个粉嫩水灵啊。看得我这个女人都心痒痒的。不过不对啊,这里怎么有种熟悉的感觉?
啊,再仔细一看,我嘞个耶稣大爷啊,这里不是我曾经破案未进门巧遇史进的,西门府门前吗?
笨啊我,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西门庆大晚上的不睡觉去求亲,不把我带到这儿还能弄哪儿去?
这里又不像现代,不管你是多大的官儿,只要是想弄一个结婚证上的配偶以外的女人,都必须出去弄套房,然后金屋藏个娇。
在古代,只要是个男人,不管你是个什么鬼,都可以一个个的娶进门,也不需要什么手续,拜个天地,入个洞房,就万事大吉了。不愿意要了,一个纸片片就打发了。多简单的事儿啊。
我不得不说这个万恶的旧旧社会啊。
就在我愣神的当儿,那些个水灵灵的姐姐们的清凌凌的嗓音传来,将我整个镇住,
“恭迎夫人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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