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阳谷县横行霸道 无奈间忍气吞声

庭前花开叶露明,凉风习习盼君来。

咚咚……

我去,这大清早的,谁这么聒噪。

我揉了揉眼睛,起身开门,这饭吃的还真是有够难受的。

要么说酒逢知己千杯少嘛,一听这哥俩竟然是大名鼎鼎的林教头的师弟,我脑袋一发热,立马吆喝着去喝酒。

那个鲁达更是豪饮派,我二人一拍即合。拉着不满的二哥冲进了一家酒馆,结果鲁达是意料之中的趴下了,但是二哥……

这人不是在狮子楼都搓一顿了嘛,怎么还跟没喝似的,把酒当凉水灌啊。而且在干掉了两坛子烈酒后,依然将大个子给拖回了县衙。而嚷嚷喝酒最凶的我,最后却是连一滴都没沾到。连郓哥儿都干了一碗。看着理直气壮将我的碗拿走的二哥,我真是憋屈。

但是在看到二哥将鲁大个儿跟抗麻袋似的扛回县衙,给扔到床上之后,依然脸不红气不喘的样子。我立马灰溜溜的溜回了隔壁的房间,丝毫没注意,二哥在我背后大口喘气的样子,以及那眼角的笑意。

一觉睡到自然醒,期间就是隔壁鲁大个儿的呼噜声不是一般的吵人。

等我打开门,

“哟,王二,这么早你叫我干吗?我还没睡够呢。”说完,打着哈欠就要接着补觉。

王二急了,一把揪住我的衣服领子,

“小兮姐,不是我叫你,是你二哥叫你。”

我的瞌睡虫立马没了,

“呀,你怎么不早说,昨天孟老头是不是说让我做二哥的跟班的?我怎么忘了啊?二哥是不是都准备好了?”

“对呀,亏你还能想起来。都头现在要去巡街,让我叫上你,你快点的啊。对了,这是咱们的官服。”

“那你出去哇。”

王二有点反应不过来,眼睛都瞪圆了,

“干吗?”

“干吗?换衣服啊!”这小子是不是脑袋秀逗了,别人不知道也就算了,他口口声声叫我姐,现在却……

“哦,哦,哦,对对对,我先出去,你快点的啊,都头都等急了。”

王二顶着火红的大脸盘子,火速奔出了房门,

切,小屁孩子,就这智商还泡妞。

摸了摸那身黑红相间的衙役服,不仅感慨,大宋跟现代真是没法比啊。要隔现代怎么也能混身警服穿穿,再来根儿皮带,哎……

晨光初起,金鸡啼鸣,

人起眼朦胧,胳膊腿儿不顺溜,

我是头也昏沉,视力模糊,看什么都像隔了一层雾,

不是,这雾里面的人谁啊?

“你……你……你是韩捕头吧,那个……”

咦?瞧这个头儿,以及这憨厚敦实的样儿,嗨,

“武大哥啊,大清早,你不做饼子,跑衙门干吗?啊……该不会是……”

我心里咯噔一声,丝毫没瞅见二哥的身影,依旧的大嗓门:

“不会是武大嫂红杏跳墙了吧……

哎哟!疼……”

好啦,这一下清醒了,我那有些近视的眼睛才看到,

万人中央,鹤立鸡群,精神饱满,双眼含冰,煞气凛人,

丝毫没有防御力的我,瞬间被冻僵,就连舌头都开始打结:

“二……哥……我……那个……您……老……吃了……没啊?

别……别……疼……”

不是哇,又来……

我的耳朵啊……

大清早的县衙里出现了“血案”。

一直到吃早饭的馒头时,我都觉得里面血腥味十足。二哥还真是不知道怜香惜玉,照这速度下去,我这两只元宝耳,迟早成猪八戒那两张大蒲扇。

跟在那两个相谈甚欢的兄弟俩的屁股后头,我的眼神将二哥那性感的臀部,戳了百八十个窟窿。

不行,太不是地儿了,我赶紧将视线调转方向。

我去,

这阳谷县不亏是个大县啊,街上买卖铺户琳琅满目,那天游街没仔细看,今天算是开了眼了。

各种小吃更是吸引了我的眼球,不自觉就离开了他们的队伍,

“老板,这个怎么卖啊?”

看到一个货郎摊前好多姑娘在挑选,有的还在自己头上身上比划着。生意挺火啊。

我这一进去,那些个姑娘顿时作鸟兽散,干吗?瞧不起我啊,我倒是忘了,自己现在的身份以及性别。所以,

“这……这……位官爷,我这儿卖……卖的是女子的首饰什么的……您……”

这货郎的脸都红了,而且满头满脸的汗,不是,这大清早的这么热啊。

等等,官爷?

对啊,我现在是个官爷,而且是个男的,怪我,怪我,

“哦,老板,不要误会,我只是随便看看,想着给自家嫂嫂买点东西。”

“韩捕快,还不快走?”

这是二哥的声音,这叫什么事儿啊?真是,自从,见了自家哥哥,就对我这个小跟班,爱答不理的。我招你惹你了?

“老板,我不要了,祝您发财。”

“好嘞,借您吉言啊,官爷慢走!好看的首饰,快来看啊,便宜了,快来买啊……”

垂头丧气的跟在他俩后面,王二捣了一下我的胳膊,悄悄咬耳朵,

“姐,姐,你知道武大哥来干嘛吗?”

看他挤眉弄眼的样儿,我没好气地说:

“他能干嘛?还能请我们吃饭?”

“嘿,你还真猜对了,他就是请我们去吃饭的。你太厉害了,不过,你只猜对了一半。”

看他得意的样子,我踹了他一脚,

“赶紧说,别卖关子了。”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我怎么这么狂躁?

“好,好,好,姐姐,就是你要买首饰送的那人请你二哥去他家……”

“你说了,请我们去吃饭。”

“不只是吃饭,是住……”

“啊?住?这潘金莲这么快就想泡二哥啦?哎哟……”

我真是活该啊,竟然当着人家男人的面离间人家夫妻以及兄弟的感情,哎,这一耳朵没白扭啊。

直到过了三条街,我还在嘀咕加“反思”自己的‘罪行’。

真是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啊。

这阳谷县,是咋地啊,虽然看着挺繁华,可我为什么总是感到不对劲儿呢?这不,

“官人,您还没给钱呢。”就近一个馄饨摊前,咦?这不昨儿个我们吃宵夜的地方吗?

这老头儿不错,馄饨给的量足,关键是好吃。可……

“什么钱?金大爷在你这儿吃,是看得起你,还敢给我要钱?没事吧你。”说着话竟然想动手。

嘿,还挺横,瞧我这暴脾气。

“没事吧你!”

没等别人开口,我一马当先冲到了前面,一巴掌拍在了那家伙的后脑勺。王二旁边急得直往回拽我,

我根本没理他那茬,完全忘了这是万恶的封建社会,而且是在黑暗的大宋末期。能这样横的,肯定是非富即贵,要么就是地痞流氓。谁会怕你个衙门的小小官差?

估计他也没见过我这样的另类,一时竟没反应过来,愣在了那儿,

“哼,看你穿绸裹缎的,人模狗样的,竟然不干人事儿。您老人家财大气粗,拔根汗毛都比这老头儿的腰粗,还差那碗馄饨钱?

在大庭广众之下,朗朗乾坤之中,晴天白日的,当着这么多阳谷县百姓的面,你竟然公然挑衅法律……哦,不,是王法。也就是现在,要是换到包青天时代,一个狗头铡都不够你死的……”

我越说越舒畅,大有不吐不快的感觉,看我犹如黄河决堤般刹不住了,二哥一手将我拉到了身后。

而那个仍然没反应过来只知道在那儿瞪眼的被告,此时才醒过来,这下可不得了了,登时犹如火药遇到了火,

“好小子,今天大爷可是开了眼了,大爷在这儿横着走的时候还没你呢,什么时候轮得到你管大爷。”

哟,说着说着,还捋起了袖子,嘿,这小子还不是脑满肥肠的那种。还会点武把抄儿,这不竟然亮起了白鹤展翅,嘿,连太极都会。

二哥很奇怪,我怎么会在惹了马蜂窝之后还这么兴奋,在他身后一个劲儿摩拳擦掌。

突然他一回头,星眸一瞪,凉凉的声音灌进了我那大一号的耳朵,

“韩捕快这么有精力,上去和他斗一斗?”

“好……” 啊,我这不过脑子就说话的毛病怎么到了大宋,发作的更厉害了?

“……哈哈,要论武功,我哪是您老的对手啊,您请!”

得,又招来他一记更加凌厉的目光。我瞬间闭嘴。

武大在我旁边急得都快哭了,这哥们儿行不行啊,怎么这么面啊?而王二这会儿又在我耳边嗡嗡开了,颇有恨铁不成钢之感,

“小兮姐,你怎么这么大胆啊,你知道那胖子是谁吗?”

废话,我刚来,我哪知道他是谁,再说了,他是谁和我有毛关系,我现在就等着潘金莲什么时候跳墙,什么时候杀武大,二哥什么时候杀西门庆,等他们你杀他,他杀你的完事了,我就可以跟着二哥上梁山耍耍了。待在这个乱哄哄的地方干嘛呀,闲的啊。

可这都是后话,还看眼前吧。

就见,我那如琼瑶玉树般的二哥……一抱拳,

嘿,您老抱什么拳那!直接开打不就得了。

这里又不是**制的社会。

“在下武松,阁下如何称呼?”

二哥浑厚低沉的嗓音,混杂着内力传给了那个胖子,果然,他刚刚得意的样儿有所收敛,眼里竟然还有了些胆怯。

哦,我明白了,二哥这是先礼后兵,不对,是礼兵兼备。

“阁……阁下……什么阁下,是大爷。大爷姓洪,叫洪大爷。”这家伙还真是个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主儿。

“得,不用你卖关子了,这家伙姓洪。”

王二一翻白眼,

“小兮姐,这下完了,这武都头可是惹祸了,这洪大头是阳谷县有名的恶霸,靠敛财累积了万贯家财。但是这胖子从来都是只进不出,出门从来不带钱。这儿的人没有不怕他的,这下你的二哥可是……对了,你知道他后头有谁吗?”

看着王二那绿豆眼里蹦出了惊恐,

“难道是……西……”

“哈哈,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武都头在巡街。啊,韩兄……哦,不,是韩捕快也在啊。这就好了……”

为什么我总感觉有股冷风吹来,尤其是在这说曹操,曹操就到的西门庆说到我的时候,这冷风就变成了刺骨的寒风,瞬间席卷了整条街。

“西门大官人,武某多谢您昨天的盛情招待。现在武某正在办公事,恕不奉陪了。”

二哥这话说的虽然客气,但语气绝不客气。意思是您西门大官人再厉害也不能妨碍公差办案。

果然,这西门小白脸的脸更白了,估计在这阳谷县还没谁这么不买他的账的。眼里的阴厉转瞬即逝,桃花眼在我脸上转了一圈,我瞬间凉飕飕的,冷啊……

“呵呵,都头说的是,是在下妨碍公务了,在下在此赔罪。不过,这小洪是在下的表侄,不知他所犯何罪啊?”

噗……

“对不起啊,我没忍住,你继续。”

小洪,我去,就冲他这大块头,您西门大官人叫他小洪,您是真没下限啊喂。

西门庆果然有些挂不住,但是在看到我时,竟然瞬间变成了笑脸,嘿,这小子还会变脸。

二哥瞪了我一眼,随后一抱拳,

“大官人客气,这位洪……”

“哦,都头,他叫洪大头。”王二机灵的插话。

嘿,这小子就没个大号吗?这大头要二哥怎么叫得出来,果然,

“……哦,适才您的表侄吃了这位老人家的馄饨没给钱,按大宋律例,理应判其付给苦主饭钱,并给与二十板子的处罚。武某定秉公办理。武某还要办案,就不妨碍大官人了,告辞。走!”

冲我和王二一使眼色,我俩立即拿出“铐子”,也就是锁链,绑了洪大头,搀着卖馄饨的老头儿,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奔往县衙。鸟都没鸟西门庆。

这下子,可是捅了大马蜂窝了。

西门庆在我们背后淫邪的一笑,

哼,武松,你等着。韩……小兮……有意思,要是……

“大官人,要不要……”身后的保镖靠过来低声询问。

他一摆手,

“不用,我自有妙计。”

树欲静往往风不止,

潘金莲现在的心情就是这样,在她以为抗争不过命运就选择承受的时候,上天竟然给她带来了心中的那个人。

她永远忘不了在她即将被卖入高家当丫鬟的那天,那个十七八岁的少年打抱不平,手持一根哨棒,横在当街,怒骂高宝宝的场景。

他虽然还充斥着年少的稚嫩,但是那副少年英雄的飒爽英姿,以及那双星眸里的凛然正气,却在第一眼就进了自己的心。

刻骨铭心。

只是连累他远走天涯,心也跟着飞走。自此后,阴差阳错,跟了武大郎。过着没有明天的日子,受不了闲言碎语的夫妻俩背井离乡。等到自己终于准备接受这个现实的时候,他却来到了自己的面前。

可是,他却成了自己的小叔子。

撕心裂肺是什么感觉?

她原来不知道,可是当他叫她大嫂的时候,她知道了。

可是知道了又如何,她梦寐以求的相公成了自己的小叔子,命运真是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

但她从来都不是逆来顺受的,除了被养父卖给高家,以及被高家那个母老虎设计嫁给了武大郎。那是她彻骨的痛,以及蚀骨的恨。

两年来,她从未忘记过那个少年,也从未忘记过报复害她的人。高家的大火,以及武大郎的日渐消瘦,都是她的杰作。

可这些都不是她最终想要的,她要的只有他。

既然上天给了她再见到他的机会,那她如何能错过。

思量了一晚上,她就派武大郎,她的那个可怜的男人去叫他的兄弟来家里吃饭,以及到家里来住。

这很符合人之常情,哥哥弟弟是一家人,自然是要住到一起。哪有住到衙门的道理。

终于在嫁给了武大郎两年之后,她第一次露出了笑脸。就这一笑,让可怜的武大郎沉入了地狱。

明镜高悬,父母官在前,

县长升堂,杀威棒立显。

“威武……”

“啪!将人犯带上堂来!”

嗬,这孟老头还挺威风。

但是这威风只持续了几秒就泄了气,当他看到带上堂的竟是那个大个子,孟老头彻底歇菜了。

心说,这武松不愧是打虎的,上任后第一件案子就是这个洪大头。在百姓中他可不也是个大虫嘛。

可,可他是西门大官人的侄子,虽然只是个表的,但是亲三分相,更何况这洪大头,是他敛财的工具。他怎么可能让他出事。武松啊武松,你这是给我出了个大难题啊。

洪大头虽然被绑了,但依然挺横,直接导致押解他的王二和我筋疲力尽。

“我去,你个洪大头,你大爷的,你也太有劲儿了。我的胳膊都酸了。哦,大老爷,我们把犯人带来了,今天我们可是立功了。你得请我们吃饭。哎哟……又来,疼……”

我彻底闭嘴,二哥怎么就会使这招啊。

武松不是没想过即使将他带到这儿,也不能把他怎么样,但是为了不让某人失望,他不想在自己上任后的第一天就让她对自己失去信心。他也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一抱拳,二哥将正打算袭击我的洪大头一脚踢翻在地,

“大人,属下已将犯人带到,同时他要袭击捕快,被属下当场抓获。请大人定夺。”

“这……这……你……你,咳,咳咳,那个,小兮啊,你没事吧。”

孟老头感冒了吧,

“哎哟,大人,小的没事,只是这个人罪大恶极,罪行滔天,其罪可诛,罄竹难书……”

我大有说他个三天三夜的势头,

“那,那他到底所犯何罪?”孟老头头疼的扶住桌案,及时打住我的话头,也使我免于被二哥揪耳朵。

“就是,就是欠账不还什么的。”

为什么刚刚还义正词严的我,现在有点底气不足?

“呃……”

县长以及众衙役颇有无语问苍天的感觉。

而被我们押解回来的小洪(呃,怎么有种违和感?),此刻正抱着被二哥踢到的脚嗷嗷直叫:

“哎哟,哎哟,疼死啦,疼死啦……孟老头,你在上面看什么热闹,大爷我都疼成这样了,这个王八蛋是谁?你还不赶紧把他抓起来,给本大爷报仇。哎哟,听到没有?”

这个什么小洪,真是脸皮够厚,以为这大堂是他家的啊。

可……

“洪……洪……哎呀,退堂!”

嘎……

一排乌鸦从头顶飞过。

这什么知县,简直,不,就是个草包。

明眼人,大哥,是个人都能看到好不好,这知县就是怕那个姓洪的。不,其实是怕那个幕后的什么大官人才对。

老汉啊,对不起了,这官司还没打呢,就输了。

胸中有天地,奈何,头上没青天啊!

这是我当捕快以来接的第一个案子,就这么夭折了。我岂能甘心啊!!!

“小兮姐,你就别不高兴了,大人不是让我们准备五两银子给那卖馄饨的老头儿了嘛。这事儿就算了了。你也犯不着和那洪大头制气,他就是仗着他那什么叔西门大官人,才这么横行霸道,要单个儿拿出来,他根本就不是个儿。你没见今天,武都头一脚就把那小子废了。不行,我得找都头学学那一脚。以后看谁还敢欺负我。”

由于洪大头的事儿,巡街告一段落,加上最近衙门也没接什么大案要案。所以我们的工作还是蛮轻松的。这不,和那帮衙役扯了会闲篇儿,就准备就寝了。

怎奈来了个不速之人,王二在我后面得不得不的,简直比苍蝇都烦人。

“哎,王二,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嘛?我可是个女人,如假包换,有道是男女授受不亲,这天都黑了,你不去睡觉,在我这儿干什么?小心大人治你个采花罪。”

“啊……小兮姐,你太残忍了,就算我有那个贼心也没那个贼胆啊。有都头护着你,我哪有那个胆子啊。”

王二一边咋舌,一边不情愿的退了出去。

“别忘了关门儿。

这年头还有没有点**啊真是。”

“啥是**啊姐?”

我刚要脱衣服,王二的脑袋又塞了进来,我抄起个枕头就砸了过去。

“是你妹!”

“哎哟,疼啊,姐,我哪有妹啊?啊,都头,您怎么也在这儿?啊……当我没看到,没看到,对不住,对不住。我赶紧去睡觉。”

二哥?听到那声咳嗽,我立马又拉紧了衣服。

“小兮……在吗?”

呃,这不废话嘛。

我刷一下拉开门,

果然看到二哥那张瞬间变红的脸,在晚上看更加勾人心魂,在这样大晚上的时候,一个如琼瑶玉树般的男人,长身玉立在我的面前,

哦,上帝,您老人家对我不薄啊。

“啊,二哥,有事吗?”

“咳,我……能进去和你……”

啊……不是,二哥,您老这是要吓死咱啊,这大晚上的,您杵在这儿我就不说什么了,您还要进来,这……这……合适……吗?

“说件事吗?”

哎哟,我勒个去,您老说话能不大喘气吗?这是要吓死咱啊。

“呼,当然可以,请,请。”

“咳,咳。好。”

嘿,你说二哥可真是,连老虎都不怕,到我这儿却怯场了。我虽然是女的,但我也不是母老虎啊。您老瞎害羞个什么劲儿啊喂。

关门的当儿,我瞅见王二那个王八犊子,正伸长了脖子,往这儿看。

“你是不是也想进来和我说件事儿?”

我抱着胳膊,斜眼看着那贼眉鼠眼的小子。

王二立马收起了自己的脖子,屁股冲我,开溜了。

切,就这胆子,还敢听我和二哥的墙角。

不对啊,墙角,好像不能用在这儿啊。

关门转身回来,看到二哥,我又后悔了,你说我关什么门啊,这不此地无银三百两嘛。算了,关都关了,再开开,岂不更说明不正常。

此刻,外面月儿正圆,屋里烛光正盛,

二哥这样一个玉树临风的大帅哥,在我的房间里坐着,门还是关着的。二哥啊二哥,你这是考验我啊喂。

局促不安的站在那儿,心里不停打鼓,

估计是看出了我的游移不定,二哥剑眉微皱,又咳嗽了一声,不会是感冒了吧。

“咳,坐啊。”

“啊?哦。”

老天,这到底是谁的房间啊?

“小兮啊,今天的事……武某惭愧……”

哦,啊?

什么?

二哥大晚上的不睡觉,扭扭捏捏的,至少在我看来是这样,来到我房间就是为了向我道歉?

可是,问题是他有什么对不起我的呀。

见我不明所以的样子,二哥好像更加惭愧,

“武某是说今天洪……大头的案子。”

看看,这洪大头的名字真是太难听了,连二哥都不好意思叫出口了。

“嗨,二哥,你说的原来是那个脑满肥肠的西门庆的什么侄子啊。您没必要为这惭愧,既然他能成为这一带的恶霸,又怎么会因为这点子小事就归案呢?所以啊,我是不会因此就罢手的,我一定将他逮捕归案,不仅是那个大头,还有那个西门小子,统统绳之以法。二哥,你放心,凭我韩小兮,定要,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哼!”

估计是被我的豪言壮语,又或者是对我说的话多半没听懂,二哥眼里迷茫了。

“呃,那个什么,就当我什么都没说。”

不自觉的低下头,心里好像掉进了十五个吊桶,七上八下的,

我是什么?在现代充其量就是一白领里的最底层。和童颜更是没有可比性,而穿越到古代之后的我,如果不是“傍”上了二哥这棵大树,没准儿早就饿死了。

不对,不是饿死,是在掉进井里的时候就淹死了。

说也够悲催的,人家都穿越进什么湖里河里哪儿的,而我竟然倒霉的进了井里,真不知道二哥怎么会到井里,而且捎带着还救了我。

言归正传,就这样一个小人物,又怎么会惹上西门庆这尊大佛。虽然在施耐庵的笔下,他早早就被二哥收拾了。可是我到的这个社会却是那么真实,我岂有蚍蜉撼大树的潜力?

这就怪不得二哥迷茫了。

哎,牛皮吹大了,连个鼓掌的都没有。

呼,送走了这尊大神,

眼看着月兔渐斜,金风送爽,我抱了抱膀子,

好冷,

算了,管他西门庆,东门庆的,

现在,

睡觉最大。

怪不得造物主会给人安排睡觉这么个差事。

这不,挺尸了一晚上,神清气爽,迅速恢复了活力,丝毫没有被二哥的小插曲整失眠。

嘿嘿,要么说没心没肺的人长寿呢。

“早。”

走到伙房,看到烧火的马哥,打了个招呼。却把他给惊着了,

“咦?小兮啊,你怎么还在这儿?武都头和王二早就出门了。”

来到衙门别的不说,我首先和做饭的这帮家伙混了个熟。俗话说民以食为天嘛。起码在我起得晚的时候会给我留点吃的。

啃着手里的馒头,我冲他咧了咧嘴,

“马哥,你就不能给我留点带馅的嘛。光吃馒头怎么行,衙门没钱了吗?”

嘴里叼了个馒头,又顺了根大葱,

“不过,这馒头不错,走了。”

一直到我出门半天,老马才反应过来,

“能不错嘛,这可是老爷的早膳啊。这下完蛋啦……”

“不好啦,不好啦,小兮,小兮,韩小兮……”

哇,不是哇,我的人气这么高啊,大清早的就有人吆喝。

刚出了县衙大门,就看到王二风风火火的冲进来,

“臭小子,叫魂儿呢。”

看到我,这小子一双小眼睛立刻瞪的溜圆,

“小兮姐,你可真能睡。”

呃,这句可真心不是夸奖。

“臭小子,竟然私自和二哥出去不叫我,还敢说我能睡。说吧,想怎么个死法。”

王二一听就傻了,脸瞬间跟吞了个苦瓜跟黄连了,

“小兮姐,这可不能怪我,是你二哥说让你多睡会的。要怪你就怪你二哥去啊。”

“嘿,臭小子,长能耐了哈,你以为把二哥搬出来就万事大吉了?”

看那小子的脸有继续哭下去的趋势,我把最后一口馒头咽下,并将手里的馒头塞进怀里。

“臭小子,给你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带路吧。”

“啊?”

“啊什么啊?去见二哥啊,你急三火四的来找我,不是遇到麻烦了吗?”

我白了他一眼,率先迈出了大门,

隔了三四秒,才听到那小子反应过来的声音,

“对,对,对,小兮姐啊,这次可惨了……你等等我。”

到了之后,我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让王二急得火上房似的去找我。

原因无他,重点是里面有个……

大官人。

你懂得。

公务员,是大家挤破头皮都想干的活儿,可是到了这大宋,这活儿真不容易啊,关键是地痞恶霸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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