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像一把钝刀,剖开地窖里凝固的空气。赫敏的手指搭在门框上,骨节绷得发白。她身后,一口敞开的行李箱正在无声地吞噬她留在庄园的所有痕迹。
那本划满批注的《魔药创作批注》,那枚她总是系不好的银绿领结,还有窗台上枯死的薄荷草,它们曾染香过无数个相拥而眠的夜晚。
“为什么?”加文的声音从房间深处割来,嘶哑得像是被玻璃碴磨过。
赫敏没有回头。她的目光落在自己左手中指。那里有一圈戒痕,正被冰凉的空气刺得发痛。
“是因为你派猫头鹰监视我的每一封信,”她声音平板,“是因为你‘偶然’出现在我所有的会议现场,甚至篡改我的门钥匙坐标,只为了确保我下一秒就会摔进你的客厅。”
加文突然笑起来,她斜倚着四柱床的帷幕。银绿丝绸睡袍滑下肩膀,露出锁骨上一道尚未愈合的抓痕。
那是三天前赫敏在魔法部年会上消失两小时后,她们争执时留下的。“我改错了坐标吗?”她柔声问,绿眼睛里却结着冰。“难道你不是正好需要个借口提前离场?不是正好躲开了那个男巫邀你跳舞?”
行李箱的锁扣啪地合拢,像一声枪响。
赫敏终于转过身,晨光在她睫毛下投出阴影,那些加文曾吻过无数次的细小雀斑,此刻像撒在雪地上的灰。
“我累了,加文。”
她吐出的话化作白雾,短暂地隔在两人之间。“我不能再每晚检查三次门窗是否被你的咒语锁死,不能每次和同事说话都预感你会从幻影显形点走出来。”
加文向后退去,睡袍拖过满地狼藉。翻倒的墨水瓶正在地毯上洇出黑色的湖,像她们之间再也无法渡过的深渊。
“所以你要回到他们中间去?”她笑得肩膀发颤,“回到那些…觉得你只是‘聪明的万事通’的人身边?”
赫敏的魔杖尖突然迸出火星,但最终,她只是将魔杖收进袍内,拉起了行李箱的拉杆。
“我要回到我自己身边。”箱轮碾过地板时发出空洞的轰鸣,像一场葬礼的序曲。
在门缝合拢前的最后一秒,加文看见赫敏无名指上的戒痕在暗处闪着微光。
那曾是她用血咒与钻石共同烙下的囚牢。如今囚徒已走,只剩镣铐在空气中渐渐冷却。
窗外,庄园的蓝玫瑰被风吹散花瓣。加文想起那个夜晚,赫敏如何在她怀里颤抖着说。“传说蓝玫瑰代表的是永恒的爱…”
门缝合拢的声响并不沉重,却像一记精准的无声咒,抽空了地窖里所有的温度与空气。
加文站在原地,维持着那个僵硬的姿态。银绿睡袍的腰带松垮垂落,露出锁骨上那道新鲜的抓痕,此刻正随着她压抑的呼吸隐隐作痛。
赫敏最后那句话,“我要回到我自己身边”在寂静中反复回响,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冰棱,扎进她早已千疮百孔的心里。
她成功地用监控、用算计、用那些精心策划的“偶然”,将赫敏牢牢锁在身边,也成功地……将她推向了彻底崩溃的边缘。
“呵……”一声自嘲般的轻笑从她喉咙里溢出,在空旷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她缓缓环视着这个一片狼藉的卧室。
翻倒的墨水瓶在地毯上晕开的黑色污渍,像极了她们关系的注脚。
混乱、肮脏
那本《魔药创作批注》孤零零地躺在地上,书页间还夹着赫敏常用的那种带着淡淡青苹果香气的书签。
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赫敏的味道,不是青苹果洗发水,而是属于她的温暖气息,混合着羊皮纸和一点点阳光的味道。
这味道曾经是加文的镇定剂,能抚平她灵魂深处所有的不安与躁动,而如今却成了最残忍的刑具。
她走到窗边,看着那些被风吹散的蓝玫瑰花瓣。
永恒的爱
她以为用最坚固的咒语、最偏执的占有就能铸就永恒,却忘了爱本身是流动的,是自由的,像握在手中的沙,攥得越紧,流失得越快。
她想起赫敏说“我累了”时的眼神,那里面没有愤怒,没有怨恨,只有一种深入骨髓的疲惫,一种被漫长消耗后心如死灰的平静。
那比任何激烈的指责都更让加文感到绝望,她宁愿赫敏恨她,至少恨还是一种强烈的情感,证明她还在她心里占据着位置。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仿佛她只是一个令人疲惫的障碍。
加文抬起手,指尖无意识地抚过锁骨上的抓痕。三天前,在魔法部年会那璀璨的水晶灯下,当她看到那个陌生男巫向赫敏伸出手时,那股几乎要焚毁她理智的嫉妒和恐慌再次涌上心头。
她篡改了门钥匙坐标,粗暴地将赫敏拉回庄园,她害怕失去,害怕到不惜用最极端的方式去捆绑,结果却加速了失去的过程。
加文缓缓滑坐在地,背靠着冰冷的石墙,蜷缩起来。华丽的睡袍铺散在沾染了墨迹的地毯上,像一只华美却又折翼的鸟。她将脸埋进膝盖,肩膀微微颤抖。
没有哭声,只有死一般的寂静,和一种从灵魂深处弥漫开的冰冷与虚无。
她失去了她。
不是因为她不够爱,恰恰是因为她太“爱”,爱织成了一张密不透风的网,最终窒息了网中那只渴望天空的鸟。
窗外,最后一片蓝玫瑰花瓣也被风卷走,消失在灰蒙蒙的天空中。
加文,这个以冷静与掌控力闻名的斯拉格霍恩,这个在魔药和魔法领域都堪称天才的女巫,此刻只剩下一个空荡荡的躯壳,和一个被自己亲手摧毁了关于“永恒”的幻梦。
赫敏在睡梦中皱了皱眉,感觉到一种熟悉的牵绊。她迷迷糊糊地醒来,下意识地想翻身,却发现自己长发被什么压住了。
她睁开眼,晨光透过帷帐,勾勒出身边人清晰的轮廓。是加文,她侧身睡着,一缕金发甚至调皮地缠在了赫敏的发丝间。
一股带着娇嗔的恼意涌上心头,赫敏气鼓鼓地伸出手,精准地捏住了加文的鼻子,想用这种方式让她在睡梦中醒来。
没过几秒,那双墨绿色的眼睛便带着初醒的迷蒙睁开了。没有丝毫不悦,当加文看清是赫敏捏着她鼻子,而赫敏自己正像只囤粮过冬的小仓鼠般鼓着腮帮子时,她忍不住低低地笑了起来。
那笑声从胸腔震荡出来,带着清晨特有的沙哑,和一种几乎要溢出来又毫不掩饰的宠溺与温柔。
“你还笑!”赫敏被她笑得更加羞恼,那点起床气混合着被“嘲笑”的不甘,让她瞬间化身成一只张牙舞爪的小猫。她猛地翻身,跨坐在加文的腰上,居高临下地瞪着她。
加文非但没有反抗,反而顺势躺平,绿眸含笑地看着她,仿佛在纵容她所有无理取闹的小脾气。
赫敏俯下身,双手毫不客气地袭上加文那张总是过分冷静自持的脸。她用力揉捏着,把那白皙的脸颊挤出各种滑稽的鬼脸,试图破坏掉那份让她又爱又“恨”的从容。
“让你压我头发!让你笑我!”她一边揉搓,一边小声地控诉。
加文始终温顺地任由她蹂躏,直到赫敏自己都觉得有些幼稚,看着加文被揉得泛红的脸颊和依旧盛满纵容的眼眸,她终于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胸中的那点闷气也随之烟消云散。
笑声停歇,寝室内恢复了宁静。
赫敏的手还停留在加文的脸上,指尖能感受到她肌肤温热的触感。然而,就在这片温馨的静谧中,她的指尖却突然触碰到一片冰凉的湿润。
赫敏愣住了。
她低头,对上加文的视线。那双墨绿色的眼瞳依旧微微弯着,像是在笑,可里面翻涌的,不再是方才的宠溺与戏谑,而是深不见底的心疼与一种沉重而又化不开的无奈。
加文抬起手,轻轻覆上赫敏停留在她脸颊的手,声音轻得像一声叹息,却带着让她心脏骤紧的悲伤。
“你终于笑了。”
赫敏猛地从床上坐起来,胸口剧烈起伏,大口地喘着气。
眼前没有加文,没有缠绕的金发,没有带着泪意的绿眸。只有熟悉的帷帐,和透过窗户洒进来的冰冷月光。
脸颊上一片湿凉。
她抬手抹去,指尖沾满了泪水。原来那片指尖感受到的冰凉湿润,不是加文的泪,而是她自己流下的。
她抬起右手,月光清晰地照出无名指上那一圈戒痕。像一道无形的枷锁,即使戒指早已摘下,依旧牢牢烙印在她的皮肤上,更烙印在她的灵魂里。
离开加文一个月了。
这一个月,她用超负荷的工作填满每一分钟,用理智强行封印所有情绪,像个没事人一样对哈利和罗恩微笑。她以为自己足够坚强,足够冷静。
可那个过于真实又过于温暖的梦,像一把猝不及防的钥匙,猛地撬开了她紧锁的心门。
压抑了一个月的情绪如同决堤的洪水,轰然爆发。她再也无法维持表面的平静,肩膀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喉咙里溢出破碎的呜咽。她猛地抬起手臂,用力压在眼睛上,试图阻挡汹涌而出的泪水。
然而,一切都是徒劳。
滚烫的泪水迅速浸湿了她的睡衣衣袖,在寂静的房间里,只剩下她极力压抑的、绝望的哭泣声。月光无声地笼罩着她蜷缩的身影,照亮了指间那道再也无法抹去的痕迹,和这个独自崩溃的夜晚。
午后的魔法部办公室,羊皮文档堆积如山。赫敏正埋首修订案中,一枚银绿色的信件却轻盈地穿过忙碌的隔间,精准地落在她的墨水瓶旁。
是潘西的信,措辞依旧带着斯莱特林式的含蓄与倨傲,但字里行间透出的信息却让赫敏的心猛地一沉。
加文已经整整一个月没有踏出斯拉格霍恩庄园一步了,她和卡珊德拉试图前去探望,却被庄园外的防御魔咒毫不留情地阻挡在外。
这个消息像一颗投入深潭的石子,在赫敏努力维持的平静心湖中漾开层层涟漪。一整天,那份狼人条例她都看得心不在焉,羽毛笔尖在羊皮纸上无意识地晕开好几个墨点。
理性在告诫她不要回头,情感却在她脑中描绘出加文自我封闭、日渐憔悴的画面。
挣扎与担忧交织,最终在日落时分,她下定了决心。她需要去确认,只是确认一下加文的状态,绝不让对方知晓。所以她找到了哈利,借来了隐形衣。
当她在暮色中幻影移形到庄园外围时,果然感受到一股强大的魔法压力,空气都仿佛变得粘稠。她深吸一口气,试探性地向前迈出一步。
预想中的阻碍并未出现,那足以拦下潘西和卡珊德拉的魔罩,对她而言如同温顺的水流,悄然分开,为她让出了一条无形的通路。这份特殊的“例外”,让她的心口泛起一阵酸涩的复杂情绪。
庄园内部寂静得可怕,往日的生机仿佛被一同锁在了魔罩之外。赫敏穿着隐形衣,像个幽灵般穿梭在空旷的回廊。
书房里没有加文的身影,只有摊开的书籍上落了一层薄灰;卧室的床铺整洁得冰冷,仿佛无人使用;甚至连那总飘着陈年木桶香气的酒窖,也只有寂静回应着她的寻找。
最后,她的脚步停在了一面看似普通的石墙前。斯拉格霍恩家族只有继承人才被允许进入的密室,而她从来是这里的例外。
密室内的景象让赫敏瞬间窒息。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魔药气味,混杂着疲惫与绝望。加文背对着入口,坐在一张巨大的魔药太前,原本挺拔的背影此刻显得单薄而佝偻。仅仅是看着这个背影,赫敏就能感受到一种沉重的消耗。
她悄悄靠近,看清了加文的侧脸。浓浓的黑眼圈像是泼洒的墨水,深深烙在苍白的皮肤上,那双曾令她着迷的深邃绿眸布满了骇人的血丝,失去了所有神采。
魔药台上摆放着复杂的魔药装置,咕嘟咕嘟地熬煮着不明液体,而一旁,整齐地排列着九瓶提神魔药,其中七瓶已经空了。
就在加文再次伸手,颤巍巍地拿起第八瓶魔药,准备一饮而尽,强行驱散睡意时,赫敏再也无法忍受。
“咚!”
加文手中的水晶瓶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猛地拍落,砸在地上碎裂,药液四溅。
加文整个人僵住了,她难以置信地缓缓转过头,视线茫然地扫过空无一人的身后,声音干涩而颤抖,带着一丝不敢奢望的微光,轻轻唤出那个刻在她灵魂深处的名字。
“赫敏?”
回应她的,是隐形衣滑落的细微声响。那个让她日思夜想、痛彻心扉的身影,就那样突兀而又真实地,再次出现在她模糊的视线里。
赫敏站在那儿,胸膛因愤怒和剧烈的心疼而起伏。看着加文这副近乎自我毁灭的模样,所有的理智和决绝都在瞬间崩塌,怒火与酸楚交织成一声压抑已久的低吼,充斥了整个密闭的空间。
“你是傻子吗?谁允许你这么糟蹋自己的!”
加文怔怔地望着她,像是终于确认了这不是又一个因过度思念而产生的幻觉。她微微俯下身,伸出手,指尖带着小心翼翼的颤抖,轻轻拂过赫敏的脸颊,抹去那连赫敏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冰凉泪水。
“抱歉。”她的声音沙哑得厉害,里面浸满了无尽的悔恨与对眼前人的心疼。“我有在做了……降低情感的魔药。”
赫敏猛地睁大了眼睛,用一种近乎惊骇的眼神看向加文,仿佛听到了世界上最荒谬、最残忍的话语。而加文的表情,却是前所未有的认真。
一个月来的思念、担忧、痛苦,在这一刻汇聚成尖锐的刺痛。她没想到,一个月后再次触碰到爱人的脸颊,感受到的竟是这般蚀骨的疼痛。
“啪!”
一声急促而清脆的声响,在密室里炸开。
加文的脸被这股力道打得偏向一边,白皙的脸颊上迅速浮现出一个清晰的红印。
她愣了片刻,却首先低下头,目光落在赫敏因用力过猛而泛红的手掌上。
仿佛感觉不到自己脸上的灼痛,只是轻柔地、无比珍惜地牵起赫敏那只手,送到唇边,向着微红的掌心轻轻吹着气,绿眸中盛满了几乎要溢出来的心疼。
“疼吗?”她哑声问,仿佛赫敏才是那个受了伤的人。
这一声温柔的询问,像最后一道堤坝的闸门。赫敏的眼泪瞬间决堤,汹涌而下。
她所有的坚强、所有的伪装在这一刻土崩瓦解。她再也忍不住,猛地扑进了那个熟悉的怀抱,将脸深深埋进加文的颈窝,贪婪地呼吸着那思念入骨雪松气息,泪水迅速浸湿了对方的衣襟。
她紧紧环住加文的腰,用带着浓重鼻音、却异常坚定的声音,在加文耳边宣告,如同立下一个不容违背的誓言。
“我不允许你不爱我……就算减少一点也不行!”
加文疲惫不堪的灵魂中炸响,她看着赫敏眼中奔涌的泪水。感受到她扑进自己怀里时那份毫不退缩的决绝,一直试图用理智强行冰封情感的弦,骤然崩断。
她紧紧回抱住怀中颤抖的身体,仿佛溺水之人抓住唯一的浮木。
“抱歉…”加文的声音破碎不堪,埋首在赫敏的颈窝,汲取着那让她安心又心痛的味道。“我不是想不爱你…我怎么可能做得到…”
她微微松开赫敏,捧起她的脸,用指腹笨拙又急切地擦去那些滚烫的泪珠,布满血丝的眼睛里充满了痛苦与自我厌弃。
“我只是…我只是受不了我自己。”
“我受不了每次看到别人靠近你,理智就瞬间蒸发的感觉;我受不了那种像毒火一样烧遍全身的嫉妒和恐慌;我篡改你的门钥匙,监视你的行踪…”
“因为我害怕,赫敏,我害怕失去你,害怕到快要疯了。”
她喘着气,眼神绝望地看着赫敏,像是在等待最终的审判。
“我做这个魔药,不是想不爱你…我是想…想戒掉我自己这份病态的偏执。”
“我想摆脱这种恨不得把你锁起来、只有我能看见的疯狂念头…我想…能配得上站在你身边,而不是作为一个让感到你累、让你害怕的…控制狂。”
这番坦诚又血淋淋的自我剖析,比任何辩解都更有力地击中了赫敏。她明白了加文这一个月的自我放逐与折磨,根源并非不爱,而是爱得太深、太扭曲,以至于产生了强烈的自我攻击。
赫敏的眼泪流得更凶了,但这一次,不再是愤怒和心疼,而是一种深切的、混杂着理解的悲伤。她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加文脸颊上尚未消退的红痕,以及那浓重的、诉说着无数个不眠之夜的黑眼圈。
“傻瓜…”她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却柔软了下来。“你这个全世界最聪明的傻瓜…”
她踮起脚尖,用自己的额头抵住加文的额头,强迫她看着自己的眼睛。
“听着,加文·斯拉格霍恩。我要的是你,是完整的你,包括你那该死的、让我有时透不过气的占有欲。”
“我们会一起面对它,一起想办法。可以去看治疗师,可以立下界限…但唯独不可以的,就是试图用魔药抹去你情感的一部分,哪怕那是糟糕的一部分。”
赫敏的眼神坚定而温暖,像一盏引路的灯。
“因为那也是在抹杀你自己,抹杀那个我爱上的、独一无二的你。我要的,是你学会控制它,而不是阉割它。明白吗?”
加文怔怔地望着她,绿眸中翻涌着剧烈的情绪风暴,从震惊、困惑,到最终的理解和一种如释重负的崩溃。她闭上眼,泪水终于从眼角滑落。她用力点头,将赫敏更深地拥入怀中。
“我明白…”她哽咽着,“对不起…我再也不会了…我们一起…我们一起面对。”
她们相拥在寂静的密室里,魔药台上那些冰冷的魔药装置仿佛成了上一个绝望时代的遗迹。空气中弥漫的不再是孤绝的药味,而是泪水、誓言与和解交融的复杂气息。
不知过了多久,加文轻轻牵着赫敏的手,带她走出密室,回到庄园的主厅。窗外晨曦微露,驱散了长夜。
当加文为赫敏端来一杯温水时,她的目光不经意间掠过窗外的花园,动作瞬间停滞。
“赫敏,你看。”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轻颤。
赫敏循着她的目光望去。
在原本已经枯萎的、象征着“永恒之爱”的蓝玫瑰丛中,一株新的幼苗在非生长季内顽强地破土而出。在它纤细却坚韧的茎秆顶端,一个深蓝色的、紧紧包裹的花苞,正迎着初升的第一缕阳光,悄然挺立。
那抹蓝色,比记忆中的任何一次都要深邃、纯粹,仿佛熬过了漫长的黑暗,终于凝聚了所有新生与希望的力量。
加文从身后轻轻拥住赫敏,下巴抵在她的发顶,目光久久地凝视着那个奇迹般的花苞。
有些爱,无需抹去任何棱角。它历经煎熬,自我挣扎,最终会找到彼此都能呼吸的方式,重新绽放。
本来想删掉加文说那么没脑子的话,但是又很喜欢赫敏哪句“我要回到我自己身边。”
赫敏先爱自己再爱加文,而加文就只有赫敏了。
制作的这个魔药让我想起写了一篇,加文失去感情变得和机器人一样的番外了,但是感觉一般就没有发。
所以大家在谈恋爱的时候不要迷失自我,要记得先爱自己哦(>人<;)
嘿嘿大肥文,可以休息休息了(*^3^)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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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番外 坏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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