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萱看着她：“我知道你的想法，我也知道怎么做。”

但不管怎么样，现在的首要问题是找到这群人和这个东西的关系。

至于这本书是否要被查封，那不是他要管的。她还不至于蠢到，觉得一本书能挑动所有人的情绪。真正能调动别人情绪的，永远只有矛盾的爆发，和书还有文字有什么关系？

这本书，像是一个突破口摆出了她解不开的思路。跟这本书有关的，一切都可以查一下。只不过到底是谁，又想以什么样的方式？想通过这本书或者这本书背后的故事说些什么？

林萱想不明白，但是她也不想想明白，如果能跟犯罪分子共脑的话，就说明她离犯罪已经不远了。

如果单纯仇恨的角度来看，其实被家暴的这三位女性是却有可能达成合作进行反抗的。但很奇怪的是，不管是钱云朵还是周慧明，她们两个对于这个男人的恐惧程度已经远远超过了能反抗的程度。

“人恐惧到这种程度，不会因为恐惧而心生愤怒？”林萱看了一眼周洋，似乎想问她有什么想法。

周洋愣了一下，摇摇头：“说实话，如果说她们因为心生愤怒，所以做了这件事情的话。是很难表现的那么的抗拒被害人的，当然如果交换杀人的话也是有可能。只不过如果是交换杀人，双方都有不在场证明，很难确定她们两个家庭是否达成了这种合作。”

说到底就是证据不足。不管是走访的街坊，也好还是平日里上班的上司或者同事，大家对于这两个人的言辞无非就是脾气有些暴躁，偶尔有些滑头算不上好人，但坚决不算一个很坏的人。

喜欢斤斤计较的不一定是坏人，喜欢乐善好施的也不一定是好人，只不过这两个人好像就是畜生。在外面当人当久了，总是会有装不住的一天，但是这装不住的东西到底是在哪呢？

林萱又把这些人的供词看了很多遍，怎么都没看出来这些供词到底哪里有问题，可直觉告诉她，这些人里面有人在撒谎。

“珞队。”林萱听到了熟悉的脚步声，连忙喊了一句。珞南瑾立马停下来看着她：“怎么了？有什么需要我将功补过的地方吗？”

“是有任务，但不是让你将功补过的，你又没有做错。如果当时那个手持电锯的人真的伤害到了另外一个人，就是两起命案了。”林萱摇摇头，这两日不管是供词也好，还是证物也好。

看得出来杨国宇还有姜柔的老公王灿武，他们两个是一定会死的。即便这一次没得手，也有可能会有下一次。

要是真的让珞南瑾在那看着不管，只怕到时候还有的是自责的。

“我想再查一下关于那本叫苦橙的书。”林萱叹了口气：“虽然已经耗费了一部分精力在这上面，可我们始终找不到它的作者，并且也同样找不到，这位作者把版权卖掉之后去了哪里？”

是的，苦橙的作者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派出去的人已经找了两三天了，到现在都没有找到她人，而且也没有找到她之前用的身份证。

林萱已经开始打报告，试图寻找符合标准的女权主义者。但是自从女性主义的发展到现在为止，身边女性或多或少都是女性主义者，只不过像苦橙那样子能够对大众造成一定影响的人还是比较少而已。

再者说她们要找的是凶手，而不是一个作者，只不过她想从作者这里问清楚苦橙到底还有什么衍生类的作品。

如果衍生类的作品多的话，或许可以查看到底是谁在贩卖与它相关的周边。这样子应该能找到一点点凶手的线索吧。

而其他两个人已经又重新走到了医院里面，唐娇娇今天换上的是苦橙的第一个章节里，费力描述的玫瑰花裙。

这条裙子用文字的形容是极其复杂的，也带着浓浓的金钱味。所以唐娇娇想把它做出来穿在身上也是花费了一番力气的，平日里她可舍不得穿着这一条裙子招摇过市，毕竟上面一朵玫瑰花都要花1000多块钱呢。

这一次她舍得穿出来，只是想刺激一下钱云朵和周慧明。如果她们两个对这本书有极其深刻的理解，那么一定会知道这条裙子的背后意义代表的是什么。如果知道的话，应该能问出来一部分关于凶手的信息。

进到病房的时候，刘霜霜敏锐的感觉到了一束带着惊恐的视线在她们身上打量。只不过这束视线的主人，并不是她们原来想刺激的人，而是另外一个极其没有存在感的人。

钱云朵的病房室友，江书。

这个病房室友是在钱云朵入院前的两天进入这个病房的，在这个病房里面，只有她们两个人。所以她跟钱云朵的关系还不错，之前也是知道钱云朵家里面出了点事，但是这两个人她也是第一次见到。

“这条裙子是你们仿照那本书里做出来的对吧？”江书有一点激动，她是一个高定品牌的服装设计师。之前有一位明星演员非常喜欢那本书里的衣服，所以多次想来她们这里订一条裙子。只不过不管是价格还是做工，还有关于她们想到的形式都跟这本书上的描述很难完全匹配。

如今看到了这个人居然做出来了，她自然也很惊讶。因为她为了这条裙子专门加入了这本书的一个网站，这个网站有点复杂，但是又有点好进。

唐娇娇示意刘霜霜先过去和钱云朵说话，自己就小心翼翼的提着裙子到了江书旁边：“你也喜欢这本书吗？或者说你只是喜欢这一条裙子？如果你喜欢的话，我可以把我的服装设计师推给你，不过他一般都只做自己家里的衣服。”

“不是的，是我的一个客户喜欢它。不过能做出这条裙子的人也确实厉害，可以麻烦你给我一张他的名片吗？我可以拿我在这条裙子方面的一些研究跟你交换。”江书有些激动过头了，差点咳出血迹。唐娇娇连忙安抚住她的情绪：“没问题，如果你想要这条裙子的裁缝的话，我可以告诉你，不过你说的研究是哪些研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