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席梧举着手电筒,里里外外找了一圈,没发现电闸的位置。
手机电量不足,她上楼回复谈迎的时候,左脚一不小心踩空,跌倒在楼梯处。
她试图站起来无果后,倚着墙沿坐下,发消息告诉他家里停电。
下一秒手机关机,消息石沉大海,唯一的光源戛然而止。
外面狂风暴雨,电闪雷鸣,付席梧思考到底是自力更生还是等他回来?前者失败的前提下,她心不甘情不愿地闭上了眼接受后者的到来。
市里晚上,段渠自从见过那位姑娘后,看他的脸色平和不少。
“下回你打算什么时候出山?”
段昼迟迟疑了几秒,但很快就明白他爸的意思,他俩的心结还在。
赵荷月听后,又不赞同段渠的话,回怼一句:“你把儿子当猴子啊?”
段渠:“……”
段昼迟:“……”
赵荷月夹菜到他的碟里,又说:“你爸不是这个意思,今早你爸上山去看你,一回家笑得合不拢嘴。”
段渠轻咳了两声,再次说教:“人家小姑娘都点头了,你一个大男人装什么?”
段昼迟想到今早付席梧的状态,八成又是他爸在自导自演,嘴角不动声色地一笑,心想:在她面前不装都难。
这次本想回家待一晚,可饭桌上提及付席梧时,他的心晃动了几分,像有什么扼住喉咙。
当他知道山里停电时,开车返程。
到山下时,雨下的很大,任勤良早早收摊回家,心想着今晚卖蜡烛真是来钱快,这不遇到下雨天跳闸的就有好几家。
萍姨刚想提醒他明早别忘了带几支蜡烛给昼迟,这时店里来了人,上前一瞧,段昼迟半身湿透,双手微张,像失了魂似的。
“萍姨,她有没有来过?”
临走前,他捎上几根蜡烛奔向北山顶,平日的“北极星”这一刻却失去了指引力,雾茫茫的山林笼罩下,段昼迟想到了一年前的场景。
付席梧留下的那一晚,恰好也停电。
他背朝门外站立,听着房里窸窸窣窣的动静,随后房门一开,他感觉到背上一击。
付席梧的头猛然撞上,措不及防地大叫一声:“有鬼啊!”
段昼迟转过身用蜡烛抵住她的头,保持一段距离。
“鬼会给你送蜡烛?”真要是鬼,早把她送上西天,或下见阎罗。
付席梧接过蜡烛,说了句谢谢,便重重地关上房门,扣上锁。
进入家院,段昼迟看见二楼的窗帘紧闭,里面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之前他回复的消息,长时间没应答,段昼迟三步作两步朝里屋走去。
段昼迟的家依靠太阳能供电,今晚的雷阵雨却是个意外。
付席梧坐在楼梯口上,伸手不见五指,心想下这么大的雨,小路泥泞,他还是别回来吧,自己就地躺下,盖件衣服也算打个地铺将就一晚。
在黑暗中,听觉显得灵敏许多,她侧耳倾听楼下的声音,脚步声越走越近。
付席梧掩耳盗铃般,挪到一旁屏息凝气。
“付席梧?”
听见段昼迟的声音,一颗绷紧的心终于尘埃落地,但她不免疑惑。
“我在。”付席梧看见对面的亮光扫向自己,回应他。
“胆子大了,不害怕我是鬼了?”段昼迟照清她的脸庞,调侃道。
付席梧像是怕被揭穿似的埋下头,随后立马抬眼问他:“家里停电而已,你怎么风急火燎地赶回来?”
付席梧觉得他这样做没好处,只有伤身费神。
“我不放心。”
付席梧以为他担心自己钱财两空,不信任自己,跺了跺左脚,突然由下到上的刺痛感传遍全身。
段昼迟刚想补充,却听见她的声音不对,蹲下身观察。
“哪里受伤了?”
付席梧听出他的担忧,软下声回答:“左脚崴着走不了路。”
话音刚落,她腾空而起,双手不自觉地环住他的脖颈,视线落在他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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