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 3 章

再次看到熟悉的建筑,许是重来一世心境发生改变,曾经的抵触变为怀念,秦垚重新仔细打量着这个熟悉却也陌生的地方。

一路跟随着叶卿安走到主殿附近,远远瞥见一抹熟悉的身影,那人正在空地上练剑。只见那人长剑轻挥,舞动间似有风雷之声,剑影重重,如梦如幻,剑光闪烁,犹如晨曦初现般……

察觉到有人,那人收剑回鞘。转身看见叶卿安两人,走近向叶卿安作揖行礼,“师尊”,余光瞄向秦垚,“这位是?”

“我的徒弟”,叶卿安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听到回答,那人瞳孔微微一震,又在捕捉到叶卿安神色后,迅速调整恢复如常,“恭喜。”

不同于叶卿安,秦垚则是不敢抬头望向那人——前世那人被蛊术控制,大开杀戒,蛊术控制解除后,那人惊觉身旁同门的尸体,悔恨不已,在最后关头那人与敌人周旋,才让自己有了赎罪的机会……

叶卿安并未与那人交谈太久,便告辞带秦垚去找顾掌门,觉察秦垚有几分失神,轻声询问:“阿垚,怎么了?”

“刚才那位是?”

“顾掌门的真传弟子,宗门的大师兄,你们见过?”

“没有。”

两人谈话间已来到议事厅,顾掌门坐在椅子上翻看卷宗,见来人,顾掌门放下卷宗,“来了?坐吧。”

“你是自愿拜他为师的?”顾掌门冰冷的视线扫过,紧紧盯着秦垚,似要将他看穿。

“是的。”秦垚回答道。

“你呢?要将他收为内门弟子?”顾掌门视线又转向叶卿安。

“嗯。”

“唉”,顾掌门轻叹一声,“既然双方都没有意见分歧,便挑个吉日举行拜师礼罢”,微微停顿,又道:“你安排好你弟子的住所,有什么需要的告诉我,还有宗务未处理完,先行告辞。”

顾掌门离开,两人也未多作停留,前往住处。

穿过一片葱郁的竹林,偏殿赫然出现在眼前,偏殿旁边还有一条小溪,哗哗的流水声并着风吹竹林的沙沙声奏出自然的声乐。

偏殿不大,只有几间卧室,秦垚被分配到左边的卧室,居中的是叶卿安的卧室。

“今日你也累了,衣物等用品备好,早些洗漱休息,有什么事明日再议吧。”

“好。”

秦垚洗漱完,躺在床上,拿出玉佩,心中默念:我定会改变那可怕的结局的。疲惫奔波的秦垚终是缓缓进入了梦乡。

次日蝉鸣声将秦垚吵醒,穿戴好衣服出门,秦垚注意到有人在溪流旁的空地练剑。秦垚不免疑惑:难道他也是师尊的弟子吗?

秦垚慢慢走近,那人停下练剑的动作,转过身,与秦垚面对面,没有出声。秦垚率先出声打破沉默:“道友莫非也是师尊的弟子?不知如何称呼?”

“不是”,那人别过脸,低声呢喃:“不重要。”

秦垚见那人似乎不愿多谈,便也不再追问。恰好叶卿安出来,于是秦垚跑向叶卿安:“师尊,早。”

“早”,叶卿安有些抱歉,“本来作为师父,我应该亲自带你去参观宗门的,奈何宗务繁忙;不过我拜托阿念带你参观宗门,就是昨天和你提过的宗门大师兄,他随后就到。”

“好。”秦垚倒是不在意,毕竟前世师尊一向早出晚归。

“我可以去吗?”那人不知何时来到两人身旁,一改沉默,出言询问。言语间虽是询问,却不似请求。

“可以的。”叶卿安微愣,还是认真回答那人的问题。

那人得到回答便站在离两人有些距离的地方,留下秦垚两人面面相觑。

“师尊,他是?”秦垚低声询问。

“这个,一时半会很难解释,他应该也算是你师兄,他叫季临渊,你称他季师兄便是。”叶卿安神色为难,不知如何跟秦垚解释。

“好。”

叶卿安未作过多停留,便告辞离开。留下秦垚和季师兄在原地等待,一时非常安静。

“大师兄!”见来人,季师兄抢在秦垚前先一步开口,秦垚见到季师兄笑脸相迎,前后反差之大,秦垚心想:这是同一个人吗,变脸真快呀。

“秦垚师弟,久等了。”大师兄见跑到跟前的人,疑惑道:“你也要去?”

“不可以吗?”季师兄声音中似乎带着几分委屈,秦垚一时失语,觉得这人难以捉摸。

“无碍,一起吧。”秦垚出声解围。

“好吧。”

前世秦垚除了上课其余时间就是呆在偏殿旁的树上,宗门里不少地方对秦垚而言是陌生的。

三人在宗门内兜了一圈,一路上顾长明认真地介绍着每一个地方,季临渊时不时附和几句,经过学堂时,透过窗望去,里面是专心听课的师弟师妹们。一路上三人有说有笑,很快在欢快和谐的氛围中参观完宗门。几人参观完宗门,坐下休息。

“对了,上次你们离开得匆忙,我还没来得及自我介绍,重新认识下,在下顾念,字长明,宗门大师兄”,顿了顿,“若有什么需要帮忙,可来找我。”

“好。”

“阿念”,来人身着墨色常服,乌黑的长发高高扎起,配于腰间的剑闪着凌厉的寒光,向着三人方向缓步走来——是顾掌门。

“顾掌门”,秦垚三人立即起身迎接。顾掌门视线扫过三人,不知是不是错觉,秦垚似乎看见顾掌门狠狠地瞪了顾师兄身后之人一眼。

“阿垚,你师尊在锁妖塔等你,快去吧。”

“好,马上去。”想必是蛊虫的事,秦垚告辞离开去找师尊,前往锁妖塔的路上,经过灵英殿,殿门不知为何开了条小缝,秦垚总感觉有许多道视线在打量着自己,转头望向灵英殿,有股异风从小缝处吹出,令人不寒而栗,于是秦垚加快步伐离开此地。

秦垚走了很远,最终来到一座塔前,塔的周围荒芜一片,塔的四角挂着符箓,显得格外阴森。

“阿垚。”师尊在塔门前等候着。

“师尊”,秦垚看着紧闭的塔门,问道:“可是与先前捉到的蛊虫有关?”

“嗯。”

师尊施法开门进去,塔内光线昏暗,阵阵异风通过小窗吹入,增添几分阴冷,而在中央一个矮柱上有一个透明的法术罩,通体黑色的蛊虫静静躺在在罩中,秦垚俯身贴近法术罩,似乎对上秦垚的视线,蛊虫突然猛烈地撞向法术罩,给秦垚吓了一跳。

“我用术法探过这蛊虫,这蛊虫会蛊惑寄主,看来最近频发的袭击事件可能是有人故意而为。”师尊解释道,思索下低声呢喃道,“莫非与巫蛊族有关?”

“师尊,宗门藏书阁可有关于巫蛊族的记载?”秦垚盯着蛊虫,问道。

“应当是有记载的,只是阿垚,这件事牵扯甚多,你还是不要插手为好。”

“师尊,此事弟子要管,至于原因……”秦垚转过身直视师尊,坚定地说道。正说到原因,秦垚的声音渐渐低下去,师尊抬手制止,“不愿说便不必告知为师,你既要插手,为师不阻止,但务必将自身安危放在首位。”秦垚愣住,不知该说什么。

“走吧,去藏书阁。”看到发愣的秦垚,师尊不免失笑。秦垚缓过神,跟着师尊前往藏书阁。

刚走到藏书阁大门外,师尊猛然定住脚步,是顾掌门传音于他。“又有袭击了”,师尊轻叹,与秦垚对视一眼,“嗯,师尊去做该做的,不必担心我。”师尊离开,秦垚转身前往藏书阁。

秦垚看着这广阔的藏书阁,看着一排排的书架,秦垚不禁感叹道:唉,这得找到猴年马月呀!秦垚接着一排排找起来。

秦垚正专心找着,伴随着一声清脆的银铃声,一道身着长裙的身影从旁边掠过。大抵是师妹吧,秦垚并未多想,继续搜索着古籍。

“小伙子,在找什么书啊?”一位头发花白,一脸慈祥的老太太走到秦垚旁边,问道。秦垚想起这位是藏书阁古籍管理负责人。

“弟子在找关于巫蛊一族的古籍,不知前辈可为弟子指明方向?”秦垚恭敬地问道。

老太太听到秦垚的话,原本慈祥的笑脸变得严肃起来,老太太上下打量着秦垚,最后目光停留在秦垚佩戴的玉佩上,“跟我来。”

老太太领着秦垚走到一扇门前,转动旁边的雕像,沉重的门缓缓打开,秦垚往里面看去,漆黑一片,老太太点燃门两旁的蜡烛,借着火光,秦垚终于能看清,这间密室内摆放着许多古籍,古籍上大多都落了灰。老太太从书架取出一卷卷宗递给秦垚,“记得归还。”

秦垚将古籍放置在书桌上,翻开卷宗,卷宗记载道:巫蛊一族生性邪恶,长期作恶多端,最终在宗门众人合力下将巫蛊族全数歼灭。

秦垚将卷宗前后左右翻转,发现卷宗竟只记载了这短短一句。

无奈,秦垚只能选择归还卷宗。秦垚走到老太太面前,将卷宗交还给老太太,转身欲走。“等等,回去看”,老太太叫住秦垚,塞给他一封密信。

秦垚虽然不解,但仍照做,礼貌拜别老太太,走回房间。

回到房间,秦垚拆开密信,信上写道:藏书阁没有你要找的,若要了解,不妨去灵溪宗一探究竟。

秦垚不禁开始深思:老太太似乎知道不少事,许是呆在宗门有些年头,亲身经历过宗门发生的事情;灵溪宗,倒是曾在客栈听酒客提起过,具体方位却不曾了解过;看来,宗门内有太多是自己前世未曾了解过的,不过也怪自己前世太固执罢了。

经过深思熟虑,秦垚决定前往灵溪宗了解一下情况。临行前,秦垚留下一封信告知师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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