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 5 章

彩儿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唐箬不许她提起,但是她素来听话,见唐箬面色苍白,脸色也不好看。虽然百般不情愿,还是规规矩矩的把衣服给洗好之后,晾干然后去退了这份差事。

唐箬知道了彩儿的心结后,也对她有些哭笑不得,于是偷偷的和她说了藏银子的地方,彩儿一脸狐疑的去看了一次后,两眼冒光的跑了出来,然后一个劲的傻笑着。

唐箬无奈道:“我竟没想到,你是个财迷。”

彩儿摸了点碎银子,然后仔细的分几个荷包装好,给唐箬贴身放了一个后,笑道:“小姐,日子自然是越有钱越好了。”

嗯,这话也没什么错。唐箬点头,心想,不愧是我们唐家出来的人。

唐箬支着下巴看着彩儿兴高采烈的数银子,一边细细的打量她一番。这些年,虽然跟着自己,但是她也是把彩儿给养在内院的,彩儿爹娘早就不知道在哪了,如今她也算只有自己这么一个亲人。她离开京城还能有个活路,可是彩儿呢?她自小比她更像闺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让她跟着自己去外头,不知道要受什么苦楚。

唐箬看着彩儿红润的脸颊,笑着勾了勾她的头发,惹的彩儿娇慎的一眼看过来。心想着,要不就在离京前,给彩儿许个人家,这样她也算无牵无挂的离开。

彩儿自然不知道唐箬心里面这些弯弯绕绕,只觉得家里头现在有银子了,日子便能好过下去。不过财能生财才是道理,她心下已经在琢磨着做些什么小买卖的好。

彩儿一边把碎银子包好,一边把荷包放进怀里,手一进一出就地上就掉下来个黑黝黝的东西。她捡起来,递给唐箬道:“小姐,这是什么啊?是你的吗?”

“什么?”刚在喝茶,没留意发生了什么。就看到彩儿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牌子,牌子上面是一个金色的树枝,点缀着三片叶子,牌子后面写了个古体的云字。唐箬接过,这牌子沉甸甸的,入手微凉,道:“你从哪来的这东西?”

彩儿迷茫道:“我也不知道啊,就刚刚在衣服里掏出来的。小姐小姐,这绝不是我的东西。”

唐箬想了想,点头道:“先放我这吧?”她把牌子收好,看了看彩儿又问道:“你这几日有没有去什么奇怪的地方?见什么奇怪的人?”

彩儿道:“唔,我这几日除了出门买菜,洗衣服送衣服,都是老路子,没见过什么人。不过就是昨日我去还衣服的时候,就我们前面东巷里人挺多的,我不想绕路就挤了过去。还了衣服就回来了。”

唐箬住的这条巷子是属于京城里的老巷子,京城这几年人越发的多,外围的地也越扩越大,这一块地方的人有些觉着住在外头宽松些,都会置办些家产在外围,然后这种老巷子都是租出去,给一些朝廷官员,什么赴考的书生,还有就是养外室。

这一代僻静,价格也不算特别贵,但是离东南二街都近,巷子里四通八达的,只要不嫌院子小的,住起来还是舒服的。东巷里也就三户人家,一户据说是马上要搬来京城赴任的五品官员,一家是那齐王的亲戚,还有一家嘛。

唐箬也听闻了些外头的事,只是没想到,苏呂刚回来,也把这些年的风言风语都带了回来,还离自己这么近。

彩儿这些年都被她给养的越发心大,唐箬本来也不想把这些事告诉她,于是只能混着道:“行了行了,东边那条巷子你少去,三户都是不省心的,哪日看你不顺心,拖你进去打一顿都有你好果子吃的。”

彩儿听了脸上怕怕的,后怕道:“好,我以后绕道走,再也不去了。”

唐箬一笑,摸了摸彩儿的头:“乖。”

虽然这边让彩儿绕道走,可唐箬却留了个心眼。东边那巷子里的那个人,她两年前就发现了,当初她知道是苏呂置办的后,还在院子里发了好一通脾气,吓的彩儿都不知道该怎么劝慰。

这如今都过了两年,东巷子里的那个,唐箬是看也看过了,瞧也瞧了许多次,还逮着机会去院子里拜访了两次。原本她以为就这么放下了的,可没想到,苏呂一回来,就马不停蹄的过来了,唐箬心下又黯然了几分。

她让彩儿备了些首饰,挑了两个看着中规中矩的,然后用绸缎盒子包好后,隔日就上了门。

唐箬也来过这个院子几回,和里头的那位关系不好不坏,今日开门的是一位生面孔,见着唐箬一人站在外头,上下瞧了一番道:“敢问这位姑娘是?”

唐箬回礼道:“我是住在西边巷子里的杏儿,近几日亲戚上京得了几件好玩的东西,今天得空来拜会一下。”

那生面孔仆役刚欲说话,就听到唐箬身后一名女子声音传来:“这不是杏儿姑娘嘛?好些日子没有上门来了,我们小姐可想姑娘了。”

唐箬回头一看,来人正是里头那位的贴身婢女红萃,连忙笑道:“这不一得了好东西,就想着你们了。红萃姐姐,你这衣裳真好看,这料子是最新的吧?”

红萃今日穿了件新衣裳,这几日她也得了不少赏,心情极好,唐箬这句话也受用的不得了,她捂着嘴笑道:“杏儿姑娘就爱说笑,我家小姐正等着我,我领你进去。”

说罢,就把唐箬给领进了院子里。

不得不说,苏呂给里头这人置办的院子还真的不错,在京城里竟然也能引出这么一个活水院子,一大片荷塘占据了院子一大半,然后各种木廊相交,荷塘旁边栽满了杏花树,此时正是花开的时候,落英缤纷。

穿过几条小木廊,就能看到前头的引水榭,上面的那个镶金的牌子,据说是苏呂亲自提笔写,然后命人做了一副牌匾放上去的。

引水榭四周都是飘着白纱,里头的人平日里也是爱穿着一身的素纱衣,加上长相倾城,怎么看怎么美,怎么美怎么仙,唐箬每次见着都只觉得羡慕不已。

红萃领着唐箬进到引水榭,里头隔着三层轻纱可隐隐约约的见着端坐着一名白衣女子,只是轻纱飘动,看不真切。

这个院子的主人叫白水仙,人如其名,清雅如水仙一般动人。不管唐箬何时见到她,都觉得这就应该是天上的仙子。白水仙性子冷傲,不爱与人相处,于是这院子虽然大,但是人却不多,唐箬一边低头喝着茶,一边看了白水仙一眼,心想着:若不是你是苏呂带回来的,也许我们还能成为好朋友。

白水仙皱着眉头看着唐箬带来的簪子,这种花花绿绿的颜色庸俗不堪,她自然是不爱用的,这几年也与唐箬算是点头之交,毕竟住在不远,白水仙笑着收下了。

唐箬看着她脸色,故意问道:“怎么了?白姐姐是不喜欢我给你带来的东西?”

白水仙笑道:“怎么会呢?杏儿妹妹的一番心意,自然是比什么都好的。”

就知道你看不上,唐箬心下道。白水仙喜欢的东西,她不是没有,可就是每次都是故意送来一些知道她看不上也不喜欢的东西,这些东西多半后面都被红萃那几个小丫头给分了。白水仙也一直以为唐箬没什么见识,也只有一般人家就喜欢这些花红柳绿的东西。

唐箬喝了一口茶道:“哎,前几日我下河摸鱼,你可不知道,这春水寒凉刺骨,可我家那贪嘴的婢女就想喝鱼汤,还一定要指名外头那北驰河里头的活鱼。你看,我这脚都被冻坏了,乌青乌青的。”

说罢,把裙子一撩,小腿上青青紫紫的痕迹就漏了出来。

白水仙惊道:“你家小婢女想吃鱼,让她去买去,为何你要自己下水去捉。你一个姑娘家,可不要因为这个落下什么病根来。”

唐箬听她说的真切,不免有些不好意思,但是还是继续胡诌道:“也不妨事,我一个人在院子里,那我婢女又不懂事,我觉得抓鱼好玩就下去玩闹了一番,这些小伤也没什么。我这边倒是认识一个好的大夫,给我开了些方子,过几日就能全好了。”

白水仙点头:“那这几日不要碰水,好好养好了才行。”

唐箬一边喜欢白水仙这种斯文温柔的做派,一边又唾弃她无耻。想了一通又经常会自怨自艾,她和苏呂的婚事,当初也不过就是一句戏言,如今唐家都没了,苏呂不当真的话,她又能怎么办?如今还有个皇上的暗卫,一天到晚跟着自己,只怕哪天不高兴,就能把自己杀了。

两人一边喝茶,一边吃着点心,聊着一些近来京城里发生的事,唐箬本来想七拐八拐就向白水仙探探苏呂的事情,还没找好话茬子,红萃就匆匆忙忙的跑了进来,道:“小姐,世子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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