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木匠崩溃且震惊的声音响起:“哎呦喂,我的鸡儿!!!”
时允左边抱着晨晨,右边揽着飞扑过来的安书栖,循声往前一瞅,登时呆愣在原地:
简陋的鸡棚意外塌陷,母鸡惊恐出逃。
刹那间,五颜六色的鸡毛在空中飞翔,院内鸡飞蛋打,好不热闹!
安淮序显然也没有料到此情此景,眉头微拧,眸中透露着难得意外与迷茫。
他似有所感的低头,沉默着与一只大摇大摆停留在他身前的鸡对视。
鸡歪歪脑袋:“咯咯哒。”
江淞就更惨了,他正低身哄着江念雨。
猛然——一只吓到慌不择路的鸡振翅飞到了他脑袋上,摩挲摩挲脚,当场住窝!
江淞俊脸唰白,动也不敢动。
江念雨刚缓过来劲儿,眼睛睁开又瞬间闭上,哭的更大声了:“爸、爸比啊哇!!”
她扭身往时允怀里钻去,仿佛那不是他亲爱的爸比,而是什么洪水猛兽。
村中孩子见惯了这些东西,和他们对比便显得稳重很多。
只不过稳也没稳上几分钟——
幸运和方圆赶着鸡跑。
“宇佳正,往你那去了,咱们包抄他!”
宇佳正顶着爆米花样式的头发,肉肉的脸上神情十分认真,宛如足球场上的守门大将似得,紧紧盯着飞驰而来的母鸡,适时往前一扑!
幸运和他动作同步,俩人眼睁睁看着彼此越来越近,却无可奈何,最终‘啪叽’一声,撞翻在地!
仅存的方圆怀揣着大家的希望,抓鸡抓的专注,无奈他动作笨拙,跑了没两步,就被宁佳正伸出来的腿绊倒。
哎呦连连中,小鸡昂胸挺头,在他们身上踩了一堆小脚印。
幸运挣扎着乱喊:“这太不幸运了!”
而我们的女生队,李知晴单枪匹马的冲了上去,动作快狠准的得着只刚从棚板子底下钻出来,还处于懵圈状态的鸡就抓了起来。
她左边鞋子跑丢,袜子乌漆嘛黑,右边鞋子虽然穿着,可意外张了嘴,显然是刚才蹭坏了。
她不觉有甚,叉着腰得意洋洋:“老师,烧火,加餐!”
小鸡在她手中即将奄奄一息。
陈木匠顿时也不管什么录制不录制、腰好不腰好的了,将手中的篮子往地上一扔,‘娘嘞’、‘爷呀’、‘鸡仔啊’就冲上去了。
陈朵朵紧随其后:“我的鸡蛋!”
“我的头发!”江淞有些崩溃向时允发起求助:“它们太过分了,知不知道头发就是中年男人的最宝贵的东西!”
时允有技巧的抓着鸡翅膀,快速把他解救下来。
江淞忙的低头,示意让时允看看他:“我没秃吧?!”
时允默默把手中的几根秀发藏了藏:“没有,好着呢。”
江淞来了脾气,整理好发型,卷卷袖子,进入了纷乱的战场中。
安淮序本来嫌麻烦,不想搭理这些事情,可安书栖又菜,还偏要惹,不一会儿就被两只鸡啄的满院子乱跑,哭哭啼啼的喊妈妈。
时允抱着江念雨,背着晨晨,在后面紧追不舍:“书栖别跑了,来老师这!”
安书栖沉溺在恐惧中,听不见任何声音。
十几秒后,时允动作渐渐慢了下来,他显然已经累的不行了,站在原地气吁吁:“安、安老师,救命!”
安淮序啧了一声,几步上前拎起安书栖。
安书栖找到了依靠,抱着他才嚎。
刚刚还在追逐安书栖的鸡仔遇到硬茬毫不退缩,雄赳赳气昂昂的就啄了一下安淮序的鞋子,发出邀战的叫嚣:“咯咯——”
它还没‘哒’出来,安淮序就给他送进了笼子里。
时允带着一群小丫头给他鼓掌:“哇,你好牛!”
安淮序恼羞成怒:“你好吵!”
江淞抓着鸡从他们旁边路过,他显然已经进入了疯狂状态,完全没有了以前温柔儒雅的模样,反而像一位冷酷无情的‘刽子手’。
“打我,骂我都可以,你怎么能动我头发!”
弹幕上笑倒一片:
【江淞身上贴着几个大字‘杀发之仇,不报非君子’,妈耶,现在这个样子的小松鼠终于让我找到以前的感觉了!】
【这场意外假到我开始怀疑是不是真的。】
【求问,安淮序和鸡对视的那一刻,他在想什么】
【陈木匠的身影透露着一种悲惨的苦命感,我缺德的笑瘦了。】
【隔壁抓羊,这里抓鸡,这档娃综还真是不走寻常路!】
【安时互动好自然,不熟哥到底熟不熟了!】
【他们俩总给我一种‘纷乱的世界中,我眼里只有你’的模样,哎呀妈呀,太甜了!】
他们有多甜多开心,林导演就有多痛多担忧。
他往左扭,陈朵朵家分镜头中混乱不堪,他心累。
往右扭,王小豆家,怪怪骑羊难下,被驮着在院子里面乱跑,他窒息。
只有中央大班木淼家安然无恙,岁月静好,能短暂治愈他。
他想不到自己闯荡了快一辈子,在即将退休的边缘,竟然能遇上职业生涯滑铁卢。
如果他有罪,请让老天来制裁他,而不是让他在状况百出的直播现场,找不出任何一套应急方案能对上眼前的场景!
不知过了多久,这纷乱的战争终于进去了尾声。
安淮序抓住最后一只鸡,帮助陈木匠将鸡棚修好,拍拍手起了身。
陈木匠站在边上数鸡头,来来回回数了两三遍,确认没有伤亡和丢失情况,终于放了心。
他看着狼狈的江淞与一脸嫌弃同样没好到哪儿去的安淮序,觉出了不好意思:“抱歉二位,明明是让你们来做任务的,没想到我这还搞了这么一出。”
江淞肆意玩儿了一通,心情舒畅,闻言让他不要在意:“我们反倒还要谢谢您,给孩子们上了一节这么生动的实践课。”
陈木匠寻着他的视线看去。
陈朵朵正举着自己的鸡蛋,开心的炫耀着。
江念雨、安书栖围在她身边,小脸上挤满了羡慕。
“原来,原来鸡蛋是这么来的呀!”
“小鸡是从蛋蛋里面蹦出来的吗,那我们是不是马上就可以看到小鸡孩子啦?!”
幸运、方圆、宁佳正撅着屁股在地上捡羽毛。
“哎呀,幸运你摸到鸡粑粑啦!”
“什么呀,这就是水……呕,屎!”
李知晴坐在小凳子,晃悠着小脚,正在跟这场战争唯一没有波及,始终老实呆在角落,安静十足的林云小姑娘说话。
她说十句,林云反应半天回答一句。
时允就坐在她们身边。
他从鸡窝里把李知晴丢失的那只鞋找回来后,向陈木匠借了长针粗线,姿态专注的缝补着另一只开了嘴的鞋。
偶尔听见什么好笑的对话,他还会停下手中的动作,侧头说上几句。
陈木匠歇了会儿,在江淞的暗示下,又开始腰疼了。
他带着他们来到了一个由石头简单垒成的灶台旁。
安淮序和江淞站在一块木头前,陷入了沉思。
“这是……让咱们钻木取火吗?”
想赶紧干完,赶紧回家洗掉鸡屎味儿的安淮序被气笑了,明晃晃的怒火自他身后燃烧。
江淞劈柴没帮上忙,便自告奋勇带着孩子们钻木取火。
木头正好有两块,大家四人一组。
孩子们新奇的跟着江淞,有样学样的努力半天,无事发生。
耐心告罄的幸运甩手不愿干了,安书栖、方圆和宁佳正还在努力中。
片刻,不知道是哪边‘啊’的一声:“火,火!”
简单清洗完手和脸安淮序刚从屋内出来,便听见了这么一声。
他抬头看去,发现是女生组合。
林云干事很专注,几乎接收不到外界的任何打扰,所以她们在江淞的指导下很快完成。
李知晴见到小火苗极其兴奋,一嗓子就给男孩子们喊了过来。
八位小孩开心的围着那团小火,犹如见到什么惊骇世俗的宝物般,‘哇’声一道接一道。
只不过小火苗微弱,没有其他易燃物引火,很快就隐隐有要灭下去的趋势。
江淞拿起旁边干柴叶,引起火势。
安淮序在这时站到了边上:“带走他们。”
续上一次雷同发言,江淞已经很快理解了安淮序的意思,快速拢着孩子们到了空旷位置。
刚站定,他想道,后面好像是做饭吧。
犹记某档综艺里,安淮序可是以‘厨房杀手’闻名网络……
为了避免重演历史解决,他又折了回去:“我来吧,我厨艺虽然只会做点家常菜,但是味道还可以。”
安淮序挑眉,扫了他一眼,继续添柴加薪:“你太臭了。”
江淞完美的假面有了裂痕:“……”
江念雨正在旁边和晨晨玩儿,闻声奶里奶气补下最痛的一刀刀:“臭臭……爸比再也不是那个香香爸比了!”
江淞瞬间晴天霹雳,精神萎靡的蹲到太阳底下晒处味道去了。
时允歪歪头,刚想说‘那我来吧’,谁料他往前走了还没半步,安淮序便冷然道:“你也没好到哪儿去。”
时允认真的闻了闻自己的衣服,片刻后,他搬着小椅子坐到了江淞身边。
鸡屎味儿二兄弟对视一眼,吸吸鼻子,特别同步的一扭头,无声‘呕’了一下。
【江淞:在我律师来之前,我是不会说一句话的。】
【鉴定完毕,安淮序是所有人的黑粉。】
【我说一向嫌麻烦的安淮序为什么会主动揽活呢,原来是这个……】
【时老师像个小蘑菇一样,好可爱!】
时允实在是对网络评价中的安淮序很好奇,试探着搬起小椅子坐在灶台旁边:“我来帮你烧火吧?”
安淮序没有理他。
时允当他默认了,开心的捡起木头塞了塞。
他手上忙活着,一双溜圆的眼睛也不老实,紧紧追随着安淮序的身影。
他发现,安淮序下刀快且准,切出来的土豆丝又细又均,清洗好后,放在备菜碗,堆成金黄色小山,看起来漂亮极了。
时允掐着时间将火烧旺,安淮序收刀时,锅热的程度刚刚好。
安淮序熟练的倒油爆香,先后加入西红柿、土豆丝和调料,翻炒至土豆丝变色出锅,甚浓的香味儿勾来了一群孩子。
江淞也凑过来,托着下巴端详,仿佛这不是一道简单十足的西红柿炒土豆丝,而是出自五星级大厨之手的‘猩红马铃薯’!
作为高级美食评判家的他和时允交头接耳的讨论着:
江淞:“这菜色……”
时允:“不错。”
江淞:“这味道……”
时允:“喷香。”
江淞:“这人……”
时允:“嗯……挺帅?”
他默默在心里补充,尤其是肌肉!
两人对视,江淞细若蚊声:“怎么样?”
时允回忆流程中安淮序的模样,给予中肯评价:“看着挺好的。”
江淞惊讶:“看着,吃着呢?!”
时允有点纠结:“陈木匠还没吃,咱们先吃不太好吧……”
江淞闭眼:“……”
有道理。
将他们对话听的一清二楚的安淮序:“……”
神经病。
弹幕上:
【救命,好害怕明天来一个‘安淮序当众毒杀综艺npc’的离谱热搜。】
【作为一名老粉,我竟然有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欣慰感。】
【不懂就问,为什么这么惊讶呀?】
【是呀,我也纯好奇,不就是道西红柿炒土豆丝吗,弹幕在震惊什么,大家对明星的包容性这么低吗,我上我也行……】
【如果你们看过安淮序在《厨王争霸》里的‘厨房杀手之狠起来连我自己都毒杀’冥场面,就会知道我们现在的心情是什么样了。】
【说到厨王争霸……安淮序现在看着厨龄也不低啊,那他当时是什么情况,剧本or演戏,细思极恐了有没有!】
【你也说了现在了啊喂,几年前的事情,不允许人家受到打击,然后狠狠学习吗?!】
如果说这个,众人还没怎么觉得稀奇的话,安淮序之后的一道菜,才是让他们大跌眼镜。
安淮序从食材角落里拿出块嫩豆腐。
同样在凑热闹的陈朵朵欣喜的一指:“是我阿爹自己做的!”
安淮序用水冲刷菜板和刀具,随后控水将豆腐扣在菜板上,均匀把豆腐切成薄块,撇去尾部,再退刀成为丝。
时允、江淞和一群小崽子们,更甚至直播间的观众们,目瞪口呆的看着他华丽的将豆腐丝放入清水中,晃动两下,生动演绎什么叫做细可穿针!
安淮序扭身洗净烧锅的刹那,江淞回过神,有些恍惚:“谁说安淮序厨艺差的,这厨艺可太不差了!”
时允烧完火,站在安淮序身旁,问出了网友想知道的问题:“你不是不会做饭吗……”他思索了一下,直白的说出那个名字:“厨房杀手。”
他语毕,自己又觉得不对劲,小声嘟囔:“厨房为什么会进杀手……”
安淮序按着他脑袋,让他别站这里碍事:“后来学的。”
时允了然:“你学的真好!”
说话间,安淮序撒淀粉勾芡,简易版文思豆腐成功出炉。
江淞来了兴致,也要露两手。
比起安淮序简单清淡,他做的就要复杂一点。
陈木匠忙完工作,闻见香味儿,一瞅这么丰盛,心情出奇的好,招手让陈朵朵去房后小地窖拿瓶酒过来。
陈朵朵和小朋友们玩儿的正欢,不愿去。
时允起身:“我去拿。”
陈木匠和时允很熟,一听这话,登时就同意了:“那麻烦你了啊小时,等会儿让你尝尝你陈叔酿的一手好果酒!”
时允笑着往前走:“那我可有口福了。”
“我也去。”
安淮序眉头紧皱的模样,明显是被这阵阵的欢闹声吵到了。
时允偷笑一声,带着他走到了后院。
如果说前院乱,那后院就是乱中乱——杂草丛生,烂木成堆,除了一条勉强可以看出来是路的小道,真的没有其他地方可以下脚。
安淮序突然有些后悔。
时允没有察觉,自顾自的往前面走着:“你小心点。”
安淮序看了眼时允,深吸口气,还是跟了上去。
走了约莫一百多米,终于看见了一个老旧的小地窖口。
这个地窖门是陈木匠后改造过的,因为木门沉重,他为了陈朵朵抬起来方便一些,才在内部做了一些小机关。
时允插入钥匙拧了两圈,随后又按了一下旁边的按钮,地窖门才‘砰’的往上抬了起来。
漆黑的地窖口,一个简陋的木梯孤零零支着,看起来不是很稳固。
时允并没有安淮序想象中埋头就冲进去,而是突然起身,深呼吸几个来回,才俯身往下走。
殊不知,看到他这个动作的一刹那,安淮序愣住了:“你有黑暗恐惧症?”
时允半扒着木梯,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道:“其实我现在已经好很多了,小时候,我阿娘说我有一阵一到晚上就要闹,跟中了邪似的……”
安淮序已经听不清他后面说什么了,因为他回忆起了以前。
从他记事起,他就觉得时雨很烦——
太爱撒娇,哥哥的喊他,甜的要命,烦。
太爱哭,难过了哭,开心了还要哭,烦。
太怕疼,花刺轻轻扎一下,几秒就愈合的事情,他能哭一星期,烦。
太脆弱了,三天一小病,五天一大病,每次还得用蜂蜜水哄,烦。
其实硬比,这些都不算什么。
最要命的是,时雨有黑暗恐惧症,且没有他陪就睡不着。
时允也有黑暗恐惧症。
这么巧?
他正沉思着,地窖内传出一道弱弱的:“安老师……你可以下来了。”
安淮序压下心中情绪,翻身进入。
就在他即将触及到地面时,一阵大风吹来,地窖门上支撑的机关发出不堪重负的‘咔吱、咔吱’,最终——‘砰’的一声巨响!
他眼前瞬间被黑暗蒙蔽。
“啊!”
随着声惊叫,安淮序几乎是下意识抬手将那道身影拉入了怀中。
【小鸟有话说:
[黄心][黄心][黄心]本文将于1月12日自21章开始入v,入v当天万字粗长。
感谢各位老婆的支持,超级开心,希望我能顺利将心中的这篇故事完美的呈现给你们~】
带一带兄弟篇预收,宝贝们看看我!!!《这群黑料糊咖怎么又上热搜了?!》
隐藏星二代混日子糊咖受与玩世不恭嘴欠不红就要回家继承家产死对头攻奉旨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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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了吗——
这群糊咖要在沙漠种出一片绿洲,荒山养出一片苹果林,干涸地留下花圃香气……
他们养猪、放羊、喂鸡、赶鸭,接地气十足。
他们乐于助人,笑呵呵的带着孩子走遍大江南北,每个地方都留下他们幸福的足迹。
他们和传闻很不一样,也是这时候,网友们才知道,原来信亲眼所见,认自我感知才是正确的。
打脸反转爽文,荒野求生 种田类娃综,偏群像感情流。
梗记于:2024年12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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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人幼师在娃综爆火》兄弟篇,两者世界观相同。】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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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捉鸡做饭,时雨时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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