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和苏辰砂是情侣不是兄妹的事在学校传开,科研室几个男生面色尴尬的避开了苏辰砂,因为有几个人也明着暗着把我当小师妹,别有用心帮我弄实验。
苏辰砂没有阻止过,没有解释过,我也没当回事。毕竟我和苏辰砂抬头不见低头见,我们俩甚至住一个房子,一起上学放学,一起进科研室。
大家从什么时候误会的,许是苏阿姨来学校看我和苏辰砂,又或许是苏辰砂的那个老师亲戚带我和苏辰砂去吃饭,大家都以为我和苏辰砂同一个父母,同一个亲戚,且我们俩有三分像,便都说我们是龙凤胎。
就连我们的科研老师得知我和苏辰砂不是兄妹是情侣的时候,都惊了,他打趣的说苏辰砂深藏不露,这么多人觊觎他女朋友他都能临危不动。
他们不知道,他苏辰砂的把握是十足的,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没人比他对我更好。学习他辅导我,回家给我做饭,学累了带我去旅游,教我游泳,给我介绍他的人脉资源。
他爱我,不仅仅是爱我,他在教我往上爬,他给我他的资源人脉,要我踩着他的资源往上爬。
这样的他,怎么会惧怕我移情别恋。
他不怕我因为别人对我好移情别恋,他不怕我因为新鲜感移情别恋,因为我们的生活一直都有新鲜感。
他更不怕别人给我钱我就跟别人跑,他的奖学金,助学金,项目资金,全都在我这里。
我因为一直跟苏辰砂待科研室,认识了很多行业巨头,也在苏辰砂的提拔下学到了很多东西,有些小项目他会给我做,让我独立带项目搞实验。
他开始教我**文,发sci,带我出国学习。
我开始见到更多的国内外物理科学家。知道我和苏辰砂是夫妻都在搞物理研究的时候,他们打趣我是中国届的居里夫人,我不敢接这个名头,赶紧找借口推脱然后转移话题。
我很喜欢国外的学习氛围,像上瘾一样,在实验室一待就是半月。
里面很多资料齐全囊括了很多图书馆没有的,讲得很精细,甚至实验过程,失败过程,失败结论,总结,更换实验材料原因,实验结果,事无巨细。
很多很多时候,我大低能明白为什么好多科学家出国喜欢在国外。
这里汇集了全球顶尖的物理学家,这里有他们毕生的心血,从探究路径到碰壁到成功的整个过程,而不仅仅只是发表一个成功的结果。
这些对科学家来说都可能是启发。
回国后苏辰砂开始埋头专研,我只负责我的小项目,他开始没日没夜的闭关,时不时和团队人员探讨。
他境界领域比我高,我帮不上什么忙,自己搞不定的也没再打扰他。
他花了两年,研究出了一些苗头,之后便停滞了。
物理,哪有那么简单。
大三那年,我申请了保研,拿着苏辰砂分给我做的那个科研项目的成果,我成功保研了。
也正是那一年,我21岁,拐了苏辰砂和我领了结婚证。
没有盛大的婚礼,也没有广而告之,有的只是一家人简简单单的吃饭,宣布了这件事。
哥哥说我一意孤行胡乱下决定,我并不觉得婚礼一定要多么大的排场,也不需要苏家给什么彩礼去证明多么重视我。
我的家人就剩哥哥一个,家里长辈大多跟哥哥来往,我若办婚礼,他们又去找谁谈我的婚事,又该找谁认我家的亲戚。
婚礼祭祖都是很繁琐的事情,我知道,哥哥一个人当我的靠山就够了,如果他需要,苏爸苏妈也觉得需要,可以后补婚礼。
苏辰砂爷爷说我们草率,而后他一人做主,一大把年纪去哥哥家,跟哥哥商量了婚礼的事情。
我无人管,唯有哥哥一个人,长兄如父,他便和苏辰砂,苏爷爷,苏辰砂爸爸一起商讨婚礼的事情。
婚期定在假期,一个极好的日子。
我和苏辰砂成了一家人,学校旁边的房子成了我们的婚房。
苏辰砂的婚礼,物理届能来的巨头都过来了,就连我们高中英语老师也来了。
她不理解为什么我们没有读完书就要结婚,是不是偷尝禁果有了宝宝。
我笑了笑,我们在一起很久很久了,高中两年,大学三年,我经历了家庭破碎,经历了大病一场,我从一个有家的人变成无家可归的人,从学渣变成学霸,从完整的人,变成破碎颓败的人,是苏辰砂把我捡起来,是他自学心理学给我进行心里辅导,在我精神崩溃,自暴自弃的时候,是他不厌其烦的抱着我告诉我他会一直在,在我对他大呼小叫,无底线推开他测试他对我忠诚度的时候,他披着浑身被我伤得流血的伤口一遍遍朝我爬过来。
我不相信爱情,可他一次次向我证明他可信。
犯病的时候,我也想过用宝宝留住苏辰砂,但他向我证明过他不需要。
我,曾用过最卑劣的手段测试他,很卑劣,是人性的测试。
那一次我差点把他弄丢了。
离不开对方的人从来都是我,我们谈了五年,他从未有过过分的行为。
未成年的时候,他说我还小过早性行为容易生病,后来上了大学,他天天忙,经常熬夜做实验,我们就没时间想这些。
他是血气方刚的人,我们会坦诚相待,他却不会越过红线。
为什么我要和他领证,因为我保研成功了,我们接下来,还有很长的校园生活,如果等毕业,那还会有很长很长的时间,我不想等了。
一直到婚礼结束,我的父母都没有露面,甚至连一句祝福的话也没有,仿佛并没有我这个女儿。
这么多年,难过还会有,失望也会有,只是麻木了,并没有太痛。
婚礼结束的时候,苏辰砂直接累倒,我打了热水,给他泡了泡脚,在屋里点了安神的香薰,才去洗澡。
出来时正好看见他怔愣的坐在床上,看着墙上的婚纱照出神。
忙一天他还没缓过神来。
“哥哥?”我轻声喊他。
他回神,目光红润的看向我似在确认什么。
我走过去把他拉起来往洗澡间推,关门前他的目光还在我身上。
“我不走!”我向他强调。
他没信,我看着他再次强调“我真不走”
他狐疑的看着我,再一次得到我的保证他才关门洗澡。
以前我做错了一些事情,曾在他喝醉的时候,把别的女的带上他的床测试他的忠诚,我承认我有病,那是我病得最疯的时候。他没有碰人,撑着醉醺醺晕乎乎的脑子摔门而出。
再找到他的时候,他在小区的公园里,那天夜晚雨很大,他就那么躺在公园的椅子上,任由雨淋湿他全身。
那是他第一次崩溃大吼,问我为什么要这样,问我他为我做了这么多,还不能证明我在他心中的位置吗,他说了很多很多,又跟我道歉,道歉不应该吼我,他跟我讲道理,讲了很多很多道理。
我没听进去,那天我和他站在雨里,看见他崩溃的脸,只感觉心脏疼,胸口疼,一抽一抽的疼,脑子晕乎乎,胸口似有千斤石头,压得我喘不过气。
我知道我做错了,那时的我没想过酒醉的他会不会构成qj,会不会犯法,我只知道测试他,没想过后果,没想过他,我只在乎我自己。
那时我病得很严重。
我做了很多弥补,他不领情,那次我差点把他弄丢。
他洗澡出来我已经坐在了床沿,他开口唤我小名茵茵,我扭头看着他,轻应了一声。
他抱着我,脑袋靠在我肩窝,一遍遍确认,我们是不是结婚了。
我一遍遍回答他是的。
他说从我要他领证到现在,他脑子都是飘的,他刚做完实验出来,脑子还没缓过来就被我拽着去民政局,然后迷迷糊糊领了结婚证,再迷迷糊糊商定婚期,又迷迷糊糊办了婚礼。
我想笑,明明婚礼发言他一本正经,一点看不出迷糊。
可现在他身体抖得似有什么隐疾。
这种情况叫什么钝感力,还是什么迟钝,我忘了。
“苏木,我们结婚了,我是不该改口了?”我躲着颈窝里又痒又温热的呼吸,调戏的问他。
“嗯。你想叫什么都可以”他说。
他好似没缓过神来。
“那~,叫~老公?”我嬉笑着喊了一声。
他僵了一下,把我掰正后红着耳根看着我。
“再叫一声”
嗯,上钩了。
我双手勾上他的脖子,靠在他耳边,带着温热的呼吸,轻生道“老~公~!”
他的耳垂很敏感,软软的,轻咬一口能让他浑身一颤,更别说我这带着哄骗加挑逗的语气在他耳边嬉戏,再加上今天新婚夜,他又忍了很多年。
所有buff叠满了,我也做好了准备,但,准备做少了。
他学习真的,我很难否定他的学习能力,他的熟练程度一度让我觉得他不是第一次,但他竟然有学习笔记,他竟然还给我看,让我分心。
上面的细节,细节到妇科主任以及拍小黄片的人看了都得说一句专业,安全。
他实践能力过强,清醒的时候我问过他,明明那些只是理论知识,他怎么会这么熟练。
他说了一句话,对他而言,只要理论知识没问题,实践就不是问题。
我们走到最后是水到渠成的,很庆幸我们的合拍,也很感谢他的包容和理解。
生活可能会慢慢磨平我们的棱角,但我们曾经是最好的我们,不论时间怎么磨损,也消不掉曾经那些美好的时光。
苏辰砂是一个极好的人,像极了小说里面的男主角,曾经他只是同学,只是邻居,只是辅导老师,后来,他是我的同学,是我的老师,是我的邻居,更是我的爱人。
后来我翻出我多年的随笔,每一本,都密密麻麻的记录了苏辰砂,我们的缘分,从德溪公园的树荫下看见他时就开始了。
我的随笔被我锁进了保险箱,我自己的保险箱。
苏辰砂醋意横生的问我书里写啥,这么重要,我说,随笔里的他!我最爱的男孩。
他不以为意的挑眉,之后趁我不在家,撬开了我的保险柜。是的他用撬的,他都不乐意输入他自己的生日。
其实我也大抵猜到他会撬我保险箱,他之前就说过我这保险箱安全系数太低,不适合藏珍贵的东西,偏偏我又将笔记本视若珍宝。
我不给他看,他偏好奇,明知是自己,还要看个123。
索性我在最后一页留下了他撬开保险柜后的话。
“随笔里的他!笔尖所过之处,皆是过往,目光所及之处,皆是未来,落笔是你,入目也是你,你是过往,也是未来!”
他大抵是要赔我一个保险柜了,大抵是最贵的那款了。
随笔里的他,是他也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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